31、番外第七章（郭旭阳篇终章）：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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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七章（郭旭阳篇终章）：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下）
四月初的天气，忽冷忽热。未过一个时辰，天就热了起来，与早晨露浓时刻的寒意大相径庭。哥哥推门进来，端着早饭。
此时此刻，吃着这看似美味的早饭，想着那犹豫的问题，不知从何出口。如果哥哥希望我走呢？或者说，他会留我呢？我该怎么抉择？
“今儿个父亲在家，你是不是该去向他陪个罪。今早见他面容憔悴，想必是整晚未眠了。你也别再倔着了，认个错，这事儿就结束了。”
我望着他，像是从未真正认识他般，那般的人竟说如此言论，我情何以堪。“难道哥也认为我错了么？我爱谁，这有错么？哪怕我爱的是个男人，这有错么？
”哥哥不也爱过我？只是后来的话我没说出口，我盯着他，等他回答。
“唉，爱情本来就没错，错的是现下人的想法。你是知道……我的想法。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哥哥叹了口气，无奈的语气让人心酸，“可是，并非所有人都
像我们这般想，有些事，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只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懂吗？双拳难敌四手，不管我们再怎么坚持，再怎么不为所动，又能怎么办？也许到头
来，命运还是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妥协并非全是贬义，个中意思，我想你能参透。”
“可是，哥，你也妥协了吗？”
“我吗？为了那个人，若是为他好，我便妥协，若相反，我必抗争到底。”我看见了哥哥眼里的热烈，也感觉到了自己眼里的湿润，“可是，我是我，你是你
，我能负担的比你重，而你却不同。我……不忍你受伤，更不能看你受伤害，一丝也不行！”
“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看着他欲言又止，看着他闭眼止泪，可他还是开了口。“早上，那个人来找你了是吗？”
“……”我睁大双眼，百思不得其解，“嗯……”
“后面的窗子，是我开的，我想过他会来找你……”只见哥哥闭上眼，那滴泪迎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带你走……”
“哥！！”我上前拥住了那个人，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轻抚我的发，缓缓开口：“如果这是让你幸福的办法……”
“没了你我怎么幸福？若是没了你，我又到哪儿去找幸福？若是没了你，我又哪儿来的心去支撑这空壳？”我嘶吼着，哽咽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也眯了
眼。
“旭阳……你……呵呵。”哥哥怔了怔，失笑。
“其实你早就明白了是不是？我爱你！我不说，你便不说。”
“一些事，可能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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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决定走了，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人。去跟父亲赔了不是，望着父亲欣慰的目光，负罪感丛生。答应陪哥哥一天，去了市中心看电影，吃饭……一切情
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天明气清，天朗得怪异。
那夜跟哥哥聊了很多，以前的，现在的，还有……以后。
“如果以后我操持这家业，我去找你行么？那时，就没人管我们了。”
“不要，那时，你必定娶妻生子。也许，我会跟孟清相濡以沫，也许，我也会跟你一样。”
“旭阳，你要过得比我好，一定！”
“嗯，彼此彼此！”
不知什么时候，我俩双双入睡。不知什么时候，独我一人梦醒。望着他的轮廓，心酸如此。就此一别，何时再见？
回了房间，不久孟清便来了。知道结果欣喜若狂，紧紧抱住我。“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着什么急？我想交待些事情，我想你也有你放不下的东西。三天吧，三天以后，四点怎么样？”
“嗯，一切你说了算！”说完亲了我一口，便兴奋地跳出窗外，可也不忘提醒，“到时不见不散！”
我回应一个微笑，负罪感油然而生。面对这么个单纯之人，我又怎忍心欺他骗他？我这么个虚伪违心之人，又怎配得上他？想至此处，泪便流了下来。
昨天晴朗，今日便下起倾盆大雨，这天可怪。
望着窗外米粒般的雨点，突然发觉心跳强烈。这心跳，让我知道我可以活很久，只是，演奏这心跳的人离了我会怎么办？若离了他，我该怎么办？
我没告诉哥哥我什么时候走，说与不说都没什么意义，来去都是走，说了反而添了不舍。我与你，也许会是平行线，怎么走都不得殊途同归。也许是圆，来去
总会相遇。可如若是圆，那孰幸孰怨？
躺了三天，想了三天，雨也下了三天。谁也没有想过这春雨会这么激烈，这么绵长。
离开之前的晚上，亲手做了顿饭，四菜一汤。父子三人共桌吃饭，父亲是满脸幸福，哥哥亦是，只是眉头微皱。也许他已明白了几分，所以一顿饭下来没说几
句话。
晚饭过后，我便进了哥哥的房中。哥哥坐在圆凳上，望了我一眼，“你……”顿了顿，“是决定要走了么？”
我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事实，本没有欺瞒的打算，只是想若是不问便不提。
“唉，也好，尽早走，尽早脱离这伤心的回忆。”哥哥手捏着茶杯，无由地颤着。
“哥，也许我会再遇见你，如果重逢了，如果你已娶妻生子，如果我不再爱你，如果你不再爱我，如果……”我半跪在哥哥面前，望着他，直至想到最后，“
如果，我早你一步先去了，你……唔……”
哥哥把头凑过来，用嘴堵住了我的双唇，“不会的，没有那么多如果，你，永远都是我弟弟啊！”
我不语，默默地回应着哥哥的吻，正应了那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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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几天，并没有准备什么，因为我知道孟清会为我打理一切，他永远都那么细心。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带的，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并做好了忘记一切的准备
。
“也许我会在遇见你，像恋人般重逢美丽”
在纸上写了这么句话，当是留给哥哥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我会在遇见你，像恋人般重逢美丽。
又是个无眠的夜，窗外的倾盆大雨还没停，已经整整下了四天四夜。呵呵，原来老天也知道我这舍不得离开的心情。上帝，你也在哭么？
呵呵，终于要离开了么？遮掩了这么久，痛苦了这么久，却始终还是要离开么？造化弄人，也许这是宿命，也许这就是报应。我是对我对爱情不忠贞的责罚，
永世不得再见心里的那个人，对么？
对孟清，心里是喜欢的，是淡淡的喜欢，是真正的初恋。对哥哥，却是爱的。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也许两者之间确是有联系的。只是，当两人
互通心事后又必须要离开，叫相爱之人如何释怀？很多人都说，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爱你所以离开你。可是，心里，谁不是想与相爱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
是，也许这就是生活，因为要生活，所以快乐，因为要生活，所以悲伤，因为要生活，所以无奈，因为要生活，所以不得已离开。因为生活，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
。这场世人眼里的不伦之恋也只能到此为止。
所以，我离开，哪怕你会悲戚至天亮，哪怕你思念至天长。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忘了我，忘得越干净越好。因为，我明白思念是如何苦涩，所以，想你，念
你，这世上留我一人做足矣。
凌晨四点，大雨依旧滂沱。只是在这滂沱大雨里，还有谁的泪也滂沱？我并非坚强之人，可我知道，你是。拿起伞向窗外跃去，屋后山泥泞小路泥泞，羊肠小
道丛生杂草丛生，可喜，在我离开之时，还有这小路，这青草相送。只是，心中那人，睡梦中是否安详？这个雨夜是否安眠？我走了，也许遇不见了，也许还会遇
见，也许还深爱，也许会忘怀。可是我只希望，你能身体强健，心情开朗。珍重，我爱的人。
山的那边，山脚下的公路，标牌下的人，提着行李撑着伞，雨中痴等，想必早已至此。见此情此景，不禁泪水潸然，其实并非茕茕孑立，还有此人。
“旭阳，你可来了，雨下得大，快走吧。前面一公里有休息站，我们去那呆一晚。”孟清见我便激动兴奋起来。我点头示意，这寒冷雨夜，人冷的发抖。我衣
衫单薄，双手通红。在无暇顾左右只是，手间一股温暖袭来，涌上心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孟清，心里还是涌起暖意。加重了力度，紧握住那温暖的大掌，两
人相视一笑。
这场春雨下了差不多一星期之久，路上时常可见一处处的水洼。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这场雨可以终结这个世上某两个人的宿命，让这个世上某个人封心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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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啊，都下了一个多星期了。”百无聊赖，孟清问我。
“难说啊，也许我们走了就下了吧，哈哈。”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笑了。孟清看着我，也笑了。
“你说我们该去哪儿啊？你说北京怎么样？”孟清问我。
“嗯… 北京啊，北京太近了。我爸只要找找就能找到咱。”我摇头，北京实在太近，熟人也多，不是首选。
“那咱就走远点儿，去南方吧，南方好。你说江苏怎么样？”
“也好，江南鱼米之乡，应该挺惬意的。”
“嗯，那我们就去江苏啦。到时候，我就找工作养你，你说怎么样？”孟清说着说着就咧着嘴笑开了，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加紧力度。“旭阳，我爱你。”
尽管周围漆黑，只有公路上的路灯闪闪，我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坚定，我知道他的眼里只有我，只有我。我们停下来，望着彼此，突然感觉脸颊湿湿的，呵呵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心里的那份感动蔓延，我知道只要有此一人，今后怎会不幸福，心里的那个人怎会不被代替。别了，天津；别了，郭旭阳；别了，郭建平
；别了，青春！
“什么声音？”孟清突然皱了眉头。
突然，石子滚落的声音，树干折断的声音，冲入耳蜗，那是山石松动的声音。只是来得太快，来不及思考，松动后便是塌方……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江苏是场梦，离开是场梦，无疼无痛，不痛不痒。
只是这意识流还在，我感觉到一双大手轻抚我的脸颊。雨真的停了，我们走后，真的停了。
“这次，你真的走了是吗？你跟他真的走了，你不回来看我了，我也见不到你了。这是如谁所愿？是你还是我？”周围寂静，只听见哥哥的哭声，嘶吼声，那
追悔不已，那痛心疾首，这人是如此爱我，我知道的。
“郭旭阳，你给我醒来，快给我睁开眼，现在你要去哪就去哪，你……别走……”
“你知道你跟我说你要走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我……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可我还是让你走了，哪怕我知道依你的性子，我只要挽留你便会留下。可我还
是放你走了，郭旭阳，为什么现在我才知道当时的决定错了，错的离谱，大错特错！郭旭阳，你醒来啊，旭阳……”
我知道你是如此爱我，我知道你知道我也爱你。所以，我走了，走了……心愿了却，我知道有个人在某个地方等我，失了我便不开心，我看见他了，就在昨晚
那条公路，那个站牌，那座山旁，撑着伞等我……
在某小镇，一个叫某小屋的地方，住着个某小人，等着份不轰轰烈烈却刻骨铭心的某小爱……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第七章（郭旭阳篇终章）：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