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茶如酒》西桥先生

6、六、坐待天亮

　　想想我有多久没有开着Word整夜坐着到天亮了。
　　我也有多久没有写过一些真正意义上的文字了。
　　细细将社区最近的发帖检点出来，大部分都是歌帖。悠陌姐在Q上和我说，这类帖发得多了，看了倒也乏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歌就没法用其他的文字表达感情了？摆手，不愿也不敢去想它。
　　沉在歌里与小说的时间太多，看遍了流光幻影，总是错觉自己的生活百般文艺，像是一首唱倦的歌，一篇翻旧的小说，以为自己过得无比风华且无比自得，可等到夜阑，坐待天亮，现实终究还是浮出水面。
　　我，也终究还是那个简单的我，也终究过着简单到平淡的大学生活。

　　这几日养成了吃早饭的习惯，于我来说真是奇迹。连续多年，只要不是在家，我一般都是不怎么吃早饭的，以至于后来猛一吃早饭反倒觉得肚子痛。记得以前自己倒是经常督促好友保持这个习惯，而对自己采取无所谓的态度。被我督促得最多的应该是北离了，算来有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她的早饭大都是我负责。后来北离去了哈尔滨，仍曾经发短信给我说，以前有人每天提醒她吃早饭，而现在离开了还觉得很不适应。当时收到短信的时候暗自偷笑，回信息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我的目的么？这样你就不能忘记我了啊。应该是自己装老的原因，我就是喜欢把别人当作小孩来对待，虽然我自己也还是小孩。所以不论是北离，还是其他人，在我不厌其烦的啰啰嗦嗦一大堆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病了记得吃药等等有的没的的时候，都会回我一句，好啦，我不是小孩子。再往后，断断续续联系保持了三年，由以前的每天短信每周电话慢慢变成了偶尔一次，不过我们都知道在彼此的心中，自己还是一个很称职的朋友。而现在的北离也有了人照顾，想想是可以放心了。
　　前些日子在Q上遇见，北离说暑假会回来看看我们，还说会顺便再去趟我家，甚至还有点想认我父母为干爹妈的意思。我表示了一贯热情的欢迎后，对她的想法也是一笑置之。反正我无所谓，就当凭空又多个妹妹。笑。

　　上周六时通社学期工作总结大会，被师弟邀了去。一进门看到黑板上写的“欢送大会”四个字就愣了下，不过也没管它，径自坐到网宣部大二那三人旁边，扯了扯现状，磕了磕瓜子，听了听发言，看了看眼泪，说了说感受。会上也看到了几个和我一样工作到大二就离开了的以前同事。虽然说平时在校内也会碰到，也会时不时约出来聚聚，可是到底气氛是不一样了。在底下和别人讨论了一下网宣部去年的工作和以后工作的重点，算是以一个上司的身份勉励了一下。看到有人落泪，也会过去打打趣缓和缓和气氛。几个以前的师兄师姐和同事都陆续上去发言，我讲完下台后，旁边师妹说像是回到了她们大一刚进来的时候，笑。晚上和他们合影完就一起杀去了镇子上火锅店，这是每年大会的必备后续内容了。吃饭的时候与两个师兄、三个师姐和三个同事一桌。出乎意料的大家都没提酒，每人面前一杯果汁，我左边那孩子因为不舒服就摆了一杯茶。一开始大家还没察觉这件事，等到别桌的师弟师妹们过来敬酒的时候才发现，于是师姐笑言这是我们唯一一次坐了一桌人却没有一个人喝酒。想想，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后来饭吃到一半，酒桌也空了一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杯或酒瓶，在各桌之间穿梭。敬酒声言语声，酒杯碰撞声空杯新添声，仰脖一灌的利落声酒入肚肠的闷沉声，此起彼伏，像鼓点一样敲击着心，像是催促着人必须要做点什么一样，不然就没机会了。我转头和旁边同事笑谈，时通社是一年比一年热闹一年比一年活泼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之后拿着酒瓶和同事一起和每一桌时通人喝的时候，我也不知哪来的思维打结，放下话，你们随意，我干。想来是受感染了。回来后自然又是一通大睡。晕晕乎乎的脑袋，感觉却是很亲切的真实。

　　看看时间，差不多要断电了。
　　按照十二的说法，我们学校还真是很二，以前十一点半断电熄灯，这没什么，现在热起来了总要多开一会儿吧。结果断电时间居然挪到了凌晨四点，这和通宵供电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不干脆通宵供电啊。
　　好吧。学校很二。
　　而明年，准确地说是，一年零十一天后，我就要离开这个二的学校了。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以一种很二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