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个大胆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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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等待她的是朱敬尧怒气暗藏的一张黑脸。
“我再过两日就要离开。”他埋着头，声音很沉闷，“跟我走吧。”
“不。”沐雨有些无力的靠着墙坐下，“我说过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朱敬尧猛然抬头，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你还念着你前夫吗？那个家伙任人侮辱你，你还念着他？”
沐雨张了张嘴，看向朱敬尧的目光充满诧异，“你怎么知道的？”小马一直在老王妃那里等着她去接芽儿，必然不可能是小马看到的，那么，“……你当时也在？”沐雨的声音有些嘶哑。
朱敬尧躲闪了一下，而后又直杠杠的瞪着沐雨，“我当时有点事情去了城里。若非我看到，你怕是一点都不会告诉我吧？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杠上呢？”
沐雨失笑，“我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去打他一顿？还是让你去找人免了他的官？”叹气，“至于我跟他杠上，我也没法啊，若不这样做，那不就坐实了他污蔑我的那些话？我一个女人家，还得辛苦讨饭吃，若不强硬一点，只怕，明儿这屋和田，就得换了主人。”
“既然你知道，那何不干干脆脆的跟我走？”
绕了半天，又绕回原处，沐雨叹气，简直跟这人说不清楚，她认输，不说了还不成？
可惜她不说不代表朱敬尧放弃游说，见她转身要走，人直接扯住她衣袖，放软了声调：“沐雨，你是不信我会好好待你吗？”
沐雨这人呢，一向吃软不吃硬，朱敬尧一放低姿态，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顿时让她心软，差点一时冲动应了下来，幸好坚定的理智阻止了她的犯抽。
“朱敬尧，我不是不信你会好好待我，只是，我要的，你给不起。”
“你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怎么知道我给不给得起？”这人扭上了，看样子今晚不说个明白他大爷不打算罢手罢口。“你是要正妃的名分？这个有点困难，先做我侧妃好不好？”
沐雨仰天长啸，心底泪流满面，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这个世界没人能给，还在期望什么？
“朱敬尧，我再说一遍，我要的，你给不起。”狠狠的甩开朱敬尧的手，沐雨将自己关进屋里，整晚都没出来。
今天她是冲撞了哪位霉神啊，怎么啥事儿都凑一起了呢？沐雨苦恼的蒙脸哀叹，难道连平平静静的生活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吗？
她这边纠结，朱敬尧更加的烦躁，吃完饭让小马看着芽儿，他则牵了马飞奔出村，直奔他娘那里去。
到底别业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小厮们早早的将灯笼挂上，他娘这会儿正听新招来的戏班子唱戏呢。
“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老王妃靠在椅上轻笑，给她捶腿的丫头看到朱敬尧怒气冲冲的过来，赶紧跪伏行礼。“怎么了？一脸怒气，谁又惹你了？”
朱敬尧喝退唱戏的和周围的小厮丫头，只留下他娘贴身伺候的大丫头。
“娘，我要娶沐雨。”一来就来狠的，老王妃这么淡定的人，也忍不住手抖了下，斜着凤眼瞅自家暴脾气儿子。
“我说谁敢给你气受呢，感情是那丫头片子啊？”摇头失笑，老王妃坐直了身，促狭的看着自家儿子，“你要娶她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知道，她的身份估计是得不到正式的名分的。”
“我要娶她做正妃。”朱敬尧僵着一张脸，半垂眼帘，不敢瞧他娘。他虽然勇猛无敌，可在他娘面前，他就是最可爱的小老鼠一只。
老王妃闻言变了脸色，字字含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娶她做正妃？那皇上那里你如何交代？”起身来回踱了两步，站定回身，“是她要求的？”
朱敬尧郁闷摇头，“不是，是我自愿的。我让她跟我走，她不同意，说什么她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我想来想去，她可能是想要正妃之位，也唯独这东西，是我不敢肯定能给她的。”
老王妃抿唇眯眼，自家这儿子傻乎乎的，对于男女情事了解不多，虽不说是只童子鸡，却也不是什么花场老手，若是那个沐雨欲擒故纵的话，自家这儿子怕还真有可能上当，毕竟那女孩子，她瞧着也挺顺眼的，人又聪慧大方。不过，她若真是盯着闽南王妃这位置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待在家里纠结的沐雨并不知道，自个儿莫名其妙就成了老王妃眼中的心机女子，她正慢条斯理的抽丝剥茧呢，而这团乱七八糟搅在一起的茧子，就是那位尚书大人。
她这具身体一定很熟悉那人，因为在见到的第一眼，涌上心头的，是难过委屈跟欣喜。很难解释为何这么多情绪会纠结在一起，但通常情况下，相信直觉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她断定，这两人的牵绊必然很深。
那么又有个问题出现了，以那人的权势地位，跟她近段时间所出的小小风头，她就不信那人不知道她在这里，更何况，今天的偶遇也证明了这点，这人知道她就在京城，却不闻不问。
拿笔在那个人下面打了个重点符号，沐雨决定，先通过各种手段去了解这人，然后再来梳理这一团乱的纠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等到该睡觉了，朱敬尧还没回来，沐雨朝小马投去疑问的眼神，后者头一偏，表情很……说不清楚。沐雨瘪嘴，给芽儿梳洗完毕，搂着睡了，至于其他的，明儿再说。
第二天醒来，朱敬尧在后院打拳，虎虎生风，夹杂着阴郁的无法纾解的怒气。于是某女子很自觉的躲进厨房，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我和你一起过去。”吃饭的时候，朱敬尧头也不抬的朝沐雨道，“我娘要找你谈谈心。”
沐雨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说啥，继续淡定的吃饭。完了将芽儿丢隔壁谢家，让三丫头帮着照看一下，领着谢家男人和二哥儿，还有村里那位盆景师父一起去闽南王府的别业。
估计是事先早有吩咐，朱敬尧的露面并未引起什么骚动，而谢家父子和柴师父则被等候在旁的别业的花草管事领到一旁商量去了。
跟在朱敬尧身后，沐雨平静的前往老王妃的住所。
果然，沐雨向老王妃跪拜时，下马威到了。朱敬尧被他娘赶了出去，屋里只有个面目清秀的大丫头伺候着。
“昨晚尧儿回来说要娶你。”老王妃端起茶盏，撩了撩，浅尝一口，“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想法，但你要知道，这次进京，陛下也是想让他在各家大臣的子女中选择一人，实话说吧，下月老身宴请众家女眷，其实就是让尧儿选妃的。”
沐雨眼观鼻的跪着，嘴角合宜的上翘，安静的听老王妃说话。
“你若是没许过人，这正妃之位也未尝不能给你，只是，你得明白，身为皇室尊族，面子永远强于里子。”老王妃搁下茶，起身来到沐雨跟前，纤指一挑，抬起沐雨的下巴，“老身可以让你成为尧儿的侧妃，也同意他独宠于你，至于怎么安抚正妃，则要看你的手段了。”
沐雨心中轻叹，其实说起来，这位老王妃真的很不错了，凭她这样的身世身份，成为侧妃已经是祖宗八代烧了高香，她要再不知趣，怕是连自个儿都要唾弃自个儿。可惜，沐雨会同意吗？答案很肯定……
“很感谢王妃和小王爷的厚爱，只是，沐雨还是那句话，我要的，小王爷给不了，所以，娶我一事，王妃可当做未曾听过就好。”
王妃神色一冷，不怒自威。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这丫头是否太不知趣了些，就算她有靠山，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你……该知道，有些事不能太贪心。”王妃的态度冷了几分，室内的空气也低了几度，沐雨浅浅一声叹息。
“王妃恕罪。”叩首谢罪，沐雨坦然道，“沐雨所求的，是小王爷给不了的，那么，与其一生纠结痛苦，不如趁现在一刀斩断。说沐雨不识抬举也好，或是其他也罢，沐雨还是只做这一个选择。小王爷只是现在情热，等他回去之后，见不着面了，自然也就淡了。再说，日后有小王妃相伴左右，沐雨的存在，也不过是他生命中不起眼的一个花絮。”
“你是认真的？”老王妃审视着沐雨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最认真不过。”坚定平静的表情，淡定从容的神态，不躲不闪的目光，让老王妃沉默了。
在沐雨离开之后，老王妃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那个大丫头轻巧的给她捏着肩。
“雅儿，你说这沐雨若是哪家的小姐该多好，有她在，我也就放心了，可惜……”摇头，老王妃闭目不再开口。
“娘，沐雨她怎么说？”片刻后，朱敬尧冲了进来，神情紧张，带着一点激动和期许。
老王妃没有开口回答他，而是定定的看了他很久，“今日，你就别再跟着她回去了吧。过两天湘王要上京城，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们二人好好聊聊，别再为以前的恩怨避着对方了。”
朱敬尧眨巴着眼，僵着身体站在那儿，良久后，嘶哑着声音道：“她拒绝了是吗？”
老王妃不忍看他，转过头，轻轻颔首。
一阵风卷出门去，夹杂着朱敬尧的低吼，老王妃眉头一皱，连声喝止他，可惜那人根本听不进耳朵里去，满心满脑的都是沐雨拒绝了他，他受伤了，比起当初知道未婚妻背叛他时，还要疼痛。
这可怜的孩子，在情事上，就像被诅咒了一般，让旁人都替他心疼。
沐雨这会儿一个人坐在池边，木木的拔着草根，说到底，她其实也是有些不舍的，只是这不舍跟自由和平静相比，就不在一个天平上。
听到身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沐雨猛然抬头，还没等她看清楚，天地瞬间颠倒，胃膈应着铁一般的肩头，有些迟钝的疼痛。
“朱敬尧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还有人看着的。”捶打搁这狂暴男人身上完全的被无视了，几个腾挪之后，沐雨被摔上一张大床，顿时眼前发黑，半天反应不过来。
“朱敬尧，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清醒，又被闩门的声音给吓掉了三魂两魄，手脚并用还没能成功着陆，身子被强行压倒在床榻上，背上的男人重若千钧。
沐雨一脑门的黑线，这人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吧？他娘怎就没喝止他？还是说，根本就是老王妃默许的，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就范？
沐雨咬紧了下唇，手脚不停挣扎。两情相悦的ML，跟被单方强制的ML，是一种结果两种性质，她有权进行反抗。
朱敬尧的唇舌想要强行入侵，可沐雨抵死不肯松口，任凭自个儿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也不愿让他得逞。
夏日的衣衫很是轻薄易碎，几个挣扎间，某女就只剩贴身的肚兜跟亵裤，柔嫩的肌肤被啃得青一块紫一块。沐雨寒着脸，就算都半果了，也还是没放弃挣扎反抗。朱敬尧在脱去他身上衣服后，一只手楛住沐雨的两只手腕，身体牢牢压住她，另一只手，则摸上沐雨的脸颊。明明是用强的人，却露出被遗弃的小狗般委屈的表情。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说过会好好待你的，要是你不愿意我娶正妃，那我不娶就是，一辈子，我只要你一个还不成吗？就算只能给你侧妃的名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孩子唯一的母亲。”
看着朱敬尧的眼，沐雨呆住了。
朱敬尧的食指指腹有着厚厚的茧，长期握着武器，让他不若其他贵族男人一般柔软，那茧子抚上沐雨眼睑时，有着酥麻的触感。他低下头，嘴唇印上沐雨的眼，鼻，巡游着往下，流连在嘴角。
“我知道，我没有那些男人解风雅知情趣，跟我在一起，日子会很枯燥，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开你，沐雨，我喜欢你，很认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有个家，生一两个孩子，男孩子像子期一样聪明调皮，女孩子像芽儿一样可爱温顺，我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丈夫，最自豪的父亲。我也会尽我所能，给你们最好的生活和幸福。答应我，好不好？”
温热抵着温热，热乎乎的鼻息像把火，灼烧着沐雨的脸颊，她一声轻叹，“放开我的手。”
朱敬尧愣了下，半响，涩涩的一笑，放开了对沐雨的钳制。他在沐雨轻推他的那一刻，突然压下，将脸埋进沐雨的颈窝，而后者，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一团润泽和热辣辣的灼烧。
心终究软了下来，推拒的双手无力的松开，沐雨茫然的瞪着床顶。若说听了朱敬尧的话，她不高兴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她一向最具理智，而理智告诉她，若是松了口，便是无法预期的，纷乱的未来。
朱敬尧的身上有不少伤痕，陈旧的，浅淡的，深重的，手摸上去，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完整的光滑肌肤。
这个男人懂事便开始习武，能挽弓便跟随父母上战场，他的童年是在战斗中渡过的，风花雪月跟他无缘，伤春悲秋与他无关，明明是刚强到极致，可沐雨分明能感受到他隐藏至深的那丝脆弱，而现在此刻的她，正亲手在那份脆弱上施虐。
突然间，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涌了出来，让她不顾一切的，做出了决定。
正沉浸在悲伤和被遗弃的委屈中的朱敬尧感受到了沐雨的动作，傻愣愣的抬头，居高临下的俯视那张让他爱恨纠缠的，糅合了妩媚诱惑跟装傻无辜的脸。
“你，你在干什么？”某人迟钝的按上游移在自个儿腰际的手，眼瞳睁得忒大。
“到底要不要做？不做就给我滚开。”某女媚眼儿一瞪，彪悍的扯掉某人最后一块遮羞布，恼羞的轻叱。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一个大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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