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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02章 正常遇何书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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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天大滴大滴的雨倾盆而下。
滴在被鞭打的伤口上,像蚂蚁食肉般密密麻麻地疼着。
我东跑西跑想找个矮棚躲雨,边躲边想,这个陆振华不愧是当过兵的,打人的力度果然要比以前我爸的棍子重,这个是皮肤爆裂撕开,那个好歹只是断几根骨头。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唾了一口。
躲来躲去居然躲到了路中央,我对这虚弱得有些难以控制的身体表示无语。
“啊?啊啊!哎!哎!”前方歪歪扭扭向着我这个方向冲来一辆自行车,车主惊慌地发出许多语气词。
我躲。
啪。
被撞倒了。我在旋转得像朵花的时候很激动地想,这个车主就是那个骗了两个纯洁少女心的何书桓对不对?
“对不起,小姐,有没有撞倒你?”他也摔倒在地,却是很紧张地靠近我。
我扶着脑袋迷迷糊糊半卧起,假装沉稳地偷看了他的脸。
果然是帅锅。
陆依萍错过这段缘分倒也可惜。
他爬起扶起我,皱着眉头说:“糟糕,你受伤了。走,我送你到医院去。”
我‘噌’地一下逃离他一米开外,警惕地看着他,我才不要成为第三个被骗的纯洁少女。
大雨稀里哗啦在下,他像非礼良家少女的恶霸一样张开双臂拦住我:“对不起,雨太大了,我没有看见你……”
“请继续无视我吧。”我很想这么说,事实上,我居然真的这么说了。
我发出声音了?我发出声音了?天哪,换了个身体我就不是哑巴了?我可以说话了!
一个震惊,我就晕倒了,我觉得,应该是身上的伤才导致我晕倒的,我被伤的多重啊!我坚决不承认,是因为我哑巴了十八年突然能开口说话才导致脑充血幸福地晕倒的。
——
昏迷期间我记得我做了一个很爽的梦,我穿越到电视剧里占据了依萍会说话的身子,又穿越到了江湖学了武当派绝学,最后我又穿回到了现代,我挥手一剑就把我那亲爹给阉掉了,然后我很御姐地踩着他的脸,嚣张地大吼:“叫你生下我,叫你嫌弃我,叫你虐待我,叫我祖奶奶!”虽然那老头子哭天喊地的求饶,可我还是心狠手辣地把他斩首示众了。
其实真实场景与我的记忆相差十万八千里,事情是这样的——晕倒后的我窝在何书桓的怀里,爪子紧紧搂着他的腰,像小孩子一样嘤嘤哭着:“不要送我去医院,我不要被秘密处理掉……”听到我说的话,何书桓很惊讶,他单手骑着车,面色冷凝:居然还有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发生?还有没有王法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我不安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嘟囔着:“不去医院,不要去医院!”本来稳定的车子随着我的动作拐来拐去,差点又要摔倒,何书桓只好无奈地搂紧我,苦笑一下说:“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我带你去我家。”
然后我们孤男寡女的就在黑夜奔往他家了。
哦不,幸亏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不然真是丢脸丢到现代去了。
——
“小姐,你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我吓得钻进披在我身上的棕色大衣里,陌生的棕色大衣?我手一哆嗦,脚就不由自主的把大衣踢开了。
我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他是何书桓,我是陆依萍。
还是感觉很玄幻的我打量着周围,咦?这不是他家吗?不是说带我去医院,怎么在他家……不会舍不得花这笔钱给陌生人吧?想到这我小心翼翼地鄙视了他一眼。
“小姐,你伤得很重,是不是被人打伤的?还是你被抢劫了,遇到坏人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他丝毫不在意地捡起大衣问我。
我沉默。
“小姐,你说话啊,我会帮你的。”
我瞪着他怒火冲冲地吼:“我是个哑巴,我怎么说话!”
……
嘎嘎嘎,乌鸦飞过。
他神色尴尬,讪讪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干嘛编这么个拙劣的谎言呢。”
这一瞬间,我的眼睛囧囧有神。
我会说话了,这还是相当可喜的一件事,我假装丝毫不在意自己对好人撒谎:“请理解。”
他点点头,有些不忍地看了眼我满身的伤痕说:“穿着湿衣服对伤口不太好,最好把它换下来。”
“哦,对,我都没注意。”我不置可否。
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件白衬衫,放在柜子上对我说:“那你换好,我先出去了。”他对我温和地浅笑一下,就彬彬有礼地转身离开。
靠,妖孽。
等他出去后,我缓缓褪下破裂的衣裙,滑落的湿衣服沾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着镜中自己白皙胴体上一条条鲜红可怖的痕,脑海中浮现以前自己的身体,那个被打得有些畸形的身体,我咬紧下唇沉默着,心底却有种撕心裂肺地痛楚。
为什么亲父亲都会这么伤害人?
我握紧拳头,低下头。
等心情渐渐平静后,我还是穿上了旧衣服,不过套上了他的白衬衫,他的衣服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我迟疑一下,走了出去。我想这么溜啊溜的,就溜出他的房子。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出房间就被他看见了,他疑惑地打量我:“怎么不把湿衣服换掉?”
里面有钱,你借我的衣服又没口袋,我要是手里拿着200大钞,你见财起意抢走了怎么办?我以小人之心腹诽着。
他似乎还想啰嗦什么,我看看天(天花板?),打断他:“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你一个人可以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心烦躁,急急地走出了他的家。
边走边想,何书桓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
是个女人在这种悲怆痛苦的时候遇见这么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帅锅会丝毫不动心?
可我不是陆依萍,我只有身体的痛木有心里的寂寞。
所以,我会逃开你丫那该死的温柔,我看你找谁谈恋爱找谁折腾去,我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雨已经停了,天色虽然还是暗暗的,但已经不影响我找到陆依萍的家。
我猫着身子打开门,看见她的妈妈,也就是我现在的妈妈,靠在客厅的饭桌上睡得很熟。她应该在等依萍吧,你们母女两命真苦。我感慨着,将200元钞票放在桌子上,再猫着身子打算离开。
“依萍,你还要去哪里?”
我错了,我不该在依萍她妈呼喊她的时候吓得一激灵就溜之大吉,置她妈的爱的呼喊而不顾。
一边反思着,我一屁股坐在巷角拐弯处的一块破布上,哟,破布下面还有棉花和弹簧?我大感惊奇,不安分地扭来扭曲,果然是摩擦产生热,我屁屁下感觉相当温和舒服。
这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是好东西啊,有时间我得捡回去。
这时屁屁底下传来伤心的哭声:“这位姑娘,你把我的眼镜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