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Kaede·Hirakawa

13、第 13 章

　　1、实之章

　　随着“砰砰砰”几声连续的枪响，馨枫学园第X年度的体育祭正式拉开了帷幕。

　　宽阔的操场上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忙进忙出跑个不停，广播里不停传来某某项目即将开始请运动员做好准备的声音，到处都能听到各个班级声嘶力竭的加油声。

　　恋次已经换好了运动装，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套在他身上显得说不出的合称，晒的黝黑的肌肤呈现在阳光下，劲瘦健壮的身体使得一众女生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他，难掩一脸的绯红。

　　恋次仰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天气好的让人忍不住想偷跑去玩，不过正是因为天气晴朗又不是特别闷热体育祭的气氛才会如此热闹吧。

　　“恋次。”

　　身后传来露琪亚的呼唤，恋次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运动装的露琪亚，果然她还是最适合这种充满了朝气的打扮。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两人三脚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你没听到广播吗？”

　　露琪亚眉头微蹙，那是恋次再熟悉不过的抱怨表情，恋次忍不住伸出手指按上她的眉心，似乎想要借由这种动作揉开她的不满。

　　“我这就去，因为天气实在太好了，所以发了会呆。”

　　露琪亚并没有挥开恋次的手，只是微微撅起了嘴巴，躲在四处的女生不禁心生妒意，因为这两人间的气氛不容许别人插入。

　　“你最近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发呆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露琪亚仰头看着恋次，紫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反正一切都快结束了，马上……”

　　恋次的回答露琪亚没有听懂，她疑惑的皱眉，而恋次并未多加解释，他揽过露琪亚的肩膀，把她望赛场的方向推。

　　“好了好了，快去比赛吧，我们可是第一轮出场的哦。”

　　恋次的话露琪亚当然不会懂，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刚才那番话的意义。是的，一切都要结束了，所有的梦，所有的过去……虽然到现在依然想不起露琪亚离开他的原因，想不起他亏欠露琪亚的东西，但是这几天连续的梦境已让他渐渐明白了故事的走向。

　　他可以预想到在那个充满了死神的梦里，他的过去，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自己现在在现世里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某个神秘的人的干涉，他完全不会记得他当死神时的记忆，所以，梦里的他最后肯定是……

　　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不想也罢……

　　广播里传出清晰的女声：“现在即将进行高一年级两人三脚的比赛，请参赛选手在起跑线处做好准备。再重复一遍，现在即将进行高一年级两人三脚的比赛，请参赛选手在起跑线处作好准备……”

　　“喂，露琪亚。”

　　恋次看了看头顶的喇叭，说道。此刻他的脚已经和露琪亚的脚绑在了一起。

　　“什么事？”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声音很耳熟？”

　　“有吗？”

　　露琪亚歪着脑袋想了会，答道：“是有点，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刚说完裁判就已经站到了指定的位置上，场上的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哨声响起，恋次和露琪亚默契十足的同时起跑，速度和反应度都出色的令人咋舌。

　　还没等跑出十米，广播里又传出了刚刚恋次说觉得有点熟悉的声音：

　　“看！现在跑的最快的是高一B班的阿散井恋次和朽木露琪亚选手！两人的默契真是无人能及！完美的搭档，不愧是馨枫学园的最佳情侣！据闻两人私下的感情也非常融洽，实在令人艳羡！而这对完美的情侣组合最终是否能最快到达终点呢？？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哇哩咧！！”

　　恋次和露琪亚同时发出一声难以辨别的声音，身体前倾，整齐的摔在了地上。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恋次抬起沾上了尘土的脸，涨红的脸颊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冲天的怒气。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果然在100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脚踏着桌子，手持着话筒，正激昂的讲话的枫飞。

　　恋次下意识的爬起身，想冲到枫飞身边打她个生活不能自理，可刚迈出脚步就又惨叫着倒了下去。

　　他完全忘记自己的脚还和露琪亚绑在一起了。

　　“你搞什么啊恋次？！”

　　露琪亚挣扎着爬起身，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充盈的怒气明显的预示着一场大战的爆发。

　　“摔了就摔了嘛，干吗又突然爬起来往前冲！你没看到我还没起来吗？？真是！这样下去输定了啦！”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恋次的额上跳出青筋，他似乎忘记了他们正在比赛，斜着眼睛用满是危险的眼神看着露琪亚。

　　“除了你还有谁？！哇！你看他们全超过我们了啦！！”

　　露琪亚边叫边迅速起身，虽然恋次很默契的配合着她的动作，虽然两人再次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起跑，但持续不断的争吵声依然“绵延不绝”的传到了围观群众的耳朵里……

　　“哦活活~~~大成功~~~”

　　枫飞笑眯眯的看着恋次和露琪亚边咒骂着彼此边第一个冲过终点，放下了手中的话筒，满意的看向身边的人。

　　“喂，你，那个，是叫须佐是吧，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恋次找到这里来的话就装傻，千万别告诉他我的去向哦！那么，再见了！”

　　枫飞得意的哼着小曲，边跳边跑开了，现场只留下那个叫须佐的男生一脸困惑的呆楞在原地。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呀……？”

　　当恋次怒气冲冲的跑到广播站的地方时，枫飞早就跑得连影子都见不着了。恋次恼怒的揪着被迫留守的男生的衣领逼问枫飞的下落，可对方死都不肯说——其实他根本连枫飞是谁都不知道——到最后恋次因为借物赛跑的比赛即将开始而不得不离开，只留下那个无辜的男生愈加愣怔的呆在原地。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要杀了你！”

　　恋次气呼呼的自言自语，一边还不忘记做赛前的准备活动。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赛场外有好多熟悉的身影。

　　佐久间把全班同学都聚集到了一起，每个人都绑着头带为恋次助威，一旁，加藤挥舞着巨大的旗子在助势，千惠举着瓶子相互敲击，拼命的喊着加油。在他们之中，恋次看到了露琪亚娇小的身影。她没有绑头带，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喊着加油的语句，可是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恋次半分。

　　恋次笑了，向她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速度快的除了露琪亚外没有人发现到这个动作。

　　比赛开始的枪声响起，恋次象离弦的箭般迅速的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所有参赛选手都望尘莫及。当他跑到领取记载着要寻找东西的纸条的桌子时，眼前出现的人让他怔住了。

　　“……宫藤？”

　　恋次诧异的开口，看到对方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他立即警觉到这必定是个陷阱。

　　“恋次，这是你的。”

　　宫藤笑着把一张纸条塞到了恋次手里，看他一副警惕的模样，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别犹豫了，再磨蹭下去可就要被人领先了呦！”

　　恋次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打开了手里的纸条。

　　长约三十厘米的纸条上只有五个字：你喜欢的人。

　　崭新的纸条刹时被揉成了团，当恋次布满血光的眼睛向上抬起，视野里已不见了宫藤的身影。

　　“你们都给我等着…………”

　　恋次紧咬牙关冲到了观众席里，不由分说的抱起露琪亚就再度冲回了跑道上。

　　“哎哎？？恋次你这是干什么？！”

　　露琪亚紫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少罗嗦！要怪就怪我倒霉抽到了你！你以为我想抱着这么沉的东西比赛吗？！”

　　“哎？你到底抽到了什么？”

　　“……我的青梅竹马而已……”

　　瞥了眼恋次涨的通红的脸，傻子都知道他是骗人的。露琪亚偷偷瞄了眼他攥在手中的纸，虽然看不完全，但是“喜欢”这两个字还是看的清楚的。

　　“……傻瓜……”

　　露琪亚轻喃，没有让恋次听到。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把头轻轻的抵在了恋次的胸膛上……

　　比赛结束，恋次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第一，他和露琪亚打了声招呼便去领奖台领奖，露琪亚独自走向佐久间等人的方位，没走几步，眼前就被一道黑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好久不见了啊，露琪亚。”

　　“赤……尸……？”

　　露琪亚惊愕的看着来者，不禁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为什么露出害怕的表情啊？”

　　赤尸笑着伸出手按上了露琪亚的肩膀，力气明明不大可露琪亚就是逃脱不开。

　　“我来是为了和你说几句话。”

　　赤尸说着俯身，嘴唇贴在露琪亚耳畔。他低低呢喃了几句什么，露琪亚的眼睛倏的瞪大了……

　　当恋次举着第一的旗子找到露琪亚时，露琪亚的神情冷漠的吓人。她直直的看向恋次的眸子，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决定了。我答应赤尸的条件，我要去他那里。”

　　2、梦之章

　　红色，鲜艳的红色……

　　现在，充斥在恋次眼中的，只有漫天如血般鲜红的颜色……

　　如血……？不，那根本就是血！

　　恋次费力的睁开双眼，视野所及的地方只看到一个个倒卧在地上的人影，以及，在他们身下汩汩流淌的鲜血……

　　认识的，不认识的，喜欢的，尊敬的，痛恨的……全部都，倒下了……

　　恋次以残破到几近碎裂的蛇尾丸支撑着自己的身躯，飘扬的深红发丝配上这地狱般的景象实在是美丽的诡异。恋次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从左肩直至右肋的长而深的刀口至尽还在向外淌血，可是，现在的他管不了这么多，就算会死在这里，他也要守住自己的誓言。

　　“露琪亚……”

　　恋次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这三个字，强烈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这里交给我……你，快走……”

　　没有人回答，因为此刻的露琪亚也是深受重伤，不支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离开这里……快，就算站不起来也要离开……放心，我……我会保护你的……”

　　恋次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虽然得不到答复，但他确信露琪亚一定听到了他的话。

　　“你会保护他……？哼，说的真好听啊！”

　　身前传来嘲讽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也隐忍着极度的痛苦。

　　而发出这声音的人，就是此刻站在恋次面前被蓝染派来对付他的敌人乌尔奇奥拉——十刃之首。

　　“别逞强了，你也受了重伤不是吗……”

　　恋次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虽然现在的他能站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但是能以一己之力把乌尔奇奥拉打至几乎溃决的事实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恋次又望了望周围。

　　一角、弓亲、修兵、吉良、勇音、七绪、射场……

　　倒在地上的人尽是自己认识，并且交好的朋友，以及，他们的敌人。虽然他们成功的抵挡住了破面军团的攻击，但是这样的牺牲未免还是太大了……

　　大家，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死啊！

　　恋次在内心里虔诚的祈祷。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远处战场的灵压。更木队长以及八千流的灵压还在，虽然力量削弱了不少，但是至少打败了敌人，其他的队长的灵压就和现在倒在身边的朋友们的灵压相同了，即使是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也不例外……而十队的天才队长，最后还是栽在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身上，实在令人唏嘘……

　　雏森啊，你怎么如此愚笨，你总是说着蓝染蓝染，总是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人，可是日番谷的心情你几时好好的体会过了……早就有这种预感，一旦日番谷面对的人竟是雏森，他一定下不了手，结果真被他猜中了……

　　恋次再度抬起双眼，在很远很远的前方，依稀能看到五个人分成两块缠斗在一起，即使看不清他也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一护，山本总队长，蓝染，以及乱菊还有市丸银……

　　真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碰到一起了吗……

　　恋次不禁苦笑，他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站起身，握紧了斩魄刀。

　　他有最重要的人需要守护，所以他绝不能输！

　　“抱歉，蛇尾丸，跟了我这个主人肯定受了不少苦吧，但是，请你再帮助我一次，即使赔上一条性命我也要杀了眼前这个家伙！”

　　恋次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刀身，他感到耳盼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就照你喜欢的去做吧，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

　　“谢谢……”

　　恋次紧握住蛇尾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乌尔奇奥拉，平时的他几乎不流露出什么表情，可是如今他的脸却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你……这混蛋！”

　　乌尔奇奥拉愤怒的挥手，使出全力挥出了一击，恋次连躲都没躲，以血肉之躯承受了这一招式，刹时血花飞溅，恋次咬紧牙关，以自己的意志坚持着不倒下去。

　　之所以不躲开，不是因为挪不动脚步，而是因为，在他身后有一个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人，那是露琪亚啊！

　　“恋……次……”

　　身后终于传来充满痛苦的低唤声，露琪亚的视线已经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状况了，可是凭直觉她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傻瓜……不要……再硬撑……傻瓜……一护他……一护……”

　　露琪亚的话含混不清，根本不清楚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她话里出现的两个字却让恋次的嘴角浮起苦笑。

　　“到底……我还是赢不了他……”恋次慢慢的抬起蛇尾丸，“可是，现在能保护你的人只有我，所以，乌尔奇奥拉，到最后会赢的人一定是我！”

　　恋次高举起蛇尾丸，用尽全力把它插入地面。

　　“狒牙绝咬！！”

　　喊声响起，刹时浓雾四起，乌尔奇奥拉没见过这个招式，一时间分了心，只是刹那的空隙，恋次已经冲到他面前，手掌抵住了对方心脏的位置。

　　“白雷！”

　　白光闪过，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真正的尸体。

　　最后，活着站在地面上的人，是阿散井恋次……

　　“抱歉了，恋次，暂时无法陪伴你了。就让我先休息一会吧……”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手中的蛇尾丸应声而断。已经，无法再用了……

　　恋次的身体也已承受了超过负荷的伤害，但是现在还不能倒下去，还有事情需要他去做……

　　“露琪亚，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恋次轻轻的说了句，没有回头，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就在她低喃了那两个字以后……

　　没有等露琪亚的回复，恋次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挪向遥远的前方——那是这场战斗的最终战场。

　　远远的，他可以看见一护和山本队长已经把蓝染围住，而离他稍近一点的乱菊也已把刀架在了银的脖子上。

　　每当距离进一步缩短，说话声、武器相互撞击发出的铿锵声都越来越清晰，而乱菊和银的姿势一直未变。

　　蓦的，一句满含痛苦的低喃传进了恋次的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放水……”

　　乱菊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握着灰猫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放水？我没有这么做啊~~是乱菊你变强了啊~~”

　　银依然一脸猜不透的笑，眯成一线的双眸让人觉得他仿佛还是流魂街时那个弯腰询问乱菊的温和少年。

　　“骗人！！”

　　乱菊猛烈的摇着头，金发随之舞动而闪烁的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银的笑容僵在唇角，可是他仍保持沉默。

　　“骗人骗人骗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副官，就算你今天再怎么不在状态凭我的实力也是无法和队长抗衡的吧？！你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独自一人承担一切，这样我很困扰啊你知道吗？！你不说，你不说我怎么可能明白啊！！！”

　　乱菊几近崩溃的呐喊，最后，她的手从银的颈项处滑落，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银的唇角浮起一抹微笑，那是温柔到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微笑。

　　他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抚上乱菊的长发，表情里隐忍的哀伤终于不可遏止的流泻了出来。

　　“对不起，乱菊……对不起……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听到这不象是银会说出口的话，乱菊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她迅速抬起头，果然映入瞳眸中的是银那仿佛诀别般的笑容，神枪抵在了他自己的喉咙上。

　　“不要啊啊啊啊！！！！！！！！！！！！”

　　溃决的哭喊声响起，连天地也要为之动容，只见血光乍起，飞洒的血花让乱菊几乎晕死过去。

　　“已经……没事了……”

　　恋次出现在了乱菊的视野里，他左手抢下了银的神枪，在最后关头打晕了对方。

　　乱菊泪眼婆娑的看着恋次，平时明明天大的事也难不倒的女子此刻却象个脆弱的小孩，她掩面哭泣，颤抖的声音令恋次不禁哑然。

　　“谢谢你恋次……谢谢你……”

　　“……不用客气……”

　　恋次低低的回答。在看到银举起神枪的那一刻，他不自觉的冲了上去阻止对方。为什么要冲上去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独自一人承担一切，这样我很困扰啊你知道吗？！你不说，你不说我怎么可能明白啊！

　　乱菊的话在恋次脑海里回荡不去，总觉得这些话用在自己身上竟然也是合契的悲哀……

　　无法不管……同样是青梅竹马，最起码希望他们可以获得幸福……

　　恋次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前，刚迈了不几步就看到了一护和山本队长已经把蓝染逼至绝境。

　　“蓝染！受死吧！！！”

　　一护大吼着把斩月插进了蓝染的心窝，刹那，蓝染的身体逐渐汽化，最终消于无形。

　　“什么？！”

　　一护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恋次也在瞬间停住了脚步。

　　是镜花水月！！

　　不知何时真正的蓝染已经不见了，取代他的不过是一团幻影！

　　难道……露琪亚？！

　　恋次立即回头，果然本应在后方休息的露琪亚已不见了踪影。

　　“可恶！！”

　　恋次懊恼的大吼，不顾受伤的身体开始狂奔。

　　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一直以来都认为蓝染不可能知道露琪亚的真实身份，可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恋次后悔的咬紧双唇，早知如此就该陪着她不离开她的！

　　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就没感受到浦原和夜一的灵压了……

　　恋次凭借着露琪亚微弱的灵压还有自己的直觉奔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自己发誓要守护的人。

　　露琪亚无力的坐在地上，身边倒着不支的浦原和夜一，蓝染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的刀直指着露琪亚的心脏……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没想到你就是现成的王键呢。真是，小露琪亚你从以前就很爱捉弄人啊。不过，现在事实已暴露，我可方便了，接下来只要你的血就可以打开通往王之地的道路了……”

　　蓝染说着举起了斩魄刀，露琪亚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的时间就好象一辈子那么长，明明已经听到了刀刃砍中□□发出的沉闷声响，明明已经感受到了有液体飞溅到了自己脸上，可是为什么却不会觉得痛呢……

　　露琪亚慢慢张开双眼，映入瞳眸中的是恋次被血染的更为鲜艳的长发。

　　“露琪亚……”

　　恋次紧紧的抱着露琪亚，完全不去理会砍在自己后背上的利器。

　　“我发过誓要保护你的……可是……对不起，我可能无法遵守诺言了……放心……一护他们马上就会赶来……露琪亚，我……”

　　恋次动了动嘴唇，可是最后几个字马上就被风吹散，露琪亚根本没有听清。

　　含着血腥气味的风拂起了恋次深红的发丝，他的双眼象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般的合上，紧拥着露琪亚的手臂慢慢的滑落，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