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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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找的是一家环境很优雅的素食餐厅，餐厅的色调以浅色为主，灯光并不明亮，只有照射在餐桌上带着淡淡紫色的柔和灯光，餐桌之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依稀听到其他人的轻声细语，偌大的餐厅好像就她们这一桌似的，空气中轻轻的弥漫着轻柔的钢琴曲。餐桌上的菜肴精致，清淡，健康，虽然是食材都是素的，但尝起来却有肉的质感，很符合纪燃的口味。
唐清给纪燃点了一扎鲜榨的猕猴桃汁，自己带了一瓶红酒，96年的Brunello di Montalcino。
“你昨晚喝多了，今天就不要喝酒了。”唐清先帮纪燃倒了一杯猕猴桃汁，再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唐清修长润白的手指握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上,透亮润泽的长指甲和暗红的酒汁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点点光华。
“昨晚我真是失礼了，没想到清酒得后劲这么强。”纪燃抱歉的说，眼光落在唐清右手的手指上，右手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也没有涂指甲油，而左手的指甲却是流行的法式水晶甲。
“你的酒量不好，以后尽量少喝，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唐清抿了一口红酒，深红的酒汁缓缓流淌进她玫瑰红的唇瓣里，两种红色结合在一起，在柔和的灯光下那么惹人迷醉，纪燃心中突然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冲动，她竟想品尝那玫瑰红的唇瓣上醇香的酒汁。
“嗯，我平时也只喝红酒和香槟，很少喝其他酒，清姐的酒量真好。”纪燃不敢再看唐清的嘴唇，视线往下移，光洁的脖子下是微微敞开着白色衬衣领口，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华，心跳莫名的加快，呼吸都有些急促，为了掩饰心里的异样赶紧喝了口果汁。今天唐清穿的是一件很女人的白色修身衬衣，衣领比一般的衬衣要大，立在脖子两边，右边的领口有一朵小小的黑色玫瑰，显得她的脖子修长，袖子是复古的灯笼袖，绣着暗银色的花瓣图案，衬衣束进黑色的西裤中，显出腰肢玲珑的曲线，头发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束着发髻，放了下来，发尖微微向里拢，自然的垂在肩头，多了些女人味和成熟女性的知性美。
“男人们都喜欢浓度高的白酒，应酬场合多了就练出来了。”唐清淡淡的说，心中涌起一丝苦涩，她看着纪燃没有一丝杂质，纯真的眼神，很羡慕。
“清姐以后也少喝点，烈酒喝多了伤身体。”纪燃关心的说，她捕捉到唐清眼中稍纵即逝的伤感和无奈，心有点紧，这个女人应该经历了很多艰辛吧。
“这几天工作还习惯吗？”唐清不想再继续这略微伤感的话题，她跟纪燃本来就是工作上的关系还是应该尽快进入正题的好，她真的不习惯和纪桦的女儿像朋友一般相处，这是在加深她心中的负罪感，心被压得很沉很重。
“嗯，挺好的。我今天修改的一个广告创意被正式启用了，觉得很有成就感。”纪燃仿佛忘记了唐清是蓝韵的老总，也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初衷，唐清温婉亲切的气质让她觉得就是一个知心大姐姐，想跟她分享自己的一切。
“燃燃真了不起，是你们那个珠海别墅的广告吗？”唐清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看着纪燃神采飞扬的样子，又一次感叹，年轻真好啊。
“嗯，萧黎负责这个广告的拍摄，我跟着他学习经验而已，等导演和女演员定了之后就会去珠海拍摄了。”纪燃期待的说，广告部的工作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跟自己的专业也比较符合。
“女演员？你们会找明星代言吗？”唐清突然想起了顾蕊，如果他们不准备找明星或许可以推荐下小蕊，她的气质很适合做奢华的别墅广告。
“不会，一是节约成本，二是，大多数女明星负面新闻都比较多，别墅又是高端定位，很难保证大多数购买人群都喜欢某个女明星，说不定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我们会选择一个气质和形象都不错的普通模特。”纪燃解释说。
“我有一个朋友是平面模特，形象和气质都非常好，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们推荐她。”唐清试探的问，她想能尽量补偿顾蕊，纪桦或多或少知道她们的关系，但从来没有干涉过，只要纪燃和萧黎能看重，纪桦应该不会反对。
“好啊，清姐可以让她联系我。这两天就要选女演员了。”那天晚上在谜夜，唐清身边那个中性打扮，却十分艳丽的女子突然闪过脑际，纪燃觉得唐清说的肯定是那个女人，什么样的关系会称呼唐清为小糖果，会那么亲密的去酒吧，还会让唐清第一时间推荐她。想到这儿，纪燃心中竟有些酸胀。
“谢谢你，燃燃。”唐清柔声说，想着一会就给小蕊打电话，这几天都没见过她，心中十分挂念，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用谢，只是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能不能选上还要看她的实力。”纪燃淡淡的说，她分明看到唐清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很明显，这柔情绝不是而了她，她突然有些嫉妒那个女人。
“那过几天你就要去珠海了吧。”唐清暗自高兴，如果她去了珠海就不会有时间跟自己去做美容了。
“嗯，是啊。清姐你们公司当初是怎么和纪氏合作的？蓝韵是四年前刚成立的新公司，你们就能争取到和纪氏合作，想必很不容易吧。”莫名的嫉妒让纪燃的心坚硬起来，她想起自己的初衷，便开口问唐清。
“我之前在一家4A广告公司做渠道总监，和纪氏有过很多次合作，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便自己做了公司，因为和王总比较熟也算走了个小后门，尝试做了几个案子，后来效果一直不错，纪总也很满意，所以合作关系就这么维系了四年，由于跟纪氏的成功合作，蓝韵也慢慢成长，说起来，还要感谢纪氏的支持，我才可以把蓝韵带入正轨。”唐清看着纪燃的眼睛微笑着说，这一番说辞她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着纪燃开口询问。她只是不明白为何纪燃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了起来，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
“那清姐跟我们萧经理也很熟吧。”纪燃吃了口菜轻声问道，她查过唐清的简历，四年前的唐清二十六岁，她那时已经是国内知名广告公司的渠道总监，非常了不起。
“嗯，因为工作关系我们会经常接触。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有几次投放的效果比预期的差，他差点把蓝韵换了，也不顾及我是女人，当着很多人面把我怒斥一顿。那的却是我们公司的疏忽，没有考虑到大环境的变化，跟他沟通了无数次后，才确定了新的投放方案，后来销售业绩上来了，他才给我好脸色。多年的合作，我们也成了不错的朋友。萧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燃燃不考虑一下？”唐清知道越是撇开关系，纪燃越会怀疑，不如索性大方承认，蓝韵即使价格比其他公司略高，也是纪桦定的，跟王和远和萧黎没什么关系，她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长得好看就有魅力啊，我选老公才不要长得好看的，那多没安全感，萧黎不错，清姐自己怎么不考虑？”唐清大方得体的回答让纪燃的心松了一些，她记得看唐清的简历她还未婚，她条件这么好，不会是没男人要，肯定是她眼光太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清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萧黎才二十八岁，年轻有为又仪表堂堂，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老女人。还是你们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孩有市场。”唐清自嘲了笑了笑，莫说她根本不喜欢男人，可就算她喜欢，也根本没有资格去追求喜欢的人，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老婆是别人的情妇。
“清姐不准说自己老，我就觉得清姐很好，女人一定要到这个年纪才有韵味，你成熟，知性，婉约，温柔，优雅，这些气质都不是我这样的年轻女孩所具备的。我觉得萧黎才配不上你呢。”唐清贬低自己让纪燃有些心疼，她觉得唐清真的很完美，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表现出的韵味，不是那些有徒有漂亮皮囊的肤浅女人所能比拟的，况且清姐长得虽然不是让人惊艳的女人，但却很耐看，越看越觉得漂亮，特别是那双新月形状的眼睛，眼眸幽黑透亮，眼神淡雅，眼梢带媚，这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却完美的在她眼里呈现，有着不可言喻的魅力。
“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对了，这次你们在珠海的项目，我们蓝韵也有意向参与，我回头会让策划部做一个全案，燃燃有时间可以指点一下。”纪燃的话让唐清更加愧疚，赶紧转移话题，她本来不想这么突兀的把这个意向说出来，但纪燃的夸赞让她想立即结束这顿饭，她觉得自己是在欺骗一个纯真少女，自己这么龌龊肮脏根本配不上纪燃由衷的称赞，她连眼神都不敢跟纪燃对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就是你父亲的情人，你会对今天的话感到万分后悔吧，或许会觉得跟我一起吃饭都是件恶心的事情。
“蓝韵在山东，河北等地也有渠道吗？”纪燃淡淡的问，她不明白唐清的眼神怎么突然暗淡了下来，眼底流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那情绪很重，很深。
“以前帮其他公司运作过类似的案子，广告圈很小的，这些年蓝韵也积累了些人脉。这次蓝韵会正式向纪氏提交全案，和其他公司公平PK。”唐清边说边拿起手机，按响了一个铃声，装作有电话打来，然后起身接电话。
“不好意思，刚刚我朋友出了点急事，我现在得赶紧赶过去。下次再请你吃饭，燃燃再见！”唐清说完不待纪燃回答便匆匆拿起外套和包，离开了餐厅，她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如此纯真率然的纪燃，相处每多一秒，就多一分愧疚，她必须要离开。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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