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毒伯爵斯内普

27、二十六

　　中午的时候预言课成绩终于下来了，哈利闭着眼抻开那张羊皮纸，好歹大家都过了。虽然是个“A”，总算糊弄了两个学分到手。几个男孩在宿舍里开了几瓶黄油啤酒庆祝，罗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瓶子陈年热火威士忌，给每个杯子里都倒了点儿。
　　“考完魔药课才算个头咧，这些都是战斗力不到5的渣滓。”塞缪尔·菲尼甘恶狠狠地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饮料，呛得险些从鼻子里喷出来。“预言课就是那什么科幻小说写作，我没想到写戴安娜王妃被车撞死都能过，还是个E。我还从来没得过E咧。”
　　“我是个O。”纳威·隆巴顿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特里劳妮这次也属于放水了。”
　　“我靠，你写——你都编了啥啊？”
　　“霍格沃茨特快翻了车，把所有人都撞死了。”
　　罗恩咬牙切齿地扑上去，扯了挂在床脚的一条旧长袍把纳威整个蒙住。“我靠你个孙子真不要脸——”
　　“不过纳威的□□还挺准的，有时候我们用它来预测魁地奇球赛，还赢了两回呢。”迪安·托马斯趁别人打闹把他们的酒全都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吸了吸刚被烈酒呛出来的鼻涕。“呃——哈利，你的猫头鹰。”
　　海德薇无声地滑翔进了窗子，落在哈利的椅子背上。他从猫头鹰脚爪上解下那卷羊皮纸，里面是邓布利多校长瘦长的字迹。“见信速来办公室，A.D”
　　“我出去一下。”他快步走到门前，又折回来，从床底下一个盒子里翻出了隐身斗篷。

　　“我的老魔杖是偷来的，在这一点上我或许是最为心慈手软的追随者。”
　　德拉科·马尔福恨不得要冲过去拥抱这位老先生，绕弯子绕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提到老魔杖了。他吸了吸鼻子，将笔记本翻开了另一页。“我听说长老魔杖的新主人必须把上一任杀死。这就好像是英格兰的王座，国王死了，国王万岁。”
　　“不一定，长老魔杖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使用一块接骨木和夜骐尾毛制成的，它的天性就是追随强者，制造死亡。”格林德沃看着他在笔记本上用力地划了两道杠子。“它的上一任主人格里戈维奇是个魔杖收藏家，他是从一个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个败家子那里把它骗过来的——不是买下，关于这件死亡圣器从来都不存在金钱交易。你的魔杖是在奥利凡德先生那里买来的。而长老魔杖需要你用一条命去换，这条命它什么时候收走，你永远不会知道。”

　　“三面钟”古玩店的老板斯基普先生很喜欢他新来的这个记账员。虽然那是个德国小伙子，但英语利索，办事又勤谨，很快就开始给他派一些“访问客户”的活计：走访那些富有的女继承人或者老寡妇，把她们的传家宝用各种坑蒙拐骗的法子勾出来，用一点小钱买下来。
　　虽然他没有魔杖，至少他从来没有使用过魔杖。在黑洞洞的店堂里也从来不用魔法照亮。（古玩店几乎是唯一的从来不用大扫除的商铺，因为所有胆敢进来的人都觉得自己运气好得堪比刚喝了一加仑福灵剂，能在那乌漆妈黑的蜘蛛网中间掏出一件绝世珍宝。他们是如此相信自己的眼光，全然没有注意那蜘蛛网是一小时之前店员费了劲儿黏上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话很少，大多数时间只是听别人说。尤其是偶尔来串门的收藏家和炼金术士。
　　斯基普先生发现他是个谈话高手：总是做出一副饥渴的表情等你开口，但就是恰恰在即将说到正点儿的时候他就看上去走神。所以那些把牛吹了个头的老先生们就兴高采烈地把烟斗里压上整整一板烟丝，把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印度□□或者澳大利亚的冒险史添油加醋地再讲一遍。

　　“我把我的那根魔杖留给阿布思了。那根挺好用，三十二厘米长——按你们英国人的习惯应该是十三英寸半，龙的肌腱作芯。”老人抿着嘴唇，但他已经完全没有牙齿，两腮都凹陷进去。马尔福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几天姐姐用鸡汤土豆泥把他喂胖了四磅，但下巴仍尖的可怜。“在奥利凡德，一根魔杖要七个加隆，他付不起。”
　　“那时候校长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他通过巴希特夫人在霍格沃茨学校找了一份工作——这是很有可能的，也可能和我一样在做一份小职员的工作养家糊口。不过他那时候已经没有家可以养了。”老人苦涩地笑了笑。“他的弟弟在阿里安娜小姐的葬礼上打断了他的鼻梁。”
　　事实就像是拼图，一片片似乎毫无干连，但将它们凑齐之后黏合在一起，就是一幅完整的画面。马尔福觉得自己很接近真相了，但这老家伙就像是牙膏，不挤不出。“我听爸爸说过，要获取长老魔杖必须击败原来的持有人。校长曾经击败了您？”
　　“按部就班地来，小子，耐心是美德。”

　　“长老魔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操纵一个人，直到他或者她死亡——非正常死亡。它像印度皇位那样，传承总伴随着谋杀。”一位老先生捋了捋他海豹式的胡子，重重地抖了抖雪茄烟上的烟灰。“我在欧陆和印度□□冒险多年，曾经听到过很多次关于这支魔杖的传说，太可怕了，很多都非常可怕。”
　　盖勒特·格林德沃小小地皱了皱眉头，他听出来这又是一个敏豪生伯爵。（作者注，童话式的吹牛大王）这些老家伙们的故事往往带有丰富的童话气息和梦幻色彩，但就好像是一锅过稀的汤，要从里面打捞出那点有用的干货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不信，你就是不信。”老头儿狡黠地眯起了眼，红鼻头闪闪发亮。“你可以去问问格里戈维奇——老头子住在老兵街，从巷子口就能看到他窗台上那一溜儿塔夫特陶器——二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他从一个抽鸦片的破落户那里搞来了长老魔杖，那可真是个好玩意儿，有十四英寸长——”（作者注，塔夫特陶器是出产自荷兰塔夫特地区的一种观赏性陶瓷，以白底蓝花为主）
　　斯基普先生大笑起来。“老杰克，你又吹牛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也跟着笑笑，殷勤地为两位正在聊天的老先生倒上滚烫的印度红茶，继续转过身去慢慢地擦拭一个来自希腊的陶壶。
　　当天夜里，伦敦的麻瓜警察发现老兵街有一户人家被偷了。小偷翻窗入室，把户主收藏的塔夫特陶器摔得满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