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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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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间缭绕,清新的感觉就像身在沾着露水的百花丛中,让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江蓠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她仿佛躺在云堆里,轻轻、软软,又仿佛身在花丛中,芳香四溢。
真想一直这么睡下去!
江蓠迷迷糊糊间想着,慵懒的伸展了一下手脚,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小姐快来啊,小姐……”一个清脆的女声突兀的响起,在一片安静的房中显得特别的响亮。
江蓠一皱眉,有些不悦美梦被打搅,但她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这演的是哪出连续剧啊,看这台词说的,都快老掉牙了!
江蓠撇撇嘴,表示了一下她对这部连续剧台词的强烈不满,听这台词,她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到那个画面,一个娇弱的华服女子一脸苍白的躺在一张巨大的、华丽无比的床上,守在旁边的小宫女突然看到娇弱女子睫毛颤动,渐渐清醒过来,激动得泪流满面,往外飞奔着去叫人……
真是的,老妈也不帮人家关电视,害她被连续剧的声音吵醒!
江蓠下意识的以为,她现在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看电视看得睡着了,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老妈没有帮她关电视机。
闭着眼,江蓠的小手向四下里摸索,找着她家沙发的靠背,没个地方拉把手,现在浑身无力的她可坐不起来。
“咦……”江蓠的小手往一边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她家的沙发没这么大吧?
江蓠开始有点不安起来,两只手同时向两边伸展开去——还是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这不是沙发?!
江蓠猛的一惊,之前的舒适感觉一下抛到了脑后,整个人变得冰凉冰凉的,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浑身无力的感觉抽离全身,她猛然起身,惊吓的睁开双眼。
“这是……”江蓠喃喃。天啊……入眼整一片的粉红色帐幔,带着强烈的透明感,轻柔又飘逸,一重又一重,仿佛布满了整个世界一样。
江蓠呆了!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任何一个她熟悉的地方!
但,这是哪里?
手下传来细腻微带着凉意的丝滑感,江蓠低下头,她身下是一张巨大且豪华并带着浓浓古意的木质大床,色彩素雅的锦被滑落在她的膝上,牡丹丛中两只嬉戏的美丽蝴蝶绣得栩栩如生,仿佛要跃然而出。
锦被的细腻光泽印入江蓠的眼中,一闪一闪,她的眼糊模起来,但记忆却如潮水一般回到她的脑中。
她见鬼了!
江蓠完全想了起来,她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算命人,说一些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她又撞到了一个鬼!是的,一个有身体没有影子的鬼!
想到这里,江蓠又忍不住抖了一下,背上凉飕飕的感觉,她把锦被使劲往身上扯了扯。
……再然后,她好像莫明其妙的晕了过去!
记忆到了此处,就此中断,接下来的就是她刚才醒过来后的一切了。江蓠想到脑袋都隐隐发疼了,还是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一段记忆完全是空白的。
难道……那个鬼看她长得漂亮又可人,把她虏来当鬼寨夫人?
江蓠忍不住自恋的如此想道,一想之下,这个念头就像是春天的种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万斤巨石也压不住。
她吞了口口水,张眼飞速的四下一张望,果然!没电灯、没电视、没电脑,也没有钢筋水泥的建筑!木头漆红的柱子,木头雕花的圆凳,铜制花形还冒出袅袅雾气的香炉,天!在一张木制的类似梳妆台上还放着一面黄兮兮亮闪闪的铜镜!
江蓠觉得她快疯了,也快吓傻了!
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离开!
虽然那只鬼还挺帅的!江蓠不由想起她撞到那只鬼时她惊吓间仓促看到的样子,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但想到后半辈子,她有可能就要成为一只连人都不是,还会飘来飘去的鬼的玩物,江蓠就觉得色即是空、红粉骷髅这句话特别有道理,她的一点点色心突然又回到了她的身体中,出逃的想法蠢蠢欲动。
轻轻揭开被子,江蓠蹑手蹑脚的踩到地上,这时她才注意到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原来的那一套!
神啊!难道被那只鬼看光光了?
从里到外,没有一件衣服是自己的!江蓠打量完自己之后,真是欲哭无泪,她守了二十几年的清白啊,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这该杀千刀的色鬼,她要把他先俺后杀,再杀再俺!
江蓠绝对是气昏头了,鬼这东西既没身体给她俺,本来也是死的,也就没有俺和杀之说,再者,就算先俺后杀,也不能再杀再俺了,这两样东西都是不能重复第二次的!
狠狠在心里发泄一通,最后也只能无奈甩甩袖子。这明显是睡衣的东东,跟古装片里演员穿得也差不多,让江蓠一下就联想到了戏台上唱戏的戏子。不过,这衣服的料子绝对是好的,穿着轻、软、滑,舒服得一塌糊涂。
就是下摆太长了,不小心踩到,肯定摔个狗吃屎……
还没等江蓠想完这件衣服的优缺点,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侧传来,顿时吓得她惊跳起来。
“啊……公主千岁!”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吓、敬畏,以及欲言又止。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做贼心虚,脑子里还转着逃跑念头的江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跳回床上装睡!结果,很悲剧!很乌鸦嘴!身上的衣服下摆太长,刚好被她自己一脚踩住,“吧唧”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
痛痛痛……痛死了!
江蓠眼角噙着两滴眼泪,痛得直抽气,她直接着地的两个手臂好像没有感觉了一样,半天挪不了身。估计旁边的清脆声音的主人也吓傻了,也不见过来扶江蓠起来。
“可,可以扶我起来吗?”吃力的歪过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一个十五六岁看似机灵的小丫头,正一脸呆滞不知所措的跪在她的不远处。她也不记得再管来的是人是鬼了,于是她满脸硬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尽量若无其事没有一丝出糗意味的说道。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头蓦地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一下从地上蹦起,冲到江蓠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扶手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