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夜请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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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才刚挪上，碰到椅子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乔小梁在心里大骂宋黎杰祖宗十八代，从太太太太太爷爷开始问候到宋黎杰的儿子辈孙子辈。
“去哪儿？”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还挺干练的。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车子里也是一尘不染。
“海滨公寓。”乔小梁沙哑的声音引起了司机的注意。
司机回头打量了一下乔小梁。看出他这身行头全然是说明了这人之前干过些什么。不过做这行时间长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明白就好了。嚼舌根的事情，八百年前就不做了。
被司机这么看了一阵，心里不舒服。这是被看出什么了吗？欲盖弥彰地拉扯着衬衣的领子。
车子发动了。
乔小梁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摸样。脖子上那一道道明显的痕迹，怎么遮掩都没用！这不是摆明了让其他人知道自己……
把头低下，要是有个洞，乔小梁现在一定钻给你看！他可不是那种真的没脸没皮的家伙！完了无数女人，这下可算是栽了！
司机开着车窗，晚上风有点大。乔小梁拉着衣服。冷风从略大的衬衣的领口、袖子灌进去。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看着路边景物的变化。车子开得速度挺快的呀。
前方是一个红绿灯。
司机叹了口气。似乎是很不甘心在这时候赶上了红灯。
“这是赶时间吗？”乔小梁忍不住问了句。
司机斜眼看过来，语气不耐，“干什么时间啊！这路段晚上不安生！”
啊？这么安静的夜晚，哪里不安生了？乔小梁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红灯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司机看样子也是很不耐烦了。可又不好在这时候超红灯。这里有监视的。被抓住，扣下驾照什么的就麻烦了。
乔小梁无所事事，看着窗外的夜景。真的是夜景。谁那么大半夜会像他现在这样悠闲地看着半夜三点多的月亮。
有个人影在不远处。
乔小梁眯了眯眼睛。看身形像是个女人。
伸出手指戳了戳驾驶室里正在抽烟的司机。“那里好像有个人要打车。要不要带一段？”三更半夜也没什么出租车了吧。帮人一把好了。乔小梁还在感叹自己的善良。
司机顺着乔小梁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都紫黑了，难看极了。“擦！”司机也不知是怎么了。前面还显示着红灯就踩下了油门。
车子突然发动，由于惯性，乔小梁的脑袋狠狠撞上了椅背。就算椅背是软的也会疼啊。乔小梁不满司机作为。就算不想带人也不该这样啊。
回头望去。咦？那个女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可能是看到车子开走了，有点失望了，走开了吧。
不对！
“这是什么东西啊！”乔小梁惊呼。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憋了口气，“今天真不该大半夜绕这条路！出门忘看黄历了！”
“怎么了？”乔小梁回头问司机。
“你自己看！”司机很明显是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冲着自己的顾客大吼，发泄自己的怒气和心慌。
看什么？乔小梁又转向窗外望去。
有一个影子正在以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接近车子！
怎么可能有人比车还快呢！
可是……
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乔小梁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歪着头，朝自己笑。
乔小梁心跳一滞。擦！这哪里是歪着头啊！这分明就是头颅扭断了挂在一侧！
那眼神，那诡异的笑容越来越清晰。乔小梁想要逃开她的视线。可是无能为力！自己竟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
心跳的声音，周围的环境一瞬间都静下来了！
乔小梁想要尖叫！
女人的脸几乎要贴近自己！那双眼睛！哪里是眼睛！空空的眼眶，里面是黑色的空洞，偶尔爬出来的蛆虫让乔小梁濒临崩溃。
一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自己可以感受到那种渗人的寒气侵来。
只差一点点就要碰上乔小梁了！
乔小梁紧闭双眼。
“啊！！！”听到了尖利的惨叫声。
乔小梁睁开眼看到了那个女人，不，是女鬼可怖地张大了嘴，血水和一些黄白相间的东西滴落在地面上。
周围的声音回来了。
司机的叫骂声，汽车引擎的声音。
司机将车子的马力全开。
乔小梁看到那个身影被车远远抛在后头。久久缓不过气来。
过了之前的路段，车子开得很平稳。很快就到了海滨公寓。
“到了！”司机没好气地说。总觉得今天自己的霉运是从这个乘客身上带来的。过会儿回去叫上媳妇儿和儿子一块儿去庙里烧个香，拜拜佛，去去晦气。
乔小梁一掏口袋，怔在了原地。钱包呢？难道是落在那个混蛋家里了？！
涨红了脸，乔小梁支支吾吾向司机解释着，“这个……我忘带钱了。”看到司机一个白眼过来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眼神，乔小梁急了，“你等一下。我上去拿钱。”
“算了算了！看你霉运当头的样子，收你的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免了免了！算我倒霉！”司机使劲关上车门，也不与乔小梁多话，绝尘而去。
车子扬起的灰尘扑了乔小梁一脸。
奄奄地进了小区。走向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进了门，门岗阿伯趴在桌上睡着了。
乔小梁走向电梯。他家在十二楼。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三楼就已经是极限了。按了下来的按钮。看着电梯的显示着15楼，14楼，13楼，12楼。怎么停住了？这时候还有人下来？觉得奇怪，也没去在意。乔小梁抬头看着电梯边上的广告屏。
时间好像是过了挺久了，电梯还没下来？乔小梁再次看了下数字，停在了13楼。再按一下向下的按钮。电梯显示到了12楼。奇怪的是，没一会儿显示又成了13楼。乔小梁连续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乔小梁走到门岗身边，将阿伯拍醒。
“什么事啊？”阿伯睡得很浅，应该只是打了个小盹。戴上老花眼镜，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十二楼的业主。
“那电梯是不是坏了？”乔小梁指着电梯口。
“啊？”阿伯上前仔细瞧了瞧。按了向下键。
“叮”电梯在一楼的大厅打开了门。
“没坏啊。”阿伯嗅了嗅乔小梁身上有浓重的酒味。“你喝多了吧。现在的仔啊。”摇摇头。阿伯感叹着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
怎么可能！之前明明……
乔小梁一只脚刚要跨进电梯。忽然想起了钱雨薇说过的话。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对鬼神之事有了敬畏之心。现在有点心虚不安了。
算了。不上电梯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想想就恐怖。自己家在十二楼，要是电梯坠下来不久成肉饼了！
认命地爬楼梯。后面已经疼过了，麻木了。走得有点艰难。楼道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越走心里越是没底。为了壮胆，乔小梁继续问候宋黎杰一家的祖宗十八代。骂出声来了，就觉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也不知爬了多久楼梯，久到乔小梁觉得腿软。总算是看到了12楼的牌子。自己住的是靠右侧的那间。
还好钥匙是别在裤子上的。掏钥匙开门。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怎么回事啊！
乔小梁是从脚底心寒上了头顶。
外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奶奶的！”乔小梁急出了一头汗。开不开门。总觉得黑暗罩过来了。有一种压迫感。
想起来自己似乎有开锁匠的号码。
拨了号码，半夜找人来开门。
锁匠的店铺离这里很近。在乔小梁再次抓狂之前背着工具箱到了。
开锁匠是个身形伛偻的男人，乔小梁记得，这个男人不过四十出头。这个年纪，被生活压弯了腰。鬓发有些斑白。皱缩的皮肤，干巴巴的。眼睛很小。
开锁匠似乎对半夜能接到一个活很是开心的样子。毕竟平时赚得实在不多，生活窘迫。这块小区是城里的富人区。开一次锁，这一月的生活费就能宽裕很多了。
“外门怎么从里面被锁住了？”锁匠拿着自己的工具试了几次。无奈地朝乔小梁摇头。
“开不了吗？”乔小梁真是脱力了。靠着墙壁。
“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把锁砸坏了才行。”开锁匠手心出了冷汗。自己干不好这活。怕人不给工钱了。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年头，有点小钱的人，吝啬的实在是不在少数。
“能砸开吗？”乔小梁不在乎一道门的问题。他现在只想赶快进门。身上粘腻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不过心里不痛快。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进门，洗澡，换衣服，睡觉。
“能！能！”开锁匠似乎是怕乔小梁不相信他。立马掏出了一个不小的榔头。
大半夜，乒乒乓乓的声音倒也没惊醒邻居前来警告之类。小区的设计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隔音这一块。
“啪”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开锁匠上前再次拧了下钥匙，门开了。
乔小梁打开了内门。让开锁匠进去等自己拿钱。
锁匠站在乔小梁门口不敢踏进去。
门口的毯子看上去很高级。锁匠觉得自己会弄脏它。自己可赔不起这钱。
乔小梁从自己的床头柜找出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是自己个人兴趣收集的各个年份的纸币。抽出几张一百，也不去数。走到门口，把钱递给锁匠。
锁匠捏着票子，憨憨地朝乔小梁笑笑。
乔小梁看人还愣着，干脆就直接关了门。
还有一道门。大哥设计的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外门坏了也不用担心有人会闯进来。
浴室里放了热水。乔小梁直接将身上的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底裤上殷红的血迹让他极度不快。
整个人浸在温水里。下面的知觉恢复了。刺痛的感觉格外清楚。
折腾了一夜。乔小梁累极，竟然直接靠在浴缸里睡着了。
睡梦里有一个女人，血淋淋倒在路边，身体被什么东西碾过。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女人的眼珠子暴突出眼眶，死死盯着乔小梁。
手机铃声将乔小梁从噩梦中惊醒。
水已经凉透了。乔小梁扯了一块浴巾围住自己。匆匆跑向客厅。
接起手机。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勉强可以听出是乔小梁的前女友钱雨薇的同事林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入夜请小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