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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想与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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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半夏惊惶失措的表情,王员外可是激动得紧了,笑得嘴都合不拢。草草扒去衣服露出凸起的肚腩,随手将衣物往地上一扔就扑上前,衣服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然而……
下一刻,还未等他扑倒半夏,就突然倒在了塌上。
半夏微微勾唇,起身,不屑的看了一样王员外,心想,她的药还得再调下配方,药力发挥的太慢,害得她装了那么久。
软凝香,若中此毒则全身乏力即使是武功再好也无济于事,但是这种药的缺陷就如它的名字。
王员外竟然想用区区软凝香就放倒半夏,真是痴人做梦,是以方才在花园里半夏才会不由自主的笑着。王员外借口赏花将她哄骗来园子里,就是想借由各种花香掩盖住其香气,也算得上是聪明的做法。
可是,他却不曾知道半夏的天赋异禀,加上本身对毒就有着浓厚的兴趣,那微微弱的香气又怎能不被半夏发觉?
半夏早就因为软凝香的这个缺陷,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研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也就是当时前去杀死朝夕阁前一任花坛主之时,半夏所用之毒。半夏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方恨晚,让中毒者中毒之后才知道为时已晚。
胆敢对朝夕阁如此不敬之人,身份绝非仅仅员外。那么,这幕后的主使竟然连半夏之所长都没弄清楚可真是糊涂?
不再去理会那么多,半夏跨过赤身躺在那里的王员外,弯腰捡起他的衣服,从他亵衣的暗袋上掏出一个令牌,古铜色的牌子上刻着一个“盟”字。
居然是他,半夏冷笑,又将令牌放了回去,再才看向王员外,这样一个废物,不过又是一个仗着主子势力胡作非为之人,敢对她无理的人,她会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有了这个令牌,劫镖一事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循着自己的猜测,半夏就在王员外的厢房内摸索起来,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证据。
商贾的房间也没有过多的书籍,查探起来也甚为方便,不过一些桌椅瓷器的摆设罢了,半夏一一查探,不过好像并没有特别。
俯首帖耳,俯身与地上敲打,地面也厚实。
半夏只觉得奇怪,按照推理,不应当什么都没有,难道不在这个房间?
但很快,半夏又觉得不可能不在此处。既然王员外是眼线,那么就不可能安排整座府邸的武林中人,为了避免其他门派的眼线混入,府邸的下人几乎都是寻常人家。按照常理,人们一般都会将秘密的地方藏在自己常去的地方,以免引起怀疑。
想至此,半夏觉得自己定是错过了什么地方未查到。坐下来仔细回想,一个个地方排查,好像也没有遗漏掉什么地方。
今夜查不出来,她还是得留在这里。看到那个人,半夏只觉得一阵恶心,刚刚还用他的淫手碰她!
不行,今夜一定要查出来。半夏起身,再次挨个检查。
烛台,对,她方才没有检查。
外室的烛台,台身的纹路清晰,而内室靠近床榻的这一台,却要光滑许多,应该是长年的摩擦所致。这就是说,这烛台内有玄机!
果不其然,半夏上前稍微转动了一下,“吱——”的一声在床榻的内侧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半夏拔下蜡烛走进密室,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查探房间的地面的时候是厚实的,原来石阶是通往隔壁厢房的下层的。
走到台阶的最后几级,通道变大许多,再转一个弯,趁着烛火,半夏被射来的光芒射的有些刺眼,定睛一看,密室内金银珠宝古董瓷器琳琅满目,几个架子都摆得满满当当。空地出,还码放着几个大箱子。这王员外果真不是一般的富有!
伸手打开一个箱子,竟然是慢慢一大箱白银。再打开箱子,瞬间有什么东西掠过,半夏迅速一个侧身,暗器从耳边掠过,截断了半夏的几根发丝。回眸一看,几枚银针钉在了墙上。待看清箱子内的物件之时,半夏笑了。
那尊白玉观音就躺在那里,什么老母亲生日,哼,半夏冷笑着将一切复原走出密室。
王员外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夏淡然的看着他,改变的初衷。本来想还让他再活一日,不过……
半夏一面想着,一面将一包药粉放入火烛中燃烧,伴随着火焰“噼噼啪啪”的响声离开了王府。
王员外平时待下人并不好,脾气也暴躁,带半夏回来不想好戏被破坏,把院子里的下人的全都屏退,这一点,半夏倒十分满意,否则,离开府上还得废些功夫。
不远处,打钟人一下一下的打着,已经三更天了,忙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凉风吹过,半夏才觉得她有些困倦。
一踏进东坛的门,就看见风就等在那里。
“阁主,您回来了。”言语里带着些许欣喜。
“嗯。”半夏淡淡应了一声,本欲直接回房,陡然想起有些事情还需要尽早交代,又问道:“阁主歇可歇下了?”
“属下见阁主的房内并未点灯,大概是睡下了。”
半夏点点头,既然睡下了,那就明日再说吧,半夏提步往院子走,却见风还愣在那里,想了想说:“风坛主请随我来一趟。”
两人走进后院,远远的,半夏就看见树下站着一个白色身影,什么时候他也喜欢隐在夜色中?
“回来了。”九引耳力极好,听见半夏的脚步声就转过身来,“怎样了?”
“挺好。”
“不是在问你。”九引所问的是王员外。
“我知道。”半夏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在王某人身上发现了一块令牌。”
“哦?”
“没什么特别,就是上面有个‘盟’字。”
见九引没有说话,半夏问:“很意外?”
九引摇了摇头,那个人,如今就已经容不下如今的朝夕阁了么?只是……如今的朝夕阁,还赢不过他啊。
“风坛主,那尊白玉观音,在王员外的密室内找到了。”
“嗯?”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半夏话中之意,就是说,托镖人是他,劫镖人也是他。故意委托贵重的物件,让朝夕阁丢镖,一方面可以让朝夕阁赔偿,另一方面,可以损害朝夕阁的声誉,真是妙计啊!
从王员外的身份就可以知道,他不过只是依照命令办事罢了,只是他的主子也没有料到他们的眼线会因为贪图美色而葬在半夏手中。
如今,风总算是明白为何当初九引宁可无视朝夕阁与灵岳派的交情而将半夏带回来,只因为,她比灵岳派,更有作用!
“那王员外呢?”风乍然想起他赶忙问到。
“他啊,”半夏做思考状,然后冷漠的说,“此刻应该很欢乐吧。”
“嗯?”风不解,然而九引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半夏又坏坏的笑了笑:“风坛主放心吧,他暂时没有气力再对朝夕阁下手,时候不早,风坛主也早些回去休息罢。”
“是,属下告退。”然而,风还是不大明白半夏的意思。不过,半夏这么说了他选择相信。
耳畔微风拂过,静谧的夜,只剩下她与他两人。
“忙了一夜,我有些乏了,谷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属下就告退了。”半夏刚欲转身离开,出乎意料的,九引出声留住了她,“我命人备了热水,你可以先洗洗再睡。”
“……”一直在半夏整个人都浸在温热的水里,她也不相信九引居然好心起来了?
这是半夏的习惯,但凡被不喜欢的人碰过,她都要彻彻底底将自己洗干净。她将自己没入水中,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直到快要窒息,她才伸出水面。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依旧清晰可见,每每想起那些画面,那个信念就不会冷却,只会越来越坚定!
接下来的几日,朝夕阁陆续接了几趟镖,果真是相安无事。再后来,风坛主就接到了一个消息——王员外暴毙在自己房间内,原因是,纵欲过度。风知道有那么一种毒,会让人欲求不满,一直不停的不停的索取,直到精尽而亡。
风这才明白过来那晚半夏的话外意思,王员外贪图美色,能因为这个缘由死去,还能不欢乐么?
转而想到半夏,这样的女子,让人不寒而栗,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畏惧。
九引得知之后,对着窗外明媚的天际笑了。半夏的这个做法,果然妙。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担心也随着天边的浮云,被风吹远。
朝夕阁如今还不能直接与那个人为敌,若是半夏公然将他杀掉的话,恐怕……不过,她下的这种毒,却恰好好处的把尴尬都避开了。
忽然间,九引有种冲动,不想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于公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