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执迷》磔砾

18、番外 2

　　我以为追随的是他的脚步，其实不然。我突然记起白笙对我说的那句：‘浅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不会是你的’。

　　***

　　我以为入了地狱之后，会从此与他一起承受。然而，当我身处地狱，我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周身的戾气让我退后了几步，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白笙，白笙......”回答我的却是从四周传来的吼声。

　　“白笙，你在哪里？”我哑着嗓子，低垂着头。周身已经围满了那些怪物，而从嘴里流出恶臭的液体，将我拖回现实。我抬头，黑压压的一片，我皱了皱眉头，“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响起，“这话真可笑，来这里你还想过平静的生活。灵力这么高，看来一定很美味。”我一愣，循着声音，却怎么也没找到。

　　而他们已伸出魔爪，向我袭来。

　　至少我是个神，怎么会丧生在这里。我抽出十一，将它们一一斩尽。然，我脸上被他们划开了不少口子，微微发疼。

　　***

　　我想这场战役，似乎也奠定了我在地狱的地位。我只是一味的寻着白笙的背影，想着问清当时为何他要说，对不起。时间磨平了一切，磨光了我所有的感情，以及对于他的期待。我突然记起，浅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不会是你的。白笙，终究你不是我的。

　　而后，当我所想告诉他之时，他猛打着我的头，阿习，我不是物品，当然不能说是你的。我翻了翻白眼。确实，他从没跟我说过，让我陪着他一起，一切不过是我的念想而已。随即，我放宽了心。

　　经过几场战役后，无人敢和我挑战，我一个人，整日穿梭在地狱，寻着白笙。

　　“浅川，你别找了，或许他根本没来。”

　　我一刀将她斩杀，眉头紧皱，全身不满杀气：“多嘴。”将刀入鞘。

　　直到后来有人告诉，当时，那人是好心，而你却将她斩杀，所以，众人都不会与你走得太近。我想也是，便看到她摇了摇头，离我而去。当时我仔细想了想了，白笙于我，究竟是我看得太重了，僭越了，还是......所以，我放下了所有的感情。

　　“我们老大找你。”

　　“我不知道这里有老大，而且，我没心情陪你们玩。”
　　“你看看那架子，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加入。”

　　背后传来的不满声，随着我的离去，也渐渐消失。

　　***

　　我以为我等到了回神界的时机，然而不是。

　　我毫无意识地走进一片荒林。却看到，虚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我皱了皱眉头，继而，想转身离开之时，却听到一个小孩的尖叫声，我鬼斧神差地到那里。我嫌恶地看了看，低头看到一个小孩满头银发，刺得我眼睛生痛。我好久没用十一，我怕我一抽出刀便会想起白笙，而今，我一脚踢飞那头大虚，看到一个黑色持刀的身影，便隐身消失在空际。

　　那日之后，我便在一次看到那个小孩，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我认得你。呐，你为什么不去当死神。”

　　我斜眼瞧了他一眼，他眯着眼睛，一副小大人样。心想，白笙，为何当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却让我再一次记起你。我没理他，调头便走。

　　“上次谢谢你——”

　　思前想后了几日，心想，那小孩说的不无道理。

　　顺理成章我进了真央，连跳了几级，便直接进了护庭十三队。

　　没过多久，上头任命我到中央四十六室。我欣然接受，到了那里，我便可极少接触别人。我乐得清闲。

　　***

　　我说过，这百年里，发生了诸多的事。比如，我真的忘了白笙，连他的长相都快忘记了。却独独忘了怎么去戒酒。

　　而那日，与四十五出去喝酒，见到那个银发少年时，我当时愣住了，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我仔细一想，便告诉自己，定是我认错人了。便在静灵庭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灌着酒。

　　直到，中央四十六室被杀尽那日，阳光真的很好，酒过三旬，我瞬步赶往中央四十六室，昨晚四十五说今天有重要事，而我推开大门时，看到四十五的瞪大双眼看着我的木牌，嘴角微微勾起，心想，重要事，不是吧，都被杀了。我食指抠了抠脸颊，却听到。

　　“呐，还少了一个。”

　　我一愣，又是他。我皱了皱眉头，说自己是路过。我想，也许蓝染从更早的时候便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自恋，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所想的一切都不假。

　　我不知道，那日是怎么鬼斧神差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后来我细细一想，也许是我真的太无趣了，也许是市丸银的缘故，亦或是地狱的那次拒绝了，而今我才会答应，想想我更认同于后者。

　　***

　　我真的很讨厌别人遮了我的阳光，一口气斩断了几棵柿子树，然而，却没注意到市丸阴冷的盯着我，随即，我盘坐在树桩上，眼睛盯向另一个树桩，一圈一圈数着年轮，还真的好多年了。

　　“队长，柿子不好吃，咱们去喝酒吧。”

　　每每这时，他都坚定地拒绝了我。这样，我更肯定，他不是他。我便轻松了，笑着离开，这样也好。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市丸的青梅竹马松本乱菊是个嗜酒之人时，我愣了愣，转念一想，关我什么事。我想，我是什么时候想开的。也许是那时候。

　　“银。”我看到乱菊站在市丸面前，捋了捋金发，笑看着市丸，“说好的，去喝酒。”

　　“呐，我可是很忙的。”然而，下一秒他说道，“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而那时，不知为何，我竟然湿了眼眶，我已经很久没哭了。那晚，我从东流魂街带了两坛酒回来，坐在队舍的屋顶上，猛喝了两坛。心里一边咒骂自己。没用的东西。却回头，原来我陷入那么深了。

　　那晚，我喝高了，歪着头，看向来人，一句话也没说，盯着盯着，却泪流满面。却忘了站在我身前的是何人，连个模糊的都没有。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满身酒气，我皱了皱眉头。

　　“呐，浅川二十席，可真会偷懒。”

　　我眸色平静，无论何时，心里越是不平静，面上越要平静：“队长，我这便去。”随意理了理，便向门外走去。市丸睁开眼睛盯向浅川的背影，怎么也觉得不像是昨晚的那人。

　　我想，我和乱菊的接触的时候，应该是众人都认为市丸是敌人的时候，乱菊来找我。她急匆匆地找到我，我正闭着眼睛悠闲地躺在屋顶上，她喊醒我，我看到她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松本副队，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盯着我，眸色紧张，继而：“我只是想问问，问问——”

　　我等着她说下去，虽然我心里微微有些急躁，她到底要讲什么。

　　“那个，你跟银走得比较近，我想问，银到底，到底有没有做过......”

　　她还没说完，我站起身，背对着她，突然我很想笑：“松本副队，看来是找错人了。我不过是三番队的二十席，我怎么会知道，您应该找队长本人或是吉良副队才是。”我想，我说的够多了。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浅川，那个，你帮我传句话行么？”

　　我点了点头：“请说。”

　　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银，希望你不要在一个人了。我真的很想跟上你的脚步。”

　　我转过头，看到她羞涩的脸庞：“为什么不自己说呢？”

　　她没有说话，也许她似乎有些认同，市丸是个恶人。我随即一笑：“我会带到。”

　　我走向三番队队长的办公室，我看到市丸坐在案桌前，看到我来，放下笔：“呐，真是稀奇，浅川居然会来。”

　　“我不过是帮人带话。”我摊了摊手，往沙发里一坐，“松本副队叫我带话......”

　　我时不时地看向市丸，他脸色依旧，没多大的变化：“好了，话带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

　　蓝染说，我们要离开，说要向更高的层次行去。要与我交易。我想反正我都会离开，无所谓是什么交易。便随口答应他。

　　‘浅川，我知道你的实力。希望以后你一直站在我的身侧，不希望你叛变’。

　　‘浅川，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

　　‘浅川，我将会带着你立于云端之上......’

　　我怀疑，蓝染也许真的知道我以前在地狱的事，为了不让我阻碍他的前程，才会这番与我交谈。我欣然接受。

　　却酿成了日后我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