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Puenet

8、失去

　　明天就是他的新婚之夜，邯拉上一票好友去Rainbow酒吧喝酒连我也包括在他的亲友团里。我冷眼看着一个个对他的祝福，我却说不出口。我没有办法心胸开阔的说祝你幸福。这一晚睿阳刻意的与我继续保持距离，邯用着最担忧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我。石磊好奇的观察着我们三个的不同寻常。而其他人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嬉笑打闹。三个月前我站在Rainbow看着邯冰冷的心，三个月之后我同样站在Rainbow强颜欢笑。如果说三个月前是苏穆瑾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么三个月后的今天，该是故事的大结局了。我从来没有想要当作她们婚姻的第三者，所以今天我必须退出。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流泪。
　　“穆瑾，明天君郝结婚诶，你怎么就一个人默默喝酒啊？”因为陈臣的多事，众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这里。
　　“没办法呀，你们各个都有着落，我还是孑然一身，怎么能不着急呢！”我故作轻松的拿自己开涮。
　　“那是你要求太高了吧！有谁不知道你的高标准啊。”陈臣打趣的说
　　“说我高标准，那石磊岂不是更加高标准了嘛。”我现在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成为众人的焦点
　　“死穆瑾，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那有什么关系，本来穆穆说的也对，石磊啊，快点找个女朋友吧。”睿阳也拿石磊开炮，我心里的感觉是他正在不着痕迹的帮着我修饰。
　　想起我和睿阳的日渐尴尬，我和莜悠的决裂，我所做的一切，我一直在计算着得失，可我怎么样都算不出值不值得。
　　“我看不是他不找，而是有了却不告诉我们吧。”杜淳也泡美眉归来，来插上一脚。
　　“我可和你不一样，有了老婆还怎么在酒吧泡女人的。”石磊也借此反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提也罢。”一想起自己的妻子，杜淳连连皱眉。
　　“以后Rainbow又少了个钻石王老五。哎～”
　　“那不是很好嘛，又给你增加认识美女的概率了。”
　　“陈，话可不能那么说，我也只是认识认识她们，多个朋友多条路罢了。我可没有对谁谁谁有非分之想。”
　　就这样子大家互相调侃，直到大半夜才散伙。
　　我找了个借口留在后面等着大家都离开了才敢上邯的车让他载我回家，“邯，要幸福。”

　　今天的邯特别的帅，那样的他是我从来都见过。李斯雁披着婚纱紧紧的搂着邯的手臂幸福的笑着，俗话果然说的对，新娘永远都是最美的，那样的光芒万丈。多么相配的一对新人，金童玉女，撇开我的私心，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们还要相配的人了，我却那样的嫉妒。
　　我穿着一袭短版的改良粉色旗袍，因为那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类型，我穿着它，只是为了想要邯见到完全与众不同的我，他可以在想要注视我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
　　看着他们幸福的步上红地毯，看着各自父母那种欣慰自豪的笑容，看着全场人祝福的目光，我只是冷眼的看着，计算着我该换衣服的时间。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祝福他，我曾经单独和李斯雁联系，希望可以在他们礼成之后送上祝福。我趁着他们在行李的时候来到化妆间换衣服，这样也好，不用面对着他们的含情脉脉，不用看着他们互诉着I DO，而他们手上戒指也不会刺伤我的眼眸。
　　仔细在腿上交错的缠着绸带，在头上紧紧的插上两片雪白的羽毛，对着镜子仔细的审视自己，邯，这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情了。你一定要幸福。
　　“苏小姐，去后台候着吧，时间要抓紧了。”司仪助理催促着我要快点上台，因为喜桌太多了，如果时间不抓紧就没有办法一一前去敬酒了。无所谓，我也想尽快的结束我们之间的纠葛。
　　来到后台，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透过布帘，他们正在热情的接吻，司仪正在掐表计算他们可以热吻多久不换气。很肉麻的游戏，可是台下的嘉宾看着热闹，台上的新人吻的激情。
　　终于轮到我了，本来应该抓紧时间去换装的新人，为了尊重我却愿意坐在台下看我送他们的礼物，我知道那是李斯雁的安排。我谢谢她的大度她的善解人意。
　　当CD先后传出天鹅之舞第二曲小提琴和长笛所奏出脉脉含情的旋律，我开始了我的献礼。随着第一段悠扬的结束，第二段速度转快，快到让我可以忘记一切的时候，我的脚却有些失去了知觉了，只觉得有热泉在脚边流淌，我不在乎，我只要完美的完成今晚我的使命是给他我最好的礼物，脚尖传来的痛感一阵高过一阵，我有些昏昏沉沉，支持不住，可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忍住马上就结束了。偷偷的瞄了台上，那些观众嘉宾从一开始的欣赏到现在的担忧和吃惊，我想要看看邯，可是他怎么不在台下了，他在哪里在哪里？！在我失神又痛的支持不住的时候，我竟意外的来到了舞台的边缘，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无力挽回自己的重心，往下掉。本以为自己在撞到在冰冷的地面的时候会听到一声巨响，可是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知道有人接住我了，那种熟悉温暖感，让我终于赶安心的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左手边正倒挂着一瓶不停在运作的点滴。我没有足够的力气让自己坐起来，当右手正在试着活动活动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温暖的人头。
　　人头？！我心里一惊，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抬起身子，是邯，他正趴在我的床边熟睡着。曾经我住院的时候一直想象着这样子的电影情节，却没有想到有一天邯真的会和我在这种场景下。
　　是邯？！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天那，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以在这里。
　　我的动静或许太大了，惊醒了邯，“Althea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还有。。。”邯的欲言又止，让我心里有了些谱。
　　“还有什么？”我顿了顿，“没有了是不是？”
　　看着邯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对了。我的平静也让邯有些吃惊。
　　“Althea，都是我的错，你想哭的话就哭吧，不要憋着，对不起。”
　　“我没事的，我也很对不起搞砸了你的婚礼，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听了太多的对不起也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邯坐到床边将我抱进怀里，“没有婚礼，没有李斯雁，我只有你”
　　那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以没有婚礼，没有李斯雁。
　　见我没有说话，邯又给我了一个重磅消息，“Althea，医生说你的脚被玻璃割了很深的伤口，另外你摔下来的时候韧带严重受伤，你以后都不能跳舞了。Althea，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我下午会回去和斯雁签字离婚的。你放心，我许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你失去的我都会加倍的补偿你，相信我！”
　　我等到了他要给我的未来，可是那三个字我还要等多久，“我相信你，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处理那些我留下的烂摊子吧，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本以为邯走了之后，我可以冷静的想想这几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却没有想到我访客竟然会一位接着一位的到来。
　　“穆瑾。”
　　“咦～石磊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君郝传简讯给我们说你醒了。”
　　“那你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想了想，“你有话想问我吧？！说吧什么事”话一说出口，我几乎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表情永远在被人揭穿的那一霎那有些精彩。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从高中到现在，多少年了，你们三个人看起来还是纠葛不清，或者说比以前更加扑朔迷离了。”石磊无奈的摇摇头。
　　“你的观察力永远都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你觉得我们三个又做了什么事情？！”我反问他，他想要知道我也想对他说，可是搞成今天这样子的局面，我却不知道改从和说起。
　　“你又毁掉睿阳的一片苦心了吧？看着你看着他满脸愧疚又尴尬的不自然神情，明眼人都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
　　“睿阳对我太好了，我还不起。邯我放不下。就是这样子。”太多的事情让我无从讲起。
　　“6年前是这样子，6年后连理由都是一尘不变的。穆瑾，说实话，我不在乎你们三个人到底有怎么样的恩怨情仇。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斯雁？！她很无辜，她无辜的根本就没有想要卷入你们的纷争，却现在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她不欠你们的。”石磊的激动情绪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那看来你和李斯雁也有很多纠缠不清了。”我无所谓的反应激怒了石磊，第一次对我用粗，粗暴的抓着我的双手，用力的捏住，不在乎吊针的针头是否移位。“苏穆瑾，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和凌睿阳还有邯君郝之间的龌龊不堪，不要放在我和斯雁的身上，她和你们不同！”
　　“放开我，石磊，很痛的！”我失声尖叫。
　　石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才对，我不该用那么轻蔑的语气说话。我只是没想到她对你那么重要。”
　　“她对我很重要，穆瑾我和你是一类人所有我们很亲近，我们一样的寂寞高傲冷静理智却也很阴暗，从来没有人可以融化我们的阴暗。第一次见到斯雁，她的笑容真的融化了我的阴暗，那边我变得很健谈，大家都觉得我很不正常，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我不想得到她，我希望她幸福可以一直有着那种可以温暖别人的能力，可是你的到来却带来了毁灭性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是吗？”
　　“是，我觉得你错了。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你今天没有资格去毁掉别人的生活。”
　　“我没有毁掉别人的生活，我没有要破坏他们。你为什么说是我的错，因为你对李斯雁的感情不一样，你就可以那么不公正的指责我吗？”
　　“是，我承认我不公正，可是如果你真的没有要破坏他们，你和君郝是怎么回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孩子的事情让我心里有些纳闷，邯不是说只有他和睿阳才知道嘛，怎么连石磊都知道，“穆瑾，有怀疑就问出来，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因为你倒下的时候流血了，虽然不明显，可是我看到你双腿之间的血了。”
　　“既然你看到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怀孕的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过，不然结婚前一晚在酒吧我不会喝那么多酒的。”
　　“穆瑾，斯雁很善良，不要伤害她了，成全他们可不可以？”素来心高气傲的石磊竟然求我，天那，爱情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人改变的如此疯狂。
　　“难道我就不善良吗？因为她的关系，我在你心里已经从姐妹淘变的一文不值了是不是？”我真的很受伤，我可以忽视我今天失去任何东西，可是我和石磊的情谊却让人很珍视，我们那样的类似所以成为了彼此的替身，却因为一个善良的女人，我今天再次失去了一段友谊。
　　“穆瑾，我不是。。。”
　　我打断他，“不用说了，你走吧。”
　　“好吧，我走了，穆瑾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