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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墨此举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谢琰坐在一边干着急,不知楚非墨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朝臣中已有人准备喝斥楚非墨了,楚非墨装作懵懂害怕的样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谢琰明白了过来,楚非墨是在装笨,可这会朝臣群情激昂的,再说出下去可要坏事了。忙出列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探花郎折此话意义深远呐!”
谢琰这话一出,四周静了下来,明启帝右手边的那位青年当即笑道:“哦?谢大人有何高见?”
谢琰忙对那青年说:“启禀太子,这牵牛花乃中御寻常百姓家遍植之物,百姓乃国之根本,探花郎折此花上殿,乃表江山社稷之根本,寓我中御之基石永固,千秋万代传承不息。”
太子轩辕玘闻言大笑:“不亏是谢大人,巧舌如簧呐。”
明启帝也是大笑,转头对楚非墨道:“楚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啊。”
楚非墨回报了明启帝一个傻笑,立刻衬托出国之栋梁其实该是谢琰。明启帝失望的摆了摆手,也不准备因此扫了兴致,于是道:“开席。”
施韵舟的位置在明启帝的左手边,楚非墨的位置在施韵舟下手第三位,明显是沾了施韵舟的光。
一番礼数之后,群臣们便开始互敬,楚非墨因为今日之表现都被人解读成绣花枕头稻草芯,便无人理会他,楚非墨乐得悠闲,吃完了眼前的菜,瞅着别人不注意,离了席。
谢琰一直暗中注意楚非墨,一见对方离席,过了会便也趁人不注意离席而去。
楚非墨双臂支在麟德殿回廊的栏杆上,晚风习习吹的正视舒服。
谢琰缓缓走了过去,站到了楚非墨身边,楚非墨回头俏皮一笑。
谢琰却敲了敲楚非墨的脑袋:“知不知道,官场是个穷凶极恶的地方?”
“知道。”楚非墨摸摸被敲痛了的脑袋。
“那你还来?”
“因为你在嘛!”
一句简简单单的“因为你在”让谢琰愣在了原地,眼前笑焉焉的楚非墨看起来那么的虚幻又那么的真实,在帝都的无数个夜晚,他一直思念着眼前这个人。当人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时,谢琰情不自禁的想说:来了,真好!
不过这只是他最直接的想法,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他还是说道:“你真不该来的。”
楚非墨笑笑:“放心,该防的,我都防了,不会出事的。”
“是吗?”谢琰表示怀疑,“那殿试怎么回事?探花郎又怎么回事。”他算着楚非墨的计较肯定不是进殿试的。
楚非墨吐吐舌头:“我没想到那些人进了考场那么会慌。”
谢琰又敲了敲楚非墨的脑袋:“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楚大胆,牵牛花都敢拿上殿,还明目张胆的装傻!”
果然瞒不过谢琰,楚非墨又吐吐舌头,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谢琰说够了,也不再说下去,还仔细问了楚非墨上京的经过,楚非墨如实答了,谢琰听说中间还夹了个施韵舟,不由向殿里望去。
施韵舟是今科状元,自然是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楚非墨顺着谢琰的视线也往里看去,一见那样便道:“不好,这家伙不会喝酒,在州里的时候我说过他几次,这会上了麟德殿什么都了忘了。不行,我得给他挡酒去。”
楚非墨抄起酒杯便要过去,谢琰忙拦住他道:“别去,引人注意。”
楚非墨也知道,但这次真不能坐视不管,在麟德殿里喝醉绝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道:“哥!”
谢琰知道楚非墨所想,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别去,哥去!”
说着谢琰拿起酒杯便往施韵舟那边走去,他也知道这琼林宴背后藏着猫腻呢,这么醉倒了明天哭都来不及。不动声色娴熟的为施韵舟挡去了几杯,谢琰低头道:“状元爷先吃点东西垫垫。”
施韵舟本是记着楚非墨的叮嘱的,可麟德殿里一坐下,众人一哄而上,他愣是找不出时间垫肚子,这会谢琰挡着让他得了空,忙道:“多谢。”
谢琰一笑:“不用谢我,谢非墨。”
施韵舟闻言一愣,楚非墨什么时候和谢琰认识了,不过时间容不得他多想,眼见着下一轮敬酒的又要上来了,施韵舟赶紧吃了几口。
最终施韵舟还是醉了,只是醉得不算迷糊,还知道该回去。楚非墨搀着他走出了大明宫,施韵舟的下人们早就听闻少爷高中的消息,早早在宫门口等着。见楚非墨扶了他们家少爷出来,忙上前接过。
楚非墨将施韵舟送上车,刚要转身走,施韵舟却死死拉住他的袖子,红着眼不让他走。楚非墨知道施韵舟这是在发酒疯了,便不强走一同上了马车。
在车上楚非墨偷偷给施韵舟逼出了些酒,施韵舟顿时感觉好了不少,谢琰骑着马远远跟着施韵舟的马车。
不多时到了施韵舟家门口,楚非墨扶了施韵舟下来,然后道:“韵舟,我该走了。”
施韵舟大惊:“走?去哪里?”
楚非墨一笑:“我哥家。”
“你哥?”施韵舟疑惑了下,然后恍然大悟,“谢大人家?”
楚非墨点头:“那是我表哥。”
施韵舟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心里忽然少了一块东西。
谢琰上前对施韵舟笑道:“这些日子多谢状元爷照顾,非墨淘气,非得给我一个幸喜,跑来考试也不跟我知会,他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谢琰这会说得施韵舟猛然惊醒,失笑道:“既然是非墨的表哥,我也不好挽留,来日同朝为官有得是机会见。”
楚非墨一笑,深深行礼:“多谢韵舟这些时日的照顾。”
施韵舟一笑:“不谢。”然后回头吩咐下人去取楚非墨的行礼。
楚非墨本就时刻准备着走,行礼倒是整理得干净,就那一书柜。楚非墨背起书柜,笑道:“韵舟,再会。”
施韵舟摆手道:“非墨好走,再会。”
谢琰左手牵着马,右手拉着楚非墨往家走去,微风习习吹来,他甚是满足。
楚非墨高兴问起谢琰的新家来:“哥,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谢琰刮了刮楚非墨的鼻子:“有你这么问的么?”
“不行么?”楚非墨甩无赖道。
谢琰清了清嗓子道:“家中有一位老仆,一位厨娘,以及……”谢琰故意看了楚非墨一眼,“一位夫人。”
楚非墨的脸色立刻变:“哥!你居然娶亲了。”
谢琰点头,笑而不语。
楚非墨立刻低下头,耷拉着脑袋起来,千里迢迢赶来却是这么个结果,他感觉心好痛。
正痛着,谢琰家到了,小小的一个庭院,不怎么像个当朝大员的宅院,老仆出门来接走了谢琰手里的马,谢琰拉着楚非墨进去。
哪知楚非墨居然死站着不肯进,谢琰知道缘由,低头道:“不想看看我夫人长什么样?”
这话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楚非墨的心更痛了,脚潜意识的想跑,但是心里却又憋着一口气,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哥都肯娶回家。
谢琰又拉了拉楚非墨,楚非墨心一横,进去看!
谢琰拉着楚非墨往正房走去,屋子黑黑的,想来夫人可能等不牢先歇息了,楚非墨努努嘴,要是他肯定等,才不早睡。
谢琰推开门走了进去,楚非墨踌躇了下也踏了进去,谢琰点亮了蜡烛,屋子明亮起来,楚非墨正要问夫人在哪,谢琰却上前关上了房门,然后一把抱住楚非墨道:“非墨,你便是我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