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之繁花落地》嘉鱼

11、第十一话——真相

　　因为天气阴郁，所以蒙蒙胧胧地很难看清东西。皖路披着风衣在亭内品茗。
　　“哎呀呀，”伯赏兑艳轻摇纨扇笑道，“客人未到，主人家自己却先开动了。”随后收起扇子坐在皖路身旁的坐位上暧昧地对她笑着责怪道：“品茶怎么也不请我这个好哥哥？才过多久就把人家忘了，真真是没良心了。”说罢轻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品了起来，神定气闲的样子很是惬意。
　　皖路很诧异地看了看伯赏兑艳，又看看已经坐到她对面的我。
　　“这位是伯赏兑艳，赵兰笑青梅竹马的好友。”我介绍说，伯赏兑艳奇怪地看着我问：“你为何要这番向兰笑介绍我？我两本来就认识啊。而且你的语气就好像兰笑不是兰笑一样。”
　　我不答伯赏兑艳的话，把背上的包袱放到桌上，打开……
　　“水无月！？”
　　伯赏兑艳怔怔地看着着柄晶莹剔透的剑：“传言是铸剑神师白居易用天石打磨而成，锋刃无比，削铁如泥。但听闻此剑在几百年前就已被白居易的第四十二代传人苏轼（我和皖路听了差点摔到。白居易？！苏轼？！铸剑神师？！）沉入了雾滴崖。”说罢拿起剑，拔了出来。皖路紧张地瞪瞪我。他看看那柄剑，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剑发出吟吟的回空声。他又把它收回剑鞘放到我面前，赞道：“果然是好剑！剑身上还刻有‘水中无月夜秉烛’七个字。不过……”他一转语气，带着有点阴森森地笑容，从袖里抖开折扇摇了起来：“的确是配得上你的好剑！讷、言、秉、烛！”
　　！！！？
　　他知道！？
　　他知道我就是讷言！？
　　“瑗棋，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皖路说。
　　我惊讶不解地看看皖路，又看看伯赏兑艳。
　　怎么回事！？
　　骗人？
　　我的脑中出现这两个字。
　　“你们……一直，在骗我……？”我艰难地指着皖路和伯赏兑艳。
　　皖路低下了头。
　　“瑗棋，对不起……是我设局把你叫来的。”她急急地解释。
　　我点点头，对她会心一笑。我并没有生气。
　　皖路是不可能害我的。
　　浑然不知背后一道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一柄剑从背后直直刺来。
　　虽然我还没反映过来，但身体却自经闪开了那一刺。
　　是哪个家伙竟然搞背后偷袭！？
　　只见那人杀气腾腾地还想来刺我。
　　这不是吟扬风的弟弟嘛？！“名门正派”竟然搞背后偷袭这种把戏？！
　　“吟兄且住！”伯赏兑艳上前用折扇替我抵住吟弟弟的攻击，“此人是否是讷言秉烛还疑点重重！”
　　但吟弟弟好像没听进去，还是不停地向我攻击。
　　“伯赏公子难道忘了‘狮祗令’吗？！”他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血色，猛地一劈，朝我头上下来。
　　“啪唰！”
　　伯赏兑艳抖开折扇接下那一记，但那毕竟是扇子，比不得锋利的利剑，“啪”一声便断了。
　　“你们答应过我不会杀她的！”皖路大叫。
　　“我当然没忘。‘诛讷言！平江湖！’但……”
　　“你哥哥不是我杀的！”我有些急了，我怕死。“你兄弟是自杀的！”我大声说。
　　“休要骗我！”
　　吟弟弟推开伯赏兑艳。
　　伯赏兑艳摔出两三丈远，吐了一口血。
　　剑锋清冽，冷光一划。
　　朱红轻溅。
　　“不要————！！！！”
　　惊叫声。
　　“噗！”
　　殷红的花瞬间绽放。
　　剑，穿了胸口。
　　嘴里充满了血的腥甜。
　　我，被刺穿了胸膛。
　　摸了摸胸口，暖暖的，又有点粘粘的血。
　　我看了看，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血竟从嘴里不断涌出。
　　吟弟弟从我的身体里抽出剑。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手上、衣衫上……
　　我直直地倒了下去。
　　首先冲过来的是伯赏兑艳。
　　我对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接着喘息着。
　　脑袋有些昏沉，血流得太多了。
　　“把……我扔……下……瀑布……”我知道这里有个瀑布，“……求……你……”
　　来这里的时候有看到从这座山上泻下的瀑布。我希望那瀑布能把我冲走，我宁可在水里泡烂，也不想被人千刀万剐、鞭尸、切肉……
　　我死死地盯着他：“……求求你！……”
　　“我不准！！！”
　　皖路满脸泪横地跑过来。
　　视线开始模糊，死死地抓住伯赏兑艳的衣角。
　　“……拜托……”
　　几乎是叹息的声音。
　　接着听见皖路似乎在呼喊什么，意识开始模糊到听不清声音了。只觉得身体悬空了起来，似乎有打斗。然后变沉沉的、沉沉的掉了下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