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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空裛泪痕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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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即使你心再痛、再苦,也只有你自己知道罢。有时候不愿与别人分享你的痛苦是为了不想让爱你的、疼你的人伤心;有时候不愿与别人分享你的痛苦是为了不想让你爱的、你疼的人和你一起心痛。
可是她却想独自承受,只为让病痛来折磨自己,让她明了心智。她爱的男子当初对她关怀备至,如今她思他、念他、想他,却以物是人非。
“小姐,刚才王府的人来报,王爷请小姐今日到王府一聚。”家丁叩门经屋内人的应允后恭谨的走进书房,将请帖递于面前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屋内的人儿起身绕开书桌,缓步走到窗前轻轻一推木窗,窗外蒙蒙的细雨飘进屋内,一股风儿将好闻的雨后清新空气送进来,还隐隐地夹杂着淡淡的亲草香、花香,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舒适感,方才还阴霾重重的心瞬间变的开明起来,这就是所谓的雨后彩虹吧?这样好的风景,狐狸……他会喜欢吗?
“小姐今日要穿哪件衣裙呢?是双蝶迎春广袖裙呢还是谪仙舞风裙?”
“随意。”
“谪仙舞风裙吧,跟仙人似的。那小姐要用什么簪子呢?白玉标簪还是……”
“随意!”
云儿愣了愣,看着自家小姐略有些懊恼的盯着铜镜内的自己发脾气不禁掩嘴笑了笑。
“怎的?如今连你也欺负我了是吧?”
“哪有,只是瞧见小姐一脸怒气只觉得从未见过罢了。”云儿对着镜中横眉怒目的人浅浅一笑,拿了支白玉簪子在发髻上比划着。
“左公子、也一同去吗?”
“恩,他说是随我去的,臭狐狸也应该有邀他吧。”她扶了扶云儿刚插好的的簪子,对着铜镜说道。
“噫?云儿你为何这几日几次三番的提起左梨木?”
“呃、呃,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小姐,左公子赠与小姐的簪子云儿替小姐收着了,可好?”
“好,云儿收起来吧。”
云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拿起簪子找出一只梨木盒子用白绸层层裹好,才小心翼翼得放进盒中。
子莫看着云儿的举动,小声的嘀咕道:这丫头这几日是怎么了?莫不是恋上了那左家小木了吧?!
子莫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所说左梨木是常来,可是云儿与他接触的并不多啊,怎会那么快就钟情与他了呢?呃——莫非云儿贪恋的是左梨木的美色吧???
马车停在七王府的门口,偌大的王府门外空无一人,只剩两只不会言语没有生命的貔皳守在门外。
子莫独自走进大门,来到庭院内,鹅卵石子铺了一地,周边栽有两排翠竹和一些矮小的灌木。
在朝里走是条九曲十八弯的长廊,长廊的柱上了红色的漆,并且都提上了字,从字上看这宅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志向宏伟、豪气万千的人,而并非外表看上去这般柔美,妖媚。
整座宅子无处不透出清新脱俗,不像皇宫的金碧辉煌、有客来斋(客栈老板建的名贵屋子)的奢侈华贵,却透着无比高贵的气息,不是从砖瓦的金贵程度上看而是从细小的地方便可发现,整座宅子的中心是片湖,湖里的莲花是千年古莲,媚中却带着君子的正气,好似这座宅子的主人。
宅中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甚至连各个死角的花纹都是精雕细琢过的,可见这主人也是心细如尘的。
不知走了多久,子莫一人在这宅子中逛来逛去,欣赏这府内浑然天成的美景,当醒悟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在这偌大的王府内迷失了路。这是哪儿?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出去?她随着自己的感觉往返走着,却在不知不觉中误入了一满是梨花的园子,子莫自小便喜爱梨花,虽大家都说这是离别之花,是不祥的,可她就是喜爱,爱这花的香,爱这花的形色,她不管世人是如何评价它的,她依旧不改对梨花的喜爱,这,便是她心里的君子。
“喜欢梨花?”耳边响起那坏坏的声音,似要魅惑了天下人。
她停下手,不再接风吹落的花瓣,转头看到那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怀里正软倒着一个美人。
那美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一只白皙的小手抚在他胸前,对子莫投来一抹嘲讽、得意的笑。
子莫避过美人的目光,抬头看着那原本疼她爱她的人,可他毫无感情的看着子莫,甚至有些厌恶的扭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那美人见谈月离厌恶的回过头,便朝子莫得意的一笑,眼里心里闪过一丝快感“呦,这不是子莫么?原来王爷今儿个也邀了你呀,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相信王爷会请你呢。”
子莫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花瓣,鼓着嘴死瞪着那美人“杨菲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你!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怎么了?我早就说过我杨家与你殷家势不两立,你殷家害我哥终身残废,让你们苟活一条命已是便宜你们了,如今殷家在朝中已无权,我还俱你什么?!倒是你看到本小姐与王爷居然还不下跪!难道是要我打断你的腿吗?”杨菲儿口气咄咄逼人,目光凌厉如匕首般尖锐。
子莫死瞪着洋洋得意的杨菲儿,忽的她狡诈的一笑,扬起手将一捧梨花全数扔到她脸上,耳边传来杨菲儿撕心裂肺般得惨叫声“啊!殷子莫,你这贱人!你明知道我对花粉过敏,居然还把花扔在我脸上!我、我杀了你!”说罢她扬手狠狠的劈了子莫一巴掌,掐着她的脖子死命的往下摁,子莫则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扯着她的头发,脚死命的往后蹬。
站在一旁的谈月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冷冷的吼出“够了!都给本王停下!”
杨菲儿不甘心的松开手,对子莫冷哼一声,子莫勉强的站起身来,吃力的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握着脖颈不停地咳嗽。待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顿时让她两眼一黑,耳边嗡嗡直响。
她倔强的扭过头,两眼怒视着谈月离“你打我?!”
“相府小姐也是你能打即打,能骂即骂的吗?!”
她回眸看到杨菲儿得意的笑与谈月离毫无表情的脸,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捂着脖子穿过他们跑出了梨园。
她一路跑着,漫无目的,不曾流泪,连他刚才打过的脸颊都不曾揉,她嫌脏!
谈月离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刚来的时候的庭院,她看看大门,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却正好装上了前来赴宴的左梨木,左梨木一把拉住子莫,抚着她一侧被打红的脸颊,轻声质问“怎么回事?可是府上有人欺负你了?”
她避开他的手,侧着脸淡淡的说道“没有。”
“定是有人欺负你,走,我带你讨回公道去。”
“不用了,我没事,先回去了。”
“可是王爷打的?”
子莫低头默不作声。
“那便是了?”
他拉起她的手,将她强行带进了正厅,对对面的谈月离一作揖“梨木见过王爷。”
“既然国师来了,那咱们就开席了吧。”谈月离未曾抬头,自顾自魅惑的看着怀里的杨菲儿,摸着她光滑似陶瓷的脸蛋。
子莫正欲要走,却被左梨木一把拽回,牵着手走到了座位上,子莫见无处可逃,索性坐在位子上乖乖的吃饭!她气鼓鼓的撕咬着手里的鸡腿,眼睛却满含醋意的盯着谈月离,谈月离故意避开她的眸光,假装与杨菲儿嬉闹起来,而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一句:饭桶!白痴!草包!
子莫见他毫无反应,赌气的朝左梨木递去鸡腿,放在他嘴边。左梨木先是一愣,后小小的咬了一口,子莫见左梨木咬了一口便朝谈月离白白眼猛的咬了口鸡腿,突然,也不知道是噎住了还是怎么了,胸口一堵,一股寒气不停地向全身满开。
她脸憋得一阵白一阵红,手紧紧的拽着左梨木的衣襟,在一片慌乱中眼前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待醒来的时候已在一间华丽的房间内,她回过头看到外面聚着许多人,谈月离一副焦急的神色,她望着头顶的顶一阵嘲讽的笑:何必多此一举?既然那么讨厌我,又何必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是做给外人看他七王爷是多么仁慈爱民吗?
“回王爷,殷姑娘体质弱,前些天或许受了严重的风寒没有及时的医治而导致寒气聚集得了寒症,今后要好好调理才是,不然会终身落下病根,一到风雨天便寒气漫及全身,甚至会引发其他新的病症。”
“可调理的好?”
“可”
“那好,你先下去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