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以泪聚》此地空余

15、缘洞

　　吃完饭轻离带着我出去，精灵土真的很漂亮，大片的绿地蘑菇房屋还有蒲公英灯和漂亮的精灵，轻离带着我东转西转，直到走进一片森林：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蒲公英灯从树枝上慢慢落下来，光斑顺着蓝绿交错的叶片落下，各种不明名字的飞鸟生物在天空中盘旋飞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植物清香。地面上的落叶蒲公英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软软的。空气清冽新鲜，只是普通呼吸，都像在雨后漫步于大草原。
　　我对轻离说：“等老了以后来这里定居肯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轻离说：“为什么要等以后？现在也可以。”
　　我说：“还没看够外面的世界啊。不过如果有空闲倒是可以来这里度假什么的。”
　　轻离斜睨了我一眼，风情万种地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哈？”
　　轻离微微笑，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本来以为是漫无目的地逛，可是后来走着走着蘑菇房屋逐渐减少好像深入丛林腹地了。成片的树林花草和灌木林跃入眼帘。
　　我问轻离：“我们这是去哪儿？”
　　轻离对我神秘一笑道：“去你最喜欢去的地方”
　　“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我的...还是千紫的？
　　虽然不想问，可是嘴巴好像不受我的控制，我小声问：“轻离，你知道千紫吗？”
　　他愣了一下，轻应一声：“恩”
　　我说：“她是精灵土的先神是吗？”
　　“是。”
　　“那她漂亮吗？我的意思是，你...对她怎么看？”
　　轻离清澈的眸子微微一弯，眼角上扬，浓密的睫毛盖了下来。
　　他在笑。
　　最美的人的笑容果然是最迷人的。他说：“她很漂亮。你想见见她吗？

　　”
　　我说：“她现在在精灵土？”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如果她还在精灵土，精灵们就不会把我误认为她了。

　　不料轻离回答：“恩，她在。”我说：“哦。”其实这时候心情已经差到极点了，一点都不想听到跟这

　　个人有关的事，轻离却接着说：“我带你去见她。”
　　我摆手想说不用，却被他握住。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我的腰间环着我往他怀里带。下一刻

　　我突然被抱着凌空飞了起来，陡然间飞往半空中。风从我的脸颊边掠过，披散的长发和衣衫都跟着翻飞了

　　起来。
　　我尖叫着闭上眼睛，本能地往轻离身上凑，他似乎感觉到了，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松了几分，我不由害怕，紧紧地伸手环住轻离的腰身，往他身上更加贴近了一些，只觉得他轻笑一声手环在我腰间，也顺势把我

　　往他怀里带去。另一只手轻轻点了我的鼻尖，冰凉的触觉，却出乎意料的带给我安宁的感觉。耳边传来

　　轻离低低的笑声：“你那冲动的性子倒是没变，只是越发胆小了。”他低头说着话，话里隐含笑意，“

　　好了，我们到了，不睁开眼瞧瞧么？”
　　我仔细感知周遭，果然无风无声，四周寂静了，我顿时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如此美好。不过为了以防

　　万一，我先悄悄睁开一只眼，确定果然已经着陆了，然后才慢慢睁开双眼，用手猛拍胸口松了口气。
　　眼前的风景已经换了个地，我们二人正站在一个洞穴前。
　　这是一个天然石洞，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洞口的上方几根藤蔓悬挂倒掉，像是有些年月了。洞口两旁

　　有成片的紫色的小花，娇艳欲滴，一直延伸开来看不到尽头。
　　我冲上前想去摘：“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哦~”
　　“不要碰它。”
　　“什么？”
　　我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花的花瓣突然闭合含住了我的手，指尖一阵刺痛，我吃痛

　　地叫出声。轻离皱了皱眉，快步上前捏住花茎，紫色的花瓣慢慢展开，花蕊却还是死绞着我的指尖不放

　　。我想强行抽出来，却被轻离按住。
　　“不能这样拔，你越挣脱，它绞得越紧。”
　　“那怎么办？”我苦着脸快要哭出来。
　　就听轻离突然说，“千纸，我想亲你。”
　　“哈？”我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看他，却见他对我微微笑，示意我看花。
　　那花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松开慢慢从花茎上脱落掉落在地上，我忙将手指抽出来，上面有我的血渍。
　　轻离拉过我的手，放在手心。他的手指慢慢覆在我的指尖，冰冰凉凉。温软触体，指尖能感受到彼此的

　　心跳，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心骤然间如雷鼓般跃动了起来。
　　轻离放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我抽回手说：“你还敢说！谁让你吃我豆腐的。”
　　轻离说：“我是给你治疗。”
　　我看看手指，果真好了。
　　轻离说：“这花是食人花。下次不要乱碰。”
　　我没底气地应了一声，这么漂亮的花竟然会伤人，真可惜。
　　看我不情不愿的样子，轻离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得改改你这冲动的性子，容易吃闷亏知道么？”
　　我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轻离哂笑，拉着我朝着山洞里面走，里面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隐约听得到叮咚的水声，我四处观望：“这

　　是什么地方？”
　　轻离说：“缘洞。”
　　“圆洞？”这名字真奇怪，难道洞还有方的不成。
　　我说：“这儿这么黑，有人么？”
　　轻离说：“你算不算？”
　　我刚想翻白眼说废话，就听轻离突然说：“小心脚下。”
　　他话音刚落，我就被脚下的突起的石头绊倒，往前栽去。轻离立刻伸手来接住我，我扑到他的怀里下意

　　识搂住他的腰。心跳得厉害，我尴尬地想要抽回手，他却突然把我整个人搂住。
　　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抽手抱怨：“都是你不早...唔...”
　　柔软的唇突然压下来，带着淡淡的香气，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舌头滑了进来。
　　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所以他的动作带给我的感觉越发清晰，像是触电一

　　般，不敢动一分一毫。
　　心口几乎就要破膛而出。
　　下一刻，他却放开了我。我红着脸低头看脚尖。轻离垂目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这么主动？不过今日不

　　行，下次再继续，恩？”
　　这句话颇有深意，好像我死皮白赖求着他吻我一般。我不禁怒目想要瞪他，结果一抬头就觉得有湿湿的

　　东西从空中飘落在我的肩上，我伸手想要拂去，却被轻离先了一步拿了下来。
　　黑暗的视线慢慢开始转亮，身周飘落的正是一些白色的曼珠沙华花瓣。
　　轻离指间夹着花，垂目闻了一下，抬手抚上我的额头，指腹轻蹭，“还是你以前的发髻方便。”
　　我说：“什么？”
　　他柔柔地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花插到我的头上。我明明没有做发髻，这花是怎么插上去的。我狐疑地

　　伸手去摸，却被他握住。
　　他的眉梢眼角温柔无比，朝我浅浅一笑：“别摘，这样很漂亮。”
　　他在笑，却又和以往不一样。我从来不知道有人笑起来竟可以如此，温柔，明快，纯净，仿佛从他晶亮的眼睛里就能看穿他的心。看到他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我镇定地把手放下，心里早已欢呼雀跃波涛汹涌了。
　　再看四周景色，原本昏暗的山洞已经很明亮了，此时此地的景致有了大变动。我们不知何时竟到了户外

　　，空中是盏盏蒲公英灯和随风飘散的曼珠沙华。
　　大片的雪白的曼珠沙华铺满了整地，看不到尽头。此情此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风过花

　　海，拨起一阵阵涟漪，连空气中都带着甜腻腻的花香。
　　我睁大眼睛惊骇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忘记了惊呼。
　　“漂亮么？”
　　我抬头，发现问的人是轻离。他还是他，依旧倾城绝代，可是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温

　　和宠溺的气息，声音都连带着变得销魂蚀骨。
　　我不自觉地点头。
　　“那我以后经常带你来好不好？”他的语气异常温柔，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轻离的指尖慢慢摩挲我的脸

　　颊：“怎么脸这么红？是无殇又惹你生气了？”
　　我说：“什么？”
　　他温柔地看了我一看，那一眼，如落梅压雪，似春水映梨花。
　　心在此刻漏跳一拍，然后狂跳了起来……
　　“无殇还是小孩子，你别和他计较就是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跟受了蛊惑似地呆呆的只记得点

　　头。他轻轻抚着我的发鬓微笑，眼底的光芒漂亮地让人不敢直视。
　　“真乖。过段日子杏花就要开了，我带你去踏青可好？”
　　“好。”
　　他轻笑着将我拥入怀中，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恩？”
　　“以后不要跟洛神走得太近。”
　　“怎么了？”我从他怀里出来仰头看他：“你吃醋了？”
　　他的双颊泛起可疑的红晕，许久才应了一声：“恩。”如此羞赧的表情此时此刻让他看起来像足了临世

　　的妖姬，只一眼就让人三魂忘了七魄。
　　带露珠的曼珠沙华的花瓣飘荡掉落在他的衣衫，肩上，我轻轻拂去：“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他别扭地看向别处，“可是我看得出，他对你不同。”
　　我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中：“那你怎么看不出我对你不同？”
　　他不说话，心脏却跳得极快。我伸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仰头笑：“这是怎么了？”
　　他不说话，脸却是极红的。半晌才说：“恩...我知道的。”
　　又一阵风吹过，曼珠沙华一波接着一波起伏，迷离的花香飘入我的鼻中。
　　我仰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眸，慢慢踮起脚来想要吻他。
　　我闭上眼睛，四周的光线慢慢变暗，可是又好像不对，那股奇异的香气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淡的

　　香甜，带露珠的花瓣掉落在我的脸颊，冰凉凉的露珠沿着脸颊流下，迷乱的神智渐渐恢复。我慢慢睁开

　　眼然后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们现在依旧在漆黑的洞穴中，空中漂亮着带香的杏花瓣，而我现在正

　　踮着脚往轻离唇上凑！
　　我猛地后退，却被轻离扣住了腰身往怀里带，两人贴的更近了些。黑暗中一双好看的凤眸近似迷离地看

　　着我，伸出手指拂在我的唇边，暧昧的气息在二人的呼吸间流淌：“怎么不继续了？”
　　我腾地脸通红。忙别开头转移话题说：“这...这儿怎么会有杏花？”
　　“是啊。”轻离捻起我脸上漂亮的花瓣放在手心口气颇为怨怼：“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
　　他话里引诱的意味实在是太浓了。我别开头猛呼气，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不过说起来也怪，刚刚我明明

　　就在户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似乎都是出于本能脱口而出。这种感觉有点像在做梦：整个

　　过程都是自己而且都异常真实，只是好像从头到尾都不受控制一般。
　　我摇了摇头想着能说些什么摆脱这尴尬的境遇，最后便道：“你不是说带我来见千紫么？她人呢？”
　　“你不是看到了么？”
　　我皱了皱鼻子，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我四处转头看：“在哪里啊？”
　　他拿手指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极为宠溺地轻笑：“又顽皮。刚刚你不就见到了吗？还敢说没有？恩？

　　”
　　那句“恩”简直就是余音绕梁魅惑心扉，我眼观鼻鼻观心地呆呆楞地生生忘记了回答。
　　他放开搁在我腰上的手改为拉我的手，慢慢带我往洞穴外边走。嘴角一直带着隐隐的笑意，温柔至极。

　　我不自觉地回握住他的手。
　　恩，这杏花...的确来得不是时候。

　　*****

　　走出洞外，洞口成片的紫色小花似乎开的更浓郁了。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看洞外的景色，现在才发现洞口

　　不知何时延伸出一条羊肠小道通往远处，景致很美，两旁绿树成荫，飘着不少杏花，洞内的杏花应该就

　　是从这里飘过来的。
　　我狐疑道：“这条小路原本就有的么？”
　　听我问话，轻离也转头过来看眼前的风景。杏花飘落，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杏花落了少许到他乌黑的发

　　上，他专心看着眼前的小路，欣长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翩飞的金蝴蝶，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转头

　　望我，头上的杏花瓣倾泻而下，像极了一段上好的绸缎上勾勒的杏花雨图。美得越发不真切。
　　他微微笑：“恩。原本就有的。”
　　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吗？”
　　“想走走看这条路？”
　　“可以吗？”
　　他微笑着点头。
　　我欢呼出声，拉着轻离就往那条小道上跑。
　　初夏的午后，踏着阳光走在飘着杏花雨的山间小路上，聆听着小鸟的歌唱，闻着清淡的花香，这样的时

　　光也算惬意。暖而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我的心情好的异常。
　　接住几片杏花花瓣放在手心摆成一朵花的形状，伸到轻离面前问：“漂亮么？”
　　轻离瞄了眼，说：“这个么...只能说，看得出来是你的作品。”
　　“怎么？”我骄傲地仰头：“奇美？”
　　“它妹妹，奇葩。”
　　我恼羞成怒一把扔他头上，花瓣从他上空落下浸染了一身，美人在丛中笑。
　　我说：“轻离你会魔法是吗？”
　　“恩。怎么了？”
　　“那你应该也很厉害吧？”我仰头看他。
　　不过轻离似乎无视了我的崇拜之情，而是把重点放在这个“也”字上。他挑了挑眉：“也？还有谁很厉

　　害么？”
　　我点头说：“恩啊，水神殿下也很厉害，对了，还有紫染...他是我的朋友，他也很厉害的。”
　　“水神？”轻离说：“水神...错扼？”
　　我说：“是啊是啊，你也认识他么？”
　　他微微笑，伸手摸摸我的头：“恩。认识。”
　　“真的啊？”我说：“不过也对啦~水神殿下长得漂亮脾性温和开朗大度还细心，应该是那种相识满天下

　　的人。”
　　轻离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重复了一遍我的话：“长得漂亮脾性温和开朗大度还细心？”
　　我一个劲地点头：“是啊。”可是很快就觉得气氛不太对，我仰头问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轻离一板一眼道：“我就是吃醋了。”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憋红了一张脸看他。
　　他轻轻一笑，微微俯下身来对着我轻轻吹气，香如夜兰：“那你说。我与那个水神殿下，谁比较好看？

　　”
　　果然人就不能长得太好，就像轻离，营养都花到脸上去了，头脑就会出问题。真是幼稚！
　　我心里暗暗鄙夷，然而望着眼前轻离眼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投射过来期待的目光时，还是认真严

　　肃地思考了起来。水神殿下长得好看，而且性格稳重温和，就像圆润的玉石，含蓄缓慢地释放着光彩，

　　让身边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温暖。可是轻离不同，他好像生来就是魅惑人心的。在他这里好像无论做什么

　　动作什么表情都是美丽妖娆的。只一个笑容就能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的。像是一颗耀眼的钻石，连美也

　　带着点侵略性。那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还在想怎么回答，轻离略显不满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需要想这么久么？”
　　我唯唯诺诺：“......你好看。”
　　时间静止。轻离冲我微笑，那个笑容漂亮得一塌糊涂，幸福得就像过新婚。他伸手点上我的唇，嘴角是

　　心满意足的笑意：“我知道。”
　　其实那一刻我很想说他自恋来着，可是看着他满心满眼满足璀璨的笑容终究还是有些开不了口。最后闭

　　合了两下乖乖合上了。
　　轻离把手指从我唇上移开，捏了捏我的脸颊：“饿不饿？”
　　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听他这样问，顿时觉得肚子扁了下去。我点头说：“饿啊，饿死了。”
　　“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想吃...肉。”没过一会儿我又不开心地扁嘴：“这里应该没有吧。”
　　轻离说：“看在今天我心情不错的份上给你带点福利。说吧，你想吃什么？”
　　我说：“我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吗？”
　　“这个限于地域原因可能不行，不过我提供的菜色丰富，任君挑选。”
　　我眼冒绿光：“那有什么？”
　　“金针菇，茶树菇，蘑菇，草菇 ，香菇，猴头菇，平菇...”
　　我扶额：“......你可以不用说了。”
　　轻离露出两行白牙阴测测地笑。
　　我没力气跟他再闹，只能挥挥手说：“那我们回客栈吧。事先声明，不用飞的。”
　　他微微笑点头，有淡淡的光在他身后散开，随着他的笑容愈发强烈，灼得妖艳夺目，然后漫到了我的手

　　上，衣袍间。直至将我整个人覆盖住。强光下我下意识挡住眼，眨眼间，我们就到了那家客栈门口。
　　我眨眨眼睛，确定眼前的这家客栈是真实而不是幻象。轻离拉着我往里面走。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客栈的大堂里坐满了吃饭的客人。
　　小二将我们往大堂领。我们找到一处空位坐下。轻离翻看了下菜单抬头问我：“还是老样子？”
　　我下意识点头，他对精灵小二报了一长串菌类的炒菜，还叫了一份汤。他报菜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一个问

　　题：什么叫还是老样子？
　　等精灵小二走了我趴在桌子上凑过去问他：“轻离，我问你件事。”
　　“恩。”
　　“我们认识多久了？”
　　轻离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说呢。”
　　我别开脸挣脱他的魔爪皱了皱鼻子说：“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认识多久了啊？”轻离歪着头想了下：“时间不太好算，不过你一出生我们就见过了。”
　　那就是很久咯......
　　我说：“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亲戚？邻居还是朋友？”
　　轻离笑开：“都不是，我们是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爱的死去活来的关系。”
　　我的面目表情很扭曲：“真...真的？”
　　“我还会骗你不成。”轻离恬不知耻地点头。
　　我还是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伙计端着菜上来，我说：“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轻离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说：“你只喜欢我这件事还不够证明吗？”
　　我怒道：“我才不喜欢你。”
　　轻离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我，像是对着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极为无奈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小纸鹤。

　　你那别扭的性子哪天消失了我才觉得奇怪。”
　　我恨不得拍桌。
　　先不管他，我说：“好像每次都是你主动找我，如果我要找你怎么办？”
　　“恩...你可以到坠落凡间找我。”
　　我说“哦。”这时候菜已经上齐了，满桌子的菇。我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扔了筷子。
　　轻离的视线从筷子上的蘑菇转移到我脸上：“不吃了？”
　　“恩。”
　　“再吃一点，不然晚上会饿。”
　　我苦着一张脸摇头：“不想吃。”
　　“乖，再吃一点。”他夹了一块菇，递到我嘴边：“你以前很喜欢吃的，尝尝。”
　　我怔了怔说：“我不喜欢吃蘑菇。”
　　他又把筷子往前递了递，示意我张嘴。他这么喂我……我看了看两旁的精灵都一脸激动两眼冒心地看过

　　来，我伸手去接筷子：“嗯，我自己来吧。”
　　轻离手往后一缩，哼哼着说：“老实吃下去。”看他不容拒绝的神态我最终还是咬下来，争取不碰到

　　筷子。
　　“怎么样？”
　　我嚼了嚼，还是那味道，没什么特殊的。我胡乱地“恩恩”了两声说“不错。”
　　他笑，心情似乎看起来不错。还想夹第二口喂我，我忙起身朝门口奔去：“那个我饱了，你慢慢吃我先

　　出去消消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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