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以泪聚》此地空余

10、姬罗

　　匆匆忙忙跑到魔宫，熟门熟路地向魔莲殿跑去。眼见差几步阶梯就到‘七日殿’门口，我低头猛冲做最

　　后的冲刺，一个不留意撞到一个人影，我刚想抬头道歉却被一股力气狠狠地拉到了后方

　　，眼前突然多出一块阴影。我惊愕地看着挡在我眼前黑衣男子的背脊。从背影上看不出来是什么人，我

　　刚想说什么。只听到挡在我身前的人事先说话：“殿下。”
　　“这是哪个殿的，这么没规矩。”
　　我这才发现那人前面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很沉稳悦耳的女声，也很清冷。我正想探头看，就听我挡在我前面的

　　人对我厉声呵斥：“看什么？见到殿下还不行礼。”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便就连忙行礼：“殿下。”
　　那个女声没什么起伏：“叫什么名字？”
　　我抬起头想回答：“我...”陈高俊侧身将破扇子照着我的脑袋就打了下来：“在‘七日殿’学了这么久

　　连基本的礼仪都没学会么。”说完他转身对那女子恭敬得回答：“殿下，她是在‘七日殿’培训的学员

　　。”
　　姬罗说：“我没让你回答。”
　　“是殿下。纸鹤，还不快回答！”
　　我盯着脚尖看：“殿下我叫...”
　　“殿下。”陈高俊突然说：“刚刚莫非殿下已经到了，他说如果您来了请尽快赶到主殿。”
　　姬罗皱了皱眉头盯着陈高俊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直接朝主殿走去。
　　见那道背影走远陈高俊转过身来一把破扇子再一次敲了下来，我摸着被砸痛的头啊啊直叫：“做什么又

　　打我啦。痛死了。”
　　“打你还是轻的，你要是撞上她就不只是痛这么简单了。”
　　“她是谁啊？”我看着走远的褐色背影。刚刚因为陈高俊的关系一直没看清那女子的样貌，不过光看背

　　影的话觉得这必定是个漂亮的女人，最起码很有气质。“被你说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她是三生石守护者，姬罗。”
　　“她就是三生石守护者啊？”我惊讶：“不过，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我啦！”
　　陈高俊撇开羽毛扇子扇啊扇的，一脸斯文败类的模样：“众所周知。姬罗最讨厌的两样东西：一件是比

　　她美的女人，一件是精灵族人。你两样东西都占尽了，被她撞见了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今天也就是

　　因为陛下急召，不然她哪会这么轻易松手。她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点沙子。”
　　“比她美的女人？”我问：“她很丑吗？”
　　“丑？她绝对跟这个字搭不上边。主神和上古神都是美貌的。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决定幻化实体的

　　相貌。神力越纯，相貌也就越美丽。所以陛下是魔界最美的人，那是用辞藻都无法形容的惊艳。倒是你，要不是你的名字叫‘千纸鹤’我都要以

　　为你是主神或者最接近主神的精灵族前辈了。”
　　我说：“这跟我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这也不知道吧。精灵族是上古神族仅留的遗脉，它的先神是‘千’姓，这个姓就一直延续了下来。族谱里的排名越靠前，

　　所延续下来的神力也就越醇厚，也就越美貌。我记得‘紫’是族谱最高的排辈，整个精灵族能排上‘紫

　　’字辈的好像就只有一个人，就是精灵族的先神。接下来就是精灵族的守护神无殇了，要不是因为我知

　　道无殇是男的，我肯定以为你就是千户无殇了。都说精灵族是美艳的代表，是天地间最美丽的生物，啧

　　啧，无殇的美貌可是天地闻名的。你那个‘纸’字啊，也不知道排哪一辈去了。真是可惜。要是你下次

　　碰到姬罗一定要绕道走不要被碰上，就算碰上了也一定要低头。她，可不简单。”
　　我说：“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陈总管。”
　　“不用~不用~”陈高俊笑的高深莫测：“你是小琼琼的姐妹也就是我的姐妹，有这层关系在你还跟我客

　　气什么？！”
　　“......”这话听起来...还真有点怪。我说：“对了陛下急召主神是什么事啊？”
　　“大概是寻找圣器的事情有头绪了，哎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叫一半突然停下来，换了种挑衅

　　的眼神看我：“你现在来‘七日殿’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这个点是来上课的吧。”
　　我点头点到一半就忍不住跳脚往‘七日殿’里冲进去，我现在过去估计直接是中饭时间了。我回头对陈

　　高俊挥手：“陈总管我先走啦！回见~”

　　*****

　　我们这组被分配到‘七日殿’的一个房间里，前后两扇门，讲课的夫子正背对着我的方向在上面讲课，

　　我偷偷摸摸从后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探头进去看。确定这边没人看过来才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
　　我走到一半听到有个甜腻腻的声音响起：“千纸~~”我猛地停住脚步看向声源也就是讲台桌上的夫子，

　　只见他慢慢转过来，一张巴掌大小的脸曝露在我的视线中。长身玉立，仙落凡尘。美得这样带有侵略性

　　的人，我只见过一个。
　　“轻，轻离...”我叫出声，忙捂住嘴。轻离唯美的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全部人都转向我，我忙

　　低头恨不得挖条地道把自己埋了。
　　“迟到了嚷嚷什么。还不快进来坐好。”夫子厉声说。
　　我忙应声，可是走到一半发现不对。我抬头看他，夫子已经开始继续讲课，很寻常的人，并不是轻离。

　　乖乖~我又幻觉了？我慢慢吞吞走到苏施琼身旁坐下。
　　我越看那个夫子越不对劲，我回头问苏施琼：“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叫我？”苏施琼正

　　听得专心，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有啊。”
　　我支着下巴不说话。
　　过了没一会儿有人敲开了教室前面那扇门，一个外貌秀美的少女推门进来：“对不起我来迟了。”
　　“俞肖肖是么？进来吧。”
　　我定睛一看，眼前这个人穿了一身嫩黄色的水袖长裙，身上戴了许多耀眼夺目的宝石，看上去比素颜时

　　要漂亮很多。看来是花了时间打扮的。
　　她刚一进来，我都没认出她是谁。转头看到苏施琼目瞪口呆的样子，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之前情

　　人日那天俞肖肖就是打扮过的，不过也只能说浅尝辄止，这次化了个大浓妆，几乎把原先的样子都掩盖

　　住了。不过真的漂亮许多。
　　这时候夫子介绍说：“这位是新来的同学，接下来将和大家一起进行培训。好了你下去坐吧。”
　　俞肖肖应了一声走到邻近讲台的位置坐下。
　　台下一小片讨论声很快被夫子制止，继续接下来的课程。
　　“灵圣界圣帝昔言所居住的圣宫上方的天空有一片耀眼的星座标，只有靠灵力占卜才能看得到。每颗星

　　星都代表着各自的主人。每当一个主神的能力达到一个极限值，突破天阶时，它的本命天星就会升起。

　　代表圣母的圣星是最先亮起，也是最璀璨的。疆域之战后火神殆，代表他的辰星陨落，取而代之的是代

　　表魔帝的魔蔓星继续闪耀，因为魔蔓星所处的位置正好顶替了原先的辰星，在靠圣星最近的位置。上古神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而魔帝的能力已经逆天到突破上古神的地步。他是我们所敬仰的神。好了今天就到这。”
　　我头昏脑胀。一下子趴倒在桌上。俞肖肖跑到我们的位置旁坐下，推了推我，我慢慢抬起头来。
　　俞肖肖说：“千纸，阿琼。”
　　我从头到脚审视她：“肖肖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俞肖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是啊。我和阿琼都差点认不出你。”
　　俞肖肖浅笑，拉过我的手说：“千纸，我问你一件事。”
　　我趴在桌上歪过头看她：“怎么了？”
　　“恩...那天，情人日那天紫染不见了，他是去找你吗？”
　　“情人日那天？”我想了想说：“恩，他是有来找过我。”
　　紫染说：“那他找你什么事？”
　　他找我什么事？我记得我和错扼在祈愿树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后来我们约在祈愿湖见，接下来...接下

　　来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坐直敲了敲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我胡乱地摇了摇头说：“我

　　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俞肖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快：“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说什么记不起来。你

　　假不假啊。”
　　我站起来拉住她：“没有啊。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刚前天发生的你就说想不起来了？你搁谁这都不会有人信。”
　　我说：“肖肖...”她甩手转身走了出去。我愣在原地，苏施琼说：“她怎么回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
　　我摇头：“我不知道。”
　　苏施琼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情人日那天我们出来就没看到紫染，她整个人脸色都很差。”
　　我说：“恩。”

　　*****
　　第二天在‘七日殿’俞肖肖一天都没跟我说过话，我也不好腆着一张老脸去找她。到傍晚准备回家时候

　　陈高俊突然出现。
　　其实陈高俊长得不错，鼻梁挺直，嘴唇微抿，一双丹凤眼轻轻的上挑，天天拿把羽毛扇充门面的时候看

　　起来也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斯文样子。只是站在一些主神旁边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现在正值夕阳西下，陈高俊依靠在教室门口背对着夕阳，余晖洒在他的发丝上，竟也带出几丝慵懒的味

　　道。我和苏施琼惊讶地看着他。
　　“小琼琼~~~”陈高俊撇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轻佻的声音让我忍不住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苏施琼冷眼看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陈高俊抛了个媚眼，手上的扇子伸啊伸伸到苏施琼下巴下就快触碰到那一刻被苏

　　施琼‘啪’一声挥了开来。
　　陈高俊脸上明显地受伤：“小琼琼，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苏施琼冷哼了一声，陈高俊咧开嘴笑：“不过，我喜欢~~”
　　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陈高俊朝我咪咪笑：“千纸不介意把小琼琼借给我一会儿吧？”
　　我忙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苏施琼说：“我介意。千纸我们走。”苏施琼拉着我往外走。
　　“别这样么。”陈高俊堵在门口：“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都不可以？”
　　苏施琼冷哼了一声，掉头打算从后门走。陈高俊拉住她：“那借一步说话可以吗。”苏施琼还没回答就

　　已经没拉到门后，隔着门板我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衣袖。
　　没过多久苏施琼就出来了。
　　陈高俊倚靠在门板上笑嘻嘻地拿着扇子扇：“千纸小琼琼终于被我的诚心打动答应和我约会了，千纸你

　　要来吗？”
　　我露出一口白牙笑：“好啊。”
　　我看到陈高俊的身影明显地晃动了一下，脸上欠扁的笑容破冰。我笑：“我开玩笑的，你们玩的开心。”
　　陈高俊这才缓和过来：“千纸我也就客套一下，你吓死我了。”
　　苏施琼说：“千纸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我说恩。
　　两个人走远后我才磨磨蹭蹭地跟着出了‘七日殿’。夕阳的余晖下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七日殿’虽然位处魔宫中，却是独自隔绝出来的一方宫殿，一路走过来除了‘七日殿’的人外并没有看

　　到多余的宫人。
　　“呼——”我走出魔宫外轻吐了一口气，魔宫真的很大，光从七日殿走到魔宫外就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说起来我好像从没有见过魔宫里面真正的大殿，什么时候可以的话真想去看看。刚想到这里就感觉有

　　人故作神秘地拍了下我的肩，我抿起嘴偷笑，努力平复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我慢慢回头：“轻...殿，殿下？”
　　错扼朝我微微笑：“高俊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安全送回去。”
　　我说：“殿下日理万机肯定有很多事要忙的，我就...”水神说：“我不忙的。走吧，不然天就黑了。”
　　我轻应了声，我们并肩向外面走去。
　　错扼说：“千纸最近可好？”
　　我说：“恩，还不错。殿下呢？”
　　水神微微笑：“有一些烦心的事，不过现在好多了。”
　　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嘛？”
　　“恩...”他想了一下：“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心情就变好了许多。”他说

　　完后眼睛弯弯对我微笑。
　　我清咳了两声，低下头说：“殿下抬举了。”
　　他弯着嘴角不说话。我脸红心跳。
　　错扼和我一起往外面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有很多都是我见过的，都是在‘七日殿’一同上课的，一

　　个教室的不同教室的。那些姑娘看过来的视线简直就是淬了毒的飞刀，一刀刀戳过来，毫不避讳。
　　错扼似乎没发现，我却恨不得背个龟壳缩到里面去。走了一半，我对错扼小声说：“那个，殿下请先

　　回去吧。”
　　错扼摇摇头：“等我把你送到我就离开。”我转头仰视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错扼真的长得很好看，是清

　　秀优雅的美丽，紫染长得也好看，不过有些慵懒的气质。轻离就美得有些过分，像是刺眼的美钻会发出

　　光芒。一想起在上课时他故意出现整我害我被夫子抓了个现行的事情我就觉得来气。
　　“千纸。”
　　“恩？”没想到他会突然叫住我，我惊讶地抬头。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笑这么开心。”
　　意识到嘴角的笑意，我忙摇头说：“没事。殿下我到了。”
　　错扼轻柔地笑：“恩。你进去吧。明天可别又迟到了。”我微微惊愕，他怎么知道我早上迟到的事，错

　　扼已经转身离开。
　　我抓了抓头发，快步往纸鸢苑走。到纸鸢苑门口我伸手推开门却被人叫住。我回头，看到有人从远处向

　　这边跑来。
　　我有些惊讶：“肖肖，你怎么在这里？”
　　俞肖肖跑到我身边问：“刚刚是水神殿下送你回来的？”
　　我点头：“恩，怎么了？”
　　俞肖肖说：“对不起千纸，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我说：“啊？什么？”
　　俞肖肖突然拉住我的手：“千纸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抓了抓头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什么原不原谅的，我本来就没怪过你。”
　　“那就好。”俞肖肖眯着眼睛笑。“那明天下课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说：“当然好啊。”
　　紫染这时候推门出来，看到俞肖肖的时候不自觉地蹙了下眉。
　　我说：“紫染，你要出门？”
　　“没有，我听到有人推门，却没看到你人，就出来看看。”
　　“哦。这样啊。”我说：“正巧今天肖肖也在，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紫染不说话。俞肖肖笑得有些勉强：“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千纸明天见。”
　　“回见。”
　　紫染拉着我进门往里面走，“苏施琼呢？”
　　我嘻嘻笑：“和陈高俊走了。”
　　紫染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饿不饿？”
　　我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紫染垂眼轻笑：“吃饭去。”
　　苏施琼当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觉睡死了过去。第二天赶了个大早。
　　一到教室夫子还没来，我和苏施琼找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苏施琼看到教室外面集结的姑娘们和教室里拉帮结派的女生团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时候俞肖肖推开教室门走了进来，我听到教室里姑娘们的谈论声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就是她，叫俞肖肖，听说是父母靠关系进来的。”
　　“哎呀~这种富家小姐最恶心了，家里有钱还跟我们抢工作。”
　　“是啊是啊，打扮地这么艳丽，也不知道是来上课还是干嘛的。听说她一直接近水神殿下，真是恶心。

　　”
　　讨论声震耳欲聋，我狠狠地瞪着那些女生，讲别人是非的人最可恶。我刚想站起来说什么夫子推门进来

　　。所有的人都回到位置坐好。
　　一天的课程下来我整个人昏昏欲睡，苏施琼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说：“等等。”苏施琼说：“怎么了

　　？”
　　我说：“昨天肖肖说要和我们一起回去。”我看了眼俞肖肖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但是桌面上的书却

　　是摊开着的。“也许她出去有事了，我们再等等她。”
　　苏施琼应了一声，我们坐在位置上等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俞肖肖回来。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

　　了。
　　苏施琼有些不耐烦，我说：“要不我们分头去找找吧。”
　　苏施琼点头赞同，我们两个人分开去找。
　　我沿着‘七日殿’后方的小路一路找过去，终于在‘七日殿’后方的花坛旁找到了俞肖肖。她蹲坐在花

　　坛上，双手抱着双膝，头埋在双臂中，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旁边传来一声声闷闷的呜咽。
　　我轻声说：“肖肖，你还好吗？”
　　她慢慢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脸上的浓妆因为泪水的缘故全都化在脸上，说不出地狼狈。她看到我后

　　，又将头埋进臂弯里。
　　我拍拍她的背：“肖肖，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还在为那些人的话难过对不对？”
　　她不动不说话。
　　我说：“就因为她们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她不可见地颤抖了下，我轻声说：“其实大家忿忿不平的并不是

　　我们是选拔进来而你是靠关系进来，而是你有这样雄厚的资历和背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做到我们需要很

　　多努力才能完成的事。因为羡慕所以才会说一些苛责的话来疏泄，并不是因为讨厌只是羡慕。如果是因为这样，你应该开心不是吗？能被人羡慕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只要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

　　情。再说，你还有我跟阿琼，我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她抬起头用手使劲揉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是啊。”
　　“谢谢你，千纸。”
　　我傻笑。俞肖肖朝我疲惫地微笑：“我有点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走吧。”
　　有些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我轻应了一声：“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