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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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再次醒过来时，天已放亮了。
喉咙口有股血腥气经久不去，不大舒服。
不过一觉醒来后，浑身倒精力充沛了起来，于是当下也没多想，就把这归结为这身子骨底子硬朗了。
可遍体通畅是一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形，还是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该死的老头子！又玩阴的！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李远山一听到响动，就再次扛着药箱敲了敲门后进来了。
“殿下醒了？”
“你——哎…下次您老要对我下手，也事先说一声好不好？”
李远山一听他这话，额间冷汗就冒了上来。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听了误传到他们陛下耳里，可怎么好？
如今虽说身在距离留国都城千里之远，然而江云那个“听壁角”的小子，可从不是吃素的，又一贯没什么弯弯肠子，简直一根肠子通到底，待他们陛下忠心无人可比，捎信回去的时候，多半是要一五一十说个一字不差的。
偏偏这位殿下，还这么口没遮拦。
当真令人头痛！
恰逢猴崽子伸着懒腰从外头进来，听了个话尾，立马就来劲了。
一手揽住李远山脖子，笑得别提多暧昧：“呦～原来您老人家…也好这一口呢…？”
边说边朝正在穿银丝甲的李然努了努嘴。
这小子自认为声音压得挺低了，可惜就他那破锣嗓子，小小喊一声，十里地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再怎么“压低”声音，李然不是聋的，也不可能听不见。
不过李然现在明显没功夫跟他耍嘴皮子。
已经起晚了，也不知道城防那边是个什么状况？
猴崽子也不管李然给不给反应，就继续崴着嘴角搅浑水：“我皇兄心尖上的人，您老也敢下手？啧啧～不错啊，老头子，有点胆识呢？说说呗，都怎么个下手法？也让我学学经验？”
显然，这人不仅生了一张嘴，能活活把活人气死，还能气得你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总之，这就是个不让人安生的混账东西！
李远山一张老脸红了个透，口中念念有词：“微臣惶恐，安王殿下切莫再开此种玩笑。”
边说边偷偷拿眼看李然。
李然没让他失望，随手拿了块饼叼嘴里，随即“啪”一声用另一只手拍了张饼在猴崽子脸上：“小子，吃你的！”
猴崽子也不生气，就嘿嘿一笑，很痛快地吃了起来。
此情此景，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江云忍不住在暗处翻了个白眼。
登上城楼一看，厉子辛跟文岳早早到了，正举着望远镜在往西平阵营那边细看。
视野前方，一切平静得出乎意料。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西平却还是没有半点动作，实在不是什么可以让人乐观的形势。
他三人正商量着攻防安排，文岳的副将小跑着登上城楼来报，说元帅府中来了个怪人，点名要见厉元帅。
这是怎么回事？
厉子辛一脸的不明就里。
他出生南琉望族，从前接触的多半是南琉达官贵人。
南琉被北烨吞并后，他就一直待在军中，身边走得最近的也就一两个副将，现在贸贸然出来个人指明要找他，还被说成是个“怪人”，不糊涂才怪？
李然笑着推一推他，大战在即，倒还有兴致开玩笑：“上哪惹来的风流账？怎么也没听你提过？”
把他勾着嘴角轻笑的神情看在眼里，厉子辛当下就窘迫得红了脸。
李然闹够了，再推一推他：“去吧，这儿有我跟文岳看着，苏沫一时半刻应该还不会有大动作。”厉子辛这才去了。
厉子辛再次回来时，目中掩饰不住都是兴奋。
往后一看，一人跟在后头，比厉子辛还要高出半个头左右，论相貌全然谈不上“惊人”，一身破旧青白布衣在身，想必是洗了又洗的，腰间还打过补丁，脚上也只穿一双草鞋。
第一眼望去，就只是个山野草莽。
文岳似乎认得来人了，愣得全然没了动作。
李然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在道上混的时候，别的本事没混出来，看人看眼的本事还是练就一些的。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越是平平无奇，越是深不可测。
显然眼前这个，明显就在此列。
如果说江诀的沉和深，在于懂得如何谋算人心，权衡利弊，就轻避重，那么眼前这人，就是万事蕴于丘壑的底气万丈，跟粗中有细的十二分精明了。
平心而论，即使厉子辛这样的不世之才，与此人站着两相一比，只消看上片刻，谁高谁低，谁深谁浅，谁熟谁嫩，当下就能一目了然。
文岳率先一步迎了上去，语气激荡，十成十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
“元帅！”
来人拍拍文岳的头盔：“嗯——听说现在是你在守城。”
“正是属下。”说完立马向李然介绍：“殿下，这位便是我留国一代名将，也是属下之前镇守盘龙踞的三军统帅。”
他刚说完，来人就神情淡淡笑了：“用不着这么多头衔。我乃山野村夫一个，姓孙名剑。你就是南琉璃然？柳云龙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此话一说，众人大多尴尬。
李然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孙剑对他大有敌意？
至于为什么，他哪里明白？
再一想，孙剑，不就是那个人提过的留国名将？
居然真劝动了？
果然在人心谋算上，旁人断然难及他分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