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遥》薄夏

3、荒原

　　杨清和如愿以偿成了一个烈女，他履行了那日同云乐至的承诺天涯相随，但是这个世界上偏偏总是不随人愿，若是黄泉路上的云乐至望见了这个风尘仆仆的妻子究竟会作何感想。
　　那日滴在雪地你的血早就被清扫一空，除了世间人才于饭后的一些些谈资以外，再也没有留下些什么。
　　倒是云冥之从此便是孑然一身，他听从这母亲的话语，直直的等在城门之外。当城门在皇朝都城的早上被打开的第一刻开始，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就一直朝着门外走去。
　　他还记得母亲的耳语，一定要出城，要到一个看不到人的地方，这天下之人都是些食人的人。
　　那是一个疯狂的母亲。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
　　一如既往的听着母亲的叮咛，他始终相信这这一次还会一样，在路的终点处有笑着的父亲和母亲，有最温暖的环抱。
　　他就这样随着出城的人潮，跌跌撞撞的走在路的中央。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是无穷无尽的喧哗。
　　也许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走在人群之中，他一路好奇的望着路过自己的以及自己路过的人以及那些不停论黄的风景。
　　街市上还是依旧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像是一声声的歌谣，唱的这市井也有了些许的人情滋味。买着各种东西的小贩在路边，席地而坐。这里是乡村的集市，少了闹市的拘谨，倒是多了几分江湖的洒脱。
　　走的很是不稳的小冥之，在人群中来回的穿梭，突然，一阵猛劲，只是觉得身体的中心好像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接着这种变化就越来越大，达到自己已经无法平衡，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口中突然的一阵甘甜，使得很久没有很水的自己很是兴奋，眼睛里只是好像蒙了一层不一般不太看得清楚前方。
　　云冥之，被一个正在逃跑的小偷重重的撞到在地，不一会儿身上的疼痛便传来，口中依依呀呀呀的喊着一些什么，但是众人好像也听不清楚。
　　本来有人好心想要去扶一把的，但是看见是一个哑巴的样子，伸出去的手便也听了下来，最后，堆满了人的管道上，所有的人都不紧不慢的走着自己的路，再也没有人理会路中还有这么一个不停叫唤的人儿，怕是那些最原始的叫唤早已淹没在了各种各样的变异的声音之中、
　　中午的时候，头顶的太阳正是当头的时候，周围更加的闹了起来。
　　因为晃眼的阳光直直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阵不适应对之而来，云冥之慵懒的睁开了眼睛，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
　　他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身上的疼痛以口渴的感觉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动作更像是一个在母亲的关怀在赖床的孩子起身一样。
　　面色不改的依旧走在管道之上，只是不知多了些许的稳健，口中也没有依依呀呀呀的叫喊之声。
　　他穿过这长长的接到，避开了重重叠叠的人群向着一片荒原走去，只是走的越深地上的雪就越发的白，白的晃眼，白的令人胆寒。
　　他走了好久，似乎太阳有了下三的意思，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所有的饿和口渴还有疼痛一起袭来。
　　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挖着眼前的白雪，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去，知道嘴里满是雪，再也塞不下了但是他的手依旧在雪地挖着。
　　慢慢的两行清泪滚下，塞满了雪的嘴里不亲的吐着些什么话语，久而久之便也能分辨是深深地呼喊，对于爹爹和娘亲的呼叫。只是除了头顶上偶尔有几只候鸟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来呼应意外便也没了其他的声响。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从荒原的另一头行着。车上的叮咛声生生入耳。此时云冥之的叫声更加的响了，只是这样的呼喊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车一看便是官车，但是并不华丽，有一种贵而不俗的气质在里面、
　　车里是两个因为疲倦而相拥而眠的人，男的有着一脸的英气，随时闭幕但是满脸的寒气自然的透出，而怀中女子睡得很是安详，像是一组含苞待放的梅花，清丽可人，不多眉目间有着些许的不安，微蹙的眉很是美只是让人不由心疼。
　　突然女子心中一怔，自己突然惊醒，在男子怀中挣了挣想要起身。
　　男子自是察觉，微微一皱眉头，但是瞬间便是和睦的眼神，低低的问道，有什么事情？
　　我听到孩子在叫，真的。低下了头，没有任何底气的说道，说的甚是忐忑，生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有时那个噩梦。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真真切切的声音。她摇着头，眼里是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衬的那一双眼睛越发的水灵。
　　他早已是为难的表情，我说过了，不要再提孩子只是，这世间就我二人，岂不是快事！别去想了，去睡吧，在睡一觉就要到驿站了。
　　不。她低头用丝绢绞着手指，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的倔强。
　　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在言语。
　　车子有行了一会儿，马上就要走出这白雪忙忙的荒原，她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停车，快停车她掀开车位，急急忙忙的喊道。
　　车夫转身望着男子，男子微微一颔首示意到可以停车，车夫勒马，车子便也是稳稳的停了下来。
　　女子急急忙忙的跳下了车，望着荒原的方向跑去，男子也不急不忙的下了车副手立于车旁。
　　将军！
　　去生一点火吧，一会儿怕是要冷着了。
　　夫人？
　　没事儿，我去看看。说着便也是大步朝着汤嫣然的去的方向走去，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十步以外步上前去也不落下一步的样子。
　　嫣然？
　　嫣然！回去吧，这儿风大。
　　她怔怔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去，脸上满是泪水，冥秋相信我，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真的有个孩子。
　　他摇着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留下眼泪。这是自己欠他的，这一辈子自己可以给他一切就是这个孩子自己给不了的，她知道她不能有孩子，他知道她想要有一个孩子。
　　北风呼啸而过，光秃秃的荒原之中就这么只有这样呆呆站立的两个人，像是在对峙又像是两尊雕像。
　　嫣然，回去吧，我们不要什么儿女承欢膝下，不要什么子孙满堂，两个人便也是好的。
　　你会后悔的，我不要你后悔。
　　娘……这一次云冥之的叫声再次响起，汤嫣然身子一怔，重重的跌坐在了雪地里，而这生生的呼喊，冥秋自然也是听得清楚之际，心中不免有些狐疑，而右手早已搭上了陪在身上的剑上，跑上去用左手富足了汤嫣然。
　　汤嫣然感觉到了冥秋手上传来的温度，一把挣脱冥秋身来的手，猛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像极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
　　冥秋此时也是失了神，只得紧紧的跟在身后。
　　突然两人皆是一怔，目之所及真的有这么一个孩童，一个口含雪，正在声声叫唤的孩童。
　　听得越发的清楚之后，孩子在叫着娘亲，汤嫣然自是跑去，一把将孩子涌入怀中，紧紧的没有松手的意思。眼中的眼泪流的更加的肆意的，不过是喜极而泣。
　　冥秋是一脸的惊诧，不过看见汤嫣然的样子，不禁淡淡的笑了。
　　她转头，柔柔的说道，这个是上天赏赐的，不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你该是随了我的缘吧，我就想要个孩子，百年之后我们还有孩子承欢膝下不是很好。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走过去，将孩子和汤嫣然拥入怀中，这就是我后半生的家。说的很轻很轻。
　　嗯
　　冥秋将汤嫣然抱在怀里，而汤嫣然抱着这个沉沉睡去的孩子，一步一步的向着马车走去。
　　累不累啊？她一挑眉问道。
　　当然不累，如果是累还不是要走的。他很是配合的答到，只是一转眼便能够看到汤嫣然脸上浓的笑意。
　　真的这么高兴？
　　嗯，当母亲的人都是这样的，这是上天给我的孩子，自然我就是上天为他选的母亲。她看着怀中的孩子，很是高兴的样子。
　　你倒是会造理由。
　　她狡黠的一笑便没有了言语，过了一会儿她很是突兀的说道，我听别人说，当父亲的人总是后知后觉，我觉得过一久你会比我跟高兴的。
　　冥秋很是无奈，对。
　　到了车上，他把两个人轻轻的房子啊了车上，快步走到火堆胖，接过车夫已经生好了或的小火炉，有快步想着车中走去，
　　呜呜手吧我看你们两个应该都冻着了。
　　嗯
　　冥秋
　　嗯？
　　他怎么没有知觉了。嫣然曼联的慌张
　　冥秋急急忙忙的跑去，看了看孩子，脸立刻暗了下来，
　　只是被冻着了，没有什么大事儿，你别这样大惊下怪的。
　　知道了。
　　我的小宝贝啊，说着抱着云冥之有更加的紧了。
　　上路了吧，快一点，我们家小宝贝儿想要快点到家了。
　　他还没有醒呢？怎么会说话。
　　我们是母子有心灵感应的。
　　好，上车吧。
　　嗯，说着没跳上了车。车夫也跟着跳上了车，这辆车有重新的驶上了官道。
　　车内，冥秋闭着眼睛，赈灾养身，只是觉得烫嫣然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她正在往自己的身上蹭。不过怀中还是抱着孩子，一刻也不肯松手。
　　你在干什么，还有一个孩子在呢？脸立刻就红了起来，语气有些为奴，又有一些高兴。
　　你想什么啊？我只是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而已。他狠狠的等了他一眼，最高高的嘟着们很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冥秋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睡去，准备将无奈进行到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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