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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我的心是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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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心奴
那样善良温暖的爱一旦感受过,就再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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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热望,让我迷醉也微有恐惧,我完全的慌乱,沉浸在情感的海。到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几乎连思维都没有了,迷迷撞撞地看着他,原来我是可以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热情与掠夺里的。风在过,扫过脸颊,应该是极冷的,我感觉不到,只剩了唇被他咬吮后的微麻。我的心在剧烈地跳,我喜欢他的亲近,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一切。
苏弗大约比我理智也清醒得多,他想带我到哪里去,最终只是紧紧地拥抱住我。其实便这样,我愿意在他的怀抱里过一夜的。
苏弗一定叹息屋宇的布局,这么大的院子,除了亭阁就是轩廊,竟然没有一个暖和的地方可供我们厮守,风凛冽吹舞着我的发,他用大手将我的发拢在手心,低低地说了一句:“太冷了,你回去吧。”他拥着我进屋子,当帘子再落下,门被合拢,他依依的面孔在眼前消失的时候,我的心是甜的。
师父是极有毅力的人,痛苦折磨之中,她强撑着换上新衣,看穿着喜服的我与苏弗拜天地,拜苏娘、拜师父,夫妻对拜,从此我和苏弗是夫妻了。
阿凡在旁边,笑着接受我们的行礼;阿微病了,一直没有出现。
然后我们便坐上车从另一条通道离开桃源。阿凡与苏娘站在路口送我们,车行了很久,他们仍在寒风中站立着。
我感激苏娘,我想正是因为她,苏弗、阿微、阿凡才没有变成他们师父那样的人。
苏弗赶车,我依在他身侧,穿着暖和的轻裘,厚厚得如同大粽子。一路上苏弗最大的操心事就是如何给我保暖,每日里强迫我喝辣辣的虎骨药酒。我给他讲故事,许许多多的美丽爱情故事,电影,小说,戏剧。
风沙袭我们的眼,我们用纱巾蒙面,手在暖袖中扣在一起,肩靠着肩,他实在可以让我依靠一生的。
毒发严重的时候,师父被苏弗绑在车板上。但七天后,师父果然症状渐渐消失,好了起来。我没有告诉她中的是什么毒,她也没有问。她一路上都是含笑看着我们,待苏弗尤其亲切,让我非常感动和安心。
我发现苏弗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让身边的每个人都爱他。
白天~行路,晚间我们一起蜷缩在车厢里过夜。黑暗里,我和苏弗的手一直悄悄扣在一起,甜蜜中进入梦香。我在睡前会遐想一下到了天山,师父会让我们住哪一所房子。
我们到达天山时,风是极阴冷的,马场里一个看守弟子也没有,这太不同寻常了,师父皱眉,脚步加快了,苏弗握住了我的手,跟在师父后面。
到松间居的时候,见一群披着黑斗篷的人散站在那里,大约有三十余人,皆手持武器,非常凶狠。他们中间有一位炫丽紫貂的艳丽妇人,苏弗的师娘——姚金。墙边角落里,天山的弟子们被捆绑着拴成一排,衣衫凌乱,不乏血污伤痕。“师父!”“掌门!”有人看见了我们,大声叫起来,悲愤,求救。
姚金不妨见了我们,悠然一笑,面现高傲,对我师父道:“二师姐,我回来了。”
师父怒道:“你竟然还有脸再踏入天山!你这是做什么?欺负天山弟子,难道你要背叛天山?”
姚金微笑:“二师姐,我从没背叛过天山。十六年了,我做梦都会回到这里。没想我回来,却是为大师兄扫墓。”
师父黯然:“大师兄是被魔教教主你的夫君杀的,你为什么绑了天山弟子?”
姚金吁一口气:“二师姐,大师兄死了,我回来了,你还想继续做天山掌门么?当年天山每次比武第一的是谁?是我啊,你连前三名都进不去,掌门哪里有你的份?可是师父偏心,将掌门之位传给三师叔。三师叔仁义,拆散了大师兄与我的姻缘,让你与大师兄成亲,然后将掌门之位回传给你。我当年是怎么离开的天山,你还记得吗?如今大师兄不在了,我岂会再忍让你?你的掌门之位该让给我了,偿还你欠我和大师兄的。瞧瞧你教的弟子,个个不争气,天山要糟蹋在你手里了。二师姐你猜,大师兄若地下有知,知道我回来抢你的掌门,会不会含笑称赞,为天山欣慰呢?”
师父持剑飞冲过去,她们登时打得翻天覆地。我紧握苏弗的手,心惊胆战,悄声问苏弗:“谁会赢?”
苏弗面色阴晴不定,答:“我师娘。”
他的声音极低,姚金却在那边朗声笑了:“阿弗好眼力!”刷的一剑,逼得师父几乎摔倒。
我恐慌拉苏弗衣襟:“你去帮我师父!”
苏弗微锁眉,不待答话,姚金已在迅疾进攻的间隙笑:“阿弗你若倒戈,我可不依。”
我厌极了姚金说话的语气,瞧苏弗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便拔腰间的倾心剑,苏弗已握住我手道:“阿期,我若去,不放心你。”的确,那些黑衣人皆持刀携剑,瞧来不是一般角色,苏弗若上场,那些人有可能围攻我。
可师父已落了下风,情形越来越危险了。
“你先制服那些人!”我急了。
苏弗看了我一眼,拔剑向那些黑衣人冲去,剑光到处,那些人仓皇退散,忽然紫衣一旋,姚金抢到苏弗面前,架住苏弗的剑,明媚的笑颜有些冷厉:“阿弗,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苏弗的剑虽未放落,但显然卸了力度,“师娘,您放过云掌门吧。”
姚金笑:“你求我?你给怎样的代换?”
苏弗一直回避姚金的目光,姚金妩媚笑:“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否则我把你的过往都告诉你的小情人。乖乖的,啊?”
姚金撤剑离开,飞身刺向我师父,剑光凌厉诡异,师父狼狈被她迫到崖边。姚金边狠厉进攻,边道:“乔家小姑娘,我不会杀你师父的,我要的是她答应我做天山掌门,我做了掌门,就收阿弗为天山弟子。”她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给我。
苏弗面无表情地站那里,那些黑衣人被苏弗方才的武功惊到了,紧握兵刃看着苏弗,苏弗手中的剑却慢慢收回了。
姚金若做了天山掌门,我还不如死呢。我拔剑就向姚金冲去,不管不顾刺向她背心。眼前剑光一闪,寒风拂面,手腕剧痛,手中的剑被大力荡飞,飞落山崖,而我已整个人腾空,待明白过来的时候,已在苏弗怀里,被他带离一边。姚金的剑削去了我的额发,发丝在风中飘散。
师父用剑勉强支撑住她自己立在崖边,她的脸颊在流血,身上也好几处伤,鲜血淋漓,对姚金道:“你赢了我也没有用,你没有倾心剑,削不开神坛的锁,拜不了先辈师祖,做不了名正言顺的天山掌门!”
姚金唤那些黑衣人过来,命他们下山寻剑。在姚金说话的时候,师父向我招手,我挣开苏弗到师父身边,师父眼中是莫名的悲悯与坚定,对我道:“剑在人在,乔期,去寻你的剑!”一掌将我推落悬崖。
我撞上树枝,然后滚落,于这一瞬间,苏弗的手臂已抱住我,然后我们一起滚落,顺着长长的斜坡一直滚到一个深洞,摔在厚厚的枯树叶上,翻滚时,苏弗一直护着我,他的额头撞在一边石上,血流出来。
我忙用绢帕按在他伤口,惊慌间,洞深处走出来一个人。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柔静女子,面容清丽,眉眼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想是浸染已久,让人心生怜惜,但神情是宁和的。
“你们是谁?怎么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她柔柔的声音问我们。
她穿的是蓝白两色天山掌门弟子的固定衣着,想来是隐居的天山弟子,师父故意推我下来就是寻她的?因道:“我是天山掌门弟子乔期,魔教教主夫人姚金来抢掌门之位,掌门师父受伤,我的倾心剑也掉落山崖,现有坏人要去抢拾倾心剑,所以师父命我下来寻找。”
她“啊”了一声,推开一侧窗子探头向外望去,想是看见了那些黑衣人,对我和苏弗说一声:“你们稍待。”抓起身边剑就从窗子飞出去了。
我紧张苏弗额头的伤,忙忙地将苏弗提供的止血药涂了,再解下巾带给苏弗额头缠了一圈,血染我一手,我几乎要哭,苏弗安慰说:“我无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寻倾心剑。”也从窗子飞纵出去。
我赶到窗边,原来所在处是崖间,距谷底约有两丈高距离,那女子和苏弗可以纵下,我却无论如何下不去了。因视线被树枝山石所挡,我看不见苏弗他们人,过一会儿听见吆喝打斗和激烈的兵器击撞声,我知道苏弗的武功对付那些黑衣人没有问题,松间居那里师父不知怎样了?
谷底的打斗声止了,好一会儿,苏弗背着方才女子从山洞的另一个门进来,召唤我:“阿期,快来帮忙。”
我忙过去,那女子身上腿上满是血,已被苏弗简单包扎处理过了,我助苏弗将女子放在床榻上,女子面色惨白,从昏迷中醒过来,责说苏弗道:“我说了,不要管我,快去救掌门。天山弟子,掌门为重,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懂?”
她将苏弗当成天山弟子了!
苏弗微有尴尬,目光瞧向我。那女子费力道:“你怕不是姚金对手?不用怕,我是心奴剑传人。掌门让你们来这里就是寻我的,我现在伤重,将心奴剑传于你,倾心剑加上心奴剑,就是世人说的除魔剑法,有无以伦比的威力。你可愿意转入我门下,发誓此一生都奉倾心剑传人为主人,生为主人生,死为主人死,惟命是从,不离须臾?”
苏弗微怔了,那女子着急,问:“怎么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