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银菊]绘本。》Nox

7、页六 迟到与迷宫与问答题。晴空与鸽子。

　　——对不起，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市丸银微笑。
　　——没关系，我很乐意送你抵达道路的尽头。松本乱菊微笑。

　　这是有史以来可以考据到的第二次约会（如果算约会）——好吧除开吃甜屋小菊飞瓜那一次这回算是第一次。时间是那之后一周后真央祭一周前。地点是可以把米诺斯迷宫设计者气死的真央校立图书馆。
　　乱菊站在灰扑扑的第三排书架后面，直直地看着眼前一本标题为《王族特务解密》的旧书，问对面的人：“在这种地方见面是你的兴趣？”
　　“不觉得很有趣么？好像卧底们在交流情报一样啊……而且这个地方大概算是整个静灵廷最清净的地方啦。”
　　“……相当可以理解。”她看了看旁边占了整个书架的一套,《静灵贵族古制考》，眼睛斜成柯南式一横。
　　设计真央图书馆的人大概是个热爱霍格沃茨的疯子，如果他看过HP。图书馆的造型从外面看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阁楼，里面却像异次元方阵一样辨不了方向，除了平日对普通学生开放的区域，三层楼以上就像喜马拉雅雪线以上的无人区。据说曾经有个路痴在里面走了四十七年才找到出口，不过考虑到现实问题，这故事八成九是苍崎编来唬人的借口。
　　……历史……古史……静灵史……图书馆被分割成无数小隔间，乱菊为了找这个地方，几乎被那些陈年古书的积灰呛死。可是提出这个地点的市丸银比她来得更晚，于是理所当然地，她愤怒了。
　　“抱歉啦～我在‘流魂史’那边站了一下，不知不觉就晚了……来来我带你去追忆似水流年。”他拉了她的手走过去。

　　这地方虽然幽暗僻静，依然有阳光很明亮地照进来。墙上一排圆窗在地板上投下椭圆形的光斑，连绵不绝地伸向黑暗的前方。窗外却是初晴的好天气，延续了整整一周的阴雨刚刚停止，树叶都是冲洗得青盈透亮，残余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敲在树叶上。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泥土的腥味，世界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翻新。
　　他们走在没有人的长廊，脚步声都是轻轻的，窗外传来风过时树叶的响声，还有清脆的鸟鸣。乱菊听着那风声，渐渐松开手。
　　“……原来你还在怀念啊。”
　　“……啊？”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再提起流魂街了。我想你……大概已经决定永远忘记它了。”
　　“……乱菊……？”
　　她甩开手。
　　……既然你没有忘记，既然你还记得，为什么我从你身上什么也看不到呢？为什么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当初丢下我走掉的那个家伙呢？那房子已经不在了，我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即使我再见到你，也不可能再回到那时候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你还要记得它们，还要跟我提起流魂街？！
　　她低沉地咆哮，目光逼着他的眼睛。
　　乱菊……
　　——不要说我的名字！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天真的loli，会被你假装的温柔欺骗。你给我解释清楚。
　　市丸银看着她坚决的表情，眉头皱成苦笑，忧郁度直追178话那格回眸一笑。他走近她，低声说，我记得的并不一定是我怀念的，而我怀念的东西已经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无所谓不记得。比如说，……
　　他看着她眨了一下眼。
　　乱菊，我到真央来得真正理由，我告诉你……但我想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你说吧。
　　……其实，我一定要到真央，到静灵廷，是因为……因为我控制服，而在尸魂界，只有这里才有。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持续沉默。场景定格。空气冻结。时间在逃亡，火山要爆发。
　　没关系，理解，我也是冲着十三番的同人志来的。乱菊微笑，嘴角恰到好处地上扬，看上去尽得市丸银真传。他们相互凝视，大眼瞪小眼。
　　半晌之后大家都皮笑肉不笑地握手言和，窗外鸽子无声地飞过。那里弥漫的是若有若无的情愫，它们经历了太长的积蓄和酝酿所以坚韧异常，即使纤细如斯也无法剪断，即使隐晦如斯依然藕断丝连。然而现在所有的感情和矛盾都埋在真实的谎言底下，窃笑着宣布这场持久战。
　　他们的右手握在一起，指尖的角质层无比亲密地接触，那是阔别了多年之后的回归，温暖的，冰凉的，柔软的，干净的，彼此手心中所有的触感。场景突然间光速倒带，荒野的幻象一再地出现然后瞬间消失，好像只是在刻意证明那光景曾经存在。
　　——原来我们都还记得。
　　——原来我们都还如此清晰地记得那里即使回忆已经不在了时间过了好多年物是人非彼此分开。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前倾，他过来把她搂住。这一次放开双手，只让身体全面接触。
　　——无论多久也会记得虽然我们各自离开不再回来。
　　天空里传来哨鸽的轻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