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上帝之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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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人没有对他这个提议表示反对，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对方走了出去。
这边的天很蓝，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抱着膝盖，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他跟波博斯基一起一枪一枪地练习射击，有时候赶到射击场，就已经赶上日落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都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有时候两个人会选择先看着夕阳西下，天空从蓝色变成红色，金边慢慢隐去，最终归于灰蓝。
然后他们再开始举枪射击。
那个时候他曾经以为他的人生目标就是通过国际警员的考试，走出还在战火中的布拉格的土地，展望世界之大，领略外面的强盛与繁华，最后回归捷克叶落归根。
他发现他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捷克，忘不了还在家乡战火纷乱中的亲友。
「帕维尔，为什么会来意大利。」他听到身边的人问了这样一句。
是啊，为什么会来意大利呢？如果说15岁的那年见到的是巴黎的缤纷世界，又怎么会来到这个南欧的靴子王国，来到罗马，来到撒丁岛。
他抱着膝盖抬起头看着正在慢慢隐去的太阳。
「大约是因为五年前我跟随捷克击败了意大利吧，那时候我还打中了关键的一靶。」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里，「随后拉齐奥警局就向国际警局提交了调令，我就从布拉格过来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刻意地选择这个蓝色王国，但世上有些事，就似乎注定了一样。
「不过意大利也让人觉得很舒服。」金发的捷克警官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这边的工资和奖金都比捷克国内要高很多——可能你不清楚，4年前意大利国内不是经济紧张么？我和卡雷尔还有几个非欧盟国家的国际警员还被意大利批判过说在国外拿高薪抛弃祖国，在意大利工作然后使得一些本土警员失业呢。」
皮耶罗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同事，捷克人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黯然，离开祖国闯荡的经历是自己没有的，拉齐奥警局的同事似乎也不会太过关心他吧。
捷克人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我的祖母是有着奥地利国籍的，因此如果我能够取得奥地利国籍，对拉齐奥是有着好处的。」
意大利警署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制度，皮耶罗皱了皱眉，就是那个非欧盟警员的限制政策吧，如果他能够拿到奥地利国籍，那么拉齐奥警局就可以再申请一名非欧盟的国际警员。
「当时国内警界就有嘲讽的舆论说我为了在意大利站住脚，要准备去申请奥地利国籍——真是个笑话。我的祖国只有捷克，纵使捷克留给了我太多的伤痛，那也是永远无可替代的唯一。」
捷克人忽然意识到身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不停地说着没有人关心的事情，他抓了抓自己的金发，转过头来，「阿历克斯，抱歉，莫名其妙说了些没用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点的意大利人，听到对方终于开口。
「我也很高兴你会选择来到意大利，帕维尔。」
他发现他们又要陷入沉默中，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右边传来了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
「不好意思，可以加入你们吗？」
两个人一起转过头去，站在他们身侧的是一个身着天蓝色警服的警员，金发蓝衣相映飘飘，那种意气风发的气势极有感染力。
拉齐奥警局的人吗？皮耶罗看着他的那身警服，什么时候拉齐奥警局有着指点江山资格的金发警员从身边的内德维德换成了这个人？
「拉齐奥警局二级警督，盖兹卡-门迭塔。」那个人向内德维德伸出手，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却掩盖不住清俊的面容。
「梅斯塔利亚神灯？」内德维德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将自己的手伸出去。
「是门迭塔警督啊，刚来意大利就被抓过来集结，真是辛苦了。」皮耶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赞颂对方的话，「以前就听说门迭塔警督的步枪冠绝天下，参加专案组更是有着与生俱来的领袖风采，今天见到真人真是荣幸。」
对方愣了一愣，依旧没有笑，还是跟刚才一样清冷而坚毅，「皮耶罗警督也是被称为意大利金童的人，能见到二位我一样很荣幸。」
很快皮耶罗就明白为什么这个西班牙人过来先是跟内德维德打招呼了，门迭塔说刚来到意大利有些不适应，希望内德维德能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跟他说一下拉齐奥警局的事情。
确实，若不是门迭塔空降到了拉齐奥，想来首都警局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把内德维德让给尤文。皮耶罗暗暗想着，前一阵警界还有传闻说用门迭塔来顶替内德维德绝对不会是一个错误，现在想起来这种言论，他莫名地有些不爽。
听着捷克人和西班牙人讨论着诸如「亚历桑德罗那个家伙平时对人是爱理不理的，不用管他只要你同意陪他一起打FM并且用罗马输给拉齐奥他就会待见你」、「西蒙尼那个小子跟他在米兰的哥哥不一样，很能缠着人」这样的话题，他浑身上下觉得有点不自在。
听着朋友念着「Alessandro」这个名字却说的不是自己的感觉就很奇怪——虽然他承认，在意大利，这真是个烂大街的名字。
但是想着他们谈的是拉齐奥的人，是内德维德从前的同事，是跟自己决裂的菲利普-因扎吉的弟弟，那种不适感就翻涌起来。
他几次想站起来离开，但又觉得门迭塔这个时候跑过来找内德维德的举动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在别人看夕阳聊天的时候跑过来插话，他有些不爽地皱紧了眉头。
「The God’s Side。」他想起来有人这样评论这位西班牙警督，或许在上帝的立场看来，门迭塔绝对是罕见的优秀警员，他听说这个人才华横溢，经手破案率极高，从前在瓦伦西亚警局曾经一手带领这个巴伦西亚大区的警局进入了欧洲顶级警局的行列。
这种看起来完美的人，很少能在警界笑到最后的。他忽然想起来刚进入尤文警局的时候，安杰洛-迪利维奥就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上帝之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