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二十一章 饿鬼球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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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时间，正与部下议事的躯也察觉了魔界的变化。熟悉的力量、人类的气息、灵界的闯入……敏锐的她已确定黄泉正赶往妖月之处，却始终仍无行动的想法，到是有几分遗憾雷禅那边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老朋友回来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却没有妖气的外泄和共鸣，没有任何赶过去的行动，那个曾经强大无比的雷禅已经虚弱至此了吗？
不吃活人，生生地饿着、衰弱下去，那要怎样的毅力。即使答应用没营养、丑陋的养殖人类续命，除非饿得发狂，清醒的他也总是宁愿饿着，而除了前往人界的那只狐狸，之后也再无谁敢勉强他进食。
那个愚蠢、固执的笨蛋……真想这么自寻死路的活活饿死？仅仅为了一个人类女人，为了一个可笑的诺言？那个曾令自己觉得无比耀眼的妖怪，灼伤幼小自己的眼睛，令自己羡慕、渴望的妖怪，曾是自己的目标，是自己追求、想超越的目标……真的就这么正走向死亡，等不到自己站到他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等不到自己告诉他，证明当年那个玩具娃娃已具有相应的实力了吗？
有几分期待妖月的出现能改变些什么，却也不由做最坏的打算，推测她的回归是不是准备与走向衰弱的雷禅告别，并以武力威慑大家不得轻举妄动……躯觉得颇有些矛盾。
“即使我能满足于现状，黄泉还是会有一统魔界的想法。三足鼎立的平衡逐渐走向破灭，你又会如何处理呢？不会放弃雷禅的生命……”沉吟片刻，望向天空的躯最终轻轻抛下一句话。决意静观其变，她这才沉稳地坐回了自己的软塌之上，屏退诧异惶恐的左右，将心神锁定了遥远的天空。
然而随着对妖月那边感应力度的加强，令躯不得不惊讶的是身上带着的冰泪石居然有了极为少见的反应。
能安定心神的冰泪石引发了心底的几许烦恼焦灼，似乎迫不及待地想重见天日。将其掏出放在白布包裹着的手心，能明显地看出它在微微震动着，似乎在叙说着什么，宣告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但躯怎么也没想到这颗小小的冰泪石居然能成为交流的媒介。
一道乳白温和的光芒由冰泪石直射向前方的地面，扩大的光晕之中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形体逐渐清晰增大。当熟悉狡黠的金色眼眸直直投射了过来，躯再难得继续保持沉默和平静了。
“冰泪石居然可以成为媒介……真是有趣。拐了我一颗冰泪石，又送回来一颗，做了手脚的啊。”没有问妖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也并无担心，躯单纯地陈述着事实，“那些灵界的家伙很想想对付你，还有人类和赶过去的黄泉……上面那么危险，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不会出了什么岔子，保持不了形体了吧。”
有几分陌生地甩了甩自己久违的银白色尾巴，金眸中全是无奈的妖月似乎一时没习惯自己的狐狸姿态，后肢盘旋着坐在地上的同时直着身子，两只前爪环抱着自身，摇着狐狸脑袋懒洋洋地叹了一口气：“确切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比较麻烦的是以前埋藏在结界中的力量和记忆碎片……可能又是什么变化重组之类吧，一时不慎居然被弹出来，成为孤魂野鬼了。不过世界上没有理由的事情太多，想不通的事情我也决定不再多想，只是下次再不能玩什么性格分裂了，融合太麻烦了!”
看得出无奈耸肩的妖月只是发表一种感慨，躯没有贸然回答或追问前因后果，只是微做沉吟便淡然地询问了她的来意。但即使有所准备，妖月毫不迟疑的询问和要求仍是令躯小小的吃了一惊。
“时雨在你手下吧？我想让他救一个人类。嗯，也就是跟我过来的那个人类。他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绝症……不过我相信时雨的能力。如何？”
不知道久未出现在魔界的妖月怎么知道顶尖医者时雨成为了自己的部下，不清楚她怎么会想让时雨救治一个人类，也不怎么能理解她为什么想救自己的对手，但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点点头做出了允诺：“可以。只要人过来，我会让时雨出手救人。不过天上那个……似乎是你的敌人吧，能说服他？”
然而妖月没有说多谢之内的客套话，也无意对问题进行深入探讨，狡黠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却流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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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感觉到极深极深的下方传来具有威胁的强大力量，似乎有几道在远方却令人心惊的恐怖妖气锁定了此处，在得到防卫队拒绝离开的回答后，仙水无意再与迟钝的他们周旋，决意再不浪费时间的全力朝防卫队下杀手了。
然而笼罩着妖月的银芒中逐渐流溢出由弱变强的七色光彩，光带旋转凝聚得愈加厚实，仿佛成茧状的将之包裹……估计其中有什么颇为剧烈的变化，仙水好奇地将大部分心神放在其上，越来越期待接下来发展变化的同时，在应对防卫队上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面对这无比碍眼的藐视，防卫队员们显得无比愤然，互相掩护配合的围攻阵势更是滴水不漏、气势汹汹，使得仙水也一时难以突破他们的包围，更无法直接与退守一边的防卫队长交手了。
但自己清楚使出了几分力，游刃有余的仙水虽在嘲笑对手堂而皇之的以多欺少，却没有并无小看任何敌人的习惯。一直细细观察着防卫队的行为举止、配合漏洞，在看见防卫队长居然拿出了一个圆球后，他皱了皱眉，脸色的浅笑瞬间消散，看向防卫队员的眼神中也终于有了冷峻。
“饿鬼球啊，打算用来收取我的灵魂吗？”收回放在仍在变化中的妖月处的心神，不再客气的加大力度打退了防卫队员的攻击、破坏了包围圈，仙水独独朝着防卫队长看着，杀意也终于流露了出来。
灵界的三大秘宝，阎罗王最喜欢的收藏，曾经被藏马等魔界盗贼偷走的物品……这些自然不是简单的摆设。众所皆知的功能不需多言，与暗黑镜做过交易的仙水恰恰还是屈指可数的知道宝物更多功能的人之一，由此他更为厌恶这个辅以灵力和咒语便能夺取人类灵魂的饿鬼球。
连这个宝物都不避讳地拿出来了，看来是打算不择手段了……那么这些无知愚昧的防卫队，也需要彻底毁灭了！心里这么冷笑着，收起原本的戏弄心态，仙水抢在饿鬼球发动之前终于展开了剿灭行动。
看着仙水径直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一脸严肃的防卫队长却并无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反到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至少只针对自己和饿鬼球，手下那些年轻不晓事的队员们……存活的机会应该更大一些。边催动着灵力发动着饿鬼球，边用有些疲乏的眼神示意手下的队员们远离战场去对付那些数量繁多、不知死活的小妖怪，他已有了一命换一命的想法。
他还记得阎罗王将修复好的饿鬼球交给自己时的表情。有些无奈，却仍是那么强势、坚决，复杂的感情和叹息，似乎是想背水一战，却又像是终于等到了报应的一天……正是这些使得自己断绝一切退路，拒绝其他选择并信誓旦旦的做出了答复。
“不论大人您要我做了些什么，我都绝不会有异议。不论您做了些什么……我知道您是为了整个灵界。而除非死去，我的职责永远是保护灵界，以及人界的稳定。”
是了，不论后人如何评价对错，残忍也罢，自私也罢，这是我们这些老人的选择。
不说其他世界，论武力灵界不过略强于最普通的人界，创造性却已是远远不及了……让曾经微不足道的灵界，使得不过是灵魂中转站的灵界迅速崛起，怎么可能没有牺牲和阴暗。
有得必有失，再自私也罢，种种手段兼用终究是令灵界拥有了一定的独立性，再非单纯的神界附庸……背上骂名也罢，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弱肉强食，再显得文明的世界也不过是将血腥隐藏于温情面纱之下，所以这样走下去又何必回头。
在仙水的力量没有太过惊动上天之前，尽快夺取他的灵魂，抹除记忆收入己方旗下，或者是加速灵魂转生。
防卫队长记得阎罗王的叮嘱，虽然都觉得这些方案并不保险，当在目睹神圣的力量后，他也清楚仙水的灵魂恐怕是难以彻底毁灭的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不论成败，这一次行动，父子反目是肯定的了，动静之大恐怕会使得人界与灵界的关系陷入一个低潮，而沉寂已久的魔界恐怕都将不会再置身事外了。只希望看似远离世事的神界不会突然冒出来了……
心中有着叹息，但紧盯着已到近处下杀手的仙水，喃喃低念了几声“仙水”，防卫队长坦然接收着投射过来更为凌厉的视线，随着仙水带着几分鄙夷的询问声落下，没有按要求交代遗言的他却笑了。
注入了灵力，却并无什么咒语，饿鬼球飞旋至半空，发出了耀眼刺目的白光将仙水笼罩于其中。随着仙水的挣脱、对抗力度加大，那白芒也越来越亮，很快变得与妖月那边的七色光茧相比也毫不逊色，且逐渐如同拥有触手一般朝妖月那样的光团侵蚀了过去……
显然，仙水的反应、行动虽快，但不知何时，饿鬼球已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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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种竦动，耳边也总是传来时有时无的杂乱声音，妖月能感觉到难以用言语形容、无比畅快的自由自在。似乎何处都可以去，似乎瞬间便可周游世界，似乎一向复杂、越来越沉重的灵魂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想去没有动静的雷禅那边看看，但感觉到了黄泉的逼近以及本体对灵魂的召唤，隐约还能感觉到些许危机，妖月终究还是选择了回归。而没有时间观察打量自己的变化，她第一眼便看见饿鬼球与仙水的相持。
想到了封神和西游记中的那些法宝，便想到了被金角银角吸入葫芦的孙悟空，更想到了那些神界的内幕和被当成棋子的妖怪们……妖月很有些不高兴灵界特别防卫队居然使用了饿鬼球——被自己刻意破坏的饿鬼球，显然得到了很好的修复，在灵界人手中也得到了更有技巧的运用。
不论仙水如何强大，人类的灵魂终究难以不受饿鬼球的影响，怎么看仙水的灵魂在肉身中都有些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有脱离□□的可能……好强的他能坚持到怎样的地步呢？饿鬼球的极限有如何呢？
有些疑惑，冷眼看着饿鬼球的力量居然朝自己这边延伸，妖月推测灵界的家伙也有想法打算用这个来对付自己——是想到自己的灵魂中有着人类的灵魂，也是基于人类的灵魂重新塑造发展的，如果被灵魂中的人类部分吸收了，可能能打破平衡，造成缺失吧？
即使知道时候未到、变化未全，懒得多做斟酌的妖月仍是大笑着破茧而出，无视那些不明状况、目瞪口呆中的防卫队员，只是冷眼看着反应平静的防卫队长：“如果你们还打算用这个来对付我，最好想清楚后果。运气好的话，到可能如你们所愿，但是要是成为纯粹的妖怪，我可不会让你们死得轻松。五五之数……你敢赌？”
“破坏平衡与和平……你的存在太危险了。即使只有一分把握，我也会动手。”防卫队长却并不示弱，紧盯着光华尽敛却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九尾妖狐，稳住了有些许晃动的心神，“死亡并不可惧，纯粹的妖怪也没什么可怕。再任性残忍狡猾，往往也不过是些单纯的棋子，破坏程度有限……如果不是和小阎王有交情，你自己直接动手的话，不是早达到目的了，何必怂恿他去追查真相，与大人作对。”
最后一句话因为放低了声音，也只有近处的仙水与妖月听得清楚，但真正明白其中含义的妖月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呵，腐朽的和平，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至于真相……自己追查的总比被告知的要真实深刻。放心，你可算是一个大证据，我不会让你死得轻松如愿，用死亡来获得解脱的！”
似乎真是心情愉快地笑得眯起了双眼，妖月轻描淡写地挥手击退了回神之后想阻止自己的防卫队员们，顺口叮嘱仙水稳定心神，这才招来了寄生在户愚吕兄身上的寄生植物，嘱咐它们好好招待一下防卫队长。
而那些彪悍诡异的植物很快完成了妖月的要求，在迷雾中捕获了对手，留他几口气以限制他的活动，将他与户愚吕兄绑成一堆，一同“享受”一下幻觉的美妙……
防卫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寄生植物那一边，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些前赴后继、的的确确是一心想救队长的年轻队员们，妖月挠了挠头，却仍是打消了心软的念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一心要施加于他人，那么自己也体验体验那些不欲应该不算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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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水的方向走去，越近就越能感觉到了饿鬼球的吸引力，越能清晰地听到灵魂之音的杂乱呼啸。但妖月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仍是朝着仙水与饿鬼球相持的力量中心走去。
“害怕吗？灵魂被拘谨的感觉可不好玩的。”一边是仙水，一边是饿鬼球，朝任何一方走去都能轻易碰触到人或物，妖月却在这时候停下来看着仙水，有些调侃意味地笑了笑。
“啊……到真是有些担心。我可不希望我的灵魂落到灵界手上。如果到那种地步，不能带走的话，就把我的灵魂消灭了吧。”直视着妖月那双异彩流动的金眸，有瞬间的迷失，仙水却认真地回以坦然的微笑。
听到这些话，妖月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气打多了，轮胎可是会爆炸的，一个小小的饿鬼球我可还不放在眼中。只是，如果我把你解救了出来。想好有什么报酬没？”
隐约猜到了妖月的心思，仙水却摇了摇头：“没有。而且，我还是不会放弃切磋的机会。如果真对我这条命感兴趣，那么打败我吧！”
“……真是固执！”妖月若有若无地叹了叹气，终于懒得再与仙水多说地插手了进去。
只见凭空出现一个幻化的巨爪朝饿鬼球抓过去，尽管饿鬼球反应迅速、滑溜溜地乱窜了一番，却终究未能飞出巨爪的范围之中，也再无力继续与仙水相持了。
没想到脱困这么容易，仙水有几分不信地看着神色有些谨慎的妖月，想问什么却又担心打扰了她。但之后，他也再无机会多做询问了。
在爪与球相触的瞬间，谁都能看见三道灵魂之光由妖月身上窜出，被饿鬼球吸收了进去。但妖月仍是稳如泰山地站立着，只是紧接而来一连串的爆裂声震耳欲聋，令谁都不得不捂住双耳，而接下来掀起的气浪使得众人勉强稳住身形，却怎么都难以接近迷雾笼罩，难窥其中秘密的绿色方形结界。
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三道灵魂之光，代表着什么呢？怎么会这边轻易地被吸收进入呢？仙水面带忧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结界，却再难前进一步，连曾有所忌惮、已出现在现场的妖怪都被他无视了。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二十一章 饿鬼球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