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六章 惩罚与潜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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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活了多久了，只是久得以为以往的一切，曾经是人的记忆，曾经在猎人世界生活的记忆，甚至魔界生活的这千年时光……都像是一场梦了。
在那一场爆炸中融合两个灵魂、重塑身体的自己，以妖怪的身份存在得太久，如果不是反复强调，自己的确有时候连以往的目的、约定和打算都会忘记吧？但是，既然现在的自己一直记得应该处于旁观者的立场，不应该在乎、执着于什么……那么，有什么理由改变呢？就凭这些话，这些人？
不想记得太多事情，不想留下过多沉重的回忆……
心中的确涌起了波潮，但妖月只是平静地反问，毫不流露出异常情绪：“那又如何？”
而或多或少看得出妖月这样的想法，结合自身体验的藏马只是十分诚恳地望着她：“不要刻意将自己封闭在独立的空间。只要你存在，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参与者。改变你的态度吧，存在就是真实……你属于这个世界，绝对不是旁观者。”
“……”半晌无语，沉默良久之后的妖月只反问了一个问题，“难道，我的表现让你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有迟疑，藏马只是缓缓点头，平和的微笑之中有几分遗憾和庆幸：“是有这种感觉。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疯掉吧，明明存在却难以融入，经历了很多，却也刻意隔离……与看得见、摸得着的一切都永远保持距离。所以我很庆幸，现在的我能成为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以往强大，没有以前的力量，但是我宁愿用以往的一切换取现在这种平静、温暖、短暂的生活。观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你静下心去感受、参与、付出……你才会真的明白的。所以——”
“好了好了，明白了！受不了你的罗嗦了……还想不想回去啊，老实缝你的衣服吧！如果语言、谈判能解决得了问题，世界就不会有战争了。”终于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了藏马的话，妖月却只是再度翻了一个白眼，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完事。
如果只是力量强大，事情还容易解决。可是即使聪明如他，也不见得能了解、相信所谓的未来、命运，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也终究难以选择判断，决定是否改变、如何改变吧？
看着笑笑之后再未多言，却丢给自己一个大难题的藏马，妖月第一次有些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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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物交回的三天后——
与牡丹在街上走着，听着她对宝物被盗事件后续情况的通告，知道因为宝物损坏，阎罗王仍然得知宝物被盗后，浦饭幽助想不明白降魔之剑怎么会被藏马的血弄得锈蚀，饿鬼球又怎么会坏掉。
剑本来就是用来伤人、砍人的，难道妖怪的血有腐蚀作用？至于饿鬼球，不可能因为刚鬼使用的次数多，这么轻易就坏掉吧？之后也没谁用过、碰过啊？
没告诉牡丹暗黑镜可能是因为妖月的愿望过多而破裂，只是推说大概是自己和藏马一起实现愿望，镜子承受的力量过多而破裂。
幽助突然由此想到，在飞影躲过自己的灵丸，要杀自己的瞬间，将灵丸反弹回来击中飞影的妖月……手中抛玩着的似乎就是被扔在一边的饿鬼球。
难道……就这么抛玩几次，饿鬼球就坏掉了？嗯，还是当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吧！
这么想着，幽助想忘记这些。但是，沿着街道恰好走过来的妖月和藏马却再次令他一时难以摆脱纷至沓来的想法。
“嗯……你们不会在约会吧！”终于决定不问饿鬼球和暗黑镜破坏的原因，幽助便只是笑嘻嘻、好奇地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显得颇为悠闲的他们，“不知道这一次，你们谁会说是，谁会说不是？”
妖月是保持沉默，翻个白眼后偏头看向藏马——眼中有试探，有研究，也有些想睡懒觉却被藏马以学习的名义叫出门而产生的不甘。
“……只是买些参考书而已。”藏马笑着开口回答了幽助的问题，但是立刻转向了牡丹，“对了，听说小阎王被处罚了吧？是什么处罚？”
“啊……你怎么知道？”牡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灵界并不是妖怪能随意乱闯的地方，虽然藏马态度良好、没有被逮捕，可是也没理由能轻易知道这些事情的。
“托人去问问飞影的情况，才得知小阎王闭门谢客，也这才听说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显得相当无聊的妖月，藏马再次温和、诚恳地看向了牡丹，“小阎王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不是从轻发落吗？应该没问题吧？”幽助也好奇地看向了牡丹，“究竟是什么轻罪啊？”
“……”被两双好奇、关切的眼神注视，牡丹想直言，却顾忌小阎王的面子，半天难以开口。
到是妖月有些不以为然的坦然说道：“不就是打一百下屁股？有什么不好说的。”
“啊啊啊，小声点啦，不要随便说出来嘛！要是小阎王以为我在到处宣称可不好了！”牡丹有些急了，也不顾和妖月并不甚熟悉的现状，急急捂住了她的嘴。
但是得知轻罪居然是小鬼做错事的时候，家长的常用惩罚之一打屁股——不过，打一百下屁股，估计还是有一阵子受的。
笑话着“小鬼还是小鬼”，幽助忍不住哈哈大笑，根本听不见牡丹要求自己小声点的要求，而牡丹也没有那么多手再去阻止了。
不过，不待幽助多笑几声，听到一声熟悉却疏远的“早安”声，他立刻反应过来又遇见了谁——冷冷的和自己道早安的是萤子，而且，她似乎还在生气，急需向她解释……
抛下哭笑不得的牡丹，没时间与藏马、妖月告别，幽助便急急忙忙朝匆匆走过的萤子追了过去。
见此阵战，笑看着这么远去、闹着别扭的小情侣，觉得一时无话的藏马便率先与牡丹告别，转身与保持沉默的妖月往旁边另一条街的书店走去了，只留下牡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过有些灵力的人类，会知道小阎王受罚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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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牡丹一样，藏马也想不通妖月为什么会有机会知道小阎王受罚的情况——虽然曾试探着托妖月探听飞影的情况，但是既然小阎王已经闭门谢客，那么她怎么知道？
这一次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她应该是认识小阎王，并且关系不错……而且，应该有好几条不同的消息渠道吧！
撇了藏马一眼，看得出他与牡丹有一样的疑惑，但是感觉自己的情绪难得有些低落的妖月没有做声，也不认为自己有回答的义务。
利用晚上做梦的时候去了一趟灵界，那些守门的家伙的确是以小阎王闭门谢客的理由阻止了自己的进入，而想到阎罗王已经回来了，不想引发骚动的自己也没有硬闯。
记得他会被打一百下屁股，现在证实了这个命运……即使自己改变了一些事情，刻意毁坏了饿鬼球，也没有改变什么，真有些难以掌握改变命运的度了。
还有藏马的那些长篇大论……综合起来，怎么也有些心情复杂的。
不过，小阎王的惩罚还是比较轻的，到是暗中做了不少“好事”的阎罗王应该是有难了。
要是三件宝物都没有损伤，他还可以把被偷窃的事情压制下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宝物虽然收回了，却没有一件是好的，堂堂灵界居然让几个盗贼轻易侵入了大秘藏馆，也难怪阎罗王被停职查办了……
在他上面，会不会是仙人、神灵之类呢？有魔界，其实也应该有仙界、神界吧……不过曾被利用女娲利用、抛弃，妲己的记忆对这些神仙之类都是抵制、痛恨的了，如果他们不再出现，还是不必理会的好，否则，自己会变得偏激吧！
总之，以阎罗王现在的势力，暂时也扳不倒他，还是继续收集对他不利的线索，等小阎王以后处理吧！
……嗯，似乎又在想些复杂的事情了，暂时打住！
“他们刚才说三件宝物都坏了。饿鬼球，还有暗黑镜……你动了些什么手脚？”对气氛比较敏感，藏马挑起了话题，也想趁机解答疑惑。
“饿鬼球啊，我讨厌这种拘禁灵魂的物品，所以最后趁机把它的内部结构改变拆解了。虽然事物本身没有好坏，一切都是看持有者的品行……不过这种东西，留下也没什么好处。”妖月不以为然地回答着藏马的问题，在想到有理智的暗黑镜后忍不住笑了笑，“至于暗黑镜，我可没动他。是它自己觉得我愿望太多、太麻烦了，所以自动碎裂、躲藏起来了。”
“真是一面独特，有性格的镜子……那么，是些什么愿望呢？”看得出妖月的情绪有所好转，藏马不急不缓的平静继续，“很麻烦？”
“……”这使得妖月多看了他几眼，却只是蹦出了一句，“我真的很确定，你越来越罗嗦了！”
“我没觉得。”藏马却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微笑，“是你有些烦躁了。”
“这到也是。不过也是你的罗嗦闹的！”瞪了瞪心态越来越好的藏马，妖月发现他开始有些难以捉摸了——难道是染上了人类的复杂，所以自己的思想跟不上他了？
还是因为他的心态变了，适应了自己的出现和想法？而自己的心态也因为他的罗嗦，有了难以判断的变化？
虽然也还有些意思，但是似乎，自己逐渐由占据优势、主动的一方，变得有些处于劣势、被动了……
接过藏马觉得内容不错才递过来的参考书，开始调整、重建心态的妖月懒得仔细看就走到柜台付钱。
而在踏出店门的那一刹那，转身朝藏马再度展露微笑，扬着手中的书表示希望他以后多多指教的妖月，让藏马明白她或多或少解开了一些心结，彼此又得开始新的一轮不甚明显的心理交锋、身份试探和来历判断了。
然而，并不担心以后将劳心费力、动脑伤神，藏马只是回以善意的笑容——以前的自己，谋定而后动的自己，习惯考虑一切变化的自己，越来越孤独冷漠的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始终觉得这种简单的生活值得回味。
如果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能预想得到，整个世界都会没有趣味吧！所以，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她也是在慢慢改变，是在有所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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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曾经无比熟悉的学习生涯中缓慢流逝，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的妖月不再主动找藏马或其他人，却也熟悉了他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行为，习惯了同学们在谈到自己这个“男朋友”时善意的、羡慕的、嫉妒的调侃……
但这一天，走出校门的她没有遇见藏马，却看见了带着犹豫、疑惑于自己的身份，似乎担心自己拒绝的牡丹，也这才得知小阎王想让自己跟着幽助去参加幻海的招生考试、学习灵波动以提升实力。
猜到小阎王是由牡丹的口中和自己报出的名字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妖月未推辞这一请求。
然而带着年轻无比的幽助，再见到苍老的幻海，却是一件感觉颇为怪异的事情……可以说，隔着来拜师的人山人海，看着衰老却一派大师气势的她，更是有些心情复杂的了。
十年，对于妖怪而言何其短暂的时光。然而对人类来说，却是巨大的、难以跨越的鸿沟，是能改变一切的距离……
知道人类会老去，知道衰老的人类永远也无法与过去年轻时刻相媲美，知道谁都再无法重现以往的辉煌，知道再强大的人类，也阻止不了衰老及死亡的来临……
然而看着现在的她，总会想到过去那个娇小玲珑、美丽聪慧、顽固坚强的少女，也总会想到用墨镜遮掩双眼、掩盖心灵，却年轻依旧的户愚吕。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未来，分道扬镳的他们，在这十年中会不会时不时想起过去，想到对方？
如果，雷禅看见衰老的食脱医师，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会后悔，又可能因为什么而后悔？
在最美丽的时候结束、死去，那么什么事物都是美好的吧……可是，怎么也不希望美丽的事物只有短暂的辉煌，这个矛盾的自己啊！
“喂喂，抽签了！”看得出妖月的心不在焉，与灵感增强而打算拜师学习、突遇的老对手桑原和真交流信息完毕，幽助用手在妖月眼前晃了晃，提醒她上去抽签。
不过即使是他也有些不以为然——第一次审查居然是抽签，抽中红纸的才能合格……还真是有些儿戏了。
“这是特制的纸，有一定灵能力的话，纸就能变红！”听到后悔来了的幽助念叨着不中不中，妖月因他的孩子气行为而笑了，“除非你能控制灵力，压制到比普通人都不如……否则你铁定是会中的！”
“真的啊！”发现自己的是红纸，幽助和桑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立刻，好奇的幽助很快看向了妖月：“那么，你的也是红纸吧？能再变白？”
而并不多言，妖月随意地做出了示范，让他们两个见识了红纸变白、白纸变红的事实。
“那我……”幽助刚想问要怎么能做到，却被两个自称九州灵能力者的魁梧巨汉转移了注意力。
走到幻海面前，未被选中的他们正不满地置疑选徒的公平性，大声质问着，大有随时想动手的趋势。然而到是没几个人能想到，幻海居然光靠声音造出的冲击便击飞了两个巨汉。
此刻，只有妖月心情更为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幻海以往那双锐利、美丽，气势十足的眼睛，便终究有些遗憾现在的她居然无法再用时而浑浊迷蒙的眼神击退对手了……
真是老了！不知道承认自己老了她，心里又是什么滋味了！
随意地跟着幽助往第二关走去，妖月被幽助手腕处妖气计的爆炸声拉回了思绪，这才想到了小阎王所担心的，夺取他人能力再杀死他们的好战妖怪乱童——不过，怎么也难以想像幻海会不知道这些……认不出换了样子、只流露出灵气的自己还情有可原，感觉不到乱童的妖气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以她的性格……如果乱童胜利了，她绝对会遵守诺言教他灵波动吧。可是，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他杀死。
不担心幻海的未来，妖月跟着大群人步入第二次审查用的游戏机室，看着各式各样、满满当当的游戏机，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幻海还是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什么年代的都保存下来了，连以前自己玩坏的、一直没赔钱的游戏机都在……
不动声色地混在人群中，静静听着幻海介绍着测出灵能力高低的游戏机及测试规则：猜拳游戏测灵感应力，以判断使用灵异道具或咒文的力量及感应的敏锐度；拳击游戏测灵击力，了解灵气攻击力及瞬间爆发力的速度；卡拉OK是特制用来测量灵气量，确定藏于体内的灵气、生命力值的……三种游戏若有两种未达到标准，便丧失资格，每个游戏都需要投入一百元硬币。
妖月在确定机器没什么变化的同时，也和幽助一样觉得幻海表现得有些唯利是图了——看来，不让她认出自己比较好！否则，不知道以前自己玩坏的东西，幻海会不会逮住自己不放，要求赔偿。
那几台被玩坏的拳击机，怎么看也是有些贵的……看来，还好自己那时候开溜的速度也快，来来去去都不怎么和她打招呼。
这么想着，妖月决定放弃最容易造成破坏的拳击游戏，在幽助和桑原进行比赛成绩攀比、吸引众人注意力的时候，以猜拳次数10胜5败的灵感应力，71的灵气量低空通过了两项测试。
然而令见好就收的她相当无奈的是，幽助和桑原死逮着自己不放，坚持要自己也去试一试测试灵击力的拳击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章 惩罚与潜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