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昔夏》圣零樱风

27、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练习结束后，男孩儿照旧留下来做基础练习，流川枫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在彩子的监督下做完基础运球练习，等他收拾好走出湘北的时候，就瞧见倚墙等在那里的流川枫。

　　男孩儿走过去，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臭狐狸居然没有打嗑睡。”有些惊讶地喃喃道。

　　看着男孩儿走过来，神色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流川枫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上前一步推起单车与男孩儿并肩走在一起。

　　男孩儿看一眼流川枫推着的单车，“这车既然不骑，干嘛成天推着来？”终于把藏在肚子里很多天的疑惑问了出来。

　　流川枫闻言，转过头去对上男孩儿清澈的眼睛：“上来？”却是没头没尾地反问了句。

　　男孩儿倒是知道他问的什么，只是骄傲地仰高头：“才不要！”

　　于是流川枫又不吭声了，瞥一眼男孩儿发红的耳根，转过头去认真看着面前的路。

　　樱木花道看着少年的侧脸，忍不住抓了抓头。

　　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对于流川枫的示好，他满头雾水不知所措，只是时间长了，似乎觉得这狐狸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也许……

　　这样一路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转身看着正跨上单车准备骑走的少年，“喂，狐狸——”他有些粗声粗气地叫住对方。

　　流川枫一愣，转过头去。

　　男孩儿在对方的目光下面红耳赤，两只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摆地左右乱看，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在少年快要不耐烦时猛地望过来，认真看着那双黑瞳：“狐狸，做朋友吧！”他深吸口气，憋红了脸才把这句在他看来称得上服软的话说出来。

　　流川枫一愣，然后沉默了。

　　——做朋友？

　　他完全没想过要和白痴做朋友。

　　男孩儿一见立马脸色难看起来：“死狐狸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天才吗！？”压低的声音里尽是愤怒。

　　知道男孩儿误会了，流川枫摇头：“没有。”在见男孩儿因为他的回复缓了脸色时，续道：“白痴，不做朋友。”

　　男孩儿脸色又是一变，憋了半天才一脚踢开院子的大门：“不送！”恨恨地丢下一句，然后也不管流川枫什么反应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

　　徒留站在原地的流川枫一脸茫然。

　　等了半天也不见男孩儿出来，流川枫抓了抓头，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深深叹了口气，他跨上单车转头骑着车子走了。

　　朋友≠恋人，才不要和白痴做朋友。

　　看着路灯下的路面，流川枫默默地想着。

　　——对于思考方式其实很直线的流川枫来说，脑子里完全没有先做朋友，然后趁朋友之便亲近男孩儿打下感情基础以达到最终目的成为恋人的迂回战术，于是在他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失了什么的情况下，他又惹男孩儿讨厌了，而且是非常非常讨厌。

　　所以等第二天流川枫照例来到男孩儿门口等人的时候，男孩儿早不见了。等去了学校，男孩儿也对他视而不见，练习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碰到也会遭到他狠瞪一眼然后当做没看见地移开。

　　在练习结束流川枫没等到男孩儿一起回家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恹恹地回到家，把自己关进房里，流川枫想着近来和男孩儿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不禁有些懊丧。

　　“美国？”和室里，安西教练捧杯的手一顿，看着静坐在对面的孩子，惊讶地重复。在对面的少年点头给予确认时，敛了外露的惊讶，不动声色地：“你想去留学吗？”

　　“我想变得更强，仅此而已。” 流川枫目光犀利，神色坚定

　　安西教练目光一变，神色也严肃起来，在沉默半晌后，他开口：“我不赞成你去。”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流川枫一愣。

　　“我已经看过你们跟陵南的比赛录象，”安西教练再度开口，“你还是略输仙道一筹。你刚刚说要去美国，”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在流川枫凝神倾听的时候，续道：“你是不是在逃避呢？”

　　“不是！”流川枫反驳。

　　安西教练却不听，只是继续道：“更何况，全国大赛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对手。”在见流川枫双拳紧握不住颤抖时，决定道：“不管如何，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流川枫又是一愣。

　　安西教练温和地等他消化这句话，才慢声道：“那时候再去美国也不迟。”

　　流川枫沉默。

　　从安西教练的家出来，流川枫走在路边，听着路边河水的水流声，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场对话中。

　　为什么……

　　一直坚定去美国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心，在安西教练几句话下变得迷惘动摇起来，流川枫心不在焉地走着，脑海里跳出的是男孩儿这两日的冷漠的目光。

　　想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和白痴在一起。

　　“日本第一么……”看着脚边的河流，流川枫喃喃着。在身后传来车喇叭的声响时转过头去，就见安西教练的夫人开着车停在面前。

　　“我送你去车站吧。”安西夫人探出头来朝流川枫道。

　　流川枫一顿，然后应声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席上，他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在车窗外倒退，思绪却已经飞回了之前的问题上。

　　“你们教练在大学执教的时候，有一个学生跑去美国了。”安西夫人看着沉默的少年，首先打破了沉默，在流川枫因为她的话而望过来时，道：“这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然后安西夫人说了那个叫做谷泽的同学的事情，因为自负有天份有才华，受不住当时被称为‘白发魔鬼’的安西教练严厉的训练、不屑成天窝在队里练基础而去了美国，到那边后才发现人外有人，在那里，他只是个冷板凳球员，遭受着大家的排挤，生活得很不得志，最终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

　　后来安西教练在报纸上看到消息，在墓地遇上了谷泽的母亲交给他一封信，日期是四年前，一封迟迟没有寄出的信。之后安西教练便辞去了大学教练一职，到了湘北。

　　流川枫躺在床上看着天顶，半天才坐起来。

　　难道是担心我成为第二个谷泽吗……

　　隔天一早，流川枫还是去了男孩儿的家，结果依然没见到人。他带着低气压到了湘北，惹得沿路众人纷纷退避，在放学的铃声打响时，十班的人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换了衣服走在去体育馆的路人，流川枫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站在前面的安西教练。两人沉默着，直在旁边的门被拉开才齐齐转过头去。

　　流川枫转头就见男孩儿拎着毛巾走出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正往流川枫身后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才注意到这边有人，男孩儿转过头来，在看清站着的人后脸便板了起来，一双眼睛也瞪了过来。

　　流川枫目光也是一变。

　　——流川君，你觉得樱木君怎么样？

　　脑海里浮起昨天傍晚在车上，安西夫人的话来。

　　——哈啊？

　　——你们教练经常很开心地提到你们两个呢，他说你们拥有他未曾见过的才华。我想，他一定是想看你们更多的进步吧。

　　正想着，那边男孩儿已经来到了安西教练身边：“老爹，你要干嘛？”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托着他肥肥的下巴猛拍，笑眯了眼：“要教训流川枫是不是？太好了！多骂骂！”兴灾乐祸地鼓吹着。

　　流川枫鼓起面包脸：“大白痴。”

　　“流川君，我相信你的能力。”安西教练安抚地拍了拍男孩儿的后背，才朝流川枫道。男孩儿一听顿时鼓起了脸，“首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还是昨天那句话。

　　流川枫瞥一眼状况外一头雾水的男孩儿，认真的弯腰：“请教练继续鞭策我。”

　　男孩儿一愣。

　　——继续？

　　瞪着少年面无表情的侧脸，樱木花道眉头紧皱。

　　在木暮的协助下伸展身体，樱木花道有些心不在焉地，在不经意时朝流川枫所在的方向瞄去一眼，眼底满是狐疑。

　　继续是什么意思？

　　再度去看流川枫时，瞥到了在他身后正在做拉伸的赤木，樱木花道回神：“大猩猩最近士气很高啊。”

　　“是啊。”木暮点头，“我们必须在一个月后的大赛开始前把体力和士气调整到最佳状态，所以说，这个月对我们很重要啊，樱木。”然后解释道。

　　“是啊。”一边正在活动手腕的三井插嘴，“特别是你这种技术不好的家伙，更要苦练了。”

　　男孩儿大怒转头瞪过去，还没有说话就被另一边的宫城接口：“是啊是啊，而且还要改改你那糟糕的生活习惯。”

　　“可恶，你们这些家伙！”男孩儿怒跳而起。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樱木！”木暮连忙上来打圆场：“由此可见，大家是多么的依赖你啊，对不对？”恭维道。

　　“那是当然！天才樱木是湘北的希望之星！”男孩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抱歉啊，我可没有依赖你！”三井毫不留情地。

　　“你只是湘北多出来的一块肉而已。”宫城不以为然地。

　　男孩大怒，在木暮赶上来安抚时想起什么般阴笑着：“小三，你最好多培养体力，不要比赛打到一半就嗝屁了！”

　　三井大怒：“你说什么！？”

　　“还有阿良，你争取在一个月内长高十厘米吧！”

　　“你这是强人所难！”宫城恼羞成怒。

　　于是男孩儿得意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