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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葬礼。 ...

  •   唯的葬礼不是很隆重,松阳也没有邀请过多的人来,因为慎吾失踪,所以家里所有的一切都由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全数扛起,而杨柳不能出现在葬礼上,因为她是被雪藏起来的孩子,在外人看来,一个根本不存在于吉田家的,却和松阳长相几乎无异的女孩如果出现,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吉田夫妇在村子里的口碑一直很好,丈夫豪爽妻子端庄,没想到一夜之间,却突发巨变。

      松阳对外给出的理由是母亲突得疾病暴毙,而父亲不堪悲伤卧床不起,所以吉田家暂时交给他管理。

      外面的一切喧闹都仿佛与杨柳无关,她一个人默默的跪坐在唯的房前,嗅着里面传出的阵阵血气,面露悲伤。

      以为做了这么多年的死神,特别是医疗系的死神,早已看惯生死,没想到事情发生到自己亲人身上,她居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情绪。

      平时撞一下都会哭泣,而现在,她明明如此悲伤,为什么眼泪……她却完全哭不出来呢?

      “柳……”

      耳畔传来土方的声音,杨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什么事,十四。”

      “你……不要太难过了……”土方怯怯的看着她,认识杨柳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脸上露出如此死寂的表情,这让年幼的土方感到无比的不安。

      “嗯。”杨柳的回答依旧平淡,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

      “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不会告诉松阳和师傅的。”土方转到她面前,扭过她的头直视自己,“不要自虐啊,你的身体不好,承受不住的。”

      视线被迫的移动到土方身上,杨柳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黑色的双眸里满是坚持和担忧,捧着她的脸的双手炙热如火,和她冰凉如雪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四……”杨柳轻声的呢喃着,“我好难过……”

      “我知道。”土方微微点头,手移动了些,环住女孩的身子,拍着她的后背,“哭吧,不高兴的时候,女孩是可以哭的,我的肩膀借给你。”

      少年身上传来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杨柳不禁伸手抓住土方的衣襟,眼泪悄无声息的浸湿了他的大片衣服。

      “十四,母亲为什么会被杀呢,吉田家,有仇敌吗?”

      虽然哭着,杨柳的声音却冷静到异常,她将脸埋入土方的肩膀上,恨意几乎席卷了她的理智。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要用我的刀,亲手将他砍死,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一定会。”

      “嗯,我会帮你的。”他拍着她后背的动作渐渐变成的轻抚,安慰着女孩,“我以后会成为优秀的武士,然后去政府做事,这样的话,一定能找到杀害吉田阿姨凶手的线索。”

      “……幕府,吗。”杨柳低低的笑着,“但愿那个杀害我母亲的人不要和官府有什么关系,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将这个世界的制度毁成粉末。”

      她很软弱,但是,那前提是不要触及她的死穴,无论哪个死神,只要能站在席官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她一定会做到的,杀了那个谋害她亲人的凶手。

      杨柳靠在土方的怀里无声的哭着,一直到她哭的昏厥过去,她的眼泪也没有停下过。

      土方发现杨柳的身子渐渐瘫软,就知道她应该是哭累了,虽然很想像松阳那样随手就能将她抱起来,不过现在的土方明显做不到这种事,所以他只能用拖的勉强将杨柳拽回了房间。

      将她安顿好之后,土方来到前厅,看着跪在灵堂安静看着母亲画像的松阳,不觉开口,“那个……柳在房间里,哭的……睡过去了。”

      “我知道。”松阳轻声回答,“没关系的,柳很坚强。”

      “松阳……师傅他……”

      “我会带着柳一起去近藤道场的。”松阳哀伤的看着画像,“没有办法守孝,真是不敬啊……”

      “如果松阳为吉田阿姨手刃凶手的话,又怎么会是不孝呢。”

      “是啊……”松阳微微颔首,“十四,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那好,我先过去看柳吧。”土方点头,退出房门外。

      偌大的前厅里只有松阳独自一人,他静静的跪坐在地上,脸上尽是悲伤。

      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声音,是吉田家的一切?吉田家的人总是出类拔萃,这件事松阳很清楚,母亲唯在嫁入吉田家以前是名扬四方的顶级厨师,而他父亲慎吾在成婚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幕府首席教师,当然现在也是非常出名的老师。

      他的妹妹,吉田杨柳,虽然出生的时候差点夭折,却意外的无论学什么都十分迅速,而且松阳也自己曾经无意中目睹过年幼的杨柳有着奇怪的力量。

      而他……无论是读书,运动,都被所有老师夸奖为天才,难得一见的天才。只是……这些和他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难道有什么力量?

      如果真的有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直到他今年已经年满十六,已经成年了……父亲也从未提起过?而且松阳自己也从没有在声音上发觉有过什么异常。

      不,父亲的话绝不会是无用的,他一定要找到自己声音的秘密。

      杨柳才七岁,她太小了,他是不可能放自己未成年的妹妹一个人留在吉田家的。

      近藤对松阳说,想带他去近藤道场居住,外加修行,他不是不能同意,只是……无论谁,都是恋家的。

      一直跪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麻,松阳才颤巍巍的勉强起身,往外走去。

      缓缓来到房间门口,松阳轻轻的推开房门,往里望去。

      杨柳安静的躺在被子上,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漂亮的人偶,只是她双眼依旧湿润,泪水不仅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使得她的双眼有些红肿。

      而土方正握住杨柳的一只手,匐倒在一旁,明显也是睡了过去。

      松阳苦笑两声,不由自主的踏入屋内,悄无声息的坐在杨柳身边,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刘海。

      你让他怎么忍的下心将他最珍爱的妹妹寄养在别人家里,近藤师傅啊……他要带着她,他现在只有她了,绝对,不能放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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