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幸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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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urvival
“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明明知道那样做当时的我可能会杀了你啊……”开门见山一向是克利斯的个性。
他们坐在克利斯新买的车里，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舒服的暖气，带着新车的皮革味将寒冷给驱散。
凯切尔转过头，用绯红色的眼睛直视着克利斯澄澈的蓝眼良久，她从黑色的毛毯下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手，轻抚上克利斯因为紧张而略现苍白的脸。
“也许当年我的愿望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呢……”轻声说着如同玩笑的话，脸上的表情依然淡然。
“为什么？！”
“你是知道的。”
“因为眼睛？”
“你才是真正的幸存者……而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失去生活目标。”凯切尔摇头笑笑，嘴角带着一丝无奈，一丝苦涩。
“可是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AVER为什么要为‘羽盟’效力？你明明也是‘鹭鳎族’的啊！”
“已经不是了……”
“只要你还有着绯红色的眼睛，你永远都是，这是无法逃避的。”
“我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已经死掉了……你不会明白的，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好了，我不跟你把话题扯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为什么你和AVER要阻止我？当时要不是你们将罗德带走,我就可以杀了他的.。”
克利斯说话每次都能把握住中心，很难将他的话题转开。
凯切尔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望向车窗外的蓝天，陷入了沉思。
半年前要不是AVER和凯切尔加入了克利斯所憎恨的羽盟，在克利斯费尽千辛万苦艰难的抓住罗德带到自己的领域时，凯切尔和AVER却告诉克利斯他们不久前加入了羽盟，而且刚一加入就非常的被罗德看中立刻成为了罗德身边的贴身部下。
那时罗德被克利斯用计所伤而无法使用魔法，AVER和凯切尔却在克利斯捉到罗德后便将他给故意放走了。然后他们俩就不知了去向，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在克利斯的口袋里。
“如果还能活着再见，我会告诉你原因。”
“如果还能活着再见，我会告诉你原因……真是讽刺能，我还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呢，那样就不会去面对这个真相了。”凯切尔收回思绪苦笑着。
“逃避。”
克利斯单单的两个字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扎在凯切尔的心头，痛得甚至连指尖都在发麻。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逃了。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不管当时你和AVER是为什么要与我作对……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只想知道答案。这五年来，我每天都有在思考，如果我们再想遇，我是应该杀了你们还是不记前贤的保持朋友关系？还是……仅仅只是问出答案……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有想到，我现在再次遇到你们竟然是这么的冷静，你们好象变魔术一样让我跟本就对你们恨不起来……”
克利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被长长的刘海挡住的眼睛微微发红。
凯切尔叹了口气，伸出手臂环住克利斯的脖子，轻轻的将他拉到自己的胸前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凯切尔细微的声音在克利斯的耳边响起，“我无法做出选择，我太自私了……”
吸了一口气，凯切尔接着说，“其实当时加入羽盟是为了救吉拉卡。那时候你不是叫他和我与AVER一起监视罗德的高等近身部下吗？那时的吉拉卡一人被发现时因为罗德的一个部下很看中他，给他选择加入羽盟就不杀他，但是他拒绝了……情急之下的AVER便跑了出去在罗德面前展现他自己的能力，告诉他我们两要加入羽盟。罗德很高兴便不怀疑吉拉卡是你派去杀他的人，只是把他当作能力强的好奇小孩子给放走了……”
克利斯听着，沉默了一会，“但那只是做做样子，可为什么到后来你和AVER要将已经封印住魔法的罗德放走？”
“因为……”
凯切尔将克利斯搂的更紧了，另克利斯有些呼吸困难，但是他知道凯切尔现在的心情，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让她紧紧的抱住自己。
“当时AVER对罗德抱有一些复杂的感情……你让我怎么选？是跟你或者跟他？还是说让你自己一个人去与罗德战斗我们不插手任何事？那样结局你自己也猜的到吧……”
克利斯摇着头从凯切尔怀中挣脱出来，沉声道，“可是这样全族人的仇就要石沉大海了啊！我既然决定要报仇，就已经有会死的心理准备，我不怕死。”
“可是我怕！”
激烈的语气令克利斯无言以对，凯切尔闭上眼那段恐怖的回忆如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呈现在脑海里，她的脸上只有被痛苦的所笼罩的表情，因此她用一直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愿让克利斯看到自己的窘态，但是这样做依然无法抵挡她激动的情绪。
“你知道死亡的恐怖吗？！你有经历过死亡吗？！你知道生命的价值吗？！既然活着好好的就不要随便说出自己的死什么的！”
克利斯不甘示弱，也提高声调大声地反驳凯切尔的话。
“既然这样说，可那些随便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甚至连孩子一个都没有放过的人，难道要让他们活着吗？！每当我回想起那些死去的同胞们空洞的眼睛和被鲜血染红的草原，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么？！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么？你有亲眼看到那种比地狱还恐怖的屠杀现场吗？！我背负着的是那几百人的灵魂和鲜血的仇恨！”
“不要再说了！！你知道什么？你只是自己把自己当成英雄，其实没有人逼你去那么做，你是唯一活着的人，你背负的不仅仅是几百人的灵魂和鲜血的仇恨，而最重要的是你背负着的是他们不能再得到的东西！他们的死换来的是你的生命，而你却不好好的珍惜还想用自己的生命来复仇，难道你认为那些为你而死的人们希望你活着就是这样的吗？那他们的死还有价值吗？要知道你是唯一一个流着绯眼血脉的人啊，难道你忘记了那个保护你的男孩死前最后说的那句话吗？那个男孩难道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凯切尔的视线落在了克利斯深红色的宝石耳缀上，调整着自己的急促地呼吸。
她没有发现克利斯正在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克利斯喃喃的带着奇怪的语气发问到。
“你怎么知道是一个男孩救的我？我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这件事啊。”
凯切尔此刻才惊觉到自己的失言，但是话已出口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明白他知道真相只剩下时间上问题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的克利斯失去了以往的温柔，活生生的杀意浮现在他身上，他用单手撑住凯切尔身后的车窗，将凯切尔禁锢在自己的身躯下。
凯切尔闭上眼睛别过头任然不愿开口。
“RED……”
听到熟悉温柔的呼唤着那个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名字，凯切尔抬头看到的是那个声音的主人痛苦的表情和深深刻在眉间的皱痕。
“他已经死了……”
“不……他还活在我的心中，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
“可他是禁子啊……而且你不是曾说你讨厌他的吗……在他向你表白的时候……”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但是被我父亲发现了我和他在一起玩边差点把我打死……那时他却对我说他喜欢我……我便把被打的罪全怪在他身上了，并且我还对他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什么‘同性恋真恶心’‘你怎么没有一出生就被杀死呢’‘真希望你死掉就好了，你是我人生的污点’…… 所以当时才开始逃避他……但是我却没想到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是在他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克利斯似乎正沉浸在回忆里，没有看到凯切尔脸上的表情。
“很奇怪……感觉越是逃避他就越想见到他……可是毕竟这是不被认可的感情，而且他是禁子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最后对我说的那些话……”
“‘不要死了啊……因为我实现了你的愿望，所以你人生的污点消失了，只有你可以好好的活着，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们都有罪……一切的罪都缘自于我的存在……请忘掉一切快乐的活着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是这句吗？”
一丝凄惨的另人心痛微笑浮现在凯切尔的嘴边。
“你是神吗？”
克利斯这样问。
“我不是神……因为我是……”凑到克利斯耳边轻声的说着只有他能听到的耳语。
“骗人……怎么会有这种事……可恶！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对不起，这是真的。”
“可是瑞德明明就已经死了啊！”
“是死了，可是灵魂还在。”
“不可能，就算有法术再高强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将人复活，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被复活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不，AVER做到了……”
凯切尔表情坚决，没有一点在说谎的感觉。
“我就相信你AVER有可以复活，但是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他！耳缀！你没有耳缀！！”
克利斯的固执令凯切尔现的有些无奈，她知道克利斯在没看到证据的时候是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件事的。
“你真要看？”
克利斯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跟我来，我一个人做不到，我需要VAER的帮助。”
下了车两人回到了AVER的身边，当AVER看到他们回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凯切尔走到AVER的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AVER只是回了句“这样啊”就点了点头。
然后AVER头上的太阳形咒印发出了光亮，并且整个房间里都在瞬间弥漫着甜甜的白梅香。
AVER把细长的手指尖抵在凯切尔什么都没有穿的白净胸口上，轻轻地在雪白的胸前划出一道美丽的血痕，而凯切尔也随之倒在了AVER的怀中一动不动，好象没有了生气的娃娃。
AVER的这个举动将克利斯吓了一跳，正准备过去看凯切尔的情况，这时AVER打开自己的手掌，掌心中完好的放着一颗带着血的深红色的宝石，形状和样子都和克利斯的耳缀上的宝石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克利斯不解的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幸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