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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我已经被吓傻了,眼睛被遮住也不知道要挣开,师父一问立刻就答了,因为害怕,声音都打了结。
      “没,没事,我被王监军找去了,他不让我走,我没对他用药,这是我自己弄的,不对,是他要对我……”
      我被遮住了眼,心里着急慌忙,一片黑暗中说话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眼睛上的手掌被移开了,我还来不及睁开眼就被抱住了,是师父,两只手将我从床上托起来搂进怀里,发烫的皮肤与冰凉的铁甲相贴,舒服得让我想大声叹气。
      我想要伸手回抱师父,但手指抬起就觉得师父的身体僵硬,每一处都紧绷到极点,我一惊,转头想说话,却看到师父贴着我的脸的颈侧筋脉暴出,血管突突的跳。
      就算没有读过医书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人怒极的反应,我刚刚松下来一点的心又猛地被吊到高处,结巴都忘记了:“师父,我没事的,我有药,明早就好了。”
      师父许久才回答我,只一个简单的字:“好。”然后慢慢放开我,抬起头来,在我床边站直了身子。
      我敏感地察觉到师父要走,立刻就想抓住他,但师父已经转过身去,我又浑身无力控制不好动作,这一下半个身子都从床里扑了出去,最后只抓到师父的一角披风。
      将军迅速回头将我接住,我被小心地放回床上。
      “师父,你要去哪里?”
      师父顿了顿,答我:“我让凤哥进来照顾你。”
      “他已经害怕了,以后都不敢再来找我,师父,你不用去,不用理他。”我情急之下连王监军这三字都忘了提,季先生对我所说的那番话就在耳边,他说师父对我越是在意,我便越成了他人的把柄,我不要那样。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手指还揪着师父的披风,死也不放手。
      师父脚步动了动,我见状吸了口气,改用哀兵政策:“不要叫凤哥,师父你别走,替我敷药好不好?我疼,浑身疼。”
      将军听到这里便弯了腰,握住我陷在他披风中的手,说话时好像叹了口气。
      “好,我不走,药在哪里?我替你敷。”

      凤哥进来了两次,送来热水和干净的毛巾,两次都看着我不停的吸鼻涕,听得我肠子打结。
      每次凤哥出去,屋外便传来一阵说话声,其中尤以韩云的大嗓门最好辨认,我还听见徐平的声音,问凤哥是不是王监军的人把我送回来的?声音很吓人,与平时迥然有异,害我都不敢想象他说话时是什么样的脸色。
      后来还是师父走出去,下令让他们散了才安静下来,回来时师父带上门,又将桌上的灯烛点了起来。
      我自觉地将手伸出来,师父将瓷瓶里的药倒在掌心里,然后慢慢地替我擦在手上与脸上,师父长的手指抹过那些肿块,清凉的感觉弥漫开来,抹到我的脸的时候,他手指上的薄茧轻轻擦过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被安抚到的猫咪一样在他手下不自觉地蹭了两下。
      师父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抹药的动作,我听到深深的呼吸从头顶传来,然后是师父克制的声音。
      “疼吗?”
      我睁开眼,看到师父的脸,虽然表情冷静,但脸色苍白。
      我忽地有些担心起来,仔细看着他说话:“不疼了,师父你没事吗?他们说辽兵来打草……”
      我说得这么没头没尾,师父居然也听明白了,答我:“我带人到那里时辽人已经走了,村子受损严重,需要救助的人很多,所以耽搁了回营的时间。”
      师父语速并不快,缓缓道来,却比平日多说了许多。
      我想到大门处守卫所说的话,心里很有些可怜那些村民。
      “村子是被烧了吗?有人受伤吗?”
      “有。”
      “谁?谁受伤了?”我有些紧张,忍不住抓住师父的手,想再看清他一些。
      “不是我们的人,是村民。”师父将我的手按下去。
      “如果我在就好了。”我松了口气,仍有些懊恼。
      这次师父没有很快答我,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半晌才开了口。
      “那里危险。”
      我摸摸脸,不敢接话,怕一开口师父就会再补一句——看你这样子,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得送回去。
      “不要碰,才抹好药。”师父再次抓住我的手:“还有哪里疼?”
      “没有了,只有手上和脸上沾到了药粉,其他地方都没有,现在敷了药,手上和脸上也不疼了,师父别担心,明天早上就消肿了。”
      师父点头,过一会儿又伸出手,碰了碰我的头发:“那睡吧。”
      我嗫嚅了一会儿,想说又不敢说,手指勾着师父的衣角,还是师父了解我,半晌之后又开了口:“睡吧,我陪着你。”
      师父声音温和,我小时候偶尔生病,他也是这样陪着我,一整夜都不走开,现在想想,其实是我赖着他不放,小孩子偶尔还要得寸进尺,非要他抱着,直到我睡着为止。
      只是为什么师父的脸这样苍白,他为我抹药的时候手指稳定,与我说话声音温和,甚至还比平日说得更多一些,就是脸上没有血色,显得眉毛与眼睛比平时更黑,让我有些害怕。
      “还不睡?”
      “睡了睡了。”我答应着,立刻闭上眼睛,但一下又睁了开来,并且往床的里面让了让。
      “师父,你不累吗?不要坐着了,上床来躺着吧。”
      话一出口,屋里就沉默了。
      这沉默很是持续了一会儿,在我还以为永远都等不到师父回答的时候,他却站起来熄灭了灯烛,然后就在我面前卸了甲。
      屋里只剩黑暗,我只听到铁甲碰擦的金属声响,等我的双目适应黑暗,渐渐能够看到一个大致轮廓的时候,师父已经坐上了床。
      床并不小,但师父一坐上来我就觉得所有的地方都满了,满得让我怎么都让不开,我也没想过要让开,师父张开一边手臂,接住已经滚向他的我,待我躺好之后才开口,声音里很有些无奈。
      “看看你,到现在还像个孩子。”
      将军铁甲下是简单的武士服,布料普通,与王监军所穿的绫罗绸缎根本无法相比,但对我来说却是这世上最温暖的,且带着我唯一熟悉的男人的气味。
      这么多年了,师父身上的味道仍与我记忆中的相差无几,那是白灵山上葱茏草木的味道,还有竹篱笆围起的那两件简单屋舍,永远缭绕着晒在阳光下的药草的香气,只是再仔细闻,就能闻到些陌生的味道与它们交织在一起,是我说不清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属于战场的味道,因为多年征战,硝烟溶在了血里,怎么都抹不掉。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个问题,我把一只手放在师父的胸膛上,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并且在那一刹那对自己身上每一个肿块都满怀感激之情。
      我以为这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就知道,将军决定的事情,根本不会以他人的意志力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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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那些期待重口味场面的同志们,请不要着急。。。本书内绝对有,只不过。。。还早
      旁白:国庆吃撑了,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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