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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梅竹马你个妹不可信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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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观月初和他的朋友,这不,又轰上来一批。终于轮到老一辈了的吗……吵死了,明明不是了不起的大家族却傻瓜一样执着着什么繁文缛节,可笑。清冷的瞳孔流转着她与生俱来心高气傲的不屑一顾,寄宿在观月尉身体中的常宵无聊的撇过头去,寻找着可以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哎呀,你们家小尉不是可以预知未来吗,可惜了这次把脑袋摔坏了。”
“是啊是啊,看来这次怕是自己都帮不了了。”
真是了不起,医院这么好的隔音设备都阻隔不了他们的声音。厌恶的皱了皱眉,常宵翻身下了地,就算小初说过她的身体还需要好好休息,但在这种叽叽喳喳的环境里,想好好休息可是需要了不起的定力。
“这里是医院,各位的声音可以小一些吗。”
嘈杂声中显得微不足道的开门声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常宵的眉越皱越紧,冷冰冰的望着早己没有印象了的、据说是观月尉的亲戚们,淡淡开了口。语气一如原来身体的主人那样谦和,只是下意识的将灵压不满的释放了出去。
“小尉!你怎么起来了!”母亲分外紧张的扶着她,深怕一不留神自己那弱不禁风的女儿就会跌倒。
“被声音吵醒了,自然就出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伴随着渐渐加强的灵压,她的语气也越变越冷,墨黑的眸子不起波澜的扫视着每一张在场的陌生面孔。
“诶哟,这不是小尉吗,身体还好吧?还能说话呢,看来脑子没问题啊。”早已超过医院规定分贝的尖细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如来者涂抹着厚厚浓妆的脸那样不堪入目。
果然还是太弱了,灵力还没有恢复。常宵撇过目光,无视了对方那张庸俗的丑陋姿态,朱唇轻启,“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我想阿姨您也不愿意在这里丢了我们观月家的脸吧。”深不见低的黑瞳第一次透露出这样冷若冰霜的压倒性气势。
声音戛然而止,母亲的身子却重重地一颤,不过没有多大的反应。看来小初对她说过了,有关观月尉失忆、性格彻底颠覆了的事情。常宵轻描淡写的掠过那位似乎还想咄咄逼人地说些什么的中年女人,目光停留在了对面写有“幸村”二字的单人病房前。那些家伙,趴在门上听些什么……不知道医院的门为了方便探病者不找错人,在五分之一处都换成了透明玻璃吗?这样偷听别人的家事,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
“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我想我大概要去办出院手续了。”撩起长长的黑发,小心翼翼夹在了耳后,常宵开始下起了逐客令。
众人哗然,个个脸上均是惊异的神色。常宵真是想不到这个观月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却是个只会呆呆的受人欺负的主,不知道她长了这么一张满是戾气的脸做什么。简直是暴殓天物!
可能是源于她那露骨的嫌恶语气,前来探望的人皆三三两两散去,不多时,整个走廊只剩下了她家的两位。空空荡荡的,却不显的寂寞,而是清静的让人觉得惬意。
“小尉……你刚才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阿姨说话。”观月尉的父亲是一位温和但是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分外严谨的音乐家,额前微卷着的黑色短发倒是与观月初如出一辙。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不觉得我有做错。”她好歹也是活了四百多年的人,为什么要对着一个活了大概连她四分之一生命都不到的女人忍气吞声。
“小尉,你……!”显然,这位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并不知道她失忆的事,只会怒不可竭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真是让人好奇,观月初和观月尉究竟是不是他们夫妻俩捡回来的,除了发色以外相同点根本为零。沉默不言的大家闺秀,容易发怒却处处压制着自己脾气的歌手,竟然可以生出一个富有女王自恋气息的儿子外带一个畏畏缩缩甘愿受人欺负的女儿,这一家子也算是微妙到极点了的组合。
她可是很不介意把那索然无味的家庭生活来个乾坤大挪移。
“抱歉父亲。我可能真如阿姨所说的撞坏了脑子。”毫无歉意的将额前厚重的平刘海撩起,她的口气还算诚恳,“所以我可是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观月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熟到不能再熟、如今却判若两人的女儿勾起了嘴角,那是一种安静沉稳的虚弱微笑,瞬间,弧度加深,变成了陌生的妩媚冷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那轻蔑冷漠的嘴脸才是最真实的。
“小尉,你不是要出院吗,我和你父亲去办手续,你去病房里把衣服换了吧。”震惊归震惊,但连训练有素的教养不允许她在公共场合表现出已经崩溃了的理智,母亲勉强地笑了笑,同父亲一起快步离开了。
逃了吗……这才第一步就接受不了了?算了,只要不来妨碍她完成任务,其余她无所谓,不过最好,别让她在现世的日子太过无聊。
少女缓缓转过身,有意无意的斜眼再一次扫过对面病房的鹅黄色木门,似笑非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人类啊,果然是好奇心旺盛的丑陋物种。
褪去了天蓝的病号服,她在众多素色的雪纺裙衫中挑出了一件宽松的暗红T恤,心里难免有些不爽。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品味,清一的浅色系,就没有稳重一点的颜色吗?现在的小孩真是……唉!
无奈地对着床边那束观月初早上带来的金黄色太阳花叹了口气,常宵顺手抄起早上被她随意丢在一旁的手机,给那电话簿里唯一的号码发去了讯息。
「小初,我出院了。」也许是这具身体“弟控”执念太过强大,她就是忍不住去关心观月初的一举一动,只要一遇到与观月初有关的事,身体里的原定性格就自动冒了出来。麻烦啊麻烦~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宵自然而然的开启了那诡异的思维。话说刚才那个婆婆妈妈的女人衣着品味还不错,都是那么老的人了还涂这么浓的胭脂完全意味不明啊!还有这个观月家族啊,什么情况,就是个靠人多鱼杂撑起来的家庭树而已……自己还那么失态说什么“观月家的脸”……观月家根本没脸!就是棵树!要苹果可能还会有几个。
“三千~”一抬头,松本乱菊那灿烂的笑脸近在咫尺,常宵嘴角异常不理智的抽搐着,暗暗质疑,奇怪,浦原喜助对她说的这可是绝对高机密的任务,怎么不光那堆贵族知道了,连这位毫不相干的十番队三席都跑来掺和一脚。
“乱菊小姐……你别告诉我你的胸部被窗户卡住了……。”哀怨的望着面前“波涛汹涌”的身材,她语气酸酸的,“是志波海燕那个大嘴巴告诉你我在这里?”
“不是啊~我是来支援十三番队的,恰好管理的是这个区,看见暗红色就想来看看是不是你。”其实爱穿这种颜色的真的很少见……一般都是奶奶级人物了,突然冒出来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不让人联想到你才怪!松本乱菊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走正门,“三千,记得帮我开门~”
不是吧,你自己扔下任务不管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她陪你唠嗑啊!对于这位开朗过头了的友人,常宵一直都是只有嘴角不停抽搐的份。
“诶、乱菊小姐,为什么把义骸穿上了?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
“我可是为了你好哦~三千,你要是想和空气说话的话我也没有关系嘿嘿。”
常宵伸出手,为那位有着橘色大波浪卷发与精致面部轮廓的朋友打开了门,沉默了半晌,回应道,“把东西给我吧。你不是那种会平白无故出现的人。”
松本好看的琉璃灰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附和着柔美的阳光,笑得令同为女性的常宵也顿觉晕眩。只可惜,常宵知道她的结局,直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恋上了市丸银那样狐狸般狡猾男子的悲凄女子。
“阿拉,每次被你看透真是一点都不好玩。”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下子变的有些滑稽,松本装做气鼓鼓地从身后套出一把不知何时在了的太刀,郑重的交到对方手上嘱咐道,“下次要记得带上,人心叵测,现世未必比尸魂界好过。”
“……乱菊。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死神了,刀还能具实化?”
一头雾水的接过疑似同她一样穿上了义骸的斩魄刀,常宵不解道。看来十二番队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她这个老古董是时候退居到十三番队每天做做菜打打(?)志波海燕然后喝喝茶晒晒太阳过过下半辈子了。
“是啊。毕竟是自己的刀比较顺手嘛。”松本点了点头,又指指刀柄上系着的刀穗笑道,“没想到志波副队长这么大人了还相信求神这种玩意儿。”
“我看他是百分之一百求的自己。”没好气的一翻白眼,手却下意识的拂过了那条藏青的刀穗。
有什么不好相信的呢,本身他们自己的存在就是个荒谬的例子,偶尔想要祈求真正主宰世界的神灵庇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女肉色的薄唇抿了抿,目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手中长长的武士刀,浮光般在那繁碎的花纹上来来回回端详着。
“嘛,任务完成。你自己保重哦~”一挥手,松本已经消失在一片冷色之中。
唉,看来尸魂界那边是不会让她消停的,连斩魄刀都送来了,明摆着警告她“你小子给我小心点来,我们都盯着你呢”。不过难以确定的是他们到底把她当作午后喜剧看还是八点连载电视剧又或是家庭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