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龟）指间》柳*微

22、ch.21

　　今天，天气相对的好，太阳被云层揪扯在连绵的灰白里边，向外断断续续地流溢出稀薄的光泽。这代该就是隆冬之际最后的那一点阳光吧，以至于它显得如此苍白，哑然地失去了他魅力的绚烂的灵魂，虚弱无力，如同一个死去多年只由执念凝结而成的陈影。它在人世间落下他晦暗的斑驳，为庸碌而行的生活装点出另一种颜色。
　　此时此刻，在新干线的月台上，有少年坐在银灰色的长椅上拧着一双夹带着锐气的长眉，正焦躁着频繁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又耐不下心地四处张望以求能寻到某人的身影。
　　这个犹自烦恼着的少年正是龟梨和也。
　　却说他昨天晚上在十二点左右与赤西仁约好了要一起去涉谷逛街，谁知他在车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见到赤西仁的踪影，龟梨和也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急匆匆地拿出电话拨了仁的手机，谁知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关了机，龟梨和也打从心里边升起一些不详的预感，于是又转而去拨仁家里的电话。
　　残酷的事实反而应征了龟梨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当发觉接起电话的那个是赤西妈妈的时候龟梨和也基本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赤西妈妈告诉龟梨和也赤西仁还在大睡特睡的时候龟梨和也虽然气得要死但语气还是较为平静的。
　　龟梨和也以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请求赤西妈妈去赤西仁的房间将男孩叫醒顺便让开机，然后在努力压抑住火气地等待了十分钟以后，即刻拨了个电话过去，阴森森的对赤西仁说：“你现在是想怎么样....你可是和我约好了在月台上边等的。”
　　刚睡醒的赤西仁显然严重考验到了某些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与对自身血脉搏动速率的掌控能力，只听电话那头的少年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接着才迷迷糊糊地应道：“对不起，我快睡着的时候答应下来的事情好像特别容易被忘掉。”
　　龟梨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已经开始传来一跳一跳的痛感，而罪魁祸首居然只以一派清闲的姿态跟他做了一个算不上有诚意的道歉。
　　稍稍远离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在确定自己的语气不至于会那么冲以后，龟梨和也才接着说道：“总之你现在给我过来，我知道你这个时间也该睡够了。”
　　被龟梨和也难得一见的强硬态度给唬到，自知理亏的赤西仁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先答应了去，对龟梨和也做了保证以后，才讪讪地挂了电话，而龟梨和也即便万分无奈，也只能继续在月台上边干等。
　　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龟梨和也的心情不可避免的淫威此等认知变得更加坏了，恼恨之际，他甚至暗自发誓等见到了赤西仁，一定要叫他好看。
　　在约莫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以后，赤西仁终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龟梨和也面前，龟梨和也对此是多么忍无可忍乃至于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原来你还知道要过来呀....”他极力想压抑住情绪，但从他说话间不自觉嗑出来的阴狠来看，这行动似乎以失败告终。
　　刚醒过来的赤西仁向来是奉行着“天大地大补眠最大”的彪悍作风的，在意料之外的被妈妈从被窝里揪出来的少年显然还没有睡够，现在神情呆滞地揉了揉眼睛，面对着龟梨和也的质问却是整个人都开始呈现一种完全放空的状态，而后才反应迟钝地吱唔了一声，“抱歉，起来的过程太过艰难了。”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龟梨和也没好气地回嘴。
　　就在这个时候，新的一趟列车进站了，龟梨和也唯恐再与赤西仁纠缠于这些问题又会耽搁更长的一段时间，于是径直地出手拉住了赤西仁就往车厢里边跳。
　　现在还不是新干线的人流高峰时段，赤西仁与龟梨和也很幸运的还能找到位置坐下，而对于赤西仁来说，当前最紧要的事情似乎还是偷空补眠，于是当这个少年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时，少年的头颅就这么自然地蹭在了龟梨和也的肩膀上，直接闭上眼睛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在龟梨和也回应着给予的依靠上。
　　天知道龟梨和也是多么想狠狠地甩赤西仁一个大大的白眼以新航线他对赤西仁生活习性的不屑。
　　赤西仁可没有在意这个，有了龟梨和也的肩膀作支撑，赤西仁很是心安理得地继续补眠，而可怜的龟梨和也对此虽是无可奈何，但也只是由着他去了。唯一让龟梨和也感到无所适从的是，他怎么就必须要去适应赤西仁突如其来的依靠与众人偷偷摸摸飘过来的目光呢。
　　原先龟梨和也还觉得没什么的，毕竟他在处理有关的赤西仁上边向来是适应力超群的，现在看来两个男生这么亲密果然是有些奇怪，特别在别人的注视下就更是芒刺在背。
　　“忍忍就好...”如此安慰着自己，龟梨和也很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

　　得到了一段不短时间的补眠，从新干线上走下来的赤西仁显然要比刚才要来得有精神得多，而龟梨和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被他靠着，整个人腰酸背痛恁是被折腾得愁眉苦脸。
　　一到了涉谷，赤西仁潜藏在身体里面的那股购物欲完全被激发出来，这个人向来就是很自我的，此时更是放开手来直拉着龟梨和也在各式各样的商铺间穿来穿去。
　　龟梨和也也不是第一次被赤西仁拖着到处走了，该习惯的早就已经习惯了，来来去去间反倒是不可思议的被勾起了对于某些事物的兴趣，譬如现在，龟梨和也和赤西仁正在逛饰物店，当龟梨和也被琳琅满目的项链闪得眼睛痛的时候，赤西仁正在专注于那些带有骷髅形状的手链极其挑剔地观察着。
　　龟梨和也完全不能理解，这也许是因为他始终没有自己已经作为一个小小艺人在活动着的自觉，所以他就无法像赤西仁一样对这些轻巧的饰物产生某种执著，至少作为棒球少年的他，完全不想像赤西仁一样把许多一条条的东西挂在脖子上边。
　　龟梨和也喜欢的向来都是些简约风格的东西，他买名牌衣物也不是为了旋绕，而是因为他自己知道商品这种一分钱一分货的东西，要舍得砸银子，才能换回一件耐穿的服饰。他有时候也会跟随赤西仁的推荐买几条手链来带着，但大多数都是不花哨且比较低调的样式。
　　他们两人走了半个小时以后，赤西仁和龟梨和也来到一间据说很有人气的店里边。赤西仁在前头东看西看挑得有些不亦乐乎，而龟梨和也只是跟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扫了几眼架子上边的货物，暗自吐槽赤西仁刚才还气息奄奄现在却龙精虎猛。
　　突然地，过路间有什么有什么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龟梨和也不由自主地倒过头去仔细地看，发下在匆匆一瞥之间引起了他的旨意的是一个崭新的皮环。
　　这个皮环看起来挺不错的，由一条宽约四五厘米厚约五六毫米的皮革扣成。皮革呈现一种接近黑色的深咖啡色，有白色的竖线沿着较长的那一条边等距分布，整个翘起来既酷又不繁复。
　　“嗯....原来KAME喜欢这种格调的东西啊....”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赤西仁无声无息地站到了龟梨和也身边，抬起一只手就将肘部架在龟梨的肩头，歪着脖子幽幽地说。
　　龟梨和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基于条件反射猛地往旁边跳了一步，接着才转过头来看着赤西仁，只见那少年从容地收回了手肘后又进一步去细看那个皮环，由此龟梨和也完全敢说刚才那一下赤西仁绝对是故意的。赤西仁心思全放到了手中拿起的这个皮环上，倒没有空去管龟梨和也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这少年对饰物向来是挑剔的，此时竟也破天荒地觉得龟梨和也这一次的眼光相当不错。想来难得见龟梨和也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赤西仁连忙加把劲颂扬，“喜欢对不对？”
　　赤西仁一来了劲这事情就变得更加难搞了，只见这么他这么大个男孩子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直瞅着龟梨和也，倒叫龟梨和也一阵不自在且有些头皮发麻。
　　“也没有多喜欢啦....”龟梨和也含含糊糊地应道，急忙挪开视线。
　　赤西仁见龟梨和也又想撇清关系，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他的左手摆成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懒懒地叉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只手抬起食指想着那个受尽瞩目的皮环点了点，这时少年才不紧不慢地回道：“胡说的吧，你刚才可是一直在盯着它看哦。”
　　龟梨和也再一次扫了它一眼，看上去确实对这个皮环存在不一般的喜欢，可就是这样纠结着不去行动，于是赤西仁果断的从旁推了他一把，仁从盒子里拿出了皮环，解开了护扣把它逮戴到了龟梨和也的右手手腕上。见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龟梨和也也不好意思再去蔗渣，顺着赤西仁的动作往手腕上看，同时听赤西仁在旁边嘻嘻地笑说：“不是挺好看的么....其实KAME就是觉得自己戴上这些不要好看才装作没有兴趣吧.....KAME需要有作为艺人的自觉呢，FASHION可是很重要的哦！”
　　龟梨和也一时间也很难想到要怎么回答他，在那么简短的几句话里，隐隐约约有什么击中了自己身体里最脆弱的那一部分，那地带经过赤西仁的触碰一下子泛起了一种酸辣的知觉，让龟梨和也在毫无防备之下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未曾向别人暴露的部分，他明明已经传进这个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切的圈子里面，却永远都在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那是他十几年人生里难得能将他打倒的自卑感，特别是到了他越发在意演艺方面的发展的现在，更是让龟梨和也又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龟梨和也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且越发偏离作为一个单纯的棒球少年应该走的道路，头脑一时混乱，只能全部排开自己已经意识到的作为JR所应该担起的责任，不去谋求在演艺圈中的自我装点自我进化，放任着自己随波逐流，以此淡化自己那份无从排解的忐忑。
　　而现在，恰恰被这个看似粗神筋的却会在这个方面上变得特别敏感的男孩戳破了最后一层纸，龟梨由此感到非常慌张。
　　赤西仁见龟梨和也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是在闹别扭，于是拧起眉梢左思右想了好一阵子，才举起那挂着价钱牌的原来用来放皮环的盒子冲龟梨和也晃了晃，“反正不算很贵，就当我送你好了，上次KAME生日我还没买礼物呢....”
　　说着，不待龟梨和也反应过来，就直接拿着盒子往收银台跑。这一举动实在是让龟梨和也有些措手不及，被丢在原地的少年一方面忙着解开手上的皮环，一方面还得分心去留意赤西仁的动作，好不容易脱下来了追了上去，赤西仁却已经结完帐了，得意洋洋地冲龟梨甩了甩手上被包装起来的盒子，抿着嘴唇偷笑。
　　他向龟梨和也伸出了手，作怪似的嘟了嘟嘴巴。肢体语言所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模糊难辨，龟梨和也却饶是心有灵犀的将手中褪下来的那个皮环递了过去。
　　赤西仁轻轻地打了一个响舌，将它收了过来还到收银台那里，这时才把买下来的那只连同盒子不怎么郑重地塞进了龟梨和也手里，“呐...皮环。KAME也试着去进行形象管理吧，会很有用的哦。”
　　龟梨和也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将那个盒子收到背包里，得到礼物要是还要强装作不高兴其实还真的挺难的，龟梨和也点了点头，对赤西仁说了一声，“谢谢。”
　　仿佛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是不值一提的小时，赤西仁稍作休整以后，有准备继续他的扫货旅途了，而龟梨和也自动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自然而然犹如天生就该如此，只是情绪明显比来的时候要缓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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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问我在写什么，莫名其妙地卡在后面结尾的地方整个人彻底悲剧！！我觉得进展好慢啊！可是快起来的话就完全自己感觉不对劲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慢慢写啊口胡！我已经完全整个人纠结得要死了！我必须继续写啊！下一章大概算是和音的初步联系，然后顺便写爷孙什么的，这一次一定要稍微的刺激到赤西仁啊握拳！我发现我自己文章里的赤西仁完全是卖萌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