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ch.12 ...
-
夏日的太阳过于毒辣,炫目的灿金色的光尘熙熙扬扬地散在空气里,皮肤透吸到的,尽是温热的照耀。
林荫间的树木尚在因为清风拂弄愉悦得窸窣作响,鸟雀亦欢腾得栖在指头吱喳鸣叫。
日本的人们却从未停下他们迅疾的步伐,少年与成人穿梭在拥挤的潮群里,同样的行色匆匆。
走出冲绳机场,如浪一般的热迎面向赤西仁扑来。
沿滨成是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海盐味,大自然的鼻息通过感官直接撼动心灵,站在蓝天之下的那一瞬间,心中虬结的郁闷似乎都要随着目之所及的开阔之景消散在心底。
龟梨提着两大袋行李跟在赤西仁的后头,当走出机场时他也被这当空的猎人给吓了一跳。动东京入夏以后其实也热,可龟梨还真没见过烧得如此旺腾的太阳,这孩子的眼眸被刺眼的阳光戳得有些痛,想抬手往前挡又苦于两手真拖拉着行李而有心无力。
兴许是发觉了龟梨和也此时此刻的神情比平日来的自然得多,一直执着于跟拍赤西仁的摄影师突然将镜头调转对准了龟梨和也,这个患有严重镜头恐惧症的孩子立即就慌了,极其鸵鸟地偏过头去,以此生硬地躲避镜头的直面扫射,神色紧绷地等待着镜头越过他重新回到赤西仁身上。
一直自顾自走在队伍前列的赤西仁总算发现一直乖巧尾随着他的龟梨没了踪影,停下脚步回头不住张望,见龟梨和摄影师在不远处僵持着,连忙走过去拽住这个因镜头的逼近浑身僵硬的少年,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KAME!不要傻站着快点跟上!”
龟梨这时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似乎想和赤西仁说些什么,可他看见镜头还是阴魂不散地对着他和赤西仁,便又重新垂下头去闷不作声。赤西仁被他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拘谨表现搅得有些心烦,脾气也就更加恶劣了些,仁也不去顾虑龟梨手上还扯着的行李究竟有多重,扣住龟梨的手臂就直接拖着龟梨往前跑,摄影师追不上他们两个自然就把拍摄给暂停了,只苦了龟梨和也被赤西仁捉得生痛,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仁的不是。
一行人气氛怪异地坐上了旅游大巴,直接往冲绳的市区推进。
整整三十分钟的车程里,被强令必须与龟梨和也锁在同一排座位里的赤西仁又开始闹别扭来着,虽然他有搭理龟梨和也断断续续的攀谈,见着镜头一直横在他和龟梨面前也会死扯着嘴角笑,但这样半死不活的态度看起来实在太不自然了,就连摄影师都能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龟梨和也这般敏锐的人又怎会不知,之前缠着仁说话也不过是强充面子罢了,见仁此时臭着一张脸,渐渐的也不再主动逗他说话了。
AD见这气氛实在不妙,念着节目这样做下去肯定会糊掉,便快手快脚的把记录了此行指令的DV递给了龟梨和也与赤西仁。其实他叶知道就两人状态来看现在火上加油是会出大事的,但制作节目嘛要的就是效果,泷泽预备的这几剂猛药打下去难道还不能把萎靡不振的两人折腾得奔奔跳跳的么,当下只管看好戏。
赤西仁从一开始就猜到制作组没那么好心会让他们有个愉快的假期,见AD把DV拿过来眼里也只闪过些微的差异罢了,当下警钟大响。龟梨却是完全没有料到会有特殊安排,见录像已经开始播放了,便饶有自觉地凑到仁的身边与他一同观看。
小小的屏幕上,泷泽秀明的面容依旧俊朗得让人赞叹,笑容满面间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拽住他的衣领拼命晃。赤西仁怪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倒便开始碎碎念。
龟梨对节目组的安排还是一窍不通,所以根本无法理解赤西仁的沮丧,只是清楚地意识到,赤西仁变得更加不开心了。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到了目的地以后,两人被AD驱赶着下了车,龟梨和也与赤西仁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接着便从AD那里拿到了得到了指令,两人手拿着白色的T恤,情绪比刚才平复了一点点。
“至少第一回合看起来不是很糟糕。”
手拿着油性笔在衣服上写出古灵精怪的标语,赤西仁拼命忍住拧紧眉毛的冲动,不断地在自我安慰。
可当赤西仁看到那双老男人才会传的皮鞋和袜子时,他在脑海里一直尖叫的却是“让我去死”这般恼火的字句,就连一向忍耐力彪悍的龟梨和也都蹙起了眉梢,却迫于制作组的威严不得已的将这丑到掉渣的配备套到脚上,理所当然的,他们映入镜头的形象糟糕得连他们的无法接受,在日后回播时重看时只想捂着脸蛋逃避现实。
一连串的悲惨遭遇让本来内心就不大痛快的赤西仁的怒气呈现出一种指数.性.爆炸增长趋势,而在龟梨和也的一味忍让默不作声的总让下,赤西仁表现不满的行径已经不再仅是摆出冷脸和假笑。
冲绳的天空还没有受到废气的严重侵蚀,晴空万里见透显出至为澄澈的湛蓝,市区的街道不若东京集市地带那般拥逼,行人过往之际面带笑容,质朴的形象与东京人脸上总是显而易见的冷漠截然不同 。
这里似乎少了许多世俗的尘烟,没有灯红绿酒里扑闪的浮华,城市在阳光的照沐下素面朝天,露出了它最为干净最为清丽的容颜。有些人却被自身的情绪蒙蔽了感官,根本没有发现它的美。
赤西仁在第二项指令下达以后已是怒极,却碍于节目的录制不能即刻发作,脖子挂蛇喝下诡异的苦瓜汁之类只要说服自己“这是工作”上可以坚持着完成,在此之后产生的反弹才揭示了他真正的心境。
“为什么是你输了啊...如果是KAME获得优胜的话我们就可以去北海道了!”在横跨长河的石桥上,赤西仁当着龟梨的面指责道。烈日当空,阳光比两人初来乍到时还要刺眼上几分,仁不自觉地半眯起眼眸,眉梢紧蹙着,不知是因为光线过于蜇人还是因为此时极坏的情绪。
龟梨仿佛能从意识里听到某根弦蓦然崩断的声响,刚才还扬着牵强笑意的脸骤然冷了下来,眉头更是拧得死紧,神色冰冷间竟是径直跨开步伐往前走。
“又不是我非要弄成这些东西来的。”临走前,龟梨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少年的话语说得极快,声音闷闷的,似是含杂了些许委屈的样子,却又因为态度倔强显得过分冷硬。
他变脸的速度太快,赤西仁微微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而龟梨已经走开很远了。
平日里的迟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赤西仁即刻便意识到龟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仁认识龟梨的这段日子里很少见他动气的,像这样直面他的爆发也是头一遭,赤西仁不禁有些慌了,而比理智更快做出决断的是身体的响应,仁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拔腿就追了上去。
仁的想法其实是很好理解的,先前他已经有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点过分了,现在真的激怒了龟梨,自然是要诚心道歉的。
赤西仁生来便是粗神经的生物,当然是连想法都正直单向得金额以。然而稍微往深层面去思考的话,这样的单向思维是不是有些过于傲慢了?他如此轻易就忘记了在旅程刚开始还抱持的愧疚是怎样在外人的煽风点火之下被迅速扑灭的,同时也忘记了自己那份任意妄为又是怎样因龟梨和也的退让膨胀到了一个极致。
赤西仁永远都不会明白名为龟梨和也的少年在这段友谊里无意识的放下了多少东西。那个少年本是一个强势的人,对着赤西仁却从来都是耐心隐忍的;他本是一个情绪起伏极大的人,对着赤西仁却从来都是克制温和的。
他在不经意之间给了赤西仁太多的特例,单纯的,不过是因为赤西仁是他唯一的亲友。
然而,龟梨和也虽为赤西仁开了许多先例,却没有为此搁下自尊。说白了呀和赤西仁相处时也不过是脾气会好那么一丁点罢了,内在那份执拗还是没有丧失的,冲绳此行他内心其实也觉得很苦,一边要应付着制作组颁布的恶劣至极的指令,一边还要面对赤西仁故意宣泄的不满。
龟梨和也还没有厚脸皮道能对赤西仁的怨气熟视无睹,他有的不过是忍耐力,等心中窝着的那团火烧得超过临界值,就会转换成对一切不管不顾的状态。
龟梨和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整杯苦瓜汁,但绝对不能对仁的有意迁怒表现得逆来顺受。
冲绳的河畔很美,笔直的石桥线条简练优雅,盈盈地落在小河之上。夏日的午后有微风自河面轻轻拂过,撩起的涟漪稍显即逝。阳光随意地泼洒在河里,似真似幻间,如同有碎金色的片羽坠入河流里,于水波中浮浮沉沉。
“喂!KAME!KAME!”
有少年A在前边走得很快,也有稍大一点的少年B在后边穷追不舍,一下一下地叫着少年A的名字。
可否在现在不负责任地猜测,这一来一往地转变已经含蓄地揭示出某些感情的另一面,暧昧得如同一个预言,透析出不久的将来,是谁先陷在爱情里边。
=======================
爷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地觉得被虐到,真的是非常莫名其妙的!!!明明爷在前边很苦逼的努力奋战,可写着写着就觉得咩可怜了,本来想虐仁的可写着就变虐咩了造孽!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