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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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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水不争接到飞鸿一封。
传信的紫鸟脖颈之上,还挂着异域风情的坠饰。
水不争摇头,暗想易非蓝当真是心高气傲,唯恐别人不知道这信是南疆来的。
取下信笺,展开,里面却只有一条线。
曲曲折折,水波状。
水不争转身,将信笺丢入香炉之中。
数日前,前方通传,易非蓝所乘之船触礁走险,幸好被临船所救,船上之人才幸免遇难。
不过,却偏偏少了易非蓝。
如今看来,他是故意使的金蚕脱壳之计。
如此铤而走险,甚至不惜以一船的人做赌注,水不争不得不承认,果然自己武功超然却总是受困于人的道理全在于少了一个狠字。
玩味般看着信笺燃尽,身后的门有如算计好般适时响起。
来人推门而入,挑眉看向青烟缕缕的香炉面露不快,索性斜靠着门不说话。
“不过是封报平安的书信,你做什么这般兴师动众的。”
水不争见来人仍旧不语,只是自顾自的用指尖绕着垂在肩上的几缕红色发丝打转,看来想必不知谁又一不小心入了他的算盘之内。
想是这些时日自己受制于人的戏码演的过于真实,水不争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他不过几岁的娃娃也想不出什么害人的把戏,于是也不再多言,索性品起茶来。
“给我一个理由。”
“?”
“我不信你真的是为了帮我师父才愿意陪我们演戏。”
水不争摇头笑道,“小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师傅不是死了么?”
宫叹号命丧京师,当日听到这消息时,水不争本是不信,只是眼见这孩子亲手拿出了那支被折断了的凤凰,狠不下决心怀疑。
想起当日宫叹号在世之时,曾笑谈自己日后必败在优柔寡断的性情上,如今看来,到是所言非虚。
水不争想着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抬眼打量眼前少年老成的小孩,轻声道,“他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出此下策,不过,他既然让你前来找我,可见以为你想好退路,他那人,自
顾尚且不暇,还为你安排好退路,可见待你不薄。”
“我不信。”小页说完小嘴一撅,转身就走。
果然是少年心性,喜怒表露于色,毫不做作。
水不争笑着摇了摇头,来到窗前,顺着窗口向外看去。
小页正发泄般的在院中施展着剑法。招式华丽,极尽奢华之姿。
那样子到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水不争不禁自嘲道,不过几年,自己竟从不可一世的天一传人,变成了淡定自若的隐士。
想必所谓时过境迁,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