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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邵家天行(修) ...

  •   山间多雨,天气如同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邵天行手执的油纸伞几近吹烂,聊胜于无地遮挡着倾泄而下的雨水。支撑他循着记忆躲进山腰的荒庙。

      倚门外望,只见天上黑云铺天盖地,隐隐似压在群山之上才未塌下。偶有闪电划破黑暗才堪堪能看清五丈外的事物。

      摸索着聚集荒庙内的干草烂木。邵天行暗自懊恼自己选了今日上山,若知会碰上暴雨,就该在家中舒舒服服呆上一日。可惜事事哪有这么多早知道。看雨势知自己是回不去城中了,邵天行燃起收集好的草木,准备在荒庙凑合上一夜。

      庙中的草木多是风吹而入和前人歇脚所留,种类繁杂加之碰上雨天潮湿。点燃后冒出滚滚浓烟,偏荒庙四周墙体皆有裂缝,庙中风向不定。邵天行是坐在哪边,烟便往哪边飘。竟像是故意欺负他如影随形。气恼之余,他将备用的衣物两手一卷垫在脑下躺在火堆旁,任东西南北风吹得浓烟在头顶打转。

      如此蜷缩浅眠,待乌云散尽竟已是第二天天光昏亮。一夜骤雨嘈杂,此时雨停山中静得出奇,鸟鸣清亮,溪声入耳仿若能随着它一直奔向远方。每一点声音都似在耳边放大,清晰异常。邵天行沉浸在山中初阳得光亮中,深深吸入雨后带着方草香的空气,本还想着回到家中免不了要被说教一番,现身处这荒庙却觉得一切都值得。

      又在荒庙门口享受一番自然造化。邵天行才懒懒收拾物件准备下山。预计着顺溪而下循溪声走出山去。

      只不过这回家之途才踏上没两步他便被溪水的异响吸引。扒开芦苇看见那被群鱼托起的娇小身影。

      ********************

      云安安睁眼的那一瞬仿若隔世,分不清是醒是梦。只记得突临的好友,吃撑的肚子,雨后的公园,还有黝黑窒息的水底。

      她跌进游步道的水坑里溺水了?

      还在纠结为何一个小小的水坑为何能将自己整个人淹没。眼睛已不由自主打量起环境,陈旧破败的中式屋顶,她如何也不能在脑中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身处此处的原因。两件怪事绕在一起,直让刚醒来的云安安又有晕过去的感觉。

      在她又将失去意识之际,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越拧巴越浆糊的思绪。

      “总算是醒了。”

      语气再镇定也藏不住邵天行羞红的脸颊。把火堆上的鱼翻一面继续烤着,他手拿竹筒递向挣扎坐起身女子,指尖无意相触,心脏似猛然跑到了耳朵边鼓动,声声震耳。全然不同平日。

      家中有位开明的爹爹,邵天行从小就比身边的同龄人多几分自由肆意。女子他是见到过不少的,往来间难免会有接触,都不若现在那么让他在意。想来是因适才替她换去湿衣,才会如此。

      娇小纤弱,晔朝的女子再邵天行记忆中从不与这两个词有关。偏偏这个他从溪里拽上来的女人全身无不在诠释这两个词的涵义。虽与他一般高,却轻巧的能让他一个男子抱起。如果不是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湿透,显出胸膛上的那小包子,邵天行是怎样都无法相信这是个女人的。

      在替她换下湿衣后,他更确定她是女人。

      见云安安面色迷茫的喝下水,邵天行又将鱼递给她。“饿了吧。”

      烤鱼入口,焦脆的鱼皮裹着鲜嫩的鱼肉和着热气进入腹中,唤回些许活着的感觉。云安安总算分出心思关注身处的环境。

      破败杂乱的老房子,陈旧的供桌,看不出原型的泥胎,还有一身古装剧打扮的‘少女’。

      粗布粗衫右衽系带,头盘发髻木簪绾发。即便分不清朝代,云安安也知情况绝对不妙。跌进步道上的小水坑都能把人整个吞没,突然跑来个人穿古装耍自己玩反倒成为正常到最不正常的解释了。

      “姑娘……”云安安嚅嗫,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邵天行内心的羞怯立时化为羞愤。
      “哪里来的姑娘?”他虽说行事大而化之,也不至于让人不分男女。

      云安安莫名左右一看,接不上话。

      见她一幅醒悟不了的样,邵天行强抬起脑袋直视她,道:“我不是姑娘。我是男的。”

      邵天行话音刚落,一只白嫩的小手便拍在他的胸前一阵乱揉,当下将他的羞涩给揉回来了,不由想起换衣过程中看到的画面。

      越揉,云安安的脸色越平静。到最后连死水都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更像是拿水泥铸的。手揉着揉着就往邵天行脖子招呼过去。

      男的。真的是男的!好好的男人装什么清秀佳人还插簪子!
      意识到面前人的性别,云安安立刻发现不妥。她的衣服被换了,更重要的是外衣内是真空的。

      “你怎么能换我衣服?”掐着邵天行的脖子,云安安怒喝。

      敢孤身进山夜宿荒庙的邵天行也不是好欺负的。压下心内的羞涩,站起身推开了云安安。
      看着倒退两步才站定的女人,邵天行压下去的羞意又涌了上来。不由恼怒道:“你真奇怪,吃亏的是我吧。”

      荒庙外寂静无声,庙内一男一女窘迫对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邵家天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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