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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教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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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的队伍在炎朝国境内行了一月后抵达炎朝国帝都炎城。
夏清风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公主的车撵内。
那夜,她足足等了剑寒水和苍菲羽一整夜,他们始终没有回来。
国师怕耽误行程便命她暂代苍菲羽随和亲队伍前行,待寻到剑寒水两人后再命人送他们赶到炎城与他们会合。
她相信武功高强,足智多谋的寒水哥哥一定救下了菲儿,说不定他们早已到了炎城。
这一个月里,她无时不刻地挂念着他们,如今抵达炎城,相信不久便可以见到他们了。她明明满心欣喜着但不知为何,右眼却一直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心也跟着无端地慌乱起来。
“请公主下车!”
车撵外有宫女恭敬地请示道。
她赶紧停止胡乱的猜想,掀开车帘,由宫女小心地搀扶着下了车撵。
和亲的队伍停在炎城门口,炎朝国的皇帝没有前来迎接,来的是一位穿着极其鲜艳的红衣的年轻女子。
女子秀丽如莲,一袭烈烈飞扬的红衣,张扬绚烂若盛放的玫瑰,秀丽的脸庞,孤傲而冷淡,一双如水明眸深处隐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与寂寞。
“这位是我们的教主!”女子身后的一个大臣向国师介绍。
红衣女子正是炎朝国尚火教新任教主陌离嫣。
尚火教崇敬火神,在炎朝国势力庞大,差不多一半以上的国民都是尚火教教徒,故尚火教教主一职地位极其尊崇,在朝中与亲王享同等待遇。
“原来是教主,久仰大名!”国师淡淡地施了一礼。
陌离嫣淡淡一笑回了一礼,随即望向蒙着红盖头的清风,道:“大婚未举行前,公主无需蒙盖头。”
言罢,手一摆,一道劲风刮过,在一片讶异声中,清风的盖头被掀开了。
“公主盖上了盖头为何还要蒙面?”陌离嫣望着盖头下蒙面的清风不解地问道。
没有想到,炎朝国的人这般无礼,竟然公然掀开她的盖头,若不是她提前用面巾蒙了面,她这个假公主定要穿帮了。
清风强忍了怒气,巧妙地解释道:“本宫的面容只能给贵国皇帝一人看!”
闻言,紧张的云祁国的众将皆对她投去刮目相看的目光,但陌离嫣却面露鄙夷之色。
清风望见她面上的鄙夷,怒意更盛,炎朝国的人可真不礼貌。“教主,在大婚之前本宫的盖头可是不能揭的。”
陌离嫣对她的怒意不以为然,目光冷冷,“公主不懂入乡随俗的道理么,在炎朝国,大婚前是不用蒙盖头的。”
“……”她既然摆出了‘入乡随俗’,清风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陌离嫣望了眼和亲的队伍,道:“众位将军一路辛苦了,请先行到驿馆休息,公主与国师请随我进宫面圣!”
语罢,她朝清风和国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有劳!”
清风对陌离嫣礼貌性地点头,上了送他们进宫的车撵。
御花园,风雅亭。
炎朝国帝君岩靖烈坐在亭中,漫不经心地自斟自酌。
亭对面有一汪波光潋滟的水池,池中荷叶亭亭如盖,娇艳的粉红色莲花似在争奇斗艳,朵朵粲然盛放。
一阵清风拂过,莲花随风摆动,似在翩翩起舞的美人。
清风拂过池面,撩起了岸上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的如瀑长发。
夜莎单膝跪地,道:“主人!”
岩靖烈面容冷淡,望着杯中的美酒,淡淡地问道:“怎么样了?”
“云祁国公主与大将剑寒水摔下悬崖,属下也跟着跳下去,我们三人掉进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水流把我们冲散,属下上岸后沿着河流找了他们几天几夜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人或是尸体。”
话语冷冷淡淡,但冰冷的眸中,有一丝异样的情愫一闪而逝。
“他们是回队了么?”
“属下暗中在和亲的队伍中查过,他们并没有回去!”
“宁华公主今天已经抵达帝都!”
“那个公主只是一个宫女假扮的。”
“好,你先退下!”
夜莎起身,转身离开。
岩靖烈饮下杯中的酒,睨了一眼湖中盛放的莲花,冷峻的面庞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太监总管带着几个太监弯腰疾步行来,行至亭外跪下行礼,太监总管禀道:“启禀陛下,云祁国宁华公主与国师已在勤心殿外等候陛下的召见。”
“宁华公主?!”岩靖烈望着手中空空的玉杯,神情讥诮。
太监总管请示道:“教主同百官已候在殿中!请陛下移驾勤心殿。”
岩靖烈放下杯子,道:“那就去见见那位所谓的‘宁华公主’!”
勤心殿。
岩靖烈端坐在龙椅上,冷傲的面庞俊美而威严,睥睨匍匐在脚下的百官,冰冷幽深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跪在群臣之首的陌离嫣,一袭红衣如火般耀眼夺目,微微抬首,望着龙椅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冷傲男子,秀丽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却极其复杂,痛苦哀伤又狂喜莫名。
岩靖烈不屑地瞧了眼那袭耀眼的红衣,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平身!”
“谢陛下!”
众臣起身,传令官朗声宣道:“传云祁国宁华公主,国师觐见!”
早已等候在外的清风和国师闻宣踏入殿中。
清风心中忐忑,和亲前便听人说炎朝国皇帝生性残忍暴虐,最厌恶女人,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若果真是那样,她该如何保护菲儿才好?
身边的国师侧过头,幽暗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全身一凉,赶紧停止胡乱猜想,同他一起行礼。
礼罢,她微微抬眼,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炎朝国皇帝,皇帝年轻俊美,面上是冷傲不屑的表情。
她低头,心里暗松口气,炎朝国的皇帝到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恐怖,单是看外貌,只是冷了些,不过,记忆中,她认识的某个人好像也是这副表情。
岩靖烈望着殿下那个蒙着面一直低垂着头的云祁国公主,嗤之以鼻。
“陛下,这是我国皇帝为公主准备的嫁礼!”国师拿出一本厚厚的礼单。
云祁国因十几年前的倾国之难而国力大衰,之后又有云纪二妃的权势之争,云祁国更是一蹶不振,而北方的炎朝国迅速崛起。炎朝国垂涎云祁国富饶的土地,趁机进攻云祁国,云祁国军力薄弱节节败退,几个月间丧失了大片土地,无奈之下,云祁国只好以和亲的方式来求和,不但送来嫡亲的公主还送了大量的嫁妆。
太监总管从国师手中接过礼单,恭敬地呈给岩靖烈,岩靖烈骨子里对那些嫁妆不屑一顾,但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象征性地翻开。
清风趁他看礼单时,扫视了殿上的群臣,发现他们的官服同云祁国官员的相似,再望向众臣之首的陌离嫣,有些惊讶,想不到炎朝国竟然允许女子上朝堂。不经意地瞧见与她并列的那位王爷,竟发现他十分眼熟,那位王爷穿着绣有飞蟒的银白色袍子,身长玉立,清逸俊雅。
是那日到卫府接走小岩的男子,风钧驰。
感受到她的注视,风钧驰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好像是认出了她一般,朝她露出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
岩靖烈草草地看过礼单,道:“礼单朕看过了,公主和国师一路辛苦了,就请到木兰宫休息,明日再商讨大婚事宜,”
清风抬眼,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她冷不丁地打了寒噤,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