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碧渊天青

2、有美如姬

　　自古英雄爱美人，更何况是吴王昊这般的王者。吴王昊搂着体态娇小的如姬，容颜俊朗，可眉宇间却有一丝阴霾，他粗糙的手掌抚过如姬细嫩的脖颈，引得如姬浑身一颤，低声笑道，“听说孤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有一条血脉留存。”那笑语声中有着凛冽的煞气。

　　虽已经入秋，但是如姬她只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单薄纱裙，发鬓上簪着一朵正在缓缓盛开的海棠花，胸口裸露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更添得几分楚楚之姿。如姬想起吴后死前那狰狞的表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把头埋在吴王昊的胸膛上，闷闷得说道，“大王英明，这不都在大王您的掌控之中吗？”

　　她就像一具精致的玩偶，任由吴王昊在她身上点火，只感受到□□的欢娱，却留下内心悲凉的余烬。可吴王昊却丝毫也不关心她的想法，他虽已是五十开外的年纪，肌肉有点松弛，但是却目露精光，一点也不像把百姓口中的昏聩之君。

　　虽是自家骨肉，但是吴王昊却一点也不顾及与公子丹的父子之情，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老楚王当初对于他的羞辱。“璟这孩子，并不是很好的资质。”吴王昊一手掌握着如姬的丰盈，心中如是想着，况且史上出奔的公子不知凡几，但又有几人有归国的福气。他倒要看看楚鹫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先时，吴王昊还是出奔的公子，老楚王楚疆以上宾之礼想待之，但是当时的楚太子即现在的楚王楚鹫那轻蔑的眼神至今仍让吴王昊很不舒服。同是上古帝王后裔，凭什么他吴昊要在楚鹫面前低人一等！

　　“好久没有见到羽儿了？”吴王昊在如姬身上一番云雨后，突然想起幼子便仔细询问道。自公子羽出世后，这个宫中就没有男孩子出生了。所以过了十年之后，公子羽仍是吴王昊最小的儿子。

　　想起儿子，如姬不由多了点精气神，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一笑，脸颊上多了两个梨涡。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指，小心翼翼地替吴王整理着衣襟，笑道，“羽儿，如今又长高了许多。”可是如姬内心却多了几分酸楚。纵使她宠冠六宫又如何，母子照样是旦夕不得相见。这长久的疏离怎样才能培养出深厚的母子感情？

　　吴王昊过了四十，才发现他在自己长成的儿子中间找不到一个合适地继承人，不禁大恨道，楚疆以一妇人误我。吴后性尤妒忌，宫中并没有很多王子出现。但是其子公子丹却并不是一个堪当大任之人，所以吴王自己准备亲自打磨一个继承人，于是公子羽便在这一刻出生了。

　　公子羽如今年方十岁，有龙姿凤章之相，他先行大礼拜见父王，又行小礼拜见如姬。他双目炯炯有神，行事颇有章法，极得吴王昊看重。他身着玄色长袍，脚上穿着白鹿皮做的靴子，虽五官尚未长开，却有着勃勃的生气。

　　吴王昊抚着胡须，一一考校公子羽每日的功课。而公子羽只略微思索片刻，便一一作答。吴王昊赞道，“羽儿，真乃吾家麒麟儿。”声音洪亮，响彻宫殿。左右内侍不由低下了头，看来着公子羽就是这吴国江山的继承人了。

　　公子羽却没有露出一丝骄矜之色，清脆答道，“不及吾父年轻时的十分之一。”他从太傅口中了解到父王以前旧事，常激励自己，男儿在世生当如此。如今公子丹已经伏诛，几个成年的哥哥又不成器，而他自然而然成了吴王昊最看重的儿子。

　　如姬本是越地的浣纱女子，出生于寒微，比不得那些家底深厚的公侯女子，却有幸于吴王昊，才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在亲生儿子面前，她自要装的几分庄重，维护为人母的尊严。

　　若是以后，公子羽即位，那么她如姬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一想到这，如姬黯淡的眸子里重新焕发了光彩，就更卖力地服侍起吴王昊起来。

　　如姬见吴王父子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功课，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只安心地做着父子两人的背景板，鬓上插着的钗子上的流苏随着秋风微微摆动。

　　其实，论美貌，如姬虽美，却不是顶级的美人，比不上闻名于诸侯国的卫姬卫暇玉、虞姬虞沁容；论智慧，如姬自小家贫，未常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来到吴王宫之后，才习得《诗经》等书。只有一点，她在吴王面前足够识时务，这才是吴王昊最看重她的这一点。

　　如姬所有的恶名，都来自于吴王昊对她高调的宠爱。如姬想起了那些被当牲口一般买卖的姊妹们，不由想到，她这一辈子已经得到了世上所有女子渴望的一切，而她的余生就是捍卫这一切，护着自己的儿子登上那至尊的王座。

　　如姬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地想着，死去的吴王后啊，你可曾想过有一天有一个卑贱的丫头夺走了你的一切。她想起昔日吴王后对她的刁难，不由觉得大快人心。吴王后、公子丹早已成了乱石岗上的孤魂野鬼。

　　她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美目流转间有一种勾魂动魄的风情。这个小女人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吴王昊等公子羽走后有一刹那失了神，不过至少要等到公子羽登基时。

作者有话说

　　如姬与吴王昊并不是晋献公与骊姬或是夫差与西施的故事。今天偶就更新这些了。呵呵，偶不会因为女主就降低了每一个出场人物的智商。大家若是喜欢此文，可以给偶提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