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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陆府,静园。
      何芯帮陆藤换好了朝服,又伸手拉扯几下,微偏着头打量了一番,觉得朝服看起来已经十分平展顺直,才满意地点点头。
      陆藤一边任由她“折腾”,一边微笑道:“芯儿啊!我虽然一直提醒你茶庄的制度可能招惹麻烦,却怎么也想不到首先引起御史注意的竟然是‘扑克’和‘麻将’。这两日,陆续有御史向皇帝进言,说不少朝臣玩物丧志,都是为这些小游戏所害,要求皇上查封呢!芯儿的小玩意儿影响如此之大,算不算是一种成功呢?”
      “会给老爷添麻烦吗?”何芯有些担忧。
      “无妨。”陆藤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这段时间,秦王日日入宫教唆皇上,早已让皇上也迷上麻将了呢!”
      何芯面露诧色,半晌,笑道:“秦王真是有办法的人。”
      陆藤又微笑道:“从时间上推算,宁王应当已经到达我朝地界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回转。到时候,我带你去接他吧!”
      何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陆藤笑道:“芯儿怎么不拒绝了呢?”
      何芯微笑道:“芯儿怎好老是拂了老爷的一番好意。”
      陆藤笑道:“还是这么不老实。昨日,听说有人从洀韶兼程赶来,给芯儿送了一封信。不知是谁那么大老远地写信给芯儿,又写了一些什么内容呢?”
      何芯突然涨红了脸,大声道:“信上什么都没有。老爷若是不信,芯儿这就取来给老爷过目。”
      陆藤大笑道:“原来芯儿也会害羞的吗?老夫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何芯转过了背,剁足道:“原来老爷说话也会这么没正经的吗?芯儿这也是第一次看到。”
      陆藤收敛了笑容,诚恳道:“这就对了!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何芯回过头来,脸上的红潮已渐渐退去,抬头看着陆藤,认真道:“老爷误会了,并没有所谓的机会。我只是觉得逃避不是一个办法。既然既然凌钲不讨厌见我,那么,同他见个面也未尝不可。也许见过之后,我心里的包袱就可以卸下,就可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面之后,心里的包袱就可以卸下?你真的这么认为?”陆藤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随即又笑道:“原来,有人那么大老远地派人送信过来,就是为了说明不讨厌芯儿!难怪从昨天开始,芯儿就一直神采飞扬。”
      何芯招架不住,赶紧道:“我去看看大夫人准备好了没有。”说着,毫不犹豫地举步跑出了房门。
      看着何芯逃出房间,陆藤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招了陆府管家陆华进来,低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陆华点头道:“老爷放心吧!”
      陆藤点点头,跨步走出了房门。等了片刻,就看见何芯陪着大夫人田氏过来了!
      恭敬地送陆藤与大夫人上了车,何芯又叮嘱道:“皇上五十大寿固是喜庆,老爷却不可太过激动,切记身体要紧。”
      田氏笑道:“四妹放心,有我盯着呢,出不了事。”
      今日是天硕王朝皇帝凌丰涯的五十寿辰,陆藤本来应当一早入宫陪伴皇上祭天、祭祖、赋诗庆贺,但皇上念他心脏不好,不宜过度劳累,便特旨免去了日间的诸多环节,命他晚膳时间直接到“景仪宫”赴寿筵。
      何芯甜甜一笑,看着马车离开,便飞奔回房间,打开抽屉,拿出凌钲遣人送来的信,贴着胸口放了很久,才缓缓展开,目光始终定着那一行“一切还好吗?十分挂念。”
      凌钲说他十分挂念。这么说,凌钲不再恨她了?凌钲也没有忘了她?这个震撼性的消息让她兴奋了整整一天。她曾经那样深重地伤害过凌钲,而凌钲竟然还十分挂念?是的,不能再有更高的要求了!凌钲不恨她已经是万分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然后,在刻意忽略了无数次之后,她终于又无比清晰地想到了“不知凌钲给孟筠的信上又会如何说,是爱吗?是的,一定是这样,这样就对了!”一边想着,何芯挂了整整一天的笑容终于渐渐冻住。

      马车里,随着车厢的缓缓起伏,沉吟良久,大夫人田氏终于开口道:“老爷!有一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如果说得不妥,请老爷见谅。”
      陆藤拉着田氏的手,温言道:“你也跟了我三十年了!这么多年来,全靠你维持,我府中才能保持一个和谐的局面。这些年来,我虽少到你的院中,却一直是十分感谢你的。有什么话,你只管问。”
      田氏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抬头道:“四妹过府一年多了,老爷始终不在她院中歇宿,下人之间早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老爷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陆藤一怔,随即点头道:“此事也不需瞒你。我的确是很喜欢芯儿,但不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喜欢。其实,我从来也没有真正把芯儿当作我的妻子。她不属于这里。早晚有一天,我会送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田氏点点头,又接着问道:“这些日子,你与测儿频繁书信往来,又不让我过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交给测儿在办?”
      陆藤点头道:“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测儿这孩子,倔强又老实,多让他立些功,也好早日调他回京城。”
      田氏叹息道:“果真如此就好了,我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陆府离皇宫不远,不过片刻,陆藤的马车就已经到达了!宫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朝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寒暄,见到陆藤,纷纷过来招呼问候。
      陆藤打点着精神,从容应对着各方问候。过了片刻,就看见皇上的心腹太监瓦良驱步上前,低声道:“皇上招大人先到寝宫问话。”
      陆藤点头,对田氏说道:“你先去见见几位娘娘,待会儿直接到‘景仪殿’找我。”
      田氏点头,自去后宫拜见几位皇妃。
      待田氏走远,陆藤才问瓦良到:“今日活动甚多,皇上还好吧?”
      瓦良笑道:“大人放心,皇上精神极好。眼下刚得了个空,还批了几分奏折呢!”陆藤点头不语。
      陆藤随着瓦良来到皇上的寝宫,便看见皇上凌丰涯端坐椅上,正翻阅着奏折。
      瓦良刚说了一句“陆大人来了!”陆藤便立即伏身跪地,行叩拜之礼。
      凌丰涯一把拉起了陆藤,连声道:“老陆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你我君臣相交数十年,最是知心不过,你这样就生分了!”
      陆藤心中感动,起身道:“君臣之礼不可轻废。今日是皇上五十寿辰,正是万千之喜的日子,皇上如何还在批阅奏折?请千万保重龙体。”
      凌丰涯笑道:“今日,朕收到了各方的贺礼,却没有一件抵得过老陆的贴心之言。”一边说着,伸手取过一瓶红色的酒,倒了一杯递给陆藤道:“这是钲儿派人从佑滋国送来的酒,叫做‘葡萄酒’。这孩子真有办法,那么远的路,竟然十日就把东西送到了!”
      陆藤微笑道:“宁王另有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份,很多江湖帮派都为他所用。听闻江湖上有一个帮派叫‘海澄派’,水路运货十分迅速。时日这么短,想必宁王定是通过水路送过来的。”旋又问道:“宁王出使之事顺利吗?”
      凌丰涯微笑道:“我一贯担心这孩子过于正直,不懂手段。这次出使佑滋,倒让寡人见识到了他的真颜色。”
      陆藤见他盛赞凌钲,心中宽慰,开口道:“不知宁王最后选择了哪一位王子?”
      凌丰涯笑道:“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钲儿在佑滋国布了一个局,最终立了佑滋国的小王子勒密为国主,真正掌权的却是佑滋国的克力蒂娜公主。而最妙的就是,钲儿一方面公开支持勒密,另一方面,却又通过秘密渠道,暗中给两位年长的王子通了消息,让他们得以顺利逃生……至此,佑滋国陷入了一个三方互相牵制的混战局面。如此局面,对我朝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一边说着,他取过凌钲的密折,递给陆藤。
      陆藤迟疑道:“这是密折,微臣不敢拜读,且此事关系重大,似乎不宜公诸于众。”
      凌丰涯笑道:“你呀,就是小心得过了分。钲儿的用心与意图,当然要保密。若不是你,寡人如何会详细告知其中关键。”
      陆藤展开密折,细细阅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是惊讶,半晌,方恭敬递上密折道:“宁王年龄虽不大,心智手段却都十分成熟,真乃我朝幸事。”
      凌丰涯又与陆藤随意交流了几句感想,才淡淡道:“鹤城那边有人私贩兵器,老陆是否听到过什么风声?”
      陆藤心中一凛,恭敬道:“半年前,微臣便已查知此事。微臣一直遣人暗中调查,现在,线索已极为清晰,很快就可以收网。微臣正准备寿筵过后便向皇上禀报。”
      凌丰涯见他神色平静,心中惊异。今日一早,他收到鹤城传来的密折,呈报陆义测私贩兵器、畏罪自杀。他接到消息便压了下来,没有公诸于众。眼见陆藤神态从容,他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停了片刻,才开口道:“老陆啊!你我相交半生,对你,寡人是深知也深信的,但是,你对家人孩子还是不该过分放纵,理当严加管束才是。”
      陆藤心中“咯噔”一下,背心冒汗,跪下道:“是否微臣的家人犯了什么过错?”
      凌丰涯心中越发惊讶,看陆藤的表情又不似作伪,叹了口气,拉起陆藤道:“此事明日再议。今日是喜庆之日,你就放宽心陪寡人好好庆祝一番吧!”
      陆藤焦急万分,却又不便再出声询问,躬身道:“自然一切以皇上的寿筵为重。”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朝中大事,便见瓦良进来,躬身道:“皇上,时辰已到,该到‘景仪’宫接受百官朝贺了!”
      凌丰涯微笑点头,竟携了陆藤的手,一起前往景仪宫。
      陆藤见皇上待自己如此亲厚,想来即便家人当真犯了什么过错,也有回旋的余地,渐渐放下了心事。
      行至半道,就见到寿王凌钍迎面走来,见皇上携着陆藤的手,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恭敬道:“儿臣正要前往寝宫请父王移驾。”
      凌丰涯含笑道:“这次寿筵,钍儿诸般物事无不处理得妥妥贴贴,令寡人十分宽心,功劳不小啊!”
      凌钍恭敬道:“都是各部官员配合得好,儿臣不敢居功。”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父皇从西廊那边过去,到达景仪宫的时,想必时辰刚刚好,最为吉利。”
      凌丰涯微笑点头,掩不住赞赏之意,果然转身往西廊那边走去。
      这景仪宫是天硕王朝专门举办筵席的宫殿。通过花园,首先到达一个小型的议事厅。议事厅背后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殿堂,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进餐。
      来到“景仪宫”外,随着礼官高声唱喏:“皇上驾到。”殿内立即鼓乐之声大作。殿内等候多时的官员纷纷跪迎皇上。陆藤跟在皇上身后,一走进“景仪宫”,也立即跪倒,跟着众人一起三呼万岁。
      待凌丰涯走到御座上坐好,示意众人起身,陆藤也才跟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见殿堂右侧都是朝中同僚依序肃立;左侧则是难得露面的后宫皇妃和年幼的皇子公主;站在皇妃身后的则是一众诰命大人!
      皇上的御书官刘亭代表百官,高声宣读了敬祝词,然后,又宣读了各国、各草原民族以及朝中百官敬呈的礼物。
      待众人又说了一些恭维之话,凌丰涯向礼官微微示意,礼官便高呼:“开宴。”
      在一阵礼乐声中,凌丰涯当先走进了后殿。
      殿中早已经摆好了数百席。因为今日寿筵,允许百官带诰命夫人随同,所有席面便都设成两人一席的小席面。正面高台上的第一席是皇帝与皇后席面。皇帝身后的数排席面则是为有“妃”号的七位皇妃和有“嫔”号的二十余位皇妃所设。皇子已成年的皇妃,便单独一席;皇子尚年幼的,则可以同母亲一席。正对皇帝的数百席面则是为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以及他们的诰命夫人所设。
      走进后殿,陆藤便被礼官引致右首的一个席位坐好,片刻之后,又有礼官引着夫人田氏过来与他共桌。好不容易大家都坐了下来,众多的内侍便来回穿梭、严谨有序地为每席呈上了酒水膳食。
      端起酒杯,凌丰涯先敬了天地祖宗,才从容坐下。
      待皇帝坐定,皇后罗玉珍便带领众嫔妃向皇上举杯敬酒祝寿;接下来是寿王凌钍带领诸多的皇子向皇上敬酒;紧接着,又是丞相胡时谭带领百官向皇上敬酒。众人此起彼伏地一番敬酒完毕,凌丰涯看着众人,缓缓道:“诸位爱卿都是我□□的栋梁之才,平日难得一聚。我□□能有今日的繁荣局面,各位功不可没。今日,借着寡人的五十寿辰,寡人也敬诸位爱卿一杯。”说着,起身举起了酒杯。
      殿中众人赶紧齐齐起身,一起举杯道:“皇上治国有方,臣等不敢居功。”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待再次落座,皇上夹起一块菜,向各人扫了一眼,淡淡道:“诸位爱卿随意。”便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见皇上开始用膳,殿中立即变得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这位皇上吃饭时,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百官和诰命夫人们各自低头用膳。众人都不敢放肆,连吃菜喝汤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吃得压抑无比。正沉闷间,忽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却是宫廷的首席乐师谪清开始弹琴了!
      琴韵平和舒缓,隐有山泉鸟语之声,让人仿佛置身于青山空谷中。渐渐地,琴韵中便出现了人声应,当是有人以此山谷为居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分逍遥。整个琴韵中都充满了一种对平凡生活的向往和咏叹。
      这支曲子作得极好,因为每个听曲的人都大致感受到了曲子想要传达的主题。只是这样一支曲子,骤然出现在皇上的寿辰筵席上,却显得有些文不对题、不伦不类。听着此曲,众人的心情都有几分怪异。陆藤则早已听得呆住了!因为,旋律刚一开始,他便立即认出,这支曲子是雅矜自己作的曲子《云淡风轻》。
      他的思绪陡然就回到了二十年前,雅矜入宫那天。
      那天,是皇上的三十岁寿辰。
      见到雅矜,皇帝很是高兴,说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雅矜可愿为寡人弹支曲子?”
      雅矜一言不发,便弹了这支《云淡风轻》。
      皇上听后,也没有生气,微笑道:“你向往平凡的生活吗?朕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有人天生就注定了逃不开富贵牢笼,朕如此,你也一样。”
      听到这句话,雅矜突然露出一个忧伤的表情道:“原来,有时候,富贵荣华也是一副沉重的枷锁。
      皇上道:“你说得没错,这枷锁实在沉重,常常压得寡人喘不过气来。雅矜可愿替我分担一点重量?”
      雅矜点头道:“就让我帮皇上抗住这枷锁好了!”
      皇上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就凭卿这瘦弱的肩膀吗?朕真怕有一日会压垮了它。”
      沉浸在琴声中,沉浸在回忆里,陆藤突然觉得十分伤痛。因为,到最后,雅矜果然被这富贵枷锁给压垮了!今日,皇上命人弹奏此曲,想必也是想起了当日的一番光景吧?陆藤抬头看着皇上,果然也在皇上淡定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苦涩之意。
      弹完曲子,凌丰涯微笑起身道:“有朕在,众位卿家总是不能尽兴。朕先回寝宫去了!钍儿代替朕好好招待各位卿家。”凌钍赶紧起身应承。见凌丰涯起身,一众嫔妃和年幼的皇子公主也赶紧跟着皇上离开了寿筵。
      待凌丰涯走后,整个堂上的气氛突然一松,变得热闹非凡,真正有了喜庆的味道。大小百官来回穿梭,各自敬酒,攀交情,说笑话,一个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今日一天,陆藤始终有些心神不定,待听了雅矜的曲子,又十分沉郁,不想多耽误,随意应酬了片刻,便带着田氏走到凌钍面前,客套了一番,就准备告辞了!
      凌钍含笑看着陆藤,待陆藤说完告辞之词,突然露出一个无比惋惜的表情道:“凌钍与陆义测陆将军曾有一面之缘,实在想不到陆将军竟然会贩卖兵器、私通敌国,当真令人扼腕痛惜。”
      陆藤听得一阵晕眩,紧盯着凌钍道:“寿王说什么?老夫没有听清楚。”
      凌钍惊讶道:“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吗?陆将军假借大人的名义,在兵部擅自下发命令,私造兵器,卖与展族,在出货时被一举包围,人赃并获。若不是证据确凿,本王真不敢相信陆将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田氏颤声问道:“这是真的吗?那测儿怎么样了?”
      凌钍淡淡一笑,紧盯着陆藤,一字一字道:“畏、罪、自、杀、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咕咚”一声响,田氏昏倒在地上。
      陆藤知道中了凌钍的圈套,心中悲愤,想去扶起田氏,但胸中突然一阵堵塞。他抬手指着凌钍,想要说话,但一个字还没有出口,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凌钍露出一丝冷笑,嘴里却高呼道:“快来人哪!快看看陆大人怎么了?”一边说着,凌钍伏身地上,使尽摇晃着陆藤。
      几个内侍飞奔而来,把陆藤和田氏抬到一边躺下。
      片刻之后,御医赶来了!那御医伏身对陆藤检查了一番,便抬起头来,向凌钍微微摇了摇头。
      凌钍松了一口气,突然伏身跪在陆藤身边,放声大哭道:“大人,今日是父皇的大喜之日,你这一走,该让父皇如何伤心啊!”殿中的百官早已围拢四周、惊得呆住了,见凌钍哭得如此伤心,都是心下恻然。
      几个内侍走上前去,想要拉起凌钍,凌钍却怎么也不肯起身,直哭道:“钍儿从小就身受大人指导关照,大人怎能这样一言不发就去了呢?大人啊!你这一走,对我朝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
      见他哭得情词感人、声泪俱下,旁边的一众朝臣都暗暗点头,均觉凌钍心地仁厚,不愧为当代皇子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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