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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七章 危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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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吧。你们先将令牌交出,取得他们的暂时信任,然后我再趁他们不备从隐蔽处潜入城中,与将军取得联系,再让他们开城门,让你们进城。”银涟在一边看着城墙,脑中飞快地思考着。
“你……能行吗?”槿然眼里有着一丝欣喜,也有一丝担忧与疑惑。这方案好是好,只是若是出了问题……
“没事,我能行。”银涟对着槿然笑笑,充满了自信。
白衣在一旁挑挑眉,眼里有一丝怀疑一闪而过,又笑道:“没事,小槿,信他。”
“啊?”槿然有些莫名,看着白衣。明明是她先认识银涟的。
“他可以信,至少现在可以。”白衣肯定地说道。
槿然看着白衣的神情,低头想想,忽而轻笑:“是哦,是我傻了。”
“请放绳索下来,我们将信物系到上边,你们再拉上去,如何?”银涟此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着城墙上的士兵淡笑,那一瞬间,风华绝代。
槿然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此时的银涟,就像第一次见他时的惊艳,那种美,似乎超脱了尘世的束缚,自有他独自的媚。
白衣看着两人,不禁微皱眉头,扯了扯槿然的衣袖,低沉地说道:“回神。”
槿然惊觉过来,心虚般的笑了一声,咬咬唇,拉住白衣的手,对白衣轻笑。
白衣一愣,又笑了起来。银涟这时才发现两人的异状,转头一看,不禁嘴角微抽,这两人,莫非是……他脸上滑下一排黑线。把信物系到绳上后,拉拉绳子,绳子便收了上去。银涟驱马退后,仰头看着城墙,微微扬眉。
“走了。”白衣拉着槿然,然后转头对着银涟说道,“你待会儿要怎么进去?”
白衣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士兵,说道:“如今他们对我们有防备之心,而你在这关头消失不见,那他们肯定会更加怀疑我们。”
“没关系,现在天色昏暗,而且城外周围有些小树和灌木丛,我们可以找到一块接近城墙的地方,佯作休息,你俩都身着白衣,较为明显,而我身着暗红的衣物,在灌木丛几乎看不见身影,我可以沿着灌木丛,悄悄进城。”银涟看看周围,详细地说出计划。
“那,你从哪里进去?”槿然心里放松了大半,可是这城墙高耸,又是边关重地,怎会让人随意进出?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银涟神秘一笑,驱马向前,“走吧走吧,去休息一下,赶了这么久的路,累死我了。”
槿然扬扬眉,也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这个不害着他们就好。
找到一处灌木丛,他们停下,下马,都站在马后。槿然银涟看了看城墙,迅速沿着灌木丛靠近城墙,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槿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扯扯白衣:“真是看不见诶,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东西。”
白衣冷冷一笑,这个人的秘密多着呢,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这样接近槿然。槿然也应该发觉了吧。
槿然微仰头看着白衣,轻笑道:“不要紧的,有你在嘛。”
白衣心里微颤,看着槿然,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原来他已如此喜爱她了吗?已经摆脱了年少时候的阴影,是她用十年的光阴来温暖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眉,美好如远山般的黛眉啊,他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银涟一路紧贴城墙,飞速移动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城墙上的士兵。这里!他眼睛一亮,士兵大多是在战后休息,而在对内的城墙一方,士兵较少,而现在又是黄昏,士兵们的心里都会有疲倦之感,防备都会放松一点。
他趁着士兵们巡逻的空处,足下一点,沿着城墙便飞速地爬了上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城墙上,而士兵们只是感到眼睛一花,夕阳的颜色只是他的保护色。
银涟到了城墙的另一边,攀着不甚平整的墙砖,高高地俯视着城内的一切。寻到空处,他如大鸟一般,在阴影中轻巧地落到地面,随即便消失在了墙根处。
城中士兵众多,要避开他们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重兵把守的将军处,果真是有不小的难度。诶呀,似乎有些夸大了呢……
他定定心神,沿着幽深的小巷子四处穿行。微皱眉,怎么回事?城中的军队看似严谨,实则人人都带着疲惫和一些丧气,军心不振!这样不仅方便了他的出入,也方便其他人,比如说别国密探的出入。
难道最近又发生什么事,比如说……败仗。他微眯着眼,什么时候北疆竟如此厉害了?北疆虽说是游牧民族,但是对上封国第一大关的瀛洲城大军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制胜啊,一定有猫腻,说不定那几国也插了一脚。
他轻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隐藏在离将军住处不远的阴影里,寻找机会进入,却不想看见了一个小兵,拿着刚才小槿给的令牌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他见小兵走进了那间卧房,想要跟上,但是这附近的兵力,也太雄厚了点吧。他无奈,只得在外边悄悄等待。
“呐,白衣,你说银链会成功么?”槿然看着高高的城墙,有些茫然地轻问道。
白衣转过头来,看着槿然,眼底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道:“我不知道,但是,他,至少是现在的他,总不会害你。”他摸摸槿然的头,以示安慰。
槿然把他的手拉下来,放在手中捏来捏去,毫无察觉这样的动作有多亲密,白衣本就漆黑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槿然垂着眼帘,有些担忧地想:如今大陆已乱,这里的小战只是开始,封国在大陆上是版图最小的国家,却偏偏国力强盛,让其它三国欲攻不下,反而在经济上被封国给制住。内心不平那是肯定的,要是三国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封国,也不是不可能。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攻下封国是他们一致的目标,自然可以暂时放下芥蒂,联手合作。
如今……
“砰!”“诶呀,你干嘛打我?”槿然莫名其妙地捧着脑袋,委屈地看向白衣。心里却带着淡淡的欢喜,这样的举动,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而现在白衣这样做,是不是也说明了他正在接受她呢。她心里的愁闷也慢慢消逝,微微笑着揉揉自己的脑袋,“白衣。”
“嗯?”他淡淡地应声,心里也微微放松起来。
“我很高兴。至少现在很高兴。”槿然认真地看着他,眼里灼灼的光芒让白衣有些不敢直视。
“嗯。我知道了。”他转过头去,平淡地回答。槿然心里忽然又有些黯然,白衣是怎么了,态度变来变去。
她心里微微叹气,白衣还是没有接受她,不过正在接受也是个好的开始,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等等也无所谓了。
突然城门处传来一阵响声,高大的城门开了,几个小兵走出来,对着他们说道:“两位大人,将军有请,请跟我来。”
槿然看了看小兵,点点头,驱马跟去。
“白衣?”她回过头,白衣似乎才回神,也驱马跟上。
二人跟着小兵,一路上看见不少士兵在城中巡逻,但是多数士兵都脸色蜡黄,略显疲惫。
槿然皱了皱眉,二哥虽然与她并不亲近,但是在几年前的宴会上也见过一次,犹记得当时他那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军人特有的风姿,身后的军队也是齐整严谨,气势磅礴。现在怎么……
不一会儿,二人就走到了一座房屋前,一个小兵回过身对他们说道:“这里就是将军的住处了,两位大人请。”
“嗯。”槿然轻轻点头,翻身下马,走上前去,轻轻敲门,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男声响起,轻轻皱眉,中气不足,虽然已被掩盖,但是她还是听得出。
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见二哥斜躺在床上,房间中带着淡淡的药味,她有些惊讶:“二哥,你怎么……”
洛羽宁挥挥手,看着槿然,沉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我是为了瀛洲引发的疫病而来,而城中似乎……”
“没错,病人大多已死,被焚烧后埋葬在城外。没死的也迁离出了城,不能影响到大军。”
“可是,二哥,这样难道不是太残忍了吗?他们只是无辜百姓。”槿然心有不忍。
洛羽宁也皱了眉,却仍是沉声道:“非常时期,一旦大军出问题,那么瀛洲就会被破,瀛洲被破,封国也就危险了。”
槿然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现在他们都不在这里了,你也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就出城。”洛羽宁似乎没有看见槿然为难的样子,顺手那起放在身旁的公文,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二哥,你身上有伤。”槿然见争不下去,也索性不管了,转移话题道。
“差不多好了,没事,你走吧。”洛羽宁仍是淡淡地。
“二哥,你不用瞒我了,我既然拿着父皇给的令牌,我就有权知道战事。”槿然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你小孩子不懂的,军中大事,岂可以常理论之。”洛羽宁也怒了,手中的公文一摔,“啪”地掉在小几上。槿然咬咬牙,“不行,我进来的过程中看见大多数的士兵都带着疲倦之色,而且军中的气氛低迷,绝不是我封国的虎狼之师!”
“你!”洛羽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说的是事实,接连几次的败仗,再加上自己的伤势,之前的疫病,军心不振啊,甚至有些流言说道是天罚封国,所以才会灾难连连。连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二哥。”槿然见好就收,也顾忌着洛羽宁的伤势,柔声道,“如今封国大难当前,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不要自己硬撑。”
洛羽宁似乎也同意了这句话,叹了口气,道:“如今北疆带着数万军队驻扎在两国边境,对我国虎视眈眈,而我们前几次出战却不想是大败而归,军中士气下降不少,而那些卑鄙小人又夜夜偷袭,虽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却让士兵睡不好,自然神色萎靡。”
“那如今可有应对之策?”槿然心里一紧,疲劳战术,自古以来都是十分有效的。
“如今我也不知该怎样做,只得先向父皇回复,然后稳定军心。”
槿然低下头,她只是会医术和骑射,对着这些军事问题,那可真是半桶水,马马虎虎而已。
“先不说这个了,二哥,先让我治好你的伤势先吧。”槿然甩甩头,看着洛羽宁。
“不用,军医已经看过了,没几日便能好。”
“二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那我叫白衣进来,他总行吧。”槿然看着洛羽宁,微嘟着唇,带着一丝娇憨之色。
洛羽宁有些愣住,这是,自己的十一弟?怎么看都像个撒娇的女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