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Chapter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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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迦蒙德。
一个神秘的访客于深夜出现，敲响了形同虚设的门。
那扇监禁的门只与内心有关，无关现实。
“阿不思。”几乎是在门被敲响的一瞬间，盖勒特抬起了头。
略带犹疑的两声敲击之后，停顿三秒，接下来是有节奏的三下。
怎么，下定决心面对我就让你如此困难么，阿不思•邓布利多？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一直是不紧不慢的三声，不见任何焦躁，反而随着时间的延长，愈见坚定。
盖勒特这才放下手中的书，亲自起身打开了门。
“阿不思，稀客。”
正待继续敲门的手停住了，邓布利多的动作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僵，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盖勒特，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三十一年不见了，阿不思。”盖勒特轻声笑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比邓布利多略高，抱臂看向老巫师的神情玩味，惟独不见丝毫怨毒。
邓布利多恍若未闻，他看了看房间内，满含深意地眨眨眼，“不请我进去坐坐么，盖勒特？”
“我的荣幸。”盖勒特退后一步，让出一个不算太宽的空间。
邓布利多和他擦肩而过时，蜂蜜公爵的甜腻香气飘入鼻中，第一代黑魔王微微勾起唇角。
邓布利多。
两人坐下之后，格林德沃并不急于谈话，只是体贴地询问，“蜂蜜红茶，黄油饼干，草莓冰淇淋？”
“还有血腥棒棒糖。”邓布利多回答的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融洽而和睦。
都是老狐狸，即便在开场会有些许动容，但无论谁都会在最短的时间调整回最有礼的状态。
一切已不复当年。
年少时的意气相投，倾心相许，跨越了众多人事变迁之后，已经变成了不可触碰的伤疤。
痛在谁身上？谁知道。
盖勒特熟练地亲自为邓布利多倒上蜂蜜红茶，同时命令家养小精灵准备其余几样，在等待的间隙，两人坐在长沙发上，一时间相对无言。
邓布利多率先打破了沉寂，“最近有些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宝石蓝的眸子看向对面的老巫师，泛起微弱的笑意，“你说。”
“比如说，刺杀和联姻。”
盖勒特的表情看不出真假，他随手点燃一根雪茄勾起唇角，“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否认。
邓布利多端起红茶，恰到好处的甜让他惬意的眯起眼，盖勒特把这一切都不动声色收入眼中，心情明显愉悦了几分。
“虽然年纪大了，但前段时间的风风火火的八卦还是有所耳闻，那本《花花女巫》做得相当不错。”邓布利多似是不经意地提了提某些内幕，“人老心不老才能长寿，盖勒特。”
“《花花女巫》？”盖勒特的声音听似平静，却带着一丝风雨欲来的威胁之意。
似是毫无所觉，白发老校长笑眯眯举起饼干，“要不要来一片，味道不错？”
盖勒特：“……”
“凤凰社养在霍格沃兹的那只客迈拉兽.交给伏地魔。”盖勒特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容拒绝。
那是久居上位者不自觉的习惯和气势。
可惜……对邓布利多一点用都没有。
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在另一个方面，邓布利多走得比格林德沃更远。
“我拒绝。”邓布利多略带遗憾地看着手中的草莓冰淇淋，极为不舍地把它放下，随即看向盖勒特，眼神清明。
“客迈拉兽对凤凰社没用，不过是一个饵而已。”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了前段时间波澜起伏的血海万丈，邓布利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反而笑眯眯端起冰淇淋。
“哦？”
老校长笃定圣徒不会因此而轻易出手，因而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卖出更高的价格。
待价而沽，价高者得。
“你想我付什么价钱？”盖勒特似是颇感有趣，话语中甚至有一丝不掩饰的宠溺。
邓布利多只是微笑，半月形镜片下那双蓝色的闪烁眸子光芒不定。
盖勒特之能，还有谁能比他更清楚？
他只答应隐居纽迦蒙德，却从未答应不问世事。
他自囚三十一年后的今天，圣徒依旧为他而疯狂。论起狂热，食死徒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如果说伏地魔是斯莱特林的荣光，那么盖勒特则是圣徒心中的神祗。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等我出价？阿不思，这笔生意做的可真是精明。”盖勒特忽然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谁让凤凰社资金紧张呢？”
“金加隆，还是魔药……抑或，我手里的人脉，你看上了什么？”
邓布利多慢条斯理摆摆手，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虽然都很诱人，可惜……都不要。”
盖勒特脸上笑意更深，“说说看。”
“这是英国的内政，不要插手。”两双同样的蓝眼睛对视，任何一方都不肯率先退让。
“现在我身处纽迦蒙德。”盖勒特死死盯住邓布利多的眼睛，“阿不思，有些话不必我多说。”
白发老校长握紧了魔杖，眼里终于有抑制不住的怒意，“格林德沃！”
“我出手是为了谁，难道你还不清楚？”盖勒特终于退让。
邓布利多只觉得心底某个角落传来破碎的轻微声响。
他略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第一代黑魔王已经是过去，现在的伏地魔是英国的内务。”
“我答应的是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阿不思，那么没人能够囚禁住我的脚步。”盖勒特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邓布利多，“我会让你一直无法舍弃的这一切为你陪葬。”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吐出一个个狂妄无比的字词，邓布利多却知道这是真的。
盖勒特此生，除了一九四五年的那场对战，从无败绩。
劫难。
谁是谁的劫难，阿利安娜还是纽迦蒙德，谁又能分得清。
“那是我的事。”
从一开始的客迈拉兽传言，到后来的血洗斯多瓦，直至布莱克和马尔福两败俱伤的联姻，在得到证明之后，邓布利多只觉得一切空前的荒谬，所有人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在盖勒特的掌握之中，连伏地魔都蠢蠢欲动。
俄国黑巫师和希腊魔法部，无非是在这一场血腥的盛宴上再添加了华美的一笔。
第一代黑魔王始终是第一代黑魔王，没有丝毫改变。
“让伏地魔消失，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带着蛊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盖勒特有一副极为惑人的嗓音，即便平时被掩藏在极度的威严和强硬下。
但邓布利多深深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在两人意乱情迷时吐出的一句句情话有多么迷人。
水妖里默哀卡之歌，传说能蛊惑人心。但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声音能比得过耳边这个男人放下身段时的轻言细语。
“无论如何，他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从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自我欺骗以及对外公布的官方答案，邓布利多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杀了他，但是之后呢，谁能保证不再出现第二个汤姆•里德尔。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这种冠冕堂皇的假话何必拿来在我面前说，阿不思，想想他已经杀了多少人。”
“想想我们当年的愿望……想想那些肮脏却占据庞大空间的麻瓜……想想……建造一个我们所共同期望的世界。”
“够了。”邓布利多忽然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盖勒特，不要再试图劝说我做这些不可能的事。”
“哦？”盖勒特直起身，邓布利多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笃定。
那是翻天覆地波涛的前兆。
“不要出手，我会去说服凤凰社的人。”
“真的……不需要我出手？”盖勒特端起邓布利多喝过的那杯蜂蜜红茶，按照他刚才喝过的印记原样吻了上去。
深情却凉薄。
邓布利多移开视线，站起身。“我该走了。”
“我等着你改变主意，我的阿不思。”
阿不思，你的心里潜伏着跟我一样的野兽。
年少时的梦境，从未远离。
我很期待。
凤凰社总部。
“你说什么，阿不思？”穆迪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把客迈拉兽.交给伏地魔？”
“客迈拉兽我们拿着并没有任何用处。”白发老巫师简单地作出解释。
吉迪翁也凑了过来，“但是，为这只客迈拉兽我们费了不少心力，就这么平白交出去太可惜了，更何况还是伏地魔。”
邓布利多说的话，其真实性毋庸置疑。
如今凤凰社的不满只是建立在不愿意交给伏地魔上，霍格沃兹老校长自然清楚这一点。
他轻轻叹了口气，盖勒特说过的话依然飘荡在耳边。
“交出去，那只客迈拉兽会给伏地魔带来灾难。”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片寂静。
费比安沉思了片刻，“这话说的有些无凭无据，阿不思，尽管我们都相信你，但是，我们依然需要最基本的解释。”
早在去纽迦蒙德之前，他就知道这种结果必然会出现。
交待出原因，或者隐瞒下属。
世人绝不会相信他和盖勒特的友情，抑或是所有人都无视了他们张扬的年轻时代。
“交出去，我这里有一份毒药。”邓布利多转移开了话题。
凤凰社众人似乎还有所不甘，但却不愿挑战邓布利多的权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会尽快给你们解释。”
一锤定音，这件事就此盖棺略过。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Chapter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