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孔雀局》戏骨

47、Chapter47

　　“怎么样？”
　　二人回到安布黛尔顶层西莉娅的房间内，西莉娅问多卡斯。
　　多卡斯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随手一扔，盒子撞击地毯散开，缩小的羊皮卷轴滚落一地。
　　“天赋相当不错，人也够刻苦。”
　　西莉娅沉吟了片刻，“他现在大概是一个什么水平？”
　　多卡斯皱了皱眉，“西莉娅，你需要魔药大师？”
　　西莉娅没有直接回答，靠在沙发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先回答我的问题，亲爱的。”
　　多卡斯定定看了西莉娅一会，并没有追问下去。
　　谁没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何苦要紧紧追问，于人于己脸上都会不好看。
　　“基础相当扎实，比起一般的魔药研究学者已经强了不少，而且自己有对于魔药的独到见解，只要他这么保持下去，梅林勋章跑不了。”
　　多卡斯示意家养小精灵端上一杯白兰地，抬头一饮而尽，芬芳的酒液顺着她的脖颈滑落，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比起斯拉格霍恩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西莉娅失笑，“亲爱的，要是他这会就能和斯拉格霍恩相比，我拼着不要脸面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多卡斯故作哀怨状。
　　“甜心，你已经开始嫌弃年老色衰的多卡斯了么？”
　　西莉娅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安布黛尔的洗手间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多卡斯佯作恼怒，一把将西莉娅推开。
　　“没良心的东西，难为我还给你留了间杂物间，你居然就直接用洗手间打发我。”
　　西莉娅嫌弃地把多卡斯从头打量到脚。
　　“安布黛尔的洗手间价格也不便宜。”
　　两人打闹成一团。

　　“斯拉格霍恩怎么说？”
　　闹过一阵之后，西莉娅用下颔点了点羊皮卷。
　　多卡斯懒懒瞟过一眼，露出嘲讽的笑。
　　“你说那些卖身契？”
　　西莉娅鄱然醒悟，“哪家的合作协议？”
　　无论战争发展到何种境界，明面还是地下，官方抑或民间，魔药大师永远都是双方不可或缺的人物。
　　很多时候，一个足够优秀的魔药大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战局的发展。
　　“不……应该说是哪些。”多卡斯从学生时代起就异常特立独行，是那一届中唯一一个不假思索拒绝鼻涕虫俱乐部邀请的霍格沃兹学生。
　　西莉娅会意地点点头。
　　“斯拉格霍恩的消息一向灵通，他又从来不惮于放出手头的消息，这次这么多的邀请绝对是他有意为之。”
　　多卡斯抽出魔杖，对准盒子。
　　“速速变大。”
　　堆成小山的羊皮卷轴顿时占满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西莉娅打量了片刻。
　　“看起来不只英国贵族。”
　　多卡斯冷笑一声，“何止，斯拉格霍恩的手伸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长，里面涉及到的别国贵族可是相当不少。”
　　“梅林勋章的获得者多卡斯小姐，请问你现在有何感想。”
　　西莉娅抬手招来一只自动羽毛笔，笑眯眯发问。
　　多卡斯毫不优雅的白了她一眼，伸手把羽毛笔拍飞。
　　“别打岔。”
　　西莉娅举手投降，“梅多斯小姐请继续。”
　　多卡斯收了笑容，抬手的时候，一个卷轴已经握在手中。她把卷轴递给西莉娅，“看看这个。”
　　西莉娅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瞳孔略微紧缩。
　　“莱斯特兰奇？”
　　多卡斯默不作声，另一个卷轴随着她的动作飞来。
　　“维塔利耶魔法学校的魔药教授任职邀请？”西莉娅这次着实惊讶了一下，“斯拉格霍恩上哪弄来的这个？”
　　“他的圆滑和交际网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但是令人惊异的是，他居然还能在其中一直保持中立而不受影响，”灰色的眸子中弥漫着的除开以往的不屑，还有些许的赞叹，“我一直小看了他。”
　　西莉娅取过酒瓶，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龙舌兰。
　　“亲爱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适当的价格，只是看卖的高还是低而已。”
　　多卡斯接过酒杯，看向忙碌的西莉娅。“甜心，卖也得看自己愿意不愿意，强买强卖可不行。”
　　西莉娅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选择了莱斯特兰奇，斯拉格霍恩这次也是好意。”
　　多卡斯不作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极致妖艳的笑容。
　　自从拉普斯死后，她一日比一日更为艳丽，那种开到极致马上就要衰败的美丽，让人触目惊心。
　　见劝说无望，西莉娅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
　　“凤凰社不会同意。”
　　多卡斯半眯着眼，手按照房内音乐的节奏轻轻敲着节拍。
　　“邓布利多不会反对。”
　　“你疯了！”
　　宝石红眸中的怒意显而易见。
　　“不不，甜心，坐下说话。”
　　多卡斯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手中的动作。
　　一个因为保护未婚夫家族不利愤而背离凤凰社，又因为迷上敌对方高层而毅然加入反抗原主子的魔药大师情人，西莉娅几乎难以想象这会给那些无所事事的贵族们增加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莱斯特兰奇的旁支可不少，至于本家……罗道夫斯是个不错的选择。”
　　“罗道夫斯已经和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订婚了。”
　　多卡斯别过脸，避开西莉娅的眼睛。
　　“嘿，甜心，别这样，贵族无论婚前婚后最不缺的就是情人，尤其还是能让他觉得脸上有光的情人。”
　　西莉娅半垂下眼，她当然知道，能占有一个凤凰社的魔药大师，这对于那些食死徒们会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刺激。
　　看着眼前的多卡斯，西莉娅无言以对。
　　多卡斯的妩媚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最为爱憎分明、肆意妄为的心，只要她下定决心，无论什么都无法令她改变。
　　那个唯一能让她改变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西莉娅长叹一口气，伸手取过莱斯特兰奇的那份羊皮卷轴。
　　“多卡斯，过来，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条路，那么我们至少得保证你的卖身价高一点。”
　　多卡斯半仰在沙发上，随意挥挥手。
　　“你看着办。”
　　手中的卷轴如有千斤重，卢普斯一条命的重量沉沉压下，让西莉娅喘不过气来。她闭上眼冷静了片刻，这才细细一条条看下去。
　　西莉娅不得不感谢盖勒特，虽然他的教育极其严苛，但涉及面之广也实属难得，如若不然，也不会在五年之内就能将她彻底改造。
　　“莱斯特兰奇这份邀请书上的条件可以说相当丰厚，而且给了你绝对的自由，甚至不强迫你以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名义出现在公众之前。换句话说，你除了需要为他们提供所需的魔药以及最新的研究成果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义务，而他们会为你提供一切你想要的任何魔药材料以及相对应的丰厚报酬。”
　　事实上，绝大多数魔药大师身后都有相对应的家族支持，珍稀魔药材料异常昂贵，而研究又往往需要浪费大量的材料，一般的家族根本承担不起。
　　魔药大师等级越高，相对应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就会越发庞大。诚然，莱斯特兰奇肯定会有自己的家族魔药大师，但是有名如多卡斯，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无论在哪一个大贵族庄园都会受到极其诚恳而热烈的欢迎。
　　西莉娅看着那份卷轴，淡淡开口。
　　“他们甚至没有要求你不能给凤凰社提供魔药。”
　　“这么说，我反而应该感谢这些凶手们的慷慨了？”
　　敲击桌面的指甲忽然断裂，多卡斯冷笑了起来。
　　“这不过是莱斯特兰奇的一个态度，你加入固然好，即便你不加入，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西莉娅平静地回应多卡斯的愤怒。
　　“但是只要你多卡斯一加入，他们势必会放出相应的风声，那时候，你就会被迫绑上他们的战车，无论最后你是否能搭上罗道夫斯，你的身上也已经被打上了莱斯特兰奇的烙印。”
　　多卡斯眼中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不是一般人的犹豫不决，她的眼神反而是异样的狂热。
　　“而黑魔标记，以后无论你是否成功，这都会是你一辈子洗刷不去的污点！”
　　多卡斯身体前倾，捏起西莉娅尖细的下颔。
　　“甜心，别为我担心……纯血女巫可不多。”
　　多卡斯松开手，猫一般优雅无比的伸了个懒腰，西莉娅几乎看见了她隐藏蛰伏的利爪。
　　“无论血统如何清洗，纯血女巫总是有特别的赦免权。”
　　“但那是中立女巫。”
　　多卡斯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我从未如此感激我的魔药天赋，它让我无论在哪方都不至于成一个废人，自然，也有更多的机会完成我的愿望……”
　　灰眸女巫看着西莉娅，未尽之言昭然若揭。
　　如果我死了，把我和他葬在一起。

　　西莉娅的担心越来越甚。她不知道多卡斯心中紧绷着的那根钢丝什么时候会不堪重负彻底断裂。
　　那时，一切将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