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孔雀局》戏骨

29、Chapter29

　　“不要进来，把东西放在门口。”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奇拉皱了皱眉，专注于眼前的坩埚，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奇拉不耐的抬起头，惊讶的瞪大了眼。
　　“QUEEN？”
　　他从安德维拉庄园带出来后，就一直被圈禁在这座房子中，西莉娅为他配齐了全套研究用具和一名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之后，封闭了所有出去的通道。
　　从地窖中带来的几本孤本被随意扔在桌上，坩埚忽然发出一声巨响，炸了个底朝天。紫黑色的液体喷溅出来，家养小精灵迅速出现，一个清理一新之后，奇拉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看起来你又失败了。”
　　西莉娅单手抱臂，语气冷淡。
　　“我还需要更多的客迈拉肢体！”拼命扯着本就不多的头发，奇拉伸手意图抓住西莉娅的胳膊，被她往后一步避开。
　　“坐下。”
　　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奇拉垂下头。
　　“梅林在上，研究的瓶颈完全得不到进展！我往里面试过添加客迈拉兽肢体的各个部分，但是全部都失败了。”
　　招来一个椅子，西莉娅坐了下来，伸手取过试验台上的一张被划的密密麻麻的羊皮纸，辨认上面潦草的文字。
　　“辛德拉草？”
　　那是和人头狮身蝎尾兽伴生的魔法变异草，西莉娅皱了皱眉。
　　“你打算变异什么？”
　　奇拉点了点试验台上的一个长颈瓶。
　　“这里面有被污染了的独角兽血，我打算把它恢复到被污染前的状态。”
　　神话时期的血统都被认为是最纯净的，如果能将血统中的杂质分离，那么就能够得到所谓最纯粹的血统。
　　巫师界一向看重纯血的传承，倘若奇拉•墨丘利的研究真的能够成功，那么无论是巫师的能力还是哑炮出生的可能性，都会有一个质的变化。
　　西莉娅记得那锅紫黑色的液体中混杂着丝丝缕缕的银白，而污染了的独角兽血则是纯黑。
　　“看起来你已经成功了一部分？”
　　奇拉摊了摊手。
　　“血液中似乎有一种类似于记忆的物质，它执着的捕捉着杂质不分离，少部分分离出来的纯净独角兽血也会在很快的时间内再度恢复为纯黑。”
　　当着西莉娅的面，奇拉将之前的试验再度演示了一遍。他小心翼翼提取出紫黑液体中混杂的银白条纹，并将其封存好。
　　果不其然，银白色兽血在极短的时间内再度回到了黑色。
　　血统的污染就相当于血液中混杂了杂质，所谓的纯血不但能够尽量减少后代麻瓜的出生率，而且魔力的多少也会有相当程度的相关。
　　试验台上摆着的客迈拉兽肢体已经损耗了相当程度的一部分，西莉娅顿了顿。
　　“你有没有考虑过用客迈拉兽的内脏？”
　　奇拉惊诧的瞪大了眼。
　　“那上面可没说！”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失言，随即惊惶的捂住了嘴，无论西莉娅怎么问都再不肯说一个字。
　　西莉娅好整以暇拍了拍手。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斯多瓦家族已经不再存在了。”
　　奇拉死死捂住嘴的手僵硬了，这个男人虽然懦弱，但并不愚蠢，当初是他让卡西娅去传递客迈拉兽的传言，而如今他得到的客迈拉肢体做出的试验证明这种方向确实是正确的，那么斯多瓦家族的灾难是由谁带来，一眼既知。
　　“卡……卡西娅呢？”
　　“你很关心她？”
　　西莉娅嘲讽的弯了弯唇角。
　　“这可是你自从搬到这来之后第一次询问你‘女友’的消息。”
　　奇拉脸色一阵惨白，眼里的神色飞快的变换，试探性的开口问了句。
　　“她……还活着？”
　　“你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死了？”
　　西莉娅并不看他，把注意力投在眼前的羊皮纸上，奇拉似乎想伸手去拿回来，却又没这个胆量，要伸不伸的动作分外可笑。
　　“我……”
　　奇拉额上开始冒冷汗。
　　“让我来说吧，你当然希望她死。”
　　西莉娅一把将羊皮纸从奇拉缓缓伸出的手下拿走，夹在中指和食指间吹了吹。
　　“冒名顶替了那么久，拿走了一切你所梦寐以求的荣耀，你怎么会放过那个在贵族宴会上出尽风头却从来不肯对家族提一个字关于你的求婚的虚荣女人呢。”
　　被戳穿之后，奇拉反而激动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我帮卡西娅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可是她是怎么回报我的？”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西莉娅嗤笑一声。
　　“没有她，你奇拉•墨丘利一辈子都不过是地窖里的老鼠，而她卡西娅•斯多瓦也不过一辈子都是一个不受重视的花瓶而已。”
　　形状完美的指甲划过奇拉的眼皮，男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别怕，我不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西莉娅弹了弹指甲，仿佛上面粘了什么脏东西，无视掉奇拉投来的怨毒目光。
　　“我能够帮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作为合作伙伴，你连最起码的诚意都欠缺。”
　　奇拉色厉内荏的低声喊道。
　　“我只是没有金加隆！只要有足够的金加隆，我一个人也可以！”
　　“真的？”西莉娅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只要你出了这扇门，你的那位卡西娅小姐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奇拉的瞳孔蓦然紧缩，指甲掐进试验台厚厚的皮革中。
　　“乖乖的听话，我会给你足够的金加隆，足够的试验材料，足够的书籍，以及足够你想要的一切。”
　　西莉娅拍了拍奇拉僵硬的脸。
　　“或者你忘了，现在我就在这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血腥的气息一丝丝涌上，奇拉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手指开始微微的颤抖。
　　他一把抓过笔，迅速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段话。
　　“我……我还需要这些材料以及一个足够优秀的魔药大师！”
　　“下次，下次你再过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初步完成的试验结果！”
　　奇拉看向西莉娅的眼神仿佛在看用灵魂许愿的恶魔，畏惧却又带着期翼。
　　拿过新写的羊皮纸，西莉娅已经将之前那张记在心里，纤细的食指敲了敲重新放回试验台的那张。
　　“这里，反应剂不要用独角兽的血，用马形水怪的仇恨结晶。”
　　奇拉手一松，试管砸在了地上。

　　马尔福庄园。
　　“下手狠辣的金发女巫？”
　　卢修斯接到报告，陷入沉思之中。
　　“她用的全是不可饶恕咒，根本看不出擅长的来历……”
　　汇报的下属低下头，不敢直视卢修斯的眼睛。
　　“我找到了两个目击者，是否需要他们前来由您询问？”
　　卢修斯淡淡扫了下属一眼，后者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任何人都能踏上马尔福庄园的土地。
　　“带他们去对角巷72号。”
　　铂金贵族抚摩着蛇杖，杖头上绿宝石蛇眼闪过一丝莫测的光。
　　希望我的猜测没有错，西莉娅。

　　对角巷72号，一座外表极为普通的民居。
　　门一推开，萨拉和络腮胡男人对视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带他们来的那个男人极为不耐的低咳一声，他们俩早已被眼前的场景惊成了木头。
　　“梅林……我们一定在仙境！”
　　萨拉激动的一把攥住络腮胡的手，眼睛四处东张西望，只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
　　络腮胡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卢修斯看着二人的丑态，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萨拉，希尔？”
　　萨拉和希尔还沉浸在华贵的装饰中，完全没有听到卢修斯的声音。带他们来的下属甚感丢脸，暗自给了二人一人一脚。
　　随即深鞠一躬，轻轻关上门退出。
　　二人顿时惊醒，恶狠狠骂了句，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
　　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两人立即收敛了目光和动作。
　　卢修斯举起右手，一袋满满的金加隆左右晃荡，牢牢抓住了萨拉和希尔的视线。
　　“回答我的问题，这袋金加隆就是你们的。”
　　萨拉点头如捣蒜。
　　“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希尔用肘子用力撞了她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萨拉撇了撇嘴。
　　“我们回答完你的问题，不需要金加隆，只要你能保证我们走就行了。”
　　希尔捏住萨拉的手，直直看着卢修斯的眼睛。
　　卢修斯轻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萨拉抬手就扇了希尔一个耳光，尖声叫道。
　　“你他妈疯了，有钱不要！”
　　“你他妈才疯了！”希尔急上了火，但又不能跟萨拉明说。
　　卢修斯拍了拍手，引过二人的注意力。
　　“好了，现在是回答问题的时间。”
　　“说出那个女巫的相貌。”
　　“如果我说的越详细，你的金加隆是不是就给的越多？”
　　萨拉试探性开口。
　　卢修斯挑了挑眉。
　　“当然。”
　　指节分明的食指挑起旁边的一个同样装满金加隆的袋子。
　　“如果你说的真实详细，那么这袋也是你的。”
　　萨拉大喜过望，眯着眼，极力回忆。
　　“她是金色的头发……下巴很尖，皮肤很好，看起来仿佛会发光。”
　　萨拉忽然打了个响指。
　　“对了，她的身材很纤细，露出的嘴唇是粉色的！”
　　在不可见的地方，卢修斯衣服下的肌肉缓缓绷紧。
　　“她的声音？”
　　“低柔带一点沙哑。”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哪里看到这一切的。”
　　“翻倒巷327号。”
　　希尔一直在拼命扯萨拉袖子，但沉浸在金加隆诱惑中的女巫完全不予理睬，说的详之又详。
　　卢修斯仿若未见，打了个响指，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将两个钱袋交给了萨拉和希尔。
　　萨拉激动万分，捧着钱袋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希尔迟疑了一会，警惕的看了一眼卢修斯，随即冲出门去追萨拉。

　　“消息都放出去了？”
　　“是。”
　　看着二人的背影，卢修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真是遗憾，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除开预言家日报之外的大小报纸纷纷以极为醒目的标题对翻倒巷与对角巷交界处出现的两具死状极惨的巫师尸体加以报道。
　　翻倒巷一向属于三不管地带，而对角巷则不然。
　　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被这一莫名掀起的无妄之灾弄得焦头烂额，民众对于法律执行司的支持率一度达到了历史最低。
　　马尔福庄园中，铂金贵族只是意味深长的弹了弹手中的报纸，灰蓝色眸子中神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