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十年（换个排版看看，不要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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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大要多长时间？
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
上一辈子，夜神月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没能长大，而这辈子，他只用了十年。
他用了一年学会不再那么愤世嫉俗，试着接受他的新家，他的新家人。
他用了两年去忘记上一辈子做过的蠢事，开始试着认识他现在所处的国家，他所存在的世界。
他用了三年爱上了这个有着淳朴民风的土地，爱上这里勤劳朴实人民的笑容，爱上了那个有着家人等待的家。
可谁说长大了就一定是幸福。
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成长，也是如此。
大陆历1903年，父亲离开了利森普洱，尽管以前父亲也曾长长出去游历，但不知为什么母亲的神色有些凝重。可她却依旧微笑的倚在门口，对父亲说
“一路走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爱德华站在前面紧握着阿尔的手，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浸在刺眼的逆光中一点点消失，木门随着男人的动作，嘎吱一声关上，门后是寂静的黑暗，少年们站在门厅里一动不动。
阿尔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大概爱德华是想安慰他吧，但爱德华不知道，这样的他，看上去才是寻求安慰的那个。阿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上前去，轻轻抱住爱德，
“没事的，会平安回来的。”轻飘飘的声音带着犹疑，爱德没有说话阿尔却感到少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有时候，无知要比全知来得幸福。
大陆历1907年冬天，东方边境的伊修巴尔人发生暴动，距离森特拉很近的利森普洱虽然离战区很遥远，却也感染上了那紧张感，村子里有人响应征兵，走了。
少了劳动力的麦田有些冷清，每天来往的小道上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人们之间的交谈少了家长里短，多了一份担忧，总会听到有人说起伊修巴尔的暴动，但随即他们又会笑着说只不过是暴动，森特拉已经派了军队去镇压，而且战事也不是不能通过谈话和平解决。
如果他们说着这些话时不皱着眉头的话，也许还能是别人或者自己信服些。
这一年，是父亲离开的第二年，母亲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眺望远方，爱德华不再问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而是开始读起了炼金术入门，而阿尔，他只是想好好呆在家人身边看着他们。
大陆历1907的冬季，收割完后的麦田一片萧索，堆成堆的秸秆被点燃，焚烧的秸秆在寒风的吹打下，带着细碎的火星飞向低沉的天空，然后在空中熄灭。纷纷扬扬的灰尘伴随着雪花飘落在小路上，天野里，铺天盖地地积了厚厚一层。零星的脚印踩在上面，不消一会又被掩埋，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清，也格外寂寞。
大陆历1908年的春天，雨水伴随着军人整齐沉重的脚步将乡间的小路砸的坑坑洼洼，还没完全融化的积雪倚在路边，渐渐渗进肮脏凌乱的小路，透进骨子里，春寒料峭，怎么都散不去。
温蒂的父母，平时对人非常和蔼友善的洛克威尔夫妇加入了从家门口路过的中央军军队中。
那对夫妇是善良的人。他们见不得受伤的人，见不得有家不能回的军人，更见不得无家可归的伊修巴尔难民。
他们希望人人都可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回家，所以他们自愿去当了战地医生，不管是敌方还是军方的人他们都一视同仁的救了，本着医生对生命负责的态度和精神。
不久，真的有很多人从战场上回来了，或受伤，或健康的回来了。
回来了，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不安。伊修巴尔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回来的人是有的，但去的更多。
温蒂每天都在盼着她的爸爸妈妈回家，这点在和爱德华还有阿尔一起时表现的很明显。
“今年的草莓长得好大好红，妈妈最喜欢吃草莓了。”
“家里的草莓都快烂了……没关系！做成草莓酱一样也很好吃，而且还不浪费，爸爸一定会夸我聪明的，哈哈。”
清一色的果酱在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排了一列，静静地待着。
就这样过了风雨轻飘的寒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夏雨滂沱而至，从天上狠狠地砸落，才干燥没多久的小路又变得凹凸不平，像极了那个中央军踏着沉重脚步离去的冬天。
只不过这次的小路上，空荡荡，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1908年夏天，阿尔与爱德华炼成了玩具木马，一起拿给母亲看，趁着高兴，阿尔有意无意提起来那刻意被忽略的男人，爱德华夺了母亲手中的木马说要去找温蒂。在后山山坡上，阿尔找到了蹲在那里的爱德，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哥哥，你讨厌父亲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给出了答案
“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记不清楚了。”阿尔听了这句，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有些用不上。
“只是……每次提起父亲，母亲就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那你呢？
阿尔想问却没有问出口，你听到父亲的时候的表情也很难过你知道吗……这些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走吧，去找温蒂。”爱德转眼又对阿尔笑着说，琥珀色的眼里笑意盎然，笑容明媚纯粹丝毫看不出刚刚的阴霾，。至少和温蒂在一起时，大家都是快乐的。
然而，站在温蒂家门口，听到的消息让他们迈不开脚，爱德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
“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爸爸妈妈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听不明白吗？！”温蒂哭着说道。
没人相信洛克威尔会回不来，就像没人相信爱德和阿尔的父亲会一去不回。
大家都认为，他们只是出去游历或是工作了，只要游历结束工作完了，他们都会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
现在，温蒂等回了一封占地报告，里面用公式化的语气告诉她，洛克威尔夫妇，她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
温蒂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爱德华和阿尔只能在旁边看着，温蒂哭得伤心，爱德想安慰他，于是走近温蒂将手放在她头上，试着说道
“看啦，我们的老爸也离开了，你还有婆婆……”
“你懂什么？！”温蒂猛地抬起头，拍掉爱德的手，大声嚎啕道“离开了和死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死了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话一说完，温蒂又哽咽，伏在桌上哭泣，不让爱德和阿尔看到她的样子。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晚上兄弟两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没有人想说话，气氛有点沉闷，就这么沉默着走到距家不远的小山丘。
站在山脚向上望去，即使离得远，他们也能看到，那栋熟悉的房子上有光在闪烁。
有频率的，不停的在闪耀着，
他们的妈妈在等他们回家。
“来比赛！看谁先跑到家门口！”爱德边跑边笑着回头朝阿尔喊道。
阿尔看着哥哥肆意的的笑容，无奈的笑泛上脸，叹了口气，然后很快就收敛了面上的表情，回喊道
“太狡猾了！哥哥你偷步！”
至少他们还有母亲，还有彼此。
大陆历1910年，母亲病了。
母亲病了，嘴里还念叨着那个人，爱德华为了找到那个人，写信给所有认识那个人的人，希望他能回家。
“我不想见那个人，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爱德愤怒地捶着桌子，如是说。
但是，那个人没有回来，再然后，母亲死了。
爱德华和阿尔站在山头的墓碑前，相识的人来了又走，温蒂想陪着他们兄弟俩，最后被婆婆喊走了。
小小的山头上只剩兄弟俩人，日薄西山，余晖微凉，凉彻心扉。
爱德华面无表情，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愤怒地谩骂那个到最后也没出现的人，他很冷静，冷静得让阿尔感到害怕。
“哥哥，我很饿。”阿尔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间，哭哑的声音轻声喊着，想得到少年的回应。
“好冷……”
“回家吧……？”
就在阿尔以为爱德不会回话时，少年却开口，声音低沉迟缓，一字一句说
“阿尔，把妈妈……变回原样吧。”
少年的话让阿尔的心情沉入谷底，终究还是躲不掉避不开，紧接而来的，是主神冰冷的机械
音，“完成剧情与家人的生活，获得C级剧情一个，开启主线剧情，人体炼成，难度SS级，成功死亡，失败抹杀。”
主神你那么急着说话，是想提醒我这一切都只是剧情，都是假的吗？心里嗤笑着，阿尔头埋在腿间，抱紧自己。
但是，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怎么办？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重拾了才更不愿意失去。
他要怎么……办？
“阿尔，看这个，这是那个人的笔记！”爱德带着难以言喻的亢奋说道，他就那么笑着，让人看不到失去母亲的阴霾，就像父亲离开时一样，就像洛克威尔夫妇死讯传来时一样。
“哥哥……”
“只要能解读这个的话……”
“但是，上面写了……人体炼成是禁止的。”阿尔拿出以前大人常说的道理，试图说服爱德。他很害怕，他不是怕死，他知道他即使死了也会活过来，他在惧怕着令一样东西。
“能让死人复活的话谁都会高兴！只是谁都没能成功才会被禁止！”爱德语气凶狠地反驳，不知在和谁较劲。
“要是我和阿尔能再和妈妈一起生活，妈妈也会高兴的。”少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凶狠，转而用一种欢欣的语气诱导到，满眼疯狂的兴奋。
阿尔知道他的哥哥是太过绝望了，才会这样，才会做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还是问一下爸爸比较好……”
“妈妈的死全是那人的错！”爱德粗暴打断阿尔的话，咬牙切齿不管不顾地吼道，“妈妈……一直都在等他回家，他却连妈妈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家伙没做成的事，他没做成的事，由我来完成！”
少年的眼里闪着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光芒，用与之完全背离充满希望的语气说道，
“只要能够人体炼成，妈妈就能回来了！”
曾经的夜神月也是认定了自己的正义，为了自己的正义，嗜杀疯魔，不受惩罚绝不回头。
同样的，现在的爱德华也听不见劝告，看不见危险，他眼里只有母亲复活后的幸福景象。
看着疯狂的哥哥，知道劝不回头的阿尔不禁要问，神啊，你给我们天才般的脑袋，是要我们看得见希望却够不着它吗？
你……真残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十年（换个排版看看，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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