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犯的自白》四玄

8、第七章：那干净的储藏室！

　　那几个女生还在小声的议论着，我知道她们一定在说我和清泉的事情，我不在乎她们说我什么，我只是不愿意我被当作新闻人物的公众者。想到这儿，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站起来的时候，碰倒了清泉先前给我倒的矿泉水，玻璃杯子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后，掉在了地上，并发出清脆的响声，食堂的人都看着我，我尴尬的低下头，转而慌忙的从我的座位上出来，蹲在了地上，……

　　“别捡了，用笤帚吧，……”一双精致的小皮鞋，“手划坏了，会流血的！”

　　我的手僵硬的停留在碎杯子的上方，顺着皮鞋往上看，……一张熟悉的脸，我红着眼睛，说：“北北，你去哪儿里了？”

　　北北笑笑，说：“姐姐，你怎么还不长大啊！……没事的，我只是给老师帮忙去了。”不一会儿，北北又说：“我不在你身边，你能否照顾好你自己么？”像是自言自语，后来她就坐在了清泉的位置上，“多吃一些吧，这么挑食，……”

　　“北北。”像是交待遗言，我想说，可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看见北北眼里的认真，因为北北从来没有过这样过，我似乎看见北北眼里的不舍，然没有确定，……

　　“君君，晚上回家吧，我有话对你说，不要带清泉，我只要你一个人。”然后北北看了我一眼，直愣愣的瞅着我的后边，离开。我又一次伸出手，抓住北北的胳膊，北北笑笑，拿开我的手，走了。我回头，看见清泉站在我的身后，我对他笑笑。

　　“怎么不声不响的，过来坐啊，举个饮料瓶很扎眼的，何况你还这么帅，……”我低声地说。

　　“是么？看来我的魅力还蛮大的，你妒嫉了？”

　　“呵呵，……”我没有说话。看着几个女生流着口水看着清泉的时候，我皱了皱眉，低下头，继续持我的饭。

　　“君君，别去。”清泉把饮料放在了我的旁边，说。

　　我没有表露出我的想法，只是低头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北北就坐在我的身边，可是她不像往常一样与我调笑，安静的，像她身边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上课我也没有心思听了，趴在我的桌子上，我有些昏昏欲睡。……视线模糊，垂着眼皮，慢慢地进入梦乡，就在要睡着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而脸渐渐清晰，并与我的脸重合，而他，清泉叫他舅舅……

　　我惊醒，茫然的看着奋笔疾书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手里拿着笔，不只在写着什么，心里却是在想那个男人。梦里那个男人和我那天在清泉家里看到清泉叫他舅舅的男人一点也不像，更别提和我了，只是那双眼睛，……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震惊，笔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打断了老师讲课，老师顿了顿，回头看看我，继续讲他的课。

　　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放学的前几分钟，我收拾好了书包，北北早已不见，我趁着老师不注意，从后门走了，看着清泉的背影，我一咬嘴唇，撇过脸去走掉。转弯的时候再次看看清泉，发现清泉站在后门的门口，就这样的望着我，……

　　我飞奔下楼，一刻也不想停留。

　　一路跑回了家，气喘吁吁的，我拿出钥匙打开许久没有回的家。打开房门，屋子里黑黑的，我知道北北没有回家。用手擦了一下饭桌，满是灰尘，想：北北这些日子去了什么地方？疑惑时，看到桌脚放着一幅钥匙，是那间放着父亲画像的储藏室的门钥匙。

　　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就这样的等了北北4个小时，可是后来，北北还是没有回来。我拖着疲惫的双腿上了楼，打开房门，倒在了我的床上，眼睛望着天棚，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攥了攥手，发现那把钥匙还在我的手里，手里拿着钥匙，想要再次去地下室看看，可是手中攥满了汗还是拿不定主意，偌大的地下室，干干净净的，为什么？明明是装废旧东西的地方，为什么会那样的干净，是妈妈什么人经常去打扫呢，我想到妈妈，可是那是妈妈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

　　是北北。

　　我坐了起来，望着门口，然后我穿上鞋，拿着钥匙，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打开门，开开灯，我发现储藏室里却是离奇的干净。一张未完成的画，不是父亲，更不是清泉，而是我，——那时北北叫我“姐姐”生气的模样……

　　画还没有干，我相信北北还没有走远，可是为什么储藏室所者的呢？顺着我的疑问，我看到一个小门，打开门，看见通向外面的长廊。

　　堆在墙角的废旧的画纸，我一张张的平铺下来，每一张都是父亲的脸和父亲的笑容，只是几张黑黑的，像是被硫酸烧过一样，看着有些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在墙上还看见人的抓痕。

　　把画纸捧在了怀里，惊恐的跑出了储藏室。

　　连灯也没有关，我就离开了，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接下来安静的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脱下衣服，洗澡，然后睡觉。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梦，希望是个好梦，但是我想不可能了。因为我有梦到了那个男人，然后连渐渐和我重合，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然后，我叫他：父亲。

　　我感觉有人用凉水在擦我的头，温柔、体贴，我似乎在梦中笑了，那人跟我说：“君君，你从来不知道我爱你。”然后离开。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10点了，看看表，然后忙着穿衣服，……背上书包上学了。

　　大步的跑到了学校，看到学校的大门紧关着，才想起来这天休息。远处停着一辆轿车，我望向那里的时候，车门已经打开，下来一个人，是清泉。

　　他就这样的望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不觉地走向了他，然后上了他的车，然后再车里他狠狠的亲了我，对司机说：“开车。”我看着外面的车镜，角度正好，我看见北北正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