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天仙下凡》喜戏西席

2、第 2 章

　　太阳顶着个大红脸一点一点地藏到山后头，小区门也关上了。
　　张小川看着视频吸溜吸溜地吃泡面，后头端端正正坐着清闲。
　　“张小川……”
　　张小川吸溜吸溜吃面条：“嗯嗯？嗯……嗯哼哼嗯嗯？”
　　清闲摇摇头，略微有些挣扎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嗯哼嗯哼嗯嗯~嗯哼？”
　　清闲琢磨了一下，回答：“这样实在不雅。”
　　“嗯嗯嗯嗯？！嗯……吸溜吸溜~啊——呸！什么雅不雅的？吃个面而已，难道还一根一根数着吃啊？”
　　清闲咳嗽一声，“那到不必。只是你这个样子未免夸张，简直和猪无异……”
　　张小川瞪圆了眼，将饭盒往桌上一磕：“你倒说说你是怎么个吃法？是不是还要翘个兰花指？不是，你要是饿了就直说，我也不会那么不人道。”
　　“神仙从来不吃泡面。”
　　“喂喂，你不会是还要我给你弄琼浆玉液满汉全席吧？”
　　“我不用吃东西，只需汲取日月精华便可。哦，就是晚上早上出去晒晒太阳月亮就行。”
　　张小川张着嘴瞪了他半晌，抹抹嘴，将剩下的泡面递到他面前：“别跟我玩这套，我是直性子，经不起各种拐弯抹角暗示，饿了就直说，行不行？”
　　清闲看看面前的半碗泡面，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接过，默默低下头。张小川竖起耳朵拉着椅子坐到他旁边：“你吃，你吃，别管我。对，吃。”
　　保安室里的向日葵圆盘钟秒针嗒嗒嗒地走，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声，再没别的声音。张小川挠挠耳朵，伸手拍拍清闲：“那个什么，你别和我客气，快吃了啊。”
　　清闲抬起头，嘴唇油光发亮，将手里的空饭盒送到张小川面前：“吃完了。原来味道挺特别的，似乎不是很难吃。”
　　张小川缩回拍在清闲肩头的手，尴尬地咳嗽两声：“是吗……呵呵，呵呵呵……还真一点动静都没出，有你的……”
　　清闲舔舔嘴唇，笑眯眯地问：“还有吗？”
　　“喔唷？”张小川挑眉毛，“承认是饿了吧？”
　　“就算是吧。还有吗？”
　　张小川指指墙脚：“那一整箱都是。不对等等，你先别忙拆泡面，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住哪儿？明天我跟小刘交一下班，我送你回去。”
　　清闲在泡面旁边就地坐下，一副凄惨样瞧着张小川：“你们的飞机能飞多高？”
　　“这个……不是你什么意思？你还真住天上啊？”
　　清闲笑笑：“反正你都不信。可惜我法力微末，下来的时候和空气摩擦，能量都消耗殆尽了，否则小露一手给你瞧瞧，你也不至于这样瞧我不起。”
　　张小川有些气不起来，只好点头，“行，行，那照你这意思，你是回不去了？”
　　“自然不会。我只是被罚下凡思过五日，五日之后便能回去了。”
　　“哦……那还好。”张小川松了一口气，“白养你五天我还应付得来。就是得委屈神仙哥哥你，打地铺睡觉啦。”
　　“我不打地铺……”
　　“啊对，”张小川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神仙不用睡觉，对吧？”
　　清闲点头微笑：“孺子可教。”
　　张小川翻个白眼，转身玩游戏去。
　　清闲看了看天色，不禁好奇：“张小川，都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回家？什么家？”张小川耸耸肩，“我上没老下没小的，连女朋友都黄了一个又一个，哪儿不能住要弄个什么家？喏，我就住这儿，门后头小隔间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晚上住这儿还能多赚个值夜的钱，多合适啊。”
　　清闲闻言立刻跑去打开门看张小川的隔间，看完了回来问：“这么小的地方你要把我塞在哪儿？”
　　张小川嘿嘿一笑，“神仙哥哥你不是不睡觉吗？”
　　清闲愣了一下，“啊……也好。晚上你的电脑可以给我玩吗？我现在没有法力什么也做不了，长夜漫漫太无趣了。”
　　“……神仙还用电脑？”
　　“以前不曾用过。”
　　“……会用？”
　　“神仙没事就看凡间的情况，就像你们看电视一样，见得多了自然会用。月老最近还在看黑客技术呢。我们想做什么做不到？只不过是没有必要才不用罢了。”
　　张小川嘴角一阵抽搐，“行，爱玩就玩吧，别给我上不该上的网站啊。”
　　清闲想了一下，会心一笑：“放心，神仙是无欲无求的。”
　　张小川咧咧嘴算是笑笑，“无欲无求也不知道是谁到处求人收留……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不必了，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张小川扬了扬眉毛，小声说：“雅不雅的还以为多矜贵呢，这么不爱干净。”
　　“哦，那是因为我不会脏啊。你要洗漱是因为你脏。”
　　张小川将刚拎起来的塑料盆往地上一扔：“喂，够了啊，别得寸进尺！”说完将塑料盆再次捡起，出去打水了。
　　等张小川洗漱完毕，他无奈地发现清闲在玩植物大战僵尸，而且玩得挺上手。张小川张了张嘴，发现其实实在无话可讲，于是义无反顾钻进他的小隔间。
　　夜里有点凉，张小川起身想拉件衣服盖在被子上，忽然听到外头“咔哒咔哒”一阵响。张小川看了看手机，忍不住捶墙：“都3点了你还在玩啊？”
　　屋外鼠标键盘的声音顿时轻了下来，却还是不停。张小川呻吟一声，披衣下床，推开门一看，清闲改玩古剑奇谭了。清闲听到张小川出来的声音，回头对着他一笑，屏幕的光往清闲侧脸上一照，怎么看怎么像窗口里那只阴暗的大BOSS。
　　张小川吹个口哨，调笑他：“美人，长夜漫漫没人陪，无聊吧？跟大爷我玩玩怎么样？”
　　清闲扬眉：“难怪没有女朋友。”
　　“妈的……”张小川转身进屋。进去之前想了想，又回头问了一句：“你不冷吗？要不还是进来吧？”
　　清闲摇头：“不冷，你睡去吧，我忙呢。”
　　张小川彻底败了，悻悻钻回被窝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小川起床的时候清闲已经安安静静坐在保安室角落里的椅子里了，电脑也关了，一本正经地翻着杂志。
　　张小川赶紧将杂志一把抢过：“喂喂喂！这是17栋的小姑娘请我保管的，你别乱翻行不行？”
　　清闲斜着眼睛瞄他：“给你保管？这种杂志……咳咳，她为什么给你保管？”
　　“谁知道，高中生嘛，看闲书家长总归不乐意，大概是怕被爸妈发现吧。而且这种封面一看就是满篇的小帅哥各种小言情，肯定要藏着吧。”
　　清闲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我还以为这是你看的呢。”
　　“切，我看这种给小孩子看的言情？”
　　“哦……”
　　张小川摆摆手，打水洗漱去，换好工作装正好仪容，侯在门口。
　　“小张，早啊！”
　　张小川伸出拳头捶捶急匆匆跑过来的人：“小刘啊，又起晚了吧。”
　　小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再一抬头，忽然睁大了眼睛：“哎哟，这、这是谁啊？”
　　“我表妹。”
　　“他表哥。”
　　小刘脸皮抽了抽，瞧着两人傻笑。张小川回头看一眼清闲，咳嗽一声。清闲笑笑，也不多话。
　　小刘搓搓双手，没话找话：“表妹他哥，你这一身……还蛮个性的嘛。”
　　“他是神仙……”
　　“我玩COSPLAY的。”
　　小刘找了个门框靠着，瞧他俩：“你们……到底啊认识啊？”
　　张小川看看清闲，清闲冲他笑笑。
　　小刘点点头，有些沉重地拍拍张小川的肩：“好的，我晓得了。我说小张啊，你醒醒伐，啊好啊？虽说人家长得蛮好看，但不过毕竟是男同胞撒，你不好因为寻不着女孩子就心理变态了，把人家小帅哥当成女孩子了，你说我讲的啊对啊？”
　　张小川一巴掌拍掉小刘的手：“谁变态啦！你搞搞清楚好吧！”
　　清闲从袖管里摸出一把折扇甩开摇了摇：“他昨天晚上3点多钟还调戏我。”
　　“哎哟哎哟！倒是看不出来嘛小张！”小六斜着眼睛看张小川，乐得一颠一颠的，“你啊干什么坏事啦？”
　　张小川皱眉，刚要骂人，就听见清闲说：“他没得手。我没这方面的兴趣的。”
　　小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神情复杂：“表妹他哥，你也不容易啊。”
　　清闲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无奈地摇摇头：“我要是说我是神仙没那个需求你一定不信。”
　　“肯定不信的。”小刘也摇摇头，“表妹他哥，你自家玩啊，我们上岗工作了。”
　　张小川捏捏制服领口，不放心地看看清闲：“无聊就玩我电脑，别招事，懂吗？”
　　“哎呀好了好了！”小刘拍拍张小川，“亦弗是老小了，你哪为哦……等落歇被看见偷懒当心你格奖金吧。”
　　“你懂啥么事啊，他啥事体也弗晓得格，脑经弗正常格……”
　　“个么你哪为弗送他去医院里厢呢，你弗会就欢喜伊种有毛病格吧？”
　　“啥个啊，你搭我滚远点……不过被你一讲我也觉得还是拿他送去医院里厢……要么派出所也可以……”
　　“喔唷，弗要搭我讲伊个人真是啥个……”
　　清闲动动耳朵，咳嗽一声，“不要以为讲方言我就听不懂了。我没病，也不和警察叔叔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