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允在）》凤怀凰

3、第二章

　　东神王，郑允浩，最喜欢的，除了金山银山，就是美人了，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在他眼中，就等同于奇珍异宝，只要不收藏，品尝和欣赏，都是不错的。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不收藏？
　　那么，东神王府的神管家，就会代替他家王爷告诉你！
　　“废话，当然是因为为会花钱啊！钱！有什么能比钱更重要！”
　　允浩见到崔珉豪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有着如此相貌和身子骨的孩子，绝对会很有前途，至少，在这孩子还什么都没有做的现在，就已经把那个万年冰山脸，千年刑具男的沈昌珉，沈尚书给迷住了。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大人，东神王爷来了。”
　　小吏敲了敲门，之后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知道了”，便向允浩躬身退下，几乎是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张冷冰冰却无比英俊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突然就寒冷起来的氛围让时间静止了三秒以上，是东神王先回过神来。
　　“好久不见了，沈大人~~~”笑眯眯的笑眯眯。
　　“有话快说，我很忙。”表情更加冷。
　　“啊，其实我是来跟沈大人您要一个人的~~~”立刻有话直说。
　　“免谈，送客。”立刻拒绝，并抬手要关门。
　　“唉！？”
　　被对方立刻的拒绝伤了面子，但东神王可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打发掉的男子，扑打扑打着双臂就梭地侧身钻进了快要被关上的门，留下了两个一脸无语的侍卫。
　　甲：“看王爷装嫩，感觉好恶心啊~~”
　　丙：“王爷真正恶心的地方，是不会让你看见的。”
　　甲：“什么？”
　　丙：“死皮赖脸。”
　　甲：“……”
　　房内，一片安静，沈尚书极度冰冷地看着东神王，东神王则是极度无辜地看着沈尚书。
　　半晌。
　　“昌珉啊，你到底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么？是谁欺负你了么？你跟哥说啊~~~还是，其实你是看哥烦了？你怎么可以看哥烦呢？哥会伤心的呀~~~”
　　“吵死了，哥，一个大块头这么泪眼婆娑地贴着我，感觉很不好。”
　　对方明显嫌弃的话，让东神王略微不满，但是没办法，虽然是比自己小的弟弟，但是经常要他帮忙，而且青梅青梅，竹马竹马，也只有这位家世显赫却脾气不好的尚书一个。
　　“昌珉啊，弟弟啊，你到底怎么了？”担心，担心。
　　“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哥有什么事就快说吧。”皱眉，皱眉。
　　“那个……”雀跃。
　　“反正我一定不会帮你。”冷淡。
　　“你这个万年冰山脸，千年刑具男，我已经收下了人家两箱长白山老参和一大座金山，你不帮也不行！立刻，把崔珉豪给我吐出来！”
　　“崔珉豪！？”
　　骤然下降的温度，沈尚书的脸色刷地一下难看到了能让东神王不自觉后退的地步，而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变脸有些太过明显，僵硬地缓和下脸色，皱着眉开口：“是谁，像你买他的命？买出去又是干什么？”
　　“这个就不用问了吧，是伏花二少的意思。”觉到对方要松口了，以及那个开始兴奋的这个人。
　　“金在中吗……”沉吟。
　　“你认识他？认识那个美人军团？”更加兴奋。
　　“如果哥的脑子可以正常一些，应该也在四年前见过他。”无视。
　　“好遥远啊……”抬头作回想状，又回神，“你哥我的脑子从来都是很正常的。”
　　“既然是金在中……哥你先跟我过来。”仍然无视。
　　“干嘛？”不爽。
　　“带你去见崔五少。”瞥眼。
　　“你这孩子，干什么那么不浪漫地称呼人家美人小师弟呀，真不浪漫！”
　　“吵死了，闭嘴。”
　　天牢的气味是难闻的，浓浓的潮味混杂着一股股恶臭，而死牢的气味，对比前者要好上那么一些，重点中的重点，则是区别在，前者是群居，后者，是单间，伙食相比之下，也会好很多。
　　不过，这些好，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地方就是了。
　　死牢里分为左右两边，一边有六个单间，却只有最靠近门的一间，和最远离门的一间，各自有着一个四方的天窗，用铁条围住，白天的烈阳透进来，铺就了唯一的亮点。
　　崔珉豪就是坐在那样的一小块光点下，阳光下变得浅淡的头发，不是很整齐，但也不是很凌乱地绑起，阴暗处，怎么也看不清那张小巧的脸，却挡不住那双占了脸上大部分地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直射过来的忧郁与淡漠，深深地刺进了内心，像一把利刃，不知道该如何拔出，才能不留下痕迹。
　　“你们下去吧。”
　　沈昌珉的声音在死牢里响起，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低沉，低沉道让东神王瞟了他好几眼，可他却还是一副死人样。
　　“是。”小吏门尽数退下。
　　“崔珉豪，过来。”
　　除了听到开门声时转过来的那一眼，一直都是安静坐着的人，在听到沈昌珉的命令后，慢慢地爬下床，走到了铁栏前，一脸的无表情，却也温顺得可以。
　　允浩这时才看清，那人虽然穿着囚衣，却干净得出奇，一点也没坐牢的人该有的样子，很年少，应该才十七八岁，偏偏一直面无表情，不过就算如此，小小的脸也已经出落得非常美丽，甚至超出了丙的报告程度，脸蛋漂亮之余，也不缺乏少年该有的凛凛英气，更要命的是，虽然身姿很高，但是身子骨小且看起来十分瘦弱，再搭上那双大眼睛。
　　简直郑重这位王爷的下怀。
　　“东神王找你。”
　　“……”
　　沈昌珉的声音无比冷漠，他抬起头看了看他，才转过头去看站在旁边的允浩，有礼地躬身，却没有开口说话。
　　“啊……受人之托，受人之托。”允浩抓抓头发，把塞进袖子里的玉佩递过去崔珉豪面前，抬头扬起他秒杀了千万男女的笑容，说，“对方说只要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
　　手掌上的玉佩，即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如同黑河中映衬下来的星点，崔珉豪的表情有些吃惊，无表情的脸色被打破，展现出了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伸出的手也细长小巧，将玉接了过去。
　　“我可没有骗你！”见对方表情犹疑，允浩忙加了一句。
　　“对，这的确是二师兄的玉佩。”轻轻低语地回答允浩的话，嘴角还带了笑，一瞬间，比天窗外透进来的日光还要灿烂耀眼，如若谪仙。
　　哦！美人啊美人，笑起来可真是美不胜收啊！允浩在心里悄悄惊叹，转过来去看沈尚书，就发现了他一副见鬼一样不敢置信的表情，其有趣程度不下于当他知道了千年刑具男原来十岁还尿床的这件事情的时候，马上憋笑。
　　“但是，很抱歉，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咦！？”
　　对方突然的一句话，让允浩愣在了那里。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的确是杀了人，连无辜的人也都杀了，现在，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在了，我没必要继续活下去，所以，抱歉。”
　　“可是……那个……”这个无所谓的啊，像他也杀了很多人啊，无辜的有辜的都杀了很多，不也活得好好的，现在的少年怎么尽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啊~~~~
　　“二师兄是个讲理的人，王爷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他便不会为难王爷。”
　　“啊！？”我怎么感觉到那位金二美人的形象，就因为这句话，有点往奇怪的方向走了！？
　　“还有这个。”
　　抬起手解下帮着头发的绳结，一道莹亮闪过，就马上连着允浩递过去的玉佩一起回到了他的手掌上，定睛一看，除了原先的那块玉佩，多出来了一块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珉”字的玉佩，以及，一颗足有龙眼那么大的夜明珠。
　　“这是要做什么？”
　　“请王爷帮忙将这块玉佩送到师兄手上，并转告他，珉豪不孝，父母生前，不能尽孝，他们死后，不能对师傅尽孝，只能追随地下，请他老人家原谅，也请师兄们体谅。”
　　“……”
　　“至于那夜明珠，便是给王爷您的谢礼。”
　　“……你真的不走？”
　　“不走。”
　　“哦。”
　　纵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对东神王来说，有钱进账当然是好到没话说了，可对美人的请求，身为郑允浩更是责无旁贷，况且不是还有颗夜明珠，又附加了和另一位美人的见面机会吗！
　　真是，非常好！
　　于是，允浩满心欢喜，脸上更是欢喜的答应了，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眼神变化。
　　通过密道回到书房内，允浩马上就要离开，却被身后人出声叫住。
　　“哥，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是他自己不要出去，还像立遗嘱一样地把玉佩给我了。”
　　“……”似乎是在不满对方的措词和表情。
　　“干嘛，眉皱得好像你哥我要死了一样。”
　　“哥，你要死了，我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应该是在不满对方的结论。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你东神王死不死，是崔珉豪根本就不是杀害玉巡抚一家上下四十七口人的真正凶手。”
　　因为对方的表情太过认真，允浩爷就不得不装着认真起来，“那他干嘛不说，还要去送死？”
　　“我不知道。”
　　安静，对视两秒。
　　东神王一个转头，“啊……关于凶手是不是他，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算银子和人参到不了手，我也已经和美人见过面聊过天了，还得到了一颗夜明珠，已经无所谓了！”
　　“哥你知道崔家有多少财产吗？”
　　站定，转头，“不要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崔家明里是走镖的，但其实崔家是前朝王室遗支，一直以寻找失落民间的皇子皇孙，重振旧朝为生存目的，旧王朝的命脉，只有他们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金银珠宝，哥你应该不难想象。”
　　“一个王朝的命脉，那绝对是……”马上开始想象，想象。
　　“凶手下手极狠且快，分明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七人杀手组织‘夜魇’所为，玉泽演只是一个巡抚，就算以前是干山贼的，他口袋里能有多少银子难道哥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这么可能雇得起像夜魇如此高水准高价位的职业杀手。”
　　“唔……谁知道。”也许那家伙贪了不少。
　　“哥以为所有人都跟哥一样吗？还有，崔珉豪当日身上的伤口，虽然的确是由玉泽演的大刀所伤，却很奇怪地身上还飘着一股塞外迷香的味道，人刚醒来的时候，也有些神志不清。”
　　“这些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连休，正好碰上这个案子。”
　　“哦，那你跟我说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想让哥你明白这个案件是存在众多疑点的。”
　　“知道了又怎么样？”奇怪。
　　瞪眼，“自从崔珉豪清醒后，对一切审问，都只有一句，他们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多审问了，每一句辩驳。”
　　“那看来真的是他杀的了。”
　　“哥！”
　　“干吗呀！”
　　“哥你还记七年前，我同你说过的，让我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吗？”
　　“记得啊，你说他是个很标致的……是崔珉豪？”
　　“没错，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还有，他手臂上也有那个蝴蝶胎记，以及这颗夜明珠……”
　　“夜明珠？”
　　“也是我当时作为饰品，给他绑头发的！”
　　“我不会还给你的！”
　　“哥，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让他从死牢里消失，很简单，但是，这幕后真正的凶手，我不知道能不能防得住他。”
　　“……”
　　“现在，只有你了，哥，只有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莫名其妙让我觉得有能力保护他，只会吃喝嫖赌的东神王了！”
　　“呃！珉子，你是在夸你哥我吗？”
　　“不要叫那个该死的小名。”
　　“好吧，看在你这么夸我的份上，就答应你了，不过你以后也要记得~~~”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