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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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惊醒，大雄发现自己流泪了。哥哥，你到底在哪呢？自己真没用，永远都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疼他爱他的哥哥。
擦干眼泪，大雄从枕下拿出那个手柄镜的纯银外框，哥说的对啊，换一面新的镜面不就好了？它就完好如初了？这样李善俊会高兴吧？对，明天就去集市上找做镜子的商铺。
把镜子重新放好，大雄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李善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金大雄一再让他失控。为他失眠，因他发怒，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竟然还对他作出那种有辱斯文的事。
不，都是他的错，是他惹我的，是他意图侵犯我儿子，是他多管闲事，是他偷了允熙的镜子，又是他把允熙最爱的东西砸碎了。这个金大雄可恶之极。他要报复，他要让金大雄不好过，他才会跑去找三哥把金大雄要来做书童。他会狠狠折磨他的，让他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金大雄！谁要你来扰乱我的人生！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大雄一大早就揣着问三哥要来的钱出了成均馆，到了黄昏才回来，兴高采烈的拿着一面崭新的镜子去李院报到。
小厮领着大雄到了老爷的书房，李善俊正坐在案前一本正经的写着什么。见大雄如期而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毛笔。
“老爷，大雄公子给您带来了。”
“好，你可以退下了。”
“是。”
大雄低着头站在门口，谨慎的挪了挪步子，等着老爷开口。
“金大雄，何时竟变得乖巧起来？在我面前装什么？过来。”
大雄在心里默念，我是有素质的人，不跟你生气，我是来赔罪的，态度要端正。
“是，老爷。”
大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唯唯诺诺，小碎步移到善俊面前。李善俊盯着他仍然低头面相自己的头顶，不自然的皱起眉头。
“抬起头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吃才怪。”大雄没有控制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善俊没有搭理他，很满意的看他抬起头坦然的看着自己。
“这个，你识字吗？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就签上你的名字吧。”
大雄接过善俊递来的一张纸，字迹虽然工整大气，可大雄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差点跳起来。
本人金大雄，自愿做李善俊夫子书童，任劳任怨，言听计从，除了随夫子学习之外，会负责夫子生活起居所有大小适宜，如贴身小厮一般，除非考入成均馆，此契约不得废除。即日生效。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卖身契么？还是不平等条约！控制控制！世间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我能好起来才怪！
“这是什么意思？”大雄努力平静自己的语调。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怎么，你看不懂？”
“这不就是卖身契么？！我凭什么要签字？！”
“这是你为自己做过的事所付出的代价。你不是明知道自己来赔罪才会答应过来，甘愿受罚来的么？”
“如果我不答应呢！？”
“可以，把镜子还来，我要你完好如初的还来。”
这不好办！他就是来还镜子的。拿出镜子，大雄得意的递到李善俊手里。
“完好如初，跟新的一样。不要谢谢我，就算是我欠你的。”
李善俊瞄了一眼，就把它放在案上。
“这跟原来的不一样。我要的是完好如初。”
“这不就是一样的么？！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弄到一样的镜面？还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那我问你，这面镜子我夫人照过吗？”
“当然没有。”
“他摸过吗？”
“没有。”
“镜面上留有她的唇印吗？”
“废话！这可是全新的！”
“那就对了，我要的是当初那把被我夫人用过的，充满她气息的镜子，而不是这把新加工好的废铁。你不会要我天天对着这面跟我夫人没有关系的镜子睹物思人吧。”
“你强词夺理啊！镜框不是完好如初么？！虽然被摔得坏了一颗红宝石，那也无伤大雅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在乎的是内在，不是外表。明明是你在蒙混过关就不要说我强词夺理。就算镜面一样好了，那红宝石呢？你要是赔给我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需要你做我的书童来赔罪了。”
“好啊！这有什么难的！多少钱？我赔给你！”
“五万两。”
“什么？！你骗鬼啊！那么小一颗要五万两？！”杀了他吧，就是让他卖器官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这镜子是天朝上国大清国送给我朝的礼物，本来就是无价之宝。皇上赐给了炎轩王爷，王爷又赐给了我，那红宝石是西域的贡品，你说值不值得5万两？”
完了完了，真的创下大祸了，那可是贡品，要是皇上知道被我弄坏了就是灭我九族我也担待不起，虽然我没有九族只有个小英哥。
“我哪会知道，你就是骗我我又能怎样？！”大雄还想抵赖，可李善俊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好，我这就上奏皇帝，请他来主持公道。”
“我签！只要签了契约这5万两就抵消了吧？”
“当然。”善俊得逞的笑，大雄咬牙切齿的拿起笔忍痛签下那张卖身契。
“好了，现在起你就要一切听我的。这面镜子就给你保管，记住，要是有一丝一毫的损坏我会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小厮。”
什么？大雄懵了，为什么要我保管？这不是你娘子的心爱遗物吗？你是故意刁难我，想让镜子在我手里出事，好以此威胁我吧？
可是大雄真的好爱这面镜子啊，即使冒再大的危险能拥有这面镜子也值了。
“是，老爷！那小的现在该干什么活？”大雄逆来顺受的冲善俊鞠躬，李善俊差点笑出声来。
“我现在带你去你的住处。”
李善俊带他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亭台楼阁，好有情调。进了屋子，大雄一眼看见里屋那张超大超豪华的木雕床。这么好的房子？我就住这？
“不要误会，那是我的床，你的床在这。”
大雄顺着善俊的手望去，一张躺在外屋的美人榻孤零零的向他招手。这是什么？！这个只能勉强侧卧连翻个身都困难的单薄摇摇椅就是他的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这是午休的椅子好吧？怎么能睡一夜？我要是翻个身掉下来怎么办？”
“如果你闲床小，可以去仆人的房间。那里床大，一张通铺睡着十几个人，只要你不觉得挤。顺便提醒你一下，马夫厨师还有倒夜香的仆人都在那睡，如果你不嫌弃那味道，请便。”
他金大雄是个有洁癖的人，就是在外面冻死也不可能去睡那种地方。
“我和沈娘睡！我可以帮他照顾才俊！”
“我说过不准你再靠近才俊吧，你还想对他出手吗？”
“我没有啊，那天完全是个误会，我怎么可能变态到对一个婴儿做出龌龊的事！”他真是冤枉，那天完全是觉得才俊可爱，再说在他们年代亲吻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的初吻还不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被老哥夺走了！
“你应该清楚自己的立场，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我已经很大方了，两条路任你选，要不睡这，要不去挤通铺。”善俊忍着笑看着大雄一脸憋屈的表情，想发脾气又发布出来，真难得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是想欺负他，看他出丑，这算不算是自己的恶趣味？
“睡这就睡这！别以为这样就能把小爷我赶去下人房！”小心半夜你睡着了我在你脸上画乌龟！
“那好，我会让下人把被褥给你拿来的。”
“多谢老爷！”
大雄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在心里早就把李善俊扒皮抽筋了。
为什么他觉得李善俊转性了？突然从残暴伪君子变成了腹黑真小人？虽然这两种人都有够卑鄙的。
李善俊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起仆人刚上的茶，大雄站在一旁等他发话，半天他却没开口的打算。
“老爷现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
“不用了，等会跟我一起吃晚饭。你过来。”
大雄一听自己可以吃大餐，而且还是老爷级别的，那个高兴，连忙上前。李善俊却身手一拽，拉他坐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大雄一惊，开始扭动。
“老实点！再动我罚你去耍马背！”
大雄被他强硬的语气吓到，连忙静止不动。善俊盯了大雄半天，大雄都快不好意思了。他要干嘛啊，这么煽情，难道看上小爷我了？我可对雄性动物不感兴趣！不，还是个雄性畜生！
揽着自己腰的人突然抬手拉自己的领子，大雄刚想反抗，却因为他的话停止了动作。
“脖子还疼么？对不起，我昨天失控了。”
你也知道！可这是什么情况？自大的夫子竟然给别人道歉？还这么温柔的看着自己。这又是你的恶作剧吗？你还想怎么整我？
让大雄更加受不了的是，他摸自己脖子也就算了，竟然将手转移到自己脸上，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颊，那温柔的眼神，惹得大雄一阵恶寒。
“你的脸……”
“多谢老爷好意，我用冷水敷过了，不碍事。”大雄甩开他的手，不想再让他说下去。
“如果你是虚情假意的道歉，大可不必，我也确实有错在先。我看我还是告退吧。”
“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小的告退，开饭了老爷通知一声。”
大雄起身要走，李善俊岂能容他，一慌神，紧紧抱住大雄，将脸埋在大雄怀里。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像允熙……尤其是眼神……”一举一动，俏皮又纯真，虽然脾气暴躁，却性格直率，偶尔的耍性子和小算计都跟允熙很像啊。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你了，因你失态，为你发疯，原来是因为你好像允熙。
善俊的话让大雄僵直了身体。这算什么？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像女子？我是金大雄，怎么会成为金允熙？不要因为我们同姓就把我们混淆，这不过是你的错觉。又或者，你是以此来讽刺我报复我？
“抱歉，我没有成为别人替身的习惯，请老爷放开我。”
大雄无情的话让善俊松开了手。他是混淆了，这个该死的金大雄怎么可能跟允熙很像？他是被金大雄洗脑了吧。
大雄一见善俊松手，连忙落荒而逃。在他身边呆久了，自己都变得不正常了。刚才竟然因为他的话而有一丝的心痛。开玩笑吧！这可是李善俊啊！不管是他的室友还是这个夫子，都是个十足的冷漠伪君子，怎么会有人类的感情？不要被他的温柔骗了，不要因为他那曾经的感情而动摇，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哥哥对他好，他相依为命的哥哥啊。他一定要找到金小英。先在李善俊身边呆着，说不定凭借他的身份地位，会有能力得到金小英的消息，哥哥和自己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特殊一定会引人注意的。等一旦找到哥哥，就离开成均馆，再也不要和李善俊扯上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