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69、番外是场暴风雨

　　今天是特殊的场合，虽然还是带着草帽，不过换上白色的衬衫搭着条纹领带的路飞看上去正式不少。卓洛一身黑西装配着礼帽，不过腰间还是别着三把刀。福兰奇难得没穿海水裤衩而是老老实实穿了长裤。布鲁克换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坐在钢琴边随时准备演奏。小乔巴穿着迷你小西装依然萌气不减。条纹西装的乌索普充当司仪。一身黑色礼服的罗宾高贵又性感地坐在一边。
　　主角是黑西装的山治。在这么一堆黑色主调的西装里不怎么扎眼。话说——这真的是婚礼不是葬礼吗？过来陪衬的众人内心在草帽众的王八之气下萧瑟。
　　“深呼吸，不要太紧张。”一边的乌索普安慰怎么看怎么无所适从的山治。
　　“老子才没紧张！”山治对着乌索普小吼一声，又马上第一千零N次侧脸瞟向门口。
　　红地毯通向门外的小径，光明的入口中原本应该牵着新娘前来的娜美提着裙子匆匆跑来。然后在草帽众疑问的眼波下，迟疑道：“艾柏她……被琼斯带走了。”
　　“纳尼？！”山治咆哮了，“混蛋居然敢拐走艾柏桑！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山治狂奔而去。
　　“娜美？怎么回事？”众人看着欲言又止的脸色复杂的娜美。
　　娜美捂了捂了脸，递出手中的便条。
　　上面如是道：“我和琼斯去私奔了。——艾柏”
　　‘山治……’
　　草帽众同时在心中沉重的默念。
　　‘保重啊。’

　　海滩边。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和一个颇为健壮的男人并排坐着。
　　女子的脸带着点稚气和淡漠，身上累赘的婚纱愣是被撕成了及膝的纯白小礼服。
　　“小七你这样……不好吧？”身边只穿着短裤的男人迟疑着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被昵称为小七的艾柏收回投注在夕阳光一片的海面，“在结婚的时候私奔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惜你不愿意在宣誓的时候和我一起逃，不然会更有趣。”
　　琼斯在那张表情淡漠的脸上看出了类似于“遗憾”“可惜”的神情。
　　-亲爱的小七，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你私奔我会被群殴的吧一定吧。就算我是英明神武的荆棘鸟船长我也耐不住草帽海贼团一起上啊会被爆菊的会很惨烈的！
　　“喂，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就不怕山治疯掉啊？”
　　“没事的，山治不会生气的。”某只抱着膝盖呆望海面。
　　“……”你是没事可是我有事啊！虽然身为热热果实能力者不怕被恶魔风脚红烧但是还是会疼的啊！爷还没谈过恋爱啊！爷不想成为别人婚姻坟墓的牺牲者！“你不会是到这时候还在逃避吧？婚前恐惧症？”琼斯不确定地看着对方乌黑一片混沌着迷惘的瞳仁。
　　“恐惧？”对方歪过头来看他一眼，随即皱了皱脸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那到没有。不过感觉有点……奇怪吧。”

　　这边厢两只一大一小排排坐在沙滩上欣赏夕阳。那边厢抖着手抓着婚纱布条的山治的表情只能用……一脸悲愤来形容。

　　“其实我更希望山治和别人结婚，然后我就可以去抢亲了。”背对着镜头的某只耷拉了一下脑袋，颇为沉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山治是不会拿别的女人开玩笑的，对婚礼也很严肃。只好我逃婚了。”
　　“……”应该说不愧是当海贼的女人吗？怎么感觉山治兄有点可怜而且有将会一直可怜下去的预感……
　　“时间差不多了，那家伙该找来了吧？”琼斯忐忑地四望。
　　“嗯，快了吧。我有提示。”虽然想私奔久一点不过要是天黑了还没找到自己山治真的会抓狂的，自己还是不要害他担心好了。虽然没啥愧疚感但是会付出长期被那种“幽怨惆怅内分泌失调”的眼神盯着的代价。
　　“咦？快了吗？”琼斯警戒四周，随即准备撤退，“我们船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回去呢，我先走了。”说完立刻没影了。
　　艾柏也不管他，继续吹着海风。
　　曾经也有过一次婚礼呢。艾柏闭上眼睛。
　　婚纱教堂见证人（僵尸）誓约之吻……

　　“艾柏桑！”当山治的声音在沙滩回荡的时候，夕阳已经沉没。黄昏的幽暗昭示夜的归来。晚风更凉，艾柏抱着光光的胳膊转脸看向跑到近前的男人。
　　被山治用美食养了这么久，艾柏原本那张尖的厉害的爪子脸（咳咳，其实俺本来想说巴掌脸的..）已经恢复了一些圆润，此刻仰着脸微微睁大眼睛的无表情的神情有点当年骗死人不偿命的萝莉风范。而经过岁月洗涤，稀稀拉拉的胡子变得浓郁，脸型也更加硬气的山治则显得更加成熟。画面中年龄差不多的两个人愣是营造出作者很嗨皮的“萝莉与叔”的氛围。

　　山治蹲下身，将西装披在对方身上，小心地将对方整个拢入其中，阻挡海风的侵蚀。
　　“艾柏桑，”男人的声音掩盖着压抑，尽量平和，“琼斯那个家伙呢？”
　　“唉？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艾柏仰着脸有些小吃惊地望着对方，难道说山治在听到自己和琼斯私奔的消息后发现自己真正在乎的是琼斯？
　　但是自己长得比琼斯好看，又比琼斯厉害，没有道理被比下去吧（不存在可比性/吧喂）……艾柏纠结着眉毛思索思索。
　　山治的眼窝在幽暗的空气里显得有些深，他摸摸某只的头，意外散发出沉重的气场。一向对情绪有种敏锐性的艾柏感觉到了——虽然是后知后觉，“山治，你怎么了？”生气了吗？艾柏不太确定。
　　“艾柏桑……”保持着搁在那颗黑色脑袋上的手，男人迟疑地开口，“是不是觉得我不太好？”
　　“唉？”转不过弯的艾柏将已经睁大的眼又撑开一圈，连嘴巴也微微张开，露出有些呆滞的神情。
　　“觉得我没有琼斯那个混蛋帅，娜美桑也说我根本不懂得讨女人欢心……”男人的视线越垂越低，显出苦恼的神情。
　　难道我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看着头越来越低几乎要戳着沙滩画圈圈的某人，艾柏低头反省。爱自己更爱女人的山治君居然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自信——虽然是盲目的——路线？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逃婚呢？但是感觉也没什么啊……艾柏一边走神一边想（不要问我= =，她就是走一会神再想一会的），然后感受到幽怨的灵压压迫的艾柏抬头看到一张怨妇……不，怨男脸。
　　-其实应该是沉重的表情吧为什么我会看出一种被抛弃的小动物的表情就像故意当着乔巴的面吃掉帮他买的棉花糖乔巴忍着委屈眼巴巴看着的表情一样……
　　“艾柏桑，是不是……后悔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山治觉得喉咙变得干涩起来。

　　“嗯？”像是被人戳到开启键，艾柏维持的长久的呆到面瘫的表情顿了一下，“后悔……了？”后悔什么？用陈述句表示疑问后某只再次陷入纠结中。
　　“艾柏桑真的后悔了吗……”山治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
　　一阵冷风吹过，艾柏浑身住不住哆嗦一下。
　　“好冷啊。”某只不客气地扑到对面男人的怀里，把自己最冰冷的手塞到对方最温热的胸口。
　　“还是先回去好了，冻坏就不好了。”男人一脸心疼地搂住某只，并将滑下去的西装外套裹好。
　　“不要回去。”因为体温的温暖舒服的眯了眼的艾柏立刻抗议。
　　“会感冒的。”山治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担心对方身体又不忍心忤逆对方的山治有些纠结，而且……
　　“艾柏桑是不是后悔答应跟我结婚了……”山治的声音低低像是微弱的风迹。
　　“没有啊。”吊着对方脖子的艾柏答。有点像幼稚园里老师问“一加一等于几？”小朋友们答“二！~”的感觉。
　　“那……艾柏桑喜、喜欢我嘛……”喜欢这两个字小得可以被嗡嗡飞过的蚊子掩盖。

　　艾柏回想起某日某清丽的早晨，在她晃着神打瞌睡的时候，山治一脸踟蹰地问她：“艾柏桑，我们结婚好吗？”
　　-结婚=山治是自己的法定饲养人=可以一辈子吃山治做的菜不付钱。
　　于是她答：“好啊。”然后不客气地倒在对方怀里睡过去。

　　对于一个神奇世界非土著的所有的记忆以年头计算用十个指头能算清的娃来说，喜欢是个颇为复杂的问题。很显然既然山治用这么不确定的语气问那么就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艾柏知道山治问的喜欢应该是指那种喜欢，但是让她判断，还真不好判断。
　　对于艾柏同学来说，喜欢是比结婚更复杂的问题。结婚只有yes or no，什么结婚日期啊服装啊都不用她考虑。喜欢呢？喜欢有深浅多少也有时间长短。有信心跟人过一辈子不代表有信心喜欢一个人一辈子啊。不是说不喜欢山治，但是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会有欺骗嫌疑，会让她不安的，因为就算再笨也知道山治的喜欢比自己多的多。但是……
　　看着对方越来越暗的神情，以及黏在地上拔不出来的眼神。艾柏觉得不说喜欢又会严重伤害对方的心……
　　-怎么感觉听到了心脏在滴血的声音。
　　“……我知道了。”山治笼在黄昏里的脸色模糊不清，被海风吹乱的毛毛躁躁的头发一阵清晰。‘就算我现在说喜欢他他一定也会觉得我在安慰他’艾柏突然有这种感觉。不能放任他自己在角落里发霉了，艾柏眯了眯眼，挺起身，同时拉下对方的金色脑袋，咬上对方迷糊着淡淡烟味的唇。
　　山治的身体一僵。
　　某只像品尝蛋糕一样舔了舔对方的唇再如同啮噬奶油般咬住。事实上山治软软的干净的唇齿味确实让艾柏想到他做的提拉米苏、巧克力慕斯或者柠檬水。
　　虽然山治一副胡子没刮干净的样子，但是身为厨师的他其实对卫生是十分严格的。因而不同于卓洛因为经常锻炼而带有的汗水味，也不同于路飞四处乱窜的尘土味，即使抽烟也绝不会沾染上烟灰的山治的身上总是尽可能地维持着干净的味道——海水、带点食物的诱惑还有细不可闻的烟味。
　　手掌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因为激动而浮起的动脉。
　　即使被抚摸这种危险到随时会被杀死的地方也没有察觉呢……
　　艾柏眯了眯眼，舔了舔对方骨质的鼻梁。

　　“艾、艾柏桑？”抓住对方细得缺乏质感的手腕，山治觉得自己大概不仅仅是脑充血了。偏偏对方还一边感叹“咦，山治更温暖了”一边更加靠近蹭了蹭。

　　此时山治一只手抓着艾柏的，一只手因为身体后倾而不得不撑在沙滩上。

　　吸了湿气要得风湿的……因为对方膝盖直抵潮湿阴冷的沙滩而晃神的山治因再次被袭胸而回神。然后看看歪着脸以一种微微不耐烦的表情研究怎么自己裤腰带的某只……他已经不是用煮熟的虾子可以形容了。

　　“艾、艾柏桑，我们还没完婚……”山治弱弱的开口。

　　某只皱着眉思索了一会：“那么……你愿意吗？”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女子）成为你的丈夫（妻子）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注：西方婚礼誓言】

　　夕阳的余晖已经散尽，海风将少女的黑色发丝卷起，倾斜的刘海带得面目一阵恍惚的柔和。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视，微微凹陷的眼眶被暗夜打出模糊而深情的阴影。山治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

　　晨曦的微光在蔚蓝的海面洒落碎光。
　　宽广平坦的厚实的沙滩上，男人躺在其上，微微蜷缩的身体紧紧护着怀里缩在白衬衫上又被黑色西装外套掩盖住的一团。
　　不远处，海岸的潮水一波一波上涨。荡漾出流光溢彩的声响。

　　镜头切换到【小剧场后的零散小剧晨——
　　事后分支一：
　　山治：“艾柏桑你那个……是哪里学来的？”
　　艾柏（迷茫）：“那个？”
　　山治（羞涩）：“就是……那个那个……（对手指）”
　　艾柏皱着脸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那个啊，以前青老是偷偷看什么《萝莉养成手册》《萝莉一百种》什么的。嗯，最近骷髅桑也在追类似的叫什么什么‘女人跟男人调清的各种浪漫’，骷髅桑还说我不懂可以问他，他可以教我来着。”
　　萝莉养成……山治面目僵硬。
　　不懂可以问他……山治幽灵盖顶。
　　他可以教……山治印堂发黑。

　　“哟嚯嚯嚯嚯……！”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某日，布鲁克痛苦又销魂的声音直上云霄，在天际久久徘徊荡漾。
　　睡懒觉的某只原本无害的睡颜在清晨时分有逐渐转向奸笑的趋势……
　　-喂喂！你是不是做了邪恶的梦！
　　饱受摧残的布鲁克瘫在房间里喝牛奶养伤外加发霉。
　　某只在床上转了一下蹭了蹭被子继续睡，迷糊咕哝道：
　　“终于……不用被吵醒了……”
　　于是骷髅桑清晨7点准时在艾柏门口练男高音试图感化某人早起的实施过程因此中断了一个星期。
　　山治？你别指望他了，又希望艾柏早起吃早餐又不忍心不让对方睡觉的某人在良久的纠结后终于想出了折中的办法——每天做好早餐等在床头在艾柏桑第一次被饿醒的时候进行投食。于是艾柏赖床的毛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分支二：
　　某个清晨的开头是这样的。
　　刚睡醒的卓洛在走向厨房觅食的时候看到蹲在墙角的幽怨气场全开的某人，眨巴眨巴道：“圈圈眉，我好像记得你和艾柏结婚了是真的吗？”
　　蹲在墙角发霉的男人回头无比幽怨的眼神让卓洛胸口一痛。
　　挠挠后脑勺，卓洛了然道：“果然是做梦啊。”于是走了。
　　蹲在墙角的男人的背影一僵，随即更加幽怨地种蘑菇。
　　-难道艾柏桑把我用了之后就扔了吗扔了吗……

　　咳咳。结婚了原来怎样现在依然怎样的某人依旧照样拿卓洛当躺椅，拿路飞当垫背，拿乔巴当抱枕……完全没有身为妻子的觉悟。
　　除了山治在娜美的严格监控下终于有了艾柏房间的钥匙可以在早上进去饲养某人，别的似乎在那一夜后也没什么变化。
　　-我真的是艾柏桑的丈夫吗？
　　【山治咬着手绢内牛满面——作者脑补】
　　近来天气越来越凉，气温逐渐降低。一向体凉怕冷的艾柏开始寻找暖床伴侣。
　　抱枕乔巴的地位再次得以水涨船高。甚至到了没有乔巴艾柏就睡不好觉，乔巴早上一醒来下床艾柏就会跟着醒来下床以至于艾柏居然有了连续早起的记录的地步。
　　艾柏凉凉的软软的床还香香的房间里满是甜点的香氛，所以乔巴很幸福。
　　但是很快乔巴那颗纤细脆弱的小小心灵遭受了一次剧烈的摧残。
　　山治对着它印堂发黑、须发杂乱（害怕产生的错觉）、脸色铁青还时不时以背后灵的方式附在身后。乔巴颤抖了，于是它泪眼汪汪地去艾柏那里寻找精神慰藉。
　　-嗯，艾柏的怀抱凉凉的还有甜点的味道真的是充满幸福~
　　乔巴总算没有做噩梦，而且迅速被治愈了。不过第二天噩梦以真实的姿态出现了。
　　发了霉（依旧是害怕的错觉）的山治阴森森地瞪着它，甚至在它最喜欢的蛋糕里加盐！
　　好讨厌……
　　乔巴饱含着泪水，委屈地扑入艾柏的怀抱。
　　这次是巧克力糖的味道，好香~再次被治愈。
　　第二天头顶长蘑菇（依旧错觉）的山治一边盯着它一边狠狠地剁肉。
　　…………………………
　　-嗷嗷嗷！好可怕！山治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它做错了什么它真的不明白嗷！
　　【小动物泪奔】
　　-难道是最近吃多了长胖了让山治觉得讨厌了？
　　可是艾柏明明说它更软更暖身材也更好了的说！
　　于是继续向充满治愈的糖果味的艾柏寻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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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还在继续。
　　山治持续蹲墙角画圈圈发霉长蘑菇中……
　　如同被遗忘被抛弃的可怜的憔悴的小花，摇落着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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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