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10、第八章

　　军舰岛。
　　阿碧丝的波古丹爷爷的家里。
　　肉包子被全部装进白色蒸汽笼罩的笼屉。
　　“都准备好了，再等一会就好了。”波古丹爷爷将我们带到客厅。

　　“好饿啊……还要多久啊……”路飞颤抖着音调。
　　“还有4、5个小时就好了。”
　　“唉？！”
　　“波古丹桑，为什么海军要抓阿碧丝呢？”娜美发问。
　　“阿碧丝，你知道为什么吗？”波古丹爷爷砖头看阿碧丝。
　　阿碧丝摇头：“完全不知道。”
　　娜美（……）：“你不是说有原因但是不能说吗？”
　　阿碧丝：“啊！那是骗你们的！”
　　波古丹：“那就是完全没有啊。（乌索普：完全没有！？）不过这个岛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只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吧。”
　　“传说？”
　　“据说这里的居民是数万年前在繁华盛世沉到海地去的失落之岛的后裔。失落之岛上住着一种叫做千年龙的龙，它的骨头被称作是龙骨，人们说那是长生不老药。”
　　“原来如此，”山治抽了一口烟，“不过海军不可能光是为了这样的传说大费周章啊。”
　　卓落：“是不是传说中有了什么线索？”
　　“说来话长，”波古丹爷爷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失落之岛的第一代君主……”
　　阿碧丝扯扯我的衣服，悄声说：“开始了。”我，“？”
　　“……波基波斯特王有三个孩子……”波古丹，“长子叫做……次子叫做……”阿碧丝轻轻踮着脚尖猫腰向外走去。“有一天那个国王说……去把……找来……于是拨给赫特斯波给波波可波……”波古丹爷爷以一种平稳的调子讲着冗长的千年龙历史,我听着听着就像是回到以前听课走神的岁月。“……然后到了217代时……”
　　波古丹爷爷的历史讲座有一种催眠功效，将人的神思不断拉细啦长拉远……
　　窗外，正空的太阳逐渐往下滑，直到院子里的树木的影子匍匐到窗口。

　　啊，发了一个呆，居然就到了黄昏了。我打了个哈欠，“肚子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包子啊。”
　　“包子？”呼呼大睡的路飞忽然说了一句，然后像梦游一样伛偻着身子往外走去。
　　“……”这是什么状况？
　　过了一段时间。波古丹已经讲到了第1121代的波基赫斯特。山治面前的碟子装了小山一样的香烟头。肚子饿得要死，我想了想决定去觅食，匍匐着往外爬去。

　　厨房里路飞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咋一看就像是被人某杀似的。
　　笼屉里的包子全部没有了，也许是路飞吃的。虽然说正常人吃这么多一定会撑死，但是路飞这个大胃王真的很难说。我有些冒汗地看着那个放在他脸颊上的包子，随着他的呼噜声起起伏伏。好饿……我蹲在地上看着他脸上的包子纠结许久，再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路飞，终于还是放弃了。还是去找阿碧丝看看好了。

　　阿碧丝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扩大寻找范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山林里。
　　Kuso，每一棵树都长一个样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为了减少能量消耗，还是先睡觉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地面突然一阵震动，“哗——”我被震得从树上掉下来，凌空一个翻滚才避免砸出内伤。发生了什么事？地震？地面的晃动还没有停止，我试着往树顶上爬观看四周的情形。
　　“轰！轰轰轰！”远处的海域传来大炮攻击的声音。我跳下树，循着声音向前跑去。
　　“唔——————唔————”海域上空传来野兽般的长鸣，深邃空旷悠远，在耳朵里响成共鸣。是召唤……吗？我感受到心里强烈的涌动，翻滚得眼眶都微微发热。抬头望向远空，海平线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黑点伴随着兽鸣慢慢变大——像是飞机一样巨大的飞兽，遮天蔽日般，在海面上投下阴影。
　　“路飞的船？还有一批海军的船？”我摸摸眉毛，请问剧情发展到哪里了？我不就是迷个路顺便睡了一觉麽……
　　远处的路飞突然手臂无限伸长抓住空中的一只龙形生物的头，橡皮的弹力将他引向天空，在飞越到最高点时，路飞又抬高腿，他的腿在空中拉长再拉长，“战斧！”随着路飞一声吼叫，变态的长腿劈下海面的海军主舰。拉长的小腿从船尾一直劈到船头，将巨大的军舰纵向劈成两瓣。海水轰鸣！
　　变态的力量。这家伙果然只是看起来有点傻而已！看来没我什么事了，这就是主角啊，绝对的夺人眼球。我坐在粗大的树枝上，背靠树干。远处的军舰沉入海中，明蓝的海水荡开一圈一圈白色的巨大涟漪，仿如花开。溅起的水花在海域上下起太阳雨。海军们的惨叫声老远可以闻到，看来我看的是压轴好戏，海军们正溃不成军。
　　天空上龙形兽类正围着由小到大的圈在空中盘旋，像是旋转的有龙的纹饰的华盖，蝙蝠一样的声波交织在明丽的天空下。渐渐地它们汇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在海域上空盘旋。
　　“轰——”炸山般的巨响在海面上蔓延，地面和海面一起震动起来，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
　　海岸线在后退，陆地迅速地浮上来。我惊愕地站起身来。海面上一个巨大水柱伴随着爆炸声突起，一座小山峰居然出现在那里。粼粼波光的海面渐渐地被上升的陆地取代。出现在海面的岩石顶起海军的军舰，龙们在新生的岛上空飞舞着鸣叫。
　　……
　　是传说中的失落之岛吗？
　　千年龙的故乡？
　　一千年重现一次？

　　晃荡的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失落之岛安详地卧在海面上。
　　我踏上失落之岛，灰色的岩石，还有四处可见的伫立着巨大的千年龙造型的灰色岩石。绿毛的千年龙随意地在岩石上栖息。龙穴的碧水中浮着一只巨大的千年龙，像是折翼的鸟，安静无声。
　　一千年，才回到故乡。可是，竟然是只是死去吗？我站在岩石上，远远望着那只千年龙的背影。阿碧丝的哭泣声离得很远，好像来自空旷的宇宙。路飞、娜美就在不远处，他们似乎说着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懂。
　　是的……
　　我本来不应该会这个世界的语言的……
　　我本来只是一个跑步跑400米都会喘息的普通人……
　　我本来只是……

　　娜美、山治、卓落、路飞、乌索普……这些渐渐熟悉的面容依旧离我那么远，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看见的摸不着的影像。我站在原地，像是被石头封住般无知无感。
　　“艾柏。”突然有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真实的温热的手，我抬脸，眼前一阵苍白的恍惚，路飞的带着疤痕的脸出现在眼前。难得的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可以让你交托一切。我错愕地看着他，猛然惊觉自己居然丢人的流了眼泪。我低下头捂住眼睛。路飞只是把手搁在我的头顶上。

　　“我们快点回传上去吧！”路飞又恢复成傻乐呵的状态，“离开这个岛吧！”
　　我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前面的人勾肩搭背嘻嘻笑笑地开始玩闹……一步两步三步……渐渐拉长的距离。
　　我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在他们背后倒影，和他们有一种难以融入的距离感。无法像阿碧丝那样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朋友？什么时候我居然有这种卑微的想法？我居然想这么无意义的词……我只是过客而已。

　　走着神，迟缓地向前走着。前面的那伙人不知走哪里去了。大约我没留神的时候落下了。我只是不在意地继续走着。
　　“呀啊啊——”背后突然传来惨叫声，我一惊，转身往后。
　　壁面垂直的岩石上，站着一个造型怪异的男人。甜筒一样往上集聚的蓝色头发，细长的一字型的墨镜，带着耳坠，两颊瘦的凹进去，穿着灰白色的制服。
　　“你是谁？”我双手插兜，抬着下巴望着断崖上的男人。男人低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张开双臂对着我身后：“看到了吗？这美丽的光芒，很棒吧。”我转身看看身后黑色岩石围着的嫩蓝色的浅水，阳光在熠熠生辉。细细的流水网状漫过岩石注入水潭中。
　　“这就是传说中长生不老药——龙骨！”
　　我看着那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忍不住白了一眼：“可是那不是石头吗？能当药吃？”
　　“好像是啊，可是这里还有很多可以卖的活龙骨啊。”我身子一僵，不好的回忆像是黑色毒气从被封闭的瓶子的漏缝中溢出。插在兜里的手指不自觉的绷紧。
　　“怎么，你有兴趣吗？”男人低头看着我，“要不要加入我？”
　　“没兴趣。”像平常一样清淡的声音却是我用尽全力挤出来的。没必要浪费力气做不必要的战斗，艾柏。我的手在兜里握成拳头。
　　“难道你不想拥有永恒的生命吗？！”男人有些激动。
　　“没有。”我有瞬间的迷离，那个家伙知道死去活来的感觉吗？知道在应该死去的时候却还好好活着的异于常人的感觉吗？
　　“少骗人！没有人不怕死的！”
　　“是啊……”我叹息，拉回自己走远的思绪，“让我加入对你有什么好处？”
　　“哼，我好心邀请你加入，既然你不想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带龙骨回去。”男人拉长唇线，举起手放在面前，长着细长指甲的手指遮住了嘴唇。
　　“不行！！”我闻声微微转脸，看到阿碧丝突然从后面跑来。
　　“别轻举妄动！小姑娘！”男人突然举起长指甲的手在胸前微微一挥。我的脊背本能地一紧，一波猛烈的气流从背后横切过来。
　　“阿碧丝！”我扑倒往前冲的小姑娘，将她护在怀里。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岩石破裂的声音在耳边轰鸣，水浆一样迸溅开的碎渣爆到我的脸上胳膊上。“艾柏！”阿碧丝爬起来。
　　我站起来，擦拭滴落在阿碧丝脸上的血：“不好意思，弄脏了。”
　　“艾柏……”阿碧丝泪水涟涟地望着我，不安，愧疚，祈求。她从海军那里逃出来，她一个小孩子却站在危险面前，她在龙穴里失声痛哭……都是为了保护千年龙吧……如果，那个时候……
　　“不用担心。”我摸摸她的头，“我不会同意他把龙骨带走的。”
　　“艾柏！”阿碧丝露出一丝笑意。
　　“你难道要和我做对吗？”男人皱眉看我，“那么，你们一起去死吧！”
　　男人抖动长指甲的手指，“镰刀！旋风！”
　　我立即把阿碧丝和我的包一起丢到一边，“照管好包！不然叫你赔！”
　　交叉的风刃扑来，鲜血在胸口迸溅开，我被巨大的冲力带得倒退一步，单膝跪倒， “八嘎呐……”捂着破破烂烂的被鲜血浸湿的衬衫，“我可是只带了一件换洗衬衫。”
　　“艾柏！”我抬起头，望着那个男人，勾唇，“不用担心，阿碧丝。仅此而已。”
　　左脚在前蹬地，双手支撑地面，“就比一比你的风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瞬移！”
　　“旋风！”
　　男人举起长指甲的右手。同一瞬间，他举手横劈，我离弦射出去。

　　风波在两颊、身体两侧细碎的炸裂开，我借着冲速，狠狠地一脚踹向男人的腹部。男人立刻收手连续几个后空翻躲开我的攻击。乘此空档，我拔出腰间的鱼竿。“噶哒噶哒”鱼竿伸出来。
　　男人（站在不远处岩石上）：“来啊！哼哼哼！被镰刀刮的滋味如何？”
　　我后退一步，右脚撞击地面，猛地俯身九十度旋转甩出钓线。
　　“八嘎！以为用钓鱼竿就可以对付我吗？太天真了！”男人一动不动地让我的钓线缠上他的腰，“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力量！”男人的双手旋转着舞动起来，“乱舞！看我把你五马分尸啊八嘎！”随着他的动作，旋转的带着白色风刃的的龙卷风开始逐渐膨胀，最后像炮弹一样朝我轰过来。岩石被搅碎，灰色石质地面被切割出三道深深的沟痕。
　　我凝神闭眼，站在原地，转动脚腕让自己抓地更稳，同时手指收紧。像搅拌机一样的旋风急速冲过来，我猛地张开眼手指拨上鱼竿上的按钮同时后退一步用大力收杆！龙卷风漫身而过，皮肤破裂的声音，周身弥漫起血雾。
　　拉杆的速度显然比不上风的速度，所幸的是龙卷风够长持续时间够九。“啊啊啊啊！”那个被拉过来的男人和我一起卷入搅拌机似的切割的风中。更大的血雾气弥漫开，伴着喷溅四射的鲜血。全身的伤口急速愈合又再瞬间再次破开新的伤口。我的脚下渐渐汇聚血泊。同样全身是伤的男人摔到我面前，龙卷风已经停息。
　　我勾唇，急退几步，举杆，挥落！黑漆身的金属鱼竿砸在男人脸的正中央，那细长条的墨镜飞溅成碎片。男人被砸得晕过去。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摸上插在腰间的匕首，眼角突然瞥见抱着背包躲在一边的阿碧丝，手指在瞬间剧烈抽搐一阵，肮脏感蔓延全身。垂下头，粘腻的鲜血顺着刘海滚落。我木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低喃，“算你走运。”后退甩竿，钓线将男人捆住，用尽全力挥杆。男人飞出去，消逝在视野中。
　　我站在原地喘气。鲜血调和汗水顺着手里的鱼竿，一滴一滴落在尘埃里。

　　“艾柏！！”“艾柏？！阿碧丝和娜美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碧丝跑出来，站在我身边，不知所措，“你有没有怎么样？好多血！”
　　“没事，”我把手臂递给阿碧丝，“你看，没有伤口。”
　　“真的啊？好棒！太好了！”阿碧丝拉着我的手臂跳起来。
　　“放手，脏死了。书背包给我。”
　　“艾柏？这是怎么回事？”离开的路飞一伙不知何时折回，娜美看着浑身是血的我面露担忧。
　　“没事，”我把书包甩上肩膀，走向不远处的浅水，“抱歉，失陪一下，我去洗个澡。”
　　即使同样是为了千年龙而战斗，我依然和他们不同。他们只是纯粹地为了维护美好吧……而我……抬头望着天空，而我，即使向着阳光生长，也掩盖不了来自黑暗的事实……我和他们是那么的不同，本质的不同。所以，没办法，就算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的吧？没办法靠近……那么，就继续保持一开始的清醒好了。
　　“艾柏……”
　　忽视身后迟疑的呼唤，我缓慢地走向水域。身后，是一串血色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