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槛》虹帆

18、第十五章 同一个车厢里的游客

　　列车开始减速，对面铺位上的大妈从铺上站了起来，用右手理了理有些花白的头发，探头观望外面：“到哪儿了？”“石家庄吧！”大妈的头上传来一个男声。裘海蓝也坐起身子向外望，列车停了下来，月台上的强光照进车厢，裘海蓝立刻把头侧向了左边，这时她看到睡在她上铺的年轻男子正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姑娘，要不要喝水啊？”大妈拎起开水壶用浓郁的东北腔问裘海蓝。裘海蓝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阿姨，谢谢您！”“你这是走亲戚还是旅游啊？”大妈又问。“哦！我旅行。”裘海蓝简短回答说。“这年头一个人出门可不安全啊！咋不叫男朋友陪着你啊？”大妈开始说个不停。正当裘海蓝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睡在她上铺的男子拎着一个大袋子走到她跟前问：“我能不能放一放？”他看着裘海蓝跟前空空的桌面一边问着，一边已把大袋子放了上去。

　　那男子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方便面，一边问身旁的二人要不要吃。大妈说：“你咋吃这东西啊？对身体不好！”男子熟练的撕开方便面盖子，拿起水壶往里倒水：“嗨！没事儿！这玩意儿省事儿。”“你也不要？”他向着裘海蓝又问道。“不了，谢谢你！我不饿。”“呵呵！那我不客气了。”男子说完捧着方便面走到车厢靠窗的地方，把贴在厢板上的凳子放平坐下，然后用一只手掌压着盖子，二三分钟后，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姑娘咋称呼啊？”大妈又说话了。“你咋这么多话呢？没事儿老问人家那么多问题干嘛？”大妈上铺的人用埋怨的语气喝到。“我咋又话多了呢？我不就是问问人家名儿嘛！”大妈不服，回了上铺一句。“阿姨，您叫我阿蓝就可以了。”裘海蓝不想他们为此争论，赶紧说。“真是人如其名啊！阿兰，呵呵，我看啊，你比兰花儿还要美。”那个捧着方便面正吃的狼吞虎咽的男子闻声道。“不是兰花的兰，是蓝天的蓝。”裘海蓝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更正说。“呵！没关系！都一样。”男子呵呵直笑。“我说，我能不能请你做我的模特儿啊？”男子问。“这个……”不等裘海蓝说完，他又说：“呵呵！别担心！我就是想为你画张画儿。要你做我的模特儿，估计我还请不起呢！我呀，啥都没有，就有一只会画画的手。”“哟！这小伙子还会画画啊！真不错！能不能也给我老太婆子画一张啊？”大妈乐呵呵的说。“行！没问题！”男子说。“那你呢？同意不？”他又再次的询问裘海蓝。“哦！再说吧！”裘海蓝应付了一句，然后脱下鞋，把脚放到铺上。那男子看裘海蓝有了睡意，便不再多话，在车厢的另一边坐了不一会儿也回到了自己的铺上。车厢里很快又只剩下列车的轰隆声与睡在阿姨上铺上的大叔的鼻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裘海蓝在列车的颠簸与轰隆声中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又回到了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