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aph菊耀同人）》麦田书生

4、第 4 章

　　在乎的。不在乎的。
　　我希望你幸福。
　　那些永远抹不去的，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和你一起走过的路。
　　若时光可以长久，你是不是就不会离我这么远——远得，再也回不去。
　　从来没有罪能被真正原谅。它留在内心深处，超越了一切爱和恨。
　　小菊……

　　王耀呆呆地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神色里有一种酸涩的喜悦和复杂。
　　阳光是实实在在照在了自己的眼睛里，暖洋洋的，像是幸福一般的金黄色。
　　他把手放到自己眼前，有光透过自己苍白的指间，在飞快闪过的阴影里断断续续地跳跃。王耀就维持着那样的姿态，直到菊轻轻拿过他的手。
　　“哥哥，”他微笑，纯洁而虔诚的表情。手里还抓着方向盘。“是真的。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高兴吗？”
　　王耀转过脸，嘴唇动了动，终究咽下了就要说出口的话。他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很高兴……高兴得，就要哭出来了。”
　　菊惊异地踩下了刹车，看着眼前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掉过泪的哥哥不断滑落的泪水，愣住了。
　　“为什么……”他有些慌张地想要擦干那人脸上的泪，心里突然惴惴不安起来，“不要哭，哥哥，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你重新快乐起来啊。”
　　王耀的脸被他笨手笨脚地擦得有些红。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抓住了菊的手，“不用了，小菊，我……”
　　他的声音吞没在突如其来的警笛声中。
　　菊回过头，看见数十辆尖声鸣叫着的警车围了过来。

　　“本田菊！立刻从车里出来，把手放在车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片喧闹中响起来。
　　路德维希带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员跳下车，在瞬间包围了菊开的车。港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只有微微颤抖的拳头泄露出些微情感。
　　菊僵了一下，认出了路德维希。他抿了抿嘴，神情里含了危险的不快，“为什么这些家伙会找到这里来？”
　　王耀垂下眼，没有理会菊明显的喃喃自语。他遥遥地望了一眼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港，微微地点了点头，手摸上了大衣里的口袋。
　　菊冷笑了一声，回过头安慰王耀道，“没事的，哥哥，我会尽快解决他们的……然后，我们继续到那个……”
　　他的微笑僵在瞬间顶上自己额头的一把枪上。
　　王耀神色淡漠，常年不见日光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和脆弱。他就那样坚定地牢牢地拿着枪对着菊，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感。
　　“小菊。”那个人用一种极其陌生的语气冷冷开口，“到此为止了。”
　　菊的瞳孔在急剧的震惊中猛然收缩。

　　为什么呢。
　　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哥哥。
　　一切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要永远在一起，要原谅我的一切，要留在我身边。
　　到此为止，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认同的世界，我所……爱着的你。
　　为什么……

　　菊没有任何动作，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王耀，没有开车门，也没有再理会外面人的叫嚣。
　　王耀的脸色又苍白了一点，但他拿枪的手依然没有移动，“小菊，下车吧。”
　　菊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哥哥，不好玩，你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玩！”
　　王耀抓紧了枪，眼光里终于泄露出深刻的哀伤，“为什么要那样做，小菊，你应该知道那样的做法……我不会原谅你的。”
　　菊停止了笑，突然伸手扣住了额头上的枪，“不原谅我的话……开枪啊，哥哥，杀了我。”他孩子气地微笑着，像这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恶作剧，“杀了我啊！”
　　王耀的手终于开始抖了起来，他感觉得到菊的另一只手按住他扣住扳机的手，强迫自己往下按。他用力抵抗着，坚持没有按下去，“不，不要！”
　　“你在干什么！”车外的路德维希看不清车里发生的事，从他的角度看，菊和王耀纠缠在一起，而王耀的脸色实在糟糕得很。
　　菊根本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他满足地冲王耀微笑，“哥哥，那么你还是不想让我死是吗？你还是……爱着我的是吗？不会离开我，永远在一起，不是说好了吗，哥哥。”
　　王耀看着菊开始发动汽车，咬了咬牙，忍住心里泛上来苦涩的痛苦，“我会开枪的，小菊。”
　　“如果是哥哥的话，随时都可以哦。”菊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突然向路德维希的方向急速猛冲。
　　“你在干什么？”王耀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手指在扳机处开始出汗。他转过头，看见路德维希往旁边一闪，菊就硬闯出包围圈开始在公路上急驶。
　　“那么多车，还有警察……”王耀回过头，语气麻木，“你逃不掉的。”
　　“我没有想逃，哥哥。”菊的脸上有不正常的希冀和欣喜，“我说过的吧，要带你去那个地方。”
　　那个阳光普照的广场上。白鸽。孩子。气球。
　　王耀的枪掉了下来。他用手捂住嘴巴，头趴在膝盖上，哭得像个小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所爱的一切，我为之愿意牺牲的一切，被你用这样的方式献祭在我眼前。
　　我比爱着我自己还要爱着你，小菊……也许，就像爱着勇洙湾湾和港那样；也或许，像你爱着我那样。
　　怎么能，再失去你。
　　可是我不能原谅。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次，菊圣母了。
你知道，耀哥一向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