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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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又一次从无尽的剧痛和疲惫中醒来，绝望地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
唯一的光来自于一个奇怪的小洞。只是它看起来那么高，已经站不起来的阿尔弗雷德绝对不可能碰到。
要死了吗。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拒绝回想那个清秀的东方少年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他也根本不敢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生理上的疼，和心底中的疼。
阿尔弗雷德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人在自己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句话，“你说，哥哥他会怎么想呢？”
他当时回答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亚瑟的脸一闪而过，他想，他不能死。
亚瑟……
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地把手往下压，却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下是土壤。
他动了动手指，挖出了一个小坑。
这是传说中的命不该绝吗。
路德维希看着眼前憔悴的亚瑟•柯克兰，觉得自己这个警长实在是失败到家了。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失踪。没有线索，没有尸体，他连一个可能的嫌疑人都没有。
现在面对着失踪学生的家长，他哑口无言，就跟一个小时前他面对安东尼奥和弗朗西斯一样。警长路德维希，现在连受害人是不是已经死亡都说不出来。
真是耻辱。
送走亚瑟后，路德维希重重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烦躁地整理着现在的情况。
当事人被人目击的最后一个时候都很正常，没有打斗，没有可能的血迹，也没有除了年龄以外的共同点。而且没有一个人有仇人。
如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精神异常者犯事。
这是路德维希最不愿见到的推论。因为这样的犯人大都不按常理出牌，没有规律，不是性丨虐待就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反正是相当棘手又残酷的对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决定今天晚上要好好喝上几打啤酒。
最麻烦的事发生了。看起来他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这时电话响起，打破了室里的沉默。
所有的死角，都会有一个转机。路德维希煞那间，莫名地想起这句话。
我把沾满血的刀抽出那些人的胸膛时，总是可以看到你的脸呢，哥哥。
你在太阳下对我伸出手露出笑容，明明那么狼狈，明明已经站不起来，明明……都是我的错。
我好害怕。我太弱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好害怕啊，哥哥。
所以我只是站在一边看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一个，畏畏缩缩地不敢出去，只能在最后背你回家。
我好恨。
哈……可是你知道吗。那些平时看起来很嚣张的那些人，在我的刀指向他们的喉咙时，也会颤抖着在我脚下求我饶命。
跟我那时一个样。
我好恨。
好恨。
菊看着自己手中的机票。只有一张。
我已经强大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哥哥。
他抬起头，黝黑的眼眸注视着向他走来的青年，微微地笑。
夜里的黑暗吞没了月亮的光芒，却奇妙地让我觉得安心。
怎么说？
比起照亮一切的光，我还是比较喜欢呆在黑暗之中。
小菊，你是在安慰我吗？其实不用的……
不是这样的，哥哥。我想说，如果你就是我的光，我愿意成为你的阴影。
小菊，我也爱你，不要说得这么文艺啦。
呵呵。
王耀听到门铃响时，十分诧异。他放下手中的话筒，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门。
他是开不了门的。开门时照进来的光会让他的皮肤溃烂。所以这间屋子有最先进的保安设备，唯一的钥匙在菊手上。
王耀住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按过这就是摆设的门铃。
他看了看房间里的夜光表，现在是晚上。
王耀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在门上敲了敲，大声开口，“好吧！你可以进来了，小菊！”
果然，那门在他的话说完以后被打开了。面前站着撑着一把旧伞的菊。他温柔的笑了起来，目光里闪动着热烈的快乐，“我回来了，哥哥。”
王耀看着他。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说不定再过两年，就会比自己还高……他有些欣慰地笑了，伸出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来，小菊。”
菊想伸手回抱，却在自己手就要碰到王耀的背时顿住了。他已经伸出去的手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任由王耀抱住自己。
“哥哥，可以跟你说一件事吗？”
“说啊，小菊。”
“可以请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王耀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而真切的笑。“当然啦。”
菊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冰冷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用力地把那个人按进怀里。他闭上眼睛，像是抱住自己整个世界一样紧紧抱住王耀的身体。
“我觉得，很幸福，大哥。”
每个梦里，我都在大雨中狼狈地拼命奔跑。
我忘了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
我想要幸福。
我想要你幸福。
我想要你和我都幸福。
可以吗？
我会努力的，哥哥。
在一片黑暗的屋子里，菊显然没有住惯了的王耀来得熟门熟路。王耀看了一眼自进门后就跌跌撞撞的菊，促狭地笑了起来，伸出手去，“小菊你可真逊啊！”
菊抓住他的手，轻轻用力，“哥哥你在嘲笑我吗，太过分了！”
王耀拉着菊的手往厅里走，语气欢快，“小菊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呢！”
菊在他身后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笑意，“我也是，哥哥。”
“小香他们也很快回来了吧？”王耀走到沙发前，扯着菊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菊脸上的微笑不变，他伸手把对面那人的头发轻柔地顺到耳后，“他们要迟一些了，我想。”
王耀脸色微微地黯然，“真的吗？”
“嗯。没关系的，哥哥。以后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你不走了？那学校呢？”
“哥哥真爱操心。”菊坐近了一些，安慰地揽住王耀的肩膀，“我早就已经把要做的事做完了哦。”
王耀的手指在菊靠近的那一刻颤抖了一下，“是什么事？”
菊眯起眼睛，“哥哥你不懂的啦，只是一些小事。”他乖巧地把头靠在王耀的肩膀上，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蹭了蹭。
王耀顿时心软了，他抬手摸了摸菊黑得发紫的头发，“好吧，只要小菊你高兴就好。”
菊安静了一下，没有动作，只是有些古怪地重复他的话，“我高兴就好？哥哥，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王耀的手顿住，“小菊，你怎么了？”
菊抬头，撑起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王耀，安静的，就是不肯再说一句话。固执地等待对方的答案。
王耀看了一眼似乎又回到以前的菊，无奈叹气，“是是是，小菊做什么都可以。”
菊终于露出了笑容，天真而灿烂。他侧身抱住王耀，凑近了脸。
王耀以为他又要撒娇了，无力地回过头，“你多大……”
他的声音湮灭在一个突如其来的吻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